《［综］网恋翻车日常》森鸥

21、21

　　“真好啊，这样的生活。”手里拿着可丽饼，家入硝子走在大多数人都穿着浴衣的街道上，九月末的阳光还有一丝热意，但街上的行人都兴奋地谈论着今晚的烟花大会。
　　平凡而有普通，每个人都为这样的生活而感到幸福。

　　北乃绿今天白天的主要目的就是带伏黑两姐弟了解一下学园都市的大致情况，所以一路上都在和他们介绍着。
　　城市上空的飞船会播报每天的天气和一些大事件，在距此几万千米外的空中，是学园都市几年前发射的卫星“织女星一号”，上面搭载了世上最强的超级电脑——“树形图设计者”。
　　绿对它们的了解并不多，同为超级电脑，显然他更相信自己的机器。

　　“学园都市其实没有表面上那么平和，不过学校的质量都很高，要比外面更严格一些。放学之后也不要去一些没人的小巷，这里1、2级的能力者很多，少不了闹事的人。”绿指了指旁边大楼之间的小巷举了个例子，“像这种地方就很危险。”
　　“不过有风纪委员和警备员，总体来说还算比较安全。”

　　绿不算是一个好导游，因为他熟悉的地方只有研究所周围，所以很多时候都需要川腾上替他补充。
　　“我是自学的啊，没去过学校。”被问到上学经历的北乃绿捧着可丽饼咬了一口，慢吞吞地嚼完后才顶着他们诧异的视线继续说，“虽然其他科目不太行，但哲学、数理和计算机我还是很擅长的哦。和外界不一样，学园都市更重视超能力的开发，像暗部很多人都是挂名但几乎不去学校的。”
　　“比如说一方。”
　　被突然cue到的一方通行抬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比如说我。”川腾上摊手说到，“这学期我就去了一两次。”
　　“那你可以来听我的哲学课。”北乃绿回头冲他笑了笑，“给你的小脑袋补充一点知识。”
　　“别，你讲得再好我也抵不过瞌睡虫的召唤。”连忙摆手拒绝的川腾上说。

　　“绿啾还上哲学课？什么时候啊我也想听。”转头看向绿的五条悟语气轻快，满脸都写着“感兴趣”几个大字。
　　“给研究所的小鬼们上，一般是在周三晚上，都是一些很基础的内容啦，毕竟他们年纪小，讲的太复杂深入他们也听不懂。”用力甩起两个人紧握的手，绿笑着说道，“只是想培养他们多思考的习惯而已。”
　　绿不是专业的老师，讲课的时候也很跳脱，被提了好几次“听不懂”之后才懒洋洋地改成了以讲故事为主的哲学课。

　　带着他们逛了一圈吃过午饭后，他们回到研究所把一群小崽子们带出了门。
　　为了迎接烟花大会大家都换上了和服，女孩子们还戴上了漂亮的头发，孩子们也收到了一笔不小的零花钱，每个人的小钱包都鼓鼓的。

　　“等会儿陪我出去一趟吧，”换上一身黑底和服的绿正对着镜子修剪自己过长的头发，他通过镜子对上五条悟的目光，“去接老爷子。”
　　“今天就要见家长吗，我还没有准备好诶，你爷爷喜欢什么，要不我现在去准备点？”猝不及防得知等会儿要见家长了的五条悟愣了一下后开始碎碎念，“你爷爷会不会不喜欢我然后不准我俩谈恋爱……”
　　被他吵到了的北乃绿转身捏住了他的嘴巴，墨绿色的眼睛里写满了嫌弃。

　　被捏住嘴巴的五条悟握住绿的手腕，低头亲了他一口。
　　“老爷子要是不同意的话你还能进来？”北乃绿擦了擦自己被糊满口水的嘴唇，拿起剪刀咔咔咔地剪着碎发，“不用太担心，他就是个老顽童，像你这样唠叨又自信的猫猫他肯定会喜欢的。”
　　“见面礼还是要带的吧。”伸手替他拂去落在后颈上的碎发，五条悟一把抱住了剪完头发的绿。

　　绿的宿舍现在只有他们俩，要是有小鬼在的话绿大概也不会让他亲自己。
　　“我替你准备好了的，等下拿上就走。”拖着一个抱着自己的五条悟，北乃绿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老爷子喜欢收集手表，要送礼的话送他手表就行了。”

　　就像绿说的那样，六十来岁的北乃优人是个穿着纯色的深蓝色和服精神抖擞的小老头，为了保持年轻，他还会定期染发。他站在理事楼门口老远就看见了他们，一只手拎着公文包，一只手冲他们挥舞着。
　　“嗨呀，你这小子最近又不好好锻炼了是吧，看看你的小肥脸。”接住了扑过来的绿，比他还矮了一截的北乃优人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蛋，绿脸上的肉确实比之间多了一些。
　　“哼。”长胖了不少而心虚不敢反驳的北乃绿只好哼一声表示不满。

　　“终于见到你了啊，五条君，这段时间我家绿辛苦你照顾了。”按住反驳着他的不争气的孙子，北乃优人笑着伸出了手。
　　“爷爷好，这是见面礼。”短暂的握手后五条悟把礼物递了过去，除了有绿准备的东西外，来的时候他还去路过的商场买了一对配手表的袖扣，虽然绿说这些东西买去也是放在老爷子的衣帽间里积灰。

　　比起自己看着长大的绿，北乃优人现在更关心绿给他找的“女婿”人品如何，毕竟从调查到的资料来看这位五条家的大少爷是个比绿还要不省心的后辈。
　　不过他觉得人还是要亲自接触过后才更好下判断。

　　北乃绿让五条悟直接叫他“爷爷”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他们都这么叫，虽然真正加入“北乃”的只有他和影两个人。
　　北乃优人在从前的商界可以说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但学园都市的投资也让他耗尽了大半家产，虽然这份投资现在看来是完全不亏的买买，但在那时候却没有几个人支持他的做法。
　　老爷子曾经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他和妻子恩爱了二十多年，育有一子，但他们都死于疾病。
　　这是老爷子愿意投资学园都市的最大原因，他被理事长描绘的科技前景所吸引，希望能够研制出挽救身患癌症的儿子的特效药，不过他的儿子没能等到那个时候。

　　北乃绿听着他们两人的交谈声，思绪飘到了遥远的十三年前。
　　那时候的他才五岁。

　　十三年前学园都市对“能力者”的研究还停留在初期阶段，研究体系不完善、资金紧张、社会管理混乱……多重原因导致了那时候的研究所坐人体实验的乱象。
　　绿和影是在同一个研究所的宿舍一起长大的。
　　那时候研究所的生活条件很差，毕竟资金不足，作为实验品的他们也不会被人放在心上。他们都穿着宽大不合身的白色裙子，已经洗得泛黄了，手臂上也是各种抽血和注射后留下的针孔，头发也乱糟糟的没有打理。

　　那是一个很平常的夏日。
　　空旷冰冷的研究所里来了一个穿着黑西装的中年人，他们被挨个带到了大厅，那些平日里趾高气昂的研究员全都低着头站在一群黑衣人身后。
　　绿和影是十几个孩子中唯二的能力者，这也是他们被老爷子收养的原因。那时候的绿胆子很小，老爷子蹲在他们面前问他们“愿不愿意跟我走”的时候，绿躲在影身后怎么都不肯出来，老爷子费心费力地哄了他很久。
　　后来绿也问过老爷子，为什么那么多人他偏偏收养了他和影，老爷子回答他：“大概是你黏着影的样子很像我儿子小时候吧。”
　　老爷子的儿子，是个自闭症患者。

　　绿是整个研究所里接受了最多实验的人，不过由于他的能力很弱又是最宝贵的实验材料，对他的实验过程控制也是最严格的。
　　但也很痛啊，他们想要逼迫绿进化，以完成更多的实验，但五年下来绿的能力仍然停留在排除药力和加速伤口愈合的阶段。

　　那时候的绿有严重的自闭倾向，除了影之外他排斥任何人的靠近，并且惧怕强光和黑暗，过大的音量也会让他害怕。
　　好在他一直有影的陪伴，好在他及时遇到了老爷子。

　　好在绿本质上是个乐天派，一年的时间他就从过去的阴影里走路出来，当然，还有一个同样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找到了能够全身心投入进去的全新领域。
　　也就是人工智能。
　　对新领域的好奇心和学习欲让他没有时间再去为过去伤怀，一心投入学习中的绿甚至飞速从字都不太认识跳到了能够看各种专业书籍的地步。

　　成为了小团宠的绿往后的十几年生活可谓顺风顺水，快快乐乐。
　　如果没有和悟网恋的话，他可能都不会离开学园都市去探索外面的世界。
　　毕竟对绿来说，未知的世界固然吸引人，但怎么都比不过他在学园都市的家人重要。
　　但能在茫茫的网络世界中遇到悟，和他相恋，对绿来说也是一件再美好不过的事。他的人生里从此又多了一抹不一样的色彩。

　　所以绿很多时候都会想，他已经是一个足够幸运的人了，得到了那么多人的喜爱和照顾，有无忧无虑的生活和亲密的家人，有彼此相爱的恋人。
　　于是他选择了和老爷子一样的路。
　　收养那些孩子，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去创造一个更美好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