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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熊孩子的烂摊子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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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途中林然和认识的同学打招呼，慢慢感受着室外暖的光、冷的风，思绪也有些渐渐飘远了。
说起来，他和母亲很久没有见面了。当年师傅为了避嫌也为了躲人，连林然也跟母亲关系渐行渐浅。现在师傅走了，玉玦有迹可循，上面有十九局的刘爷爷遮掩，所以顾忌也会少一些。
虽然脑海里想着事情，但脚下没停，快到王芳住宿的酒店时，林然就远远看到了母亲钱慧的身影，随着两人的距离的拉近，母亲眼角的皱纹和岁月的痕迹就越清晰，时光漫长，到底让他们都变了。
亲人相见让林然心里有些许波澜，但总归是淡淡的。
钱慧看着寒风烈阳下儿子身姿隽秀的朝她走来，赶忙垂首遮掩着眼底的热意，稍加掩饰后又赶忙抬起头，快步迎了上去。
“乐乐，你真的是长大了..”
话语间呼出的白气蒸腾消失，有些像两人之间的感情，看似浓烈实则淡薄。林然安抚地扶住母亲，嘴角挂着微笑，语气亲和的像是他们之间从未有过分离。
“妈，你们什么时候到的啊，外面太冷了，进去说吧。”
“好！好！”
两人闲聊着出了电梯，亲人间相互的慰问让他们之间稍微靠近了些。
“乐乐，这次麻烦你了，那姑娘住宿花的钱不少吧，我补给你吧。”
“不用了妈，我自己在外有兼职，爷爷留下的也有积蓄，没什么的。”
“拿着吧，钱..”
只是还没多说几句，走廊那头传来的哭声让打断两人的话语，引得钱慧不快。林然和母亲只能暂且停下闲聊，加快了脚步。
当林然出现在周父和周明辉面前时，周父看着林然的风姿气质不俗的样子，不得不感叹，平时听妻子说的再多再好，他私下还是觉得林然这孩子缺了长辈管教，总会有哪方面不如儿子，如今亲眼见面，单从气度上，周明辉何止是比不上啊。
进了房间，林然首先看到的就是哭泣的王芳，紧接着就是长相憨厚黑瘦的周父和看似爽利阳光的周明辉。
不知道来之前周明辉和王芳说了些什么，反正林然瞧着她的眼神，没有昨天那么向往和憧憬了。
“老周，这是林然，乐乐你叫他周叔叔吧。”
“小辉，叫哥”
钱慧像是不在意王芳似的，避开了她，径自和两人介绍起来了。
周明辉本身就厌烦王芳的哭闹，知道一会儿那个什么林然要来，更是烦的不行。他没有见过林然，只是经常会听母亲和父亲说他，听得多了，就更加厌恶。
一个没人要的野孩子，能好到哪里！整天说说说！还避着自己，说不定这个林然就是看他家有钱，问他妈要钱来着！当他不知道家里那些穷亲戚什么样么！
这边听见母亲竟然让他喊“哥”？！周明辉立刻炸了！他谁呢！也配！
于是心随口动，张嘴就要嘲讽，他倒要看看，他妈在他爸面前还敢护着这个什么林然！！
“你这是哪.....”冒出来的穷亲戚！
只是话还没出口，就被林然那不经意的一撇给定住了。
那眼神...有些薄凉、有些不在意。
但就是这样的眼神，周明辉顷刻间被镇的说不出话了，本来想要张口的恶言恶语，却被林然像是不经意撩起眼皮看的心悸。他只觉得对方眼里深沉浓郁的冷意似乎要把他当堂刺穿，明明屋里开着暖气，但是在刚才一瞬间，浑身直起鸡皮疙瘩的寒颤冷凝直接让他闭了嘴。
冷、僵...
见周明辉愣在原地，林然一转眼神，不在理会他，收了势转身对着周父问了声好。在几人面前一举一动如清风拂面，安静礼貌。
至于周明辉，不在意是一回事，但不意味着允许他在自己面前肆意嚣张，他并不是什么特殊的人，林然没有多余耐心分给他。
钱慧和周父见周明辉木着脸站着，以为他是在向他们变相反抗，不由洋装恼怒的叫了声“小辉！”
但周明辉显然还没有从全身发冷的僵直的状态反应过来，面对父母的指责，心下有些委屈。
“林然呐，这孩子被宠坏了，别生气啊。”
见周明辉还是不张嘴，周父带着笑打圆场，说着想要拍林然的胳膊，让他不要在意。
林然笑了笑，像是恰好错过身子似的避开了周父的接触，眼神示意了呆呆坐在床脚的王芳，询问母亲
“没事的，周叔叔。”
“另外，妈，这姑娘的事怎么说的？”
听见林然把话题扯回去，没有计较，钱慧也是松口气似的。
“没事，就是小朋友之间口头上的男女朋友，小姑娘当真了。小辉也就是给她买买东西吃，没有别的。”
是的，她昨天之所以那么着急，就是因为害怕两人之间有什么事情不好解决。不过现在当面问清楚了，心也就放肚子里了。
再者周明辉也只是图好玩，被同学起哄才找了个女朋友，两个人最多也就拉拉手亲了几下，没有其他的身体接触。
这也是被周明辉抛之脑后的原因，看不上。
林然看小姑娘绷着嘴，只是巴巴地流泪，从自己出现时抬了回头，到现在再也没有动静了。
钱慧见儿子看向女孩儿，面上看着随和，说话的语气带有一丝不喜。
“这孩子也是胆大，小姑娘家家的，也不怕家里人担心。”
王芳本就有些内向，听见周明辉妈妈不冷不热的话语，只是用掌心抹去泪水，不接话因不吭气，挺直的背脊无端显得倔强。
林然见到这种情况，心里对于最后的结果已经相当清楚了。他侧身拿过在桌子旁的抽纸，递给王芳，说话也很直接。
“那你还跟他走么？”
女孩瘦巴巴的手指攥紧抽纸的塑料包装，关节用力抓的塑料沙沙作响，面对林然的问题，小姑娘使劲摇着脑袋。
一旁的周家人见王芳表态也是一脸解决麻烦的样子，能看得出来，他们对女孩的印象很不好。
见事情说清了，周明辉看着眉眼隽秀如玉的林然，只觉得得他有些邪乎，是不是在乡下学了什么蛊术？心下更加厌恶了，一时间一刻都不愿在屋子里多呆，他别过头对着周父周母嚷嚷。
“说清楚了没？没我什么事吧！还快不走！！”
周父对今天周明辉的表现相当不满意。今天这孩子没礼貌不说，和林然一比立分高低，怎么，这好好养的孩子还不如人家自己生活么？！
“不像话！你给你哥哥添麻烦了连声话都不会说么？”
周明辉哑了，他倒不是怕父亲，只是知道父亲比较爱面子，如果当面反驳他，让他生气了会停了自己的卡。
周父对着周明辉训斥过，也回头温声安慰林然。
“林然呐，这次也是麻烦你了，这样吧，我们一家去吃个饭怎么样？”
“是啊，一起吃个饭吧。”
周母钱慧也是附和。
林然洋装着急的看下时间，随后对两人礼貌的笑笑，
“不了，这会不早了，我中午还要和同学一起去辅导员那里帮忙？这次不方便，下回吧。”
至于什么时候再聚，这就是国人的说话艺术了。
钱慧无奈，有心想要和林然亲近亲近，但两人距离感太深，小儿子又叛逆，周父在旁边她不好意思表现的太过，只得作罢。
临走时他们对女孩客气道，需不需要带她一路。
王芳这会儿说话了,不过带着重重的鼻音，瓮声瓮气的。
“谢谢叔叔阿姨，不用了，我..明天还要上班。”
“哦，是么？这么小的姑娘就知道赚钱养家了，也很懂事么。”
周父象征性的夸赞了几句，再三确认后一行人到底是离开了。
王芳没有下楼，她趴在四楼的窗边，指尖扒着窗沿边上，透过深蓝色的玻璃向外看去，怔怔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盯着那辆黑色轿车缓缓离去，瞪大的双眼里蕴育着泪花清澈闪动，憋住嘴，到底是没忍住张嘴哭出来了。
她不是看不出周明辉的不耐烦，也不是看不出周妈妈和周爸爸的轻视。她只是.....想的太简单了。
回来后的林然眉眼淡淡一扫对方稚嫩的面庞和潸然泪下的模样，撤下了礼貌的笑容，整个人看着更冷清了。
他伸手敲击门，询问对方。
“有人来接你么？”
王芳抽抽噎噎的低头，随后整理自己有些毛躁的头发，避过头回答林然。
“我下午会自己回去的。”
林然看了对方一眼，也不再多说什么，自己能想明白，不用他说也能醒，否则劝得再多也是费劲口舌。
更何况他妈妈和周家人表现的已经很明显了。
命宫凹陷，眉目稀疏散乱。这些外相都显示王芳性格敏感内向，易多思，有点像王子嘉说过的“高敏”人士。但这些应为不是家庭造成的，从父母宫来看还是相对和睦的。
想到吴峰的话，林然还是对着王芳开口。
“如你所说，你母亲既然愿意让你上到高中，就证明她并不是没有为你考虑过，如果以后有条件了，你还可以继续读书，只要你想学，方法有很多，只是会比别人更加辛苦。另外，你既然有勇气跑到学校去找一个完全的陌生人，为什么不去和亲人好好谈谈再下结论。”
“房间我留到明天，你可以不用着急。”
说完林然关上门人，独自离了。
伸手按下电梯时候，林然还在脑海细细回想。
王芳这类姑娘，往往自卑、敏感，太容易去揣测其她人的心理，而且特别容易朝最坏的一方面考虑，可能不经意见得一句玩笑都会因的对方暗自伤神。
和父母之间的谈话可能会是对方的一次转折，林然希望他说的话能起一些作用。
正在此刻，走廊处传来哒哒哒的跑步声，还有王芳犹带哭腔的叫唤。
“等等！”
林然扭头。
“对..对不起！我知道我的行为给你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很抱歉！”
小姑娘的行为引起了附近保洁阿姨的侧目，但是她僵着身子低头对林然道歉，从始至终由最开始的不好意思到后来的不知道怎么开口。
在商场工作的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在给他添麻烦，不过是自怨自艾的消极对待让她只顾沉浸自己思绪里。
如今梦醒了更应该谢谢他的帮助，也谢谢他的好心。
叮--
“房费我会还给你的。”
正巧电梯来了，林然很庆幸小姑娘能够想明白，至于钱他没有直接拒绝。
跨进电梯对王芳挥挥手。
“没关系，再见。”
电梯缓缓合拢，王芳慢慢走回房间，她拿起电话，迟疑之后还带着哭腔的语调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嘟---嘟---嘟----
良久，语音结束后是妈妈明快的声音。
“喂？芳芳怎么啦？在那里做的怎么样啊？还有你们过年什么时候放假啊？有没有想吃的？提前说啊！”
“姐！姐！咱妈给你准备炸的肉！！大肥肉！可香啦！”
“去你的，就你会说话！”
听见母亲和弟弟的声音，王芳的眼泪又淌下去了，她捂着嘴，哽咽的喊了声。
“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