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神奇巫师奥黛丽》燃烧的樱桃

69、少年

　　奥黛丽不是很能明白他的意思，但老巫师的目光带着一种似乎能洞悉一切的透彻，让她情不自禁地放松下来

　　“永恒之岩的时间流速和外面不同，你就算在这待上三个月，对于现实而言也不过只是几小时。”

　　手持法杖的沙赞没有选择回到身后宽敞豪华的椅子上，而是直接坐在了台阶上，冲奥黛丽招招手，示意她也坐下。奥黛丽也不扭捏，一屁股坐了下去，隔着薄薄的布料，能清晰地感觉到石阶的冰凉，甚至有点湿湿的。
　　看来待会离开的时候，要记得来个干燥咒。她想。
　　守护神依旧老老实实地蹲在奥黛丽头顶，垂着脑袋，收拢翅膀，不知道是在孵蛋还是在打盹。

　　沙赞忍了又忍，最后还是自暴自弃地抬头，光明正大地瞪着天鹅看了一会，才问：“这是你的一部分灵魂？”

　　奥黛丽想了想，也没有否认，“……算是吧，但我更习惯称呼她为守护神。”
　　“有点意思。”沙赞收回了目光，“这是什么流派的魔法？”
　　“大概是梅林流派吧。”奥黛丽耸了耸肩，“我也不是很清楚。”

　　“能被召唤到这的一般都是些有魔法天赋的孩子，”老巫师缓缓说，“我的目的，就是从中遴选出最合适的接班人，继承我的力量，接手巫师联盟，看管七宗罪。如你所见，我已经很老了，法力一天天在衰退，如果我死的那天还没有找到继承人的话，七宗罪会冲破结界跑到现实世界去为祸人间。”

　　“来这的人我都能一下就喊出他们的名字，因为在他们诞生于世的那一天，魔法天赋就已经诞生了，而我能感觉到。”

　　苍老的巫师转过头，看着坐在他身边静静聆听的女孩，“可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年轻人。你拥有魔法的天赋，但不在我的名册上……你来自哪里？”

　　“……奥黛丽。”她说，“您叫我奥黛丽就行。”

　　“我来自另一个世界。”奥黛丽说，“有一天我家进了强盗，他们想要伤害我，我很害怕，晕了过去。而等到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这里了。”

　　“我没见过你。”沙赞挥了挥法杖，杖端镶嵌的宝石一闪，奥黛丽就发现自己的身体里渐渐浮出一些橙红的光电，正是沙赞魔力的颜色，“但你身上有我力量的残留——这是宙斯的神力。”

　　“宙斯？”奥黛丽有些惊讶，“您——为什么会拥有神的力量？您是神吗？”

　　在得知天使和恶魔在这个世界是真实物种而并非虚构以后，奥黛丽也幻想过神明也许并不是传说。
　　但宙斯——未免太夸张了吧？如果这位真的存在，那一直庇护卡尔维诺家族的命运女神克洛托，在这个世界岂不是也是真的！
　　她一直以为这只是卡尔维诺家族为了让自己显得更有格调杜撰出来的，虽然他们的家族天赋和命运纺线有点关系……

　　好吧，也许只是在这个世界神明是真的。

　　奥黛丽已经开始思考如果真的遇见命运女神她该说什么了。
　　——噢，女神，请告诉您的信徒，我这辈子还有可能回家吗？
　　还是……
　　——噢，崇高的女神啊，我的倒霉命运究竟何时能结束？

　　“我当然不是神，我是巫师，货真价实的巫师。”沙赞强调，“只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巫师联盟曾经接受过奥林匹斯神的祝福，所以拥有神明的一部分能力。至于神灵们……我只知道，他们或多或少都已经陨落了，在阿克琉斯死去后，世界上已经没有真正的神了。
　　他补充：“不过半神倒还有一个。”

　　魔力体系太混乱了。奥黛丽心想，前有投影维山蒂力量的古一，后有接受神明祝福的沙赞，这个世界的魔法体系似乎很不统一。

　　但她还是耐心地问：“那么，先生，为什么我的身上又会存在您的力量呢？正如您所说的那般，我们从未谋面。”
　　“这也是我的疑虑。”谁知道沙赞摇摇头，叹息道，“从很久之前——大概是一百年？我就已经不能完全施展出雷霆之力了。而你身上提取出来的这个魔法，回路却是完整的。”

　　“……除您之外还有别的人能够使用这个，呃，宙斯的神力吗？”

　　沙赞转头凝视着她，缓缓地说：“有。”
　　奥黛丽精神了。
　　沙赞：“但他还没出现。”
　　奥黛丽：“……”

　　沙赞严肃地说：“只有我的继承者才能使用我的魔力。同样是很久以前，我也有一个继承人，但他的力量源自埃及神。所以，如果不是我亲自给你施展的魔法，就只能是那个尚且没有踪影的继承人了。”

　　奥黛丽叹了口气。
　　说了半天，对于施咒者他们还是毫无头绪。

　　两人眉头紧蹙地盯着橙红的魔法光点，看它一会变成‘S’一会变成“A”，纷纷丧气地垂下头。

　　“你需要回顾一下，你曾经见过的闪电。”沙赞说，“宙斯之力总是伴随着闪电。”

　　“这股力量是想伤害我吗？”奥黛丽问。
　　“不，不。”年迈的巫师摇头，“他是在保护你——”

　　戛然而止。

　　沙赞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挥舞着魔杖，霎时间，原本还散漫地漂浮在空中玩拼字母游戏的魔法光点汇聚起来，变成了一个漂浮在半空，身负披风的强壮小人，除了胸前的标志是闪电而不是’S’外，他的一切看起来都和克拉克很像，但肌肉却更鼓胀。
　　奥黛丽不明所以，却也跟着站起。抬头端详着强壮小人，看着他在空中飞向，穿过一个类似科幻电影中虫洞的地方，在甬道里抱住了一个人，然后又打开了一扇空间门。

　　“这是回溯魔法。”沙赞面色凝重。
　　奥黛丽点头，魔法界也有能够回溯魔杖曾经发射出的咒语的魔法。

　　将注意力继续转移到魔法上。

　　强壮小人双手怀抱着面目模糊的人，十分迅速地穿过了空间门，降落到一处十分杂乱的地方。他看上去十分急切，匆匆把人放下后，就朝空间门飞去。而好巧不巧，他刚打开门，里面就扑出来好几个丑陋又庞大的、长着翅膀的怪物，朝他袭去！

　　奥黛丽紧紧地皱起了眉头，觉得刚才一闪而过的杂乱之地十分眼熟。而且这些长着翅膀的怪物，很像是梦境中的……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天启魔？

　　但眼下强壮小人的境遇更让她紧张。
　　越来越多的怪物冲了出来，它们的面容模糊不清，唯独巨口中的獠牙显眼而狰狞。

　　它们撕扯着强壮小人的披风、手臂、甚至是脖颈。

　　就在其中一只准备咬断他的脖子时，强壮小人的举动却出乎意料。
　　他没有再试图挣扎，反而拥抱了正在撕扯他的怪物们，然后仰天大喊了一句什么——

　　闪电降临。
　　大部分落在了怪物们身上，将它们劈成了灰飞。而另一部分，则是飘向了刚才奥黛丽觉得眼熟的杂乱之地，把躺在那的人完整地包裹住。

　　强壮小人的身体却蓦地缩小，像是个瘦弱的孩子，但还没等奥黛丽看清他的长相，就也化作灰飞消散了。

　　奥黛丽忍不住后退一步。

　　她用手摸了摸脸，触感一片冰凉。
　　是泪水。
　　可是，却更像那一晚瓢泼的雨水。

　　奥黛丽忽然知道为什么那个地方乱糟糟的，她却那么眼熟了。

　　那是——
　　哥谭的垃圾巷。

　　她还记得自己是如何茫然地从散发着异味的垃圾桶边醒来的。
　　也记得是如何一步一步被人逼退进巷子的。
　　甚至也非常清晰得回忆起，当她魔力暴动炸碎坏蛋武器时，划破天空的闪电是如何照亮了对方惊恐的眼睛的。

　　“——他还是个孩子吗？”奥黛丽听见自己颤抖着问。

　　老巫师沉默了一会后，点头。

　　“我遴选有天赋的少年。”他沉重地说，“因为孩子的心灵，总是更加纯洁。”

　　·

　　等奥黛丽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又站在了曼哈顿街头。

　　她失魂落魄地往家的方向走，忘记了要给仙蒂买小裙子的事情，也忘记了自己臀部的布料完全被潮湿台阶染成深灰色。

　　奥黛丽身上的忽略咒早就随着进入永恒之岩失效了，过往的路人纷纷回头看着这位与他们擦肩而过的美貌女孩，以及她浅色长裤臀部两块醒目的濡湿痕迹。

　　“如果你再用摄像头盯着她的屁股拍，我就把你的菊花给捅爆。”正在拍短视频的男人蓦地发现手机被拿走。
　　“哈？”

　　他发现自己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一辆豪车，摇下的车窗里露出一张纽约人都很熟悉的面庞，带着墨镜，西装革履，精致的小胡子随着他说话的动作一动一动。
　　而夺走他手机的则是一个比他矮上大半个头的女人，留着一头妩媚漂亮的红色卷发，但非常迅速地把他刚才拍的视频给删除了——连带着云盘里一起。

　　“好了。”红发女人在删除了所有关于刚才那个女孩湿屁股的视频和照片后，把手机还给了他，“这算侵犯他人肖像权。”

　　“……”

　　虽然男人十分不爽，但是坐在车里的人是纽约赫赫有名的大富豪托尼·斯塔克，他身边的女助理虽然很漂亮，看上去却很不好惹。

　　他悻悻接过手机，骂了句脏话就匆匆离开了，还不忘背地里竖一个中指。

　　“有兴趣参加团建吗，娜塔莉？”托尼说话间，红发女助理就已经坐回了驾驶位，“顺便认识一下你的同事？”

　　娜塔莎扬扬眉毛，启动车子，朝着奥黛丽的方向开去：“是刚才被偷拍的那位小姐吗？”
　　“是的。”托尼说，“你才上岗没多久，不知道吧？她是我的保镖，只不过最近在休假。”

　　死亡谷营救任务中，托尼虽然临时黑入科尔森的作战联系通道，勉强和神盾局成为了队友，但神盾局派出的三人小队中只有史蒂夫一个人亲眼见到了他，娜塔莎始终没有和托尼见过面。
　　这也是为什么，福瑞让她假扮成法务人员来接近托尼的原因。

　　虽然托尼自己就曾大剌剌地找上过福瑞，但不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福瑞对托尼始终保持观望状态。在当中宣告自己就是“钢铁侠”本人后，托尼·斯塔克的行事作风越发高调了起来。
　　他并不掩饰自己的高科技战甲，甚至在每一次派对上都会穿一副新的，把原本该被严格保密起来的武器当作玩具一样炫耀。
　　这个心态很危险。

　　奉命做人物性格评估的娜塔莎虽然对惩强扶弱的‘钢铁侠’颇有好感，但对于托尼本人，她表示……
　　呵，男人。

　　但她还是尽力地在扮演助手的角色，开着车跟在奥黛丽后面。
　　走在前面的湿屁股姑娘就像丢了魂一样，差点撞到了人。

　　娜塔莎蹙起了眉。

　　在这半年里，因为福瑞的命令，她并没有再接触过奥黛丽。只是在和蝙蝠侠合作调查九头蛇的时候旁敲侧击地问一些关于奥黛丽的情况，却都被蝙蝠侠不痛不痒地敷衍了过去。
　　但这不代表，她没有在关注这个女孩。

　　因为被一次性注射了三支含有新型毒品的X抑制剂，奥黛丽的身体和精神迅速地衰弱了下去，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她被是不是发作的毒瘾和幻觉折磨。
　　她明明还这么年轻，却因为他们的无能饱受折磨。

　　这让娜塔莎无法忍受。为此她甚至和福瑞吵了一架。
　　她不同意继续让奥黛丽修复0-6-6的赝品。
　　可福瑞坚持这么做，而奥黛丽本人也表示，既然是答应过的事情就绝对会完成。

　　于是，在第二个月，奥黛丽的身体情况稍微好转了一些以后，福瑞就把东西送进了韦恩家里。
　　第三个月，奥黛丽完成了修复工作，身体也好了不少，但精神却逐渐抑郁，发布在社交平台的说说也从一开始秀丽的风景照变成了一些压抑感十足的画。

　　……原本是没什么的，不过是画而已，有些人就是偏爱阴暗恐怖的画风。
　　但又有多少画家，会把作品上被肢解的女孩，画上自己的脸呢？

　　那些把身体搅碎的红线，都像是他们强加给奥黛丽的束缚。

　　可他们又有什么资格，去让这样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背负例如拯救世界，或者拯救人类的责任呢？
　　——没有谁的责任是必须去拯救别人的。
　　——也没有谁的责任，是被强加的。

　　或许蝙蝠侠的那句话是对的。
　　“她需要休息，需要思考，需要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在她没有亲口把她的愿望和想法说出来之前……”滴水兽上张开一道黑色的影子，“我不会强迫她做任何事。”

　　蝙蝠侠：“No one could force her to do anything again.”

　　奥黛丽太年轻了。
　　娜塔莎想，十八岁，一个人的一生才刚刚开始啊。

　　她已经因为红房子彻底失去了很多，里面有她的亲人、她的家庭、她的幸福和快乐……全部都被毁掉了。

　　可奥黛丽的人生……
　　娜塔莎捏紧了方向盘。

　　所以，她向奥黛丽的表哥布鲁斯·韦恩推荐了阿兰娜·布鲁姆。对方是个资历身后的精神病学教授，同为女性的身份，和作为FBI的特别顾问，她对在恶劣案件中受到伤害的女性心理非常熟悉。

　　希望年长者的开导能让这个女孩好受一点。
　　娜塔莎想。
　　虽然，她更想自己和她聊一聊。

　　只是不知道会不会被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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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No one could force her to do anything again.
没人能再强迫她做任何事。
奥呆：没错，我受够见鬼的命运了，我要雄起了。（咆哮
要开学了，超级忙。这篇文就快结束了，争取四十万字内写到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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