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可爱小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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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时，杰森瞧见了；提姆只会是个开始。
有了红罗宾，梅茜和其他蝙蝠间的距离还会远？不，当然不。当他费尽心思让梅茜远离蝙蝠事务时，想当然了，所有那些他的家人们都会来扯他后腿。
这只是种蝙蝠天性，就是个家族传统，最终成为家里没人能拥有一段稳定感情关系的主因。
试想；你和你对象才认识三个月，就连有多喜欢对方、是以哪种方式喜欢对方都有待定夺，突然对方的家人全都冒了出来，匆匆忙忙要把你卷进他们的家族事务内。
可想而知，以此开头的故事不会有好结局。
梅茜不像是缺乏勇气。问题在于恋爱不仅是需要勇气。而且，谁想谈个男朋友就顺手获得了男友家的一大堆宿敌？就来谈谈他为什么不让梅茜出现在他和爆徒的交火中。意外树敌是梅茜最不需要的。而他又得是多糟糕的男人，才会让梅茜因着他被哥谭恶棍追着跑。
尽管这意味着他要永远将梅茜排除在他一部份的生活外。
很大一部份。杰森得承认。
话又说回来；杰森可能是、又可能不是、正在挖空心思尽全力避免梅茜和迪克的初次会面。
迪克·格雷森，奇迹男孩，第一个罗宾，传奇夜翼，大概是世界上最有资格继承蝙蝠侠披风的男人。
就说他让梅茜这么早认识迪克能对他有多少好处？除非他其实是想在梅茜和迪克之间牵起一条红色细线──谢天谢地，至少梅茜不是一头红发。倒不是说迪克就真的只会和红发女性约会。
杰森不想看见迪克用夜翼身份、用平民身份、或用任何一种身份去接近梅茜，绝对不想。可以说，他害怕。害怕听到迪克用热情而兴高采烈的语调，温柔地问梅茜要不要加入泰坦或做一只蝙蝠。
有谁会拒绝迪克？有谁能拒绝？就连布鲁斯当年都做不到这点。
但凡是个脑袋清醒的，都会在他和迪克之间选择后者。而，众所周知，迪克·格雷森睡服人的能力享誉国际，横跨超英界、义警界、反派界连同哥谭上流社会圈。不只一次有反派在战斗中、盯着迪克的腰还哪里发愣，不只一两个正反派在和夜翼交流时、突然宣布单身。
这不像是……这不像是杰森真的对自己那么自信，或他有任何资格任何立场要求梅茜……留在他身边别去选择迪克。这从来都和他的个人意愿无关。
毕竟，想想吧。
迪克·格雷森是个好男人。迪克爱他的家人，照顾整个企业上至全哥谭到正义联盟。正直，体贴，风趣，有最美丽的蓝眼睛和灿烂的笑容。他还有钱。
想想；飞翔的格雷森超群卓越的柔韧性，是天生的表演者，那种走哪都是焦点的魅力，与生俱来的吸引力，注定要从人海中脱颖而出的天赋。
再想想夜翼的魅力，和他近乎无限的耐心。那些保护、友善、细心入微和逗趣与战略性兼具的双关语，跟最经典的──吉姆与胡安？
综上述，红头罩跟杰森·托德都将毫无胜算。
毕竟，人人都爱格雷森。
杰森宁愿他的情敌就只是超人。在最佳约会对象排行榜上，夜翼可是狠甩超人几乎整个榜。实际上，杰森情愿满足于现况。柏拉图式的友爱就挺好。精神交流非常完美。他总能做到自我说服。
那是迪克的生日派对。派对上，迪克当然是主角。杰森不会破坏迪克的生日乐趣，却也不想看见梅茜笑着站在迪克身旁超过三分钟。这很可怕，杰森知道，他当然清楚的好吧，梅茜才和他约会一次，然后他就成了这地步，除了窒息还有什么能说。
窒息。沉重。过份强烈的嫉妒心。
欢迎来到杰森·彼得·托德的非柏拉图式友谊领域。
所有曾待在这片领域内的人最终都离他而去。
有时，杰森就只是伤心和困惑，因为这就像是每回他才刚找到某个愿意待在他身边的人，紧接着，那个人就离开了。
而有时杰森就只是选择相信他不值得。不值得被爱，不值得获得幸福快乐。这又不是他的错，杰森甚至不知道为何自己仍为此感到困扰。猜想那些关于人类原罪的胡说八道也不全然是胡说八道。
谢天谢地，梅茜对此仍一无所知。或至少，她表现得如此。当杰森在心底反复质疑自己是否在两人的关系上走过头时，她所说的、和所做的，就是在大半夜撬窗爬进杰森的安全屋。
“哦老天。”提姆是这儿唯一受到惊吓的，“而你还凶神恶煞的警告我，她太甜了，不适合做一只蝙蝠？”他坐在沙发上，指着半个身子还在窗户外的梅茜，扭头，愤慨地对杰森提出指控。
杰森早在警报响起前，就看见梅茜的斗篷从窗户边缘飘过。他对提姆露出最坏心眼的顽皮笑容，“两码子事，提宝。哪怕有天我们非得在她身上纹个蝙蝠标记，那也得是我亲手。先到先得，就这回事。”
“先到先得。”提姆喘气，大翻白眼，一手按在大腿侧边流血的伤口上，“不敢相信你真的这么说。”
梅茜慢悠悠地跨进屋内，对于加入谈话似乎不感兴趣。她姗姗来迟地向提姆打招呼，然后是杰森。
“先让我们……”杰森随手一挥，示意梅茜在屋内找个地方坐着等，他得先处理提姆大腿上的开放性损伤。“小鸟今晚运气不好。”
梅茜的视线顺着杰森所指，停在提姆身上。
提姆呼吸的速度比起平时更急促，正粗鲁地给伤口做初步清理。那种消毒方式看了就疼。
“也许，”梅茜似乎叹了口气，“我也许能帮忙。屋子里有没有什么活的植物？”
杰森已经跪在提姆面前，医疗急救箱放在他们的腿旁。闻言，两人齐齐将目光打在梅茜身上。
“希望这种时候，你们没有哥谭不允许魔法和超能者的规矩。”梅茜干巴巴地补上一句。
杰森笑了，指着玄关处的盆栽，“我不清楚那是什么树，反正它活着。”
提姆则仔细地盯着梅茜，问：“快速，无痛？”
梅茜拉下斗篷的兜帽，露出没戴面具、也没戴美瞳的脸。她点头，“快速，无痛，保证。”
提姆立刻做出他能有的最迫切、又最可怜的表情。“我们还等什么？”
梅茜走到提姆面前，蹲下身，首先花了点时间观察伤口。杰森给梅茜让了位置，从旁观察梅茜用魔法的过程。
有别于精神专注就能使出的法印，梅茜在她免费赠送给提姆的这趟治疗之旅中，以杰森看不明白的方式，让一株盆栽于短短两秒间枯死成黑炭。这显然和法印是截然不同的东西；杰森确信。在他们的法印练习小讲堂上可从没涉及过任何形式的生命死亡。
那这是什么？
杰森陷入思考。他在怀疑这么做是否其实会对梅茜造成未知的损害，因为魔法通常就那样运作。没什么免费的事，在这世上。
“这叫混沌。”梅茜说，“等价交换。”
那么盆栽就是代价了。
杰森回过神，抬眼，看见提姆已经能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正歪着脑袋左右检查伤口，脸上全是惊叹和……算计？
“哦你想都别想。”杰森脱口而出，双臂已经满是防备地交叉在胸前，“不管你脑袋里正在转的都是些什么鬼，不，没有。”
提姆横了他一眼，满是不悦。
“少来。你不会真的听见我脑子里的想法，更不能成功阻止我把它们原封不动的马上表达出来。”
“是的，你不能。”梅茜接口道，平淡的语气里带着点玩味、笑意和鼓励，“你想告诉我什么，可爱的小鸟？”
杰森不会──更不能错过提姆有那么一瞬间的耳尖发红。他敢打赌，提姆甚至是心跳加速。他不可置信地对梅茜瞪大双眼。
“别鼓励他！”他几乎是尖叫了，“你不能这样鼓励他的梅茜！”而且，什么鬼，可爱的小鸟？
梅茜只是哼了一声，单音半长不短、敷衍了事。她现在注意力全都在提姆身上。这让杰森真的好嫉妒。
“行吧，好的，是这样，我明白当你喊我可爱的小鸟时，意味着我就仅仅是可爱，这点可爱不能让我进入你的约会对象替补列表，”
提姆开口，居然听起来又无辜又可怜、又莫可奈何，“但，我得让你知道我还有一个哥哥，非常帅，一样蓝眼睛黑头发，一米七八、一七六磅，他有体操选手的身材而且笑容迷人。”
这儿有个微妙的停顿。
“你什么意思替代品。”杰森不知道他是该震惊，还是该震怒，或以上皆是，“你是在给──你是不是在给梅茜和迪克牵线？就这么当着我的面？”
梅茜没有说话。她正忙着笑得发抖。
“刚才我算了一下，”提姆是这么说的，“当然，倒不是说我们每回受伤都非得得到一个最完美的无痛治疗，没那么娇气，从石膏到缝合我都能适应良好，尽管那意味着浪费时间和行动不便和多余的疼痛。可是吧，为什么我要拒绝这个？顺便说，刚才那株植物死亡的方式绝对能惹恼艾薇，这会有趣的。”
“你不能因为想让梅茜在你受伤时治你就卖了迪克，提默斯。更不能只是为了惹恼毒藤。”
“我没有。这主要还是我怕你哪天惹恼了她，从那以后她就决定这么去治我们的敌人。我太担心了杰森，你不明白。再者，又不是说我就只考虑卖一个迪克。”
这儿有个双关语。哦，不。这儿竟然有个双关语。
杰森一手摀着脸，深深吸了口气后，原地缓缓蹲下身。他现在不想跟任何人类说话。他太气了。
“叫人遗憾的是，你另一个哥哥估计更不可能出现在我的约会对象替补列表上。”梅茜说。她笑够了，带着显而易见的愉快心情，伸手弄乱了提姆的头发。
“不喜欢万人迷？”提姆猜测。被揉头发通常会叫提姆恼怒，可这次他没有，许是把一个揉头当治疗费付给梅茜了。
“万人迷没哪里不好，只是就长远看，像那样的人，通常很难对固定的一个对象保持忠诚。他可能会很有责任感，却也分身乏术，在不同人和不同事间忙得脚不沾地。就我个人经验之谈是如此。”
提姆安静地眨了眨双眼，若有所思。
“也别想着把你自己抵给我。”梅茜补上一句，半是好笑、半是玩味，“我会治你。前提是，你永远温柔对待你的兄弟们，照顾他们，保护他们。”
“那么，附魔？”提姆问。满怀希望。
梅茜挑眉，不予回应，笑着别过头。“杰。杰森。”
杰森正生闷气。不甘愿地从膝盖间抬起头。
“我想找你明天来试装。或者，后天也成。”
杰森皱起眉，想了下，“明天吧。我下午过去。”
梅茜颔首，稍微打量了他后，神色转为放松。她拉起斗蓬兜帽，“那我先回去了。”
“等等。你就……这么走了？什么也不做？”提姆插嘴道，“如果问题在于我那这儿其实没有问题，我马上离开。因为，你不可能只是为了问杰伊一个问题，就穿越大半个哥谭来到这里。”
梅茜看着提姆再看着杰森。杰森看着提姆再看着梅茜。提姆的目光在他们二人间来回。
“啊。”梅茜干巴巴地叹到，“手机。”
“是啊。”杰森好笑地盯着梅茜。
“是的？”提姆满腹狐疑。
“见到你们很愉快。”梅茜匆匆说，拽着斗篷，推开窗户，“祝二位有个平安健康的后半夜。”
提姆困惑地目送梅茜离开。
“她不可能是真的忘记她有手机吧。”提姆喃喃到，给了杰森一个怀疑的眼神，“怎么回事。别告诉我你们还是没有交换联系方式。我宁可相信她在夜里穿过半个哥谭是因为她想你，她想见到你。”
杰森嗤笑。“实际上，她就是。而我不想告诉你这是为什么。”毕竟，他还能怎么期望一个中世纪来的、皇家骑士养大的小公主别忘了用手机？梅茜前半生都活在满天飞的魔法和怪物里。那会儿连科技这个字都还没拚出来。
但他才不要告诉提姆这些。他要让提姆受困于谜题没有解开的痛苦，至少整整一夜。想想刚才提姆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这就叫打击报复！吃下这些吧，红罗宾！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可爱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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