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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今生篇之六 ...

  •   “以吻为证,我要追求你!”
      那天,他高高坐在马上,气势恢宏的向我宣战——“去他的‘枉凝眉’!我蠢一次就够!既然我不做亏本生意,既然我两份情都砸到你身上,姓湛的,我非连本带利拿回来不可!!”他像个骄傲绝美的战将,漂亮的眸子头一次迸发强烈的狂傲自负,“管他什么法子,管你有没有心!偷蒙拐骗、强取豪夺,抢我也要把你的心抢过来!!”
      桐,我的心,本就为你而有。
      “觉悟吧,湛无痕!”他猖狂大笑,策马飞奔而去——“赌上破军之名,总有一天,我要你亲口说爱我!我要你爱我爱得发狂!!”我微微眯起眼,视线追随着雪中耀眼的人儿,然后,我听到他给银额马起名银翼,我追了上去,不打算告诉他我的马名唤玄羽。
      谁叫你从不问我的事,连我的马名字都不知道!

      半个月后,抵达西北军营。
      他完全恢复以前的样子,喜欢赖在我身边,偶尔眼底流露一丝情意——只是偶尔。
      他像是忘了给我下过战书,一点动静都没有,老实说,我等得有些心急。桐,你忘了说过要追求我吗——他没忘,就在我最不设防的时候,他拐到了我的承诺,诓了十万大军来护我,然后突然蹦回我怀里,神情得意的说,“下马威哦,将军!”
      他开战了。
      煞费苦心、运筹帷幄,给了我一个气势磅礴的下马威。
      我难掩惊喜,突然想起他那句“等着被扒层皮吧你!”,强烈预感到这话极有可能成真,我忘了桐是破军。他是破军,三界内最擅军法布阵之术的军事之神,他轻易破了瓦尔敌军的离间计,不着痕迹的化解两派隔阂,眉宇间掩不住聪颖高贵,当然大部分时间,他都窝在我怀里,绞尽脑汁想着怎样追求我。

      我喜欢桐为我认真的模样,但不喜欢他偶尔落寞的表情,像是在惶恐着什么般。
      “可叹世间这么多痴心,你都不屑一顾……”他抱着我,声音低哑难过,当他不小心泄露东瀛人的身份时,他离开了我的怀抱——“你嫌弃我是东瀛人!”那夜,他痛苦的指控我从未忘记,于是我抱紧他,逼迫他看着我的眼,开口解释:“关你到地牢,不过是怕你趁机离开。”
      他傻了。
      也高兴坏了。
      他冲动的上前抱了抱我,就像四年前我为他买来点心时一样,然后,为我唱情歌。
      他拉着胡琴,背着阳光潇洒的且唱且退,“共饮一杯酒!谁愿与我共逍遥?!”他带笑瞧着我,眼底全是晶亮的光彩,曲罢,他立在阳光之下,忽然朝我伸出手,问:“共饮一杯酒,谁愿与我共逍游?”

      他在邀请我。
      只是一个小小的解释,他竟如此快乐?我诧异又惊喜,于是继续解释,我告诉他当他护卫的原因,因为我答不出他的问题。他抱着我,轻轻说出他曾经无法言明的愿望——“如果不是我曾经沧海,我真想——真想——追你到天涯海角。”
      当天,他出营避风头。
      五天后,他雀跃的飞进我怀里,像个急着去见心上人的毛头小子,全无半点精明。
      又两日,破军线突然扯痛了我,我已知道这是桐遇险的警讯,于是我将觊觎桐的人撕成血沫,将裘筱雅赶出军营,然后,继续解释给桐听。等他有勇气问出口后,我告诉他没有收到洛阳甜点的原因,很简单,很可笑——它被人吃了。
      他看起来——嗯,想撞墙。

      我告诉他没听他解释的原因,因为我气疯了。
      他一副想信又不敢信的样子,甚至惊喜兴奋的扑到我身上!我生气他很高兴吗?
      事实上,是。“我曾经非常想惹怒你。”他说,声音飘渺叹息,他说他一开始就知道我无心无情,不会为任何人牵动心绪——“我想让你生我的气,也不过是想证明,你有那么一点点在乎我——”
      近乎卑微的心愿,让我心头一紧。
      可是,桐,当你第一次离营三个月之久时,我就已经生气了。
      可是,他不知道,如他所说,我们之间的误会,一个套一个,多到令人着恼。
      他抱着我,忐忑又紧张的解释他为何离开,理由——真是让人火大!他以为我生别人的气,还去找他发泄怒火,所以他死也要离开我!难怪那晚他一声不吭的承受,第二天就着手策划离开我,难怪他可着劲儿折腾自己折腾我,死活不肯回到我身边!
      为了这个破理由,他离开我一年之久?!

      我气得想掐死他。
      他很呆愣,很无辜,很惶恐,结果哈哈大笑起来。
      他笑得好轻松,好漂亮,看起来快乐得不得了,我也只好打消满腹的怒气,撷取他难得的开怀朗笑。最难的症结解了开,距离一下子亲密起来,他为我洗手做羹汤,烧出的鱼又酸又甜,我为他下厨做甜点,告诉他我一直等着和他一起吃,他的眼底满是悸动,最后‘啵’的亲了我一口。
      唔,我喜欢这个奖励。
      他开始抱着我,告诉我一个个他的小秘密。
      “其实,我知道你不喜欢吃甜的。”他说,他喂我吃甜食,因为他喜欢偷偷的整我。
      “莲心!连心啊!你我一不是情人二没有连心你干嘛跟我一块儿吃?!害得我浑身不对别扭到极点,再一深想,才发现——”他说,他发现爱上我,因为莲心点心,专属情人的点心——他在一点点改变,他在小心翼翼的表露爱意,我能感觉到,他的心,正在慢慢靠近。
      这种过程,兴奋期待,甜蜜又充满惊喜。

      可是,破军线狠狠扯痛了我!
      就在他满二十二岁这天,他以白发白瞳见了正午烈阳,他瞎了。
      他的全身蜷缩颤抖,像燃着火焰般隐隐发红,我忍不住伸手碰触他——“别碰我!!”他厉声嘶叫,啪的狠狠打开我!右脸霎时火辣辣的疼,他给了我一巴掌。
      我没有动。
      一帐人噤若寒蝉,唯有他不知道,因为他看不见。
      他痛苦得全身痉挛,他说他不能见阳光,因为他是畜生。他说,让我等他三天。“你、你从没有主动吻过我,”他说,声音压抑颤抖,“如果我熬过这三天,你要亲我一下哦,脸、脸颊就可以,当做、当做奖励——唔——”

      我答应了。
      我绑好帐帘,说,“桐,可以了。”然后,地狱在我身后打开。
      他在尖嚎,几近疯狂的纵声尖嚎,他的骄傲,他的光芒,全在一瞬间崩溃殆尽——那一刻,我知道了什么叫地狱。那晚,我守着桐,听着他撕心裂肺的声音,知道了他最要命的秘密——他长得白,因为他从小被人关在地窖里,八年不见天日。
      他说,他是畜生。
      我没有疯。
      一天后,慕容替我守着帐子,叫我去发泄一下。
      我慢慢看他一眼,慢慢走出军营,走到来犯的瓦尔十万大军之间。
      我没有疯,我只是控制不住手中的银线,想把眼前的东西撕成碎片,想杀尽天下人,想让血流成河,想要天翻地覆——“……肖、白、桐!”——声音突然传入脑中,我顿住,一瞬间,血雾尽散。叶问杰的脸慢慢变得清晰,镇定苍白的看着我,说,“将军,时间快到了。”

      三天三夜,快到了。
      我转身奔离,回到帐子前,待天色全黑后,慕容提醒我:“湛,时间到了。”
      于是,我解开绳索,掀开帐帘。他正侧趴在凌乱的大床上,憔悴的脸半掩在枕中,银发披散,一动不动。我顿住,一时竟无法上前——“只是睡着了。”慕容轻道。
      我静静上前,弯身看他沉睡的俊颜,然后,倾身吻上他的睫。
      你熬过来了,桐。
      我不断吻着他,克制不住满心的怜惜,除了他惨白的唇,几乎吻遍他的面容。然后,我听到微微的无声惊呼,我抬起眼,他仍闭眸沉睡,一头银发却在一点点变回黑色,仿如墨迹浸染一般——再次漆黑亮眼。我轻抚他柔顺的黑发,翻身轻轻躺在他身后,将棉被盖住我们两人。
      然后,阖上眼。

      他醒了,却变得呆滞迟钝。
      “那三天恐怕耗尽了他的精神,暂时恢复不过来。”慕容把完脉,看着我,“湛,你要有心理准备,他这个样子都不肯睁开眼,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再睁开。
      “我知道。”我说,伸手滑过他紧闭的长睫,当他说自己瞎了时,我知道,自己失去了那双漂亮灵动的眸子。
      他没有意识,没有灵魂,像个傀儡娃娃。
      我为他穿衣,为他束发,喂他喝药,喂他吃补品,三天后,他的唇动了动。
      “我……在……努力……很快……醒过来……”他用尽全力,在我耳边气若游丝,我知道,他在拼命醒过来。但我没料到的是,就在第二天,在玉风尘仆仆赶来的那一天,他醒了。

      远远的,我听到了他熟悉的清亮嗓音。
      远远的,我看到他的白衣在视线里飘过。他神气活现的捉弄旁人,一脚将裘恨阳踹下去,自己大刺刺的坐上主位,他阖着眼,邪笑着对墨隐说——“上野家的死士实在不怎么样,对付一个武功烂到极点的瞎子,整整三年都没得逞,丢不丢人啊你?”
      我立在帐前,没有说话。
      他察觉般全身一震,转向我,然后,粉嫩的菱唇缓缓扬笑,闭着眼,说,“久等了,将军。”
      我轻轻应一声,不紧不慢的移到他面前,伸手轻轻滑过他白皙的脸颊,在他垮着脸埋怨我小气时,再也撑不住满身满心的疲累,屈膝跪在他身前,环住他纤细的腰身,将头搁在他膝上。
      好累,桐。

      许久,他轻轻开口,“将军,我说故事给你听,好不好?”
      我静静趴在他膝上,动都懒得动一下,轻声说,好。他抱着我,讲他小时候的故事,讲他母亲,讲他拜师学艺,讲四君子——我终于知道当年他为何无法原谅他母亲,终于知道他母亲为何求我原谅,终于知道他为何曾当三年瞎子——十五岁,他被他母亲亲手推入地狱!
      我的心在疼。
      他的语调平板,然后他问我,他到底是什么,神、妖、人,还是畜生?
      我环着他的腰身,说,“你是桐。”然后,我告诉他——“我不会心疼你,我不会再给你让我心疼的机会。”他呆了呆,突然轻轻笑了一下,俏皮的贴在我耳边:“将军,知道上次我为什么会睁开眼吗?”他开始东拉西扯,扯到最后——“然后一个闪电劈下来,把我劈到突然出现的大海里。”

      我微微一动,大海?!
      “要呛好几口水,再被海浪冲上沙滩,”我慢慢抬起头,听他描述似曾相识的情景——“然后绊倒在海边,接下来拼命咳水,又突然感觉到身边有人,吓得赶紧翻过身,”他面对着我,说,“睁开眼——”那双长长的睫毛随之眨动,如蝶儿般轻轻掀开——“然后,看到你。”
      我看着他,他亦看着我。
      我无法反应,他澄澈如琥珀的眸含笑瞅着我,甚至顽皮的冲我眨了眨。
      这双美丽灵动的眸,我原以为再也无法拥有……那一瞬间,狂喜湮没了我,我笑了。
      他好错愕,瞪大眼看着我,然后,他突然绯红了脸,“将军,我有没有告诉你,”他的声音甜蜜腼腆,几乎羞怯的撩眸瞅着我——“其实我对你——一见钟情?”
      ……呵,你没说过。

      两天后,他睡饱了。
      嬉笑顽皮的兴风作浪,气呼呼的讨论卖掉墨隐,我看着他,只是看着他,心满意足。
      然后,我知道了他偶尔落寞惶恐的原因,知道了那夜他委屈的说无法缠着我的原因,他是破军——破军转世,逢三必劫。“湛将军,你知不知道多奢侈?!师兄拼上所有,才换来三年的时间跟你在一起!”
      ……真的好奢侈。
      我从不知道,他为了和我在一起,默默背负了这么多。
      他却抱着我,天真得意的说只要有我,他爬也会从地狱里爬出来。
      我不会再让你掉入地狱,我说过不会再给你让我心疼的机会,桐,我要为你逆天。
      “拈花一笑。”时空之神和义父曾因这句话脸色大变,因为这是解语,桐所背厄运的解语。
      “邪爷拈花,霸你兰神,”他将春无兰推到慕容怀里,然后,转身走到我面前,伸手搂住我,笑——“而我破军,只需将军一笑。”

      只需我一笑。
      我看着他顽皮的笑眸,看着他眼底的惶恐消失无踪,原来,逆天如此简单。
      那天,李冷秋蹲在他面前,娓娓叙述她自毁面容的缘由,然后她摸着自己恢复光滑的脸,说,“有时奢望成真,只需要勇气。”
      她在暗示桐,我知道。
      我看着桐换上东瀛樱花服,为□□将士跳祈福舞,在他额上沁出细汗时上前阻止,无视堪堪停在颈前的武士刀——他累了。他看着我,收起长刀,神情忽然变得恍惚——“将军,你说过,我要什么你都会给我。这句话还算数吗?”
      我微微眯起眸,几乎立刻想起当年他说这句话的情景,“自然算。桐,你要什么?”
      第一次他要走了卖身契,狠狠丢下我,这次他会要什么——“我要,你的爱。”

      ……无法反应。
      我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说了吗?他真的说要我的爱了?!
      捕捉到他紧绷的心绪,我压下狂喜,淡淡开口——“叶说必须拿心来爱,我没有心,桐。”
      他的眸子瞠大,血色霎时褪去,眸光黯然垂落。我紧紧盯着他,几乎屏住了呼吸,勇敢些,桐,至少你得敢跟我索爱才行。
      “我不管……”
      他开了口,突然冲到我面前大吼——“我不管!!你说过我要什么你都给!你说没有的话就找来给我!湛无痕,我要你的心!我要你爱我!没有的话——没有的话——找来给我!!”
      那天,晚霞瑰丽,他用力扯着我的衣襟,像个土匪恶霸般索讨我的爱。我一动不动,渐渐的,藏不住眼底的笑意,他终于肯要了……我看着他,再一次确定他的心意:“你要我爱你么,桐?”想起古净明的话,又连忙补了一句——“我不是在羞辱你。”
      他直直瞅着我,然后,慢慢咧开笑:“要!!”

      “好,给你。”
      我立即应允,在他茫茫然问我能不能上床时,直接抱他迈入寝帐。
      他紧紧抱着我,长睫泛湿,“我还在想,要怎样才能让你爱上我……”他说,声音哽咽委屈,“我原以为,还要再熬个几年才能等你爱上我……”
      我心一震!
      他曾委屈哀怨的说,他已有长期抗战的心理准备……他真的打算熬个好几劫,只为等我爱上他。他说,如果他不是逢三必劫,他一定一辈子追我,追我到天涯海角,他抚过我的眉眼,却黯了眼眸,“可是,我什么也得不到……”他落寞的表情,一如当初姻缘签破碎之时,那么无奈,那么不甘,又那么认命——“只要你开口,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说。
      然后,如愿抹去了他的落寞,然后,他说——
      “我爱你。”

      ……他是清醒的。
      他是清醒的,当着我的面,承认爱我——我已经不确定自己是否清醒了。
      他趴在我身上,又开始絮絮叨叨哭哭啼啼,然后,他拐弯抹角的,别别扭扭的问——“你、你、你其实、其实是爱我的,是不是?”我抱紧他,没有回答,他却惊喜的睁开眼,“你爱我!我感觉得到,你的手刚刚收紧了力道,你爱我!你爱我!!”
      这么久才发现,笨。
      那晚,他又小鸡啄米啄遍了我的脸,然后才在我的引诱下,吻住我的唇。
      那晚,他睁着一双好奇又惊吓的眼眸,像无辜的妖精般攀着我,领略他早该领略的巫山云雨。
      那晚,他一边在我身下□□,一边告诉我他从不唤我名字的原因——他害羞,因从他唇间吐出的“湛无痕”,像极了“我爱你。”
      那晚,他装傻充愣的拐到我的答案,生怕我真的一下把七百三十次做足。
      那晚,销魂至极……

      以至于第二天,他爬不起来。
      当然我也没有好过,傍晚他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喂我喝甜粥。
      “养虎为患,你没料到会有反噬的一天吧?”裘恨阳同情的看着我,他知道桐的身份,事实上军营所有人都知道桐的身份,裘恨阳在给桐磕头谢罪后,曾经满眼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你居然养了个破军?!
      我不过养了个破军而已。
      而今,我也只是淡淡瞥他一眼,说,“我已等了许久。”等桐放胆爱我,已等了四年。
      是的,放胆来爱我,现在的桐,敢明目张胆的抱着我,敢当着所有人的面说爱我,敢霸道的说我是他的人,敢抱着醋坛子狂饮。“你可是将军?”他一身白衣白袍,站在血杀战场之上,如此问道——“你可姓湛名无痕?”他高傲的眼眸落在瓦尔大王身上,白纱飘动,冷漠而绝美——“既然不是,你凭什么敢要我?!”

      第六十个拒婚借口,我最喜欢。
      解开诅咒的桐,再也掩不住一身的光华,他就像悄悄展翅的雄鹰,不经意间翱翔苍穹。那夜,他缓缓自火光之中出现,一身的白衣飘举,白袍垂落,银瞳凛冽漠然、银发静静披散,一片纯白,圣洁而虚幻,仿佛不理凡尘纷扰的神明一般,淡泊、孤傲。
      这一幕,似曾相识。
      我眯起眸,扯动破军线,将高高在上的他扯了下来。
      他孤傲的眼眸看向我,似审视般,然后,突然裂开邪魅的笑容,瞬间的妖魅邪气盖住方才一闪而逝的圣洁傲然,诡异而绝美,然后,他像个天真诱惑的妖精般,翩翩降落在我怀里。
      我忽然意识到,之所以要上战场,只为有朝一日能够等到破军。

      我等到了。
      所以他是我的。
      所以在他敢吻别人时,狠狠罚了他三天三夜,罚得他好几天下不了床。
      他回整我的,是一份加了五匙糖的甜汤,而我在咽下甜腻腻的汤后,诱他吻上我的唇,甜汤换甜吻,不吃亏。
      “你说爱我,还要吻我,还要哭。”这是他好奇已久的,迷住我的标准。
      然后,他哭着奔到帐子里,碰的撞倒我,发疯般吻着我,边掉泪边大声说爱我、爱我……
      他的泪,每每让我失控,于是我将他压在案桌上,让他的泪变成难耐的狂喜……他喘息着,颤抖着趴在我身上,看着我,然后,说出了我一直一直最想听的话——“我想留在你身边,将军。”
      我曾对他说过无数次:“留在我身边”,直到今天,他终于肯对我说:“我想留在你身边”——

      那么,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19章 今生篇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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