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番外：日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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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偏僻的小镇，一间大别墅。顾晓梦躺在床上，闭着眼急剧的喘息着，额头大汗淋漓。倏地睁开眼睛，眼里的痛苦、挣扎之色还未散去。清晰可闻的心脏跳动，有些痛，有些冷。
茫然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手臂上的重量，让她侧头看去。一看，就看呆了眼。
是玉姐，玉姐还在。只是做梦，做梦而已。。
李宁玉眉头微动，慢慢睁开眼帘。顾晓梦正痴痴的看着她，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在李宁玉的脸上描绘着，像是一遍一遍地在确认，这是真实存在着的人儿。
“怎么了？”李宁玉的声音有些沙哑，躺在顾晓梦的怀里，侧过身回抱顾晓梦。
顾晓梦手一顿，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没什么。玉姐，还活着，真好。”
梦里面，玉姐再没有回来。梦里的顾晓梦，活成了两人的结合体。没有李科长，没有顾上尉，只有无尽冰冷、灰暗的间谍生活。。
即使只是一个梦，但顾晓梦的喉头不觉有些哽，为梦里那个自己，感同身受的，有些痛。
李宁玉皱了皱眉，顾晓梦的样子，可不像什么都没有。总不会，还在为昨日她跟邻居露丝的贴面礼而吃醋吧？
想到顾晓梦昨晚对她的惩罚，李宁玉的脸色微红，还好昨晚顾民章他们已经走了。
顾晓梦很不喜欢那个露丝！年轻，漂亮，眼里闪烁的光，就像很久之前的顾晓梦。虽然李宁玉对露丝只是愣神了片刻，但顾晓梦吃味了，很吃味！
“玉姐，爸爸和密斯赵带小家伙见识世面去了。难得家里就我们两个人，这几天你想怎么过？”
顾晓梦凑过去给她一个早安吻，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李宁玉。
从听从贾道士的建议，举家搬到美国来，已经有段时日了。只是，家里爸爸在，密斯赵在，还有那个调皮的小家伙。
有时潘汉卿和贾道士还会来做客，她已经很久没有跟玉姐过二人世界了。这可不是她所想要的退休生活！
李宁玉唇角微微一笑，也吻了吻小姑娘香甜的唇角。深舒了一口气，再次闭上眼，慵懒的窝在她的怀里。时间还早，她累。
“随你。”
顾晓梦笑了笑，拥紧李宁玉，终于从梦里的情绪里摆脱了出来。
现实不是梦，玉姐一直在她身边。从裘庄事件后，玉姐。。变成猫回来，又有贾道士帮忙再变回来，到中日战争结束，她们终于结婚了，还有了个孩子。再到国内内战平定，玉姐答应一起出国修养。这些记忆，如此真实鲜活。
“玉姐，那我们今天去骑马踏青，再烧烤吧？”顾晓梦突然提议，现在正事四月里的天气。阳光正好，天气正好，还有玉姐在，真好~
骑马？昨晚胡闹成那样，她现在，骑马？
“你觉得我今天能骑马？”李宁玉的语气有些不好，忍不住捏住她腰间的软肉。
顾晓梦的笑容一僵，眼神扫到她□□在外的双肩。从修长的脖颈，精致的锁骨，再往下，布满了昨夜她种下的草莓。。想到昨夜她的野蛮，顾晓梦难得老脸一红。
“咳，玉姐，要不，我们开车去草场转转？草场有个天然的湖，似乎是连着地底下的水。玉姐你钓鱼，我烤鱼怎么样？然后带上帐篷，晚上可以数星星。”
“你是艾玉吗？”李宁玉无语，数星星。。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能折腾？
顾晓梦立马瘪了嘴眼神里溢满委屈，不是说随她吗？再说，凭什么艾玉可以，她就不可以？就因为艾玉年纪小？
李宁玉摸了摸她的脸颊，点头答应了。真是，像个要糖吃的孩子一样。不过，很甜。。
在李宁玉想亲她之前，顾晓梦开心的凑上去，吧唧亲了一口，满足的抱着李宁玉又眯一会。
顾晓梦也知道昨晚自己孟浪了，生怕被李宁玉秋后算账，今天格外勤快。提前起床收拾好了东西，又做了她唯一会煮的粥，煎了荷包蛋。想想还准备了吐司面包和牛奶。还想要不要试着煮意面，被起床出来的李宁玉阻止了。
就她们两吃，能吃多少？腻腻歪歪的吃完早饭，顾晓梦拉着她出门。
要说现在的国外有什么好，那就是土地农场非常容易买到。原先顾家在美国只有个宅子，不过手里的一些股份和其他财产，加上顾民章的人脉，还是买到了一处不错的农场，和一块的草场。
农场目前还种着一些前任农场主任遗留下的农作物，只是农场主任似乎不太会照料，蔬菜长的稀稀落落。顾晓梦和李宁玉先一步来接收的时候，对方大大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还让李宁玉还掉了些价。
顾晓梦牵着李宁玉刚出门没几步，就遇到了昨天隔壁刚搬来的邻居，金色长发美女，露丝。
露丝欢快的跟她们打招呼，见她们出门，大有跟上去凑热闹的意思。
李宁玉撇了一眼脸色下沉的顾晓梦，淡淡的拒绝了对方想要加入的请求。主动将两人刚刚牵起的手十指紧扣，不理会露丝逐渐讶异的目光，对她点点头就往外走。
走到车库，顾晓梦脸色才好看了些。
“你开还是我开？”李宁玉没再提露丝。
想到昨晚自己做的事，顾晓梦咧开嘴：“我开！”
两人上车坐好，顾晓梦突然侧身，一手捧着李宁玉的脸，深深吻了下去。直到吻的李宁玉呼吸紊乱才松开，指腹还意犹未尽的摩挲着她的唇。
“还出去吗？”李宁玉嘴角柔柔的勾起，感受着她呼吸里的占有欲，心情愉快。
顾晓梦豪气干云：“去！当然去！”
顾艾玉那个小丫头，总搅她和玉姐无法安静独处。昨天终于一切都安定了下来，顾民章大发慈悲带走了那个崽子，得好好把握机会！
宽敞的马路，顾晓梦带着李宁玉尽情的兜风。快活的气息，感染的本来恹恹还想睡的李宁玉，都打起了些精神来。
看着顾晓梦脸上的兴奋，吹着春日里的风，闻着清新的绿草味道，李宁玉嘴角勾了勾。她不爱四处动弹，但难得的悠闲生活，随她去吧。
到了草场，早就给这边打了招呼的顾晓梦，非常愉快的体验了钓鱼，捞网，杀鱼，烧烤。当然，主要还是草场看管人的帮忙，借用了他们的烤炉，并给她们端来了些香喷喷的饭菜。
“玉姐，你怎么这么会钓鱼，刚刚劳伦看见你钓的那尾大鱼，眼睛都直了。”顾晓梦一边吃，一边还不忘夸李宁玉。得意的就像是她自己钓的一样。
李宁玉失笑：“鱼饵，钓具，都是他准备的，我没做什么。”要说有什么，可能是她多于旁人的耐性？
顾晓梦才不管这些，心情好的夸的停不下来，就没有一句重复的，绕是习惯了她厚脸皮的李宁玉，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快速的吃完手里的饭，打断顾晓梦喋喋不休的话头。和她十指相扣的沿着山脚下散着步，享受难得静逸的生活。顾晓梦，也终于安静的下来。
“玉姐，你为什么愿意出国？因为艾玉？”顾晓梦侧头看她。
两人停住脚步，李宁玉回看着顾晓梦，嘴角温柔一笑。笑容是那样温柔，就像是太阳一样，落在了顾晓梦的心里，烫了她的心。
“晓梦，你忘了，我说过的，以后的生活都是你。”
“你呢？你不是喜欢冒险？你为什么顺水推舟就答应了？是因为有了艾玉，还是，怕了？”突然被问到李宁玉，也有些想知道顾晓梦的想法。
两人相处八年，前四年三面间谍，不敢有一丝行差踏错。后四年双面间谍虽然轻松了些，可形势依旧严峻。戴笠死后，上台的毛人凤对顾民章，可没多少好感。
如果不是毛人凤此人极为迷信，有贾道士这个出了名的神棍在中间周旋，顾家能不能完好无损都难说，顾民章可没有跟老蒋关系匪浅。
说到底，间谍这一行，始终是互相警惕的。
“是啊，我怕了。”顾晓梦没有半点掩饰的看着李宁玉，神色平静，握着李宁玉的手收紧。
“八年的冒险，我过够了。破道士既然那样建议肯定有原因。我不想跟你生离，更怕跟你死别。玉姐，李科长和顾上尉，也都老了。”
再难有幸运不死的事了。。
李宁玉突然觉得，顾晓梦比之前，真的成熟了太多了。在李宁玉心里，顾晓梦永远是那个意气飞扬的少年。是那个单纯聪明，又血性的少年。但实际上，在间谍场上摸爬滚打，她早就不止生理上的三十三岁了。
李宁玉上前一步抱住顾晓梦，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轻吻了吻她的耳垂，满足的笑了。
这几年，她们彼此珍惜，即使有小矛盾，也很快说开。身处黑暗，却是彼此风雨前行里的指明灯。
不再嚷嚷着让对方确定自己的理想，却都把对方深深的放在了自己心尖上。想起了潘汉卿对自己说过的话，想死死掉的那些人，李宁玉从内心深处觉得，她是如此幸运。
两人同为间谍，能这样心心相印，一直互相信任，真好。很庆幸，在并不算对的时间，遇到了如此明媚的少年。
两人牵着手，走遍了草场。又沿着山脚，往山上走了走。等累了，才下山回到草场管理员的房子，搬出找人做的大摇椅躺了下来。旁边，从家里带来的几只猫仔在打闹。
李宁玉半眯着眼，困倦的抱着她补了会眠。顾晓梦知道她累了，亲了亲她的额头，也闭上了眼。
太阳西沉，晚饭后，劳伦在顾晓梦的要求下，早就找了合适的宿营地，帮她们搭好了宿营的帐篷，耸耸肩不解的走了。这四月里的天，晚上还是有些凉的，又不是没有空房间，真搞不懂。
李宁玉躺在顾晓梦怀里，看着帐篷顶上的月明星稀。扯了扯毯子，给两人盖好。
说要看星星的人，盯着李宁玉看了半晌。
“玉姐，我做梦梦见你没有回来。”顾晓梦的声音沉重。
顾晓梦怀里的李宁玉抬起头，轻易的翻了个身，压在了她身上，轻抚上她微蹙的眉宇。
“晓梦，那是假的。”原来这就是她早上深沉的原因，李宁玉怜惜的抚摸她的脸颊。
顾晓梦眨着眼睫毛，眼里说不出的认真和害怕：“可是差一点，就是真的了。”
“那我们，来做一点真的事？”李宁玉笑得那么温柔，话却勾的顾晓梦的心痒痒的。李宁玉低下头，对着她湿润的眼睛亲了下去。
李宁玉的吻，永远是那么细腻而温柔。不同于顾晓梦，她喜欢一遍又一遍的亲吻她的唇，她的耳垂。两人沉浸其中，很快就去掉了身上多余的衣服。舌头灵活又刁钻，直到吻的顾晓梦软成一滩，难受的受不了了，才接受她的热情邀请，进入她的最里面。
头顶的星光，在顾晓梦半睁着的迷离眼里看来，比家里的水晶灯还要闪耀亮眼。
静谧的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她们俩。如泣如诉的细碎声音，只有躲在暗处觅食的虫子听见了。
事后，换顾晓梦躺在李宁玉的怀里。顾晓梦紧紧的贴着李宁玉的心口，听着她的心跳，终于舒了一口气。玉姐是温热的，是她顾晓梦的。
“睡吧。”
“恩。”
作者有话说第31章 番外：日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