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零三个月又十六天》阿月月月月

4、Chapter 4

　　Chapter 4

　　AM 7：15

　　白玉堂突然睁开眼，黑色的瞳仁里一片冷峻，没有丝毫起床时该有的茫然或者迷蒙。他侧头看了看睡在身旁，背对着自己的展昭，伸手拿过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按下接听键。
　　电话另一端传来温厚的男低音，【小白。】
　　“睿叔，有事吗？”不希望吵到沉睡中的恋人，白玉堂放低了声音。事实上，如果不是手机响起的是自己特别设置的铃声——虽然在其他人听来，这只是一首十分常见的小提琴曲，但在白玉堂的耳朵里，几个音节的不同，已经足够让他对来人做出判断——他根本就不会接听。
　　【你忘啦，再过几天就是老爷子的寿辰。】
　　“怎么会忘呢？老头子从一个月前就开始旁敲侧击，就等着我给他送生日礼物。” 白玉堂微微冷笑道，视线停留在恋人裸露出的背脊，那星星点点的青红痕迹让他心头一热，忍不住用伸出手指厮磨。
　　【嘿嘿。】电话那头，江老爷子的贴身秘书林睿干笑两声,道：【你扪心自问，除了这一天和老夫人的祭日，你什么时候会乖乖听话？】
　　白玉堂径自转开话题，不想在这上面多做讨论，“一大清早，你打电话来就为了这件事？”
　　【你啊。】林睿纵容的叹了口气，说道：【老爷子今年的生日是不能在江南市过了，明天他要回军队，大概小半年不会回来。你今天早上和他吃顿饭吧，就当作践行。】
　　有些烦躁的扒开过长的浏海，白玉堂冷声说道：“我知道了，八点之前到。”说完，他按下手机，抬眼看向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的展昭，询问道：“要不要一起去？”
　　“不了，替我说声生日快乐。”展昭说着往薄毯里缩了缩，合上眼准备继续补眠。他始终认为，还是和白玉堂的外公保持距离比较好——毕竟在老人家眼里，自己可是拐走了他最疼爱的外孙，江家唯一的血脉。
　　白玉堂随意点了点头，揎开薄毯下了床。他一边捡起地板上的白色浴巾，随手在腰间一围，一边走进卧室配套的浴室。解决晨间卫生，刷牙洗脸，回到卧室从衣柜里挑了外出的服装换上，这一切都以一种灵巧无声，并且迅捷优雅的姿态完成，前后加起来，不超过二十分钟。
　　修长灵活的十指动作，将已经重新长至接近腰际的黑发扎成马尾，白玉堂对着落地镜检查仪表，确定无误后走到床边，“我走了。等我回来吃午饭。”
　　蒙着薄毯的黑色头颅动了动，似乎是个点头的动作，然后又往毯子里缩去。白玉堂看着，凤目染上一缕笑意。他伸出手，隔着轻柔的棉织物在展昭腰部捏了一把，尔后明显听见一声倒吸气声。
　　“很难受？”慢悠悠的腔调十分明确的表示出主人内心压根不准备隐藏的……嗯……愉悦？
　　拉下薄毯，露出半张脸来，展昭眉心微皱，有些恼怒的说道：“你不是八点之前要到吗？”话一出口，那稍显沙哑的嗓音，直接令展督察一愣，随即黑了一张俊脸。
　　“时间还早。”白玉堂敏锐捕捉到恋人的这一点异常，忍不住嘴角上扬，慢吞吞开口调笑道：“虽然克制也是一种风情，不过你能像昨晚那样热情如火，还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呐。”他轻笑两声，压低了嗓子又道：“嗓子哑了可不能怪我，昨天做到最后，是你自己主动缠上来的……你知道的，我很容易被你诱惑。”
　　展昭不太自在的移开视线，淡淡说道：“……我没兴趣一大早和你讨论这种话题。”他无法反驳，因为白玉堂所说的是事实。
　　白玉堂神色暧昧，语气悠然，“因为早晨的男人经不起挑拨？”
　　展昭瞥了他一样，拉起薄毯一把蒙住自己。
　　——大清早和这个男人讨论这种话题……除非自己的脑子被马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