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孤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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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梦躺在床上好久才喘匀气息，手不由摸了摸自己脸，烫的跟刚煮熟的虾一样，翻过身她又埋头闷声笑了起来。
玉姐说的再冷淡嘴硬，她的心跳是骗不了人的，心率超过100次/分了吧？正常人的心跳在60-100之间，但说谎跟喝水一样频繁的玉姐，能控制自己心跳的玉姐。。呵呵。
到底还是想念她的！就她想念玉姐一样！顾晓梦心仿佛浸了蜜一样甜的腻人！玉姐这么快离开，是再待下去要按耐不住了吧？嘿嘿，顾晓梦在床上快乐的翻滚了一下，手臂上的肿痛都感觉不到了！
李宁玉离开东楼，松开外套和衬衫领口上的扣子，让风吹散了几分脸上的热气。这才呼出一口气，心跳平复了下来。侧头看向那个水池里依旧游的欢快的食人鱼，李宁玉身体一顿，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
如残叶溅血在我们脚上，生命便是死神唇边的微笑，我只想化做蝴蝶，飞出这地狱般的牢笼。。
李宁玉突然觉得，生死很近！且并非渭泾分明。也许可以互相转换，也许死中有生，生中有死。。
顾晓梦的经历说明了一切，但却也让一切开始变得扑朔迷离。不过，这次她既然也来了，就不会让顾晓梦再去独自去承受这些！
顾晓梦整理出来的证词她看过了，她的刑讯的确很有效率。这几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存在问题，但这都不致命，也并不是她们的主要目的！要想牢牢把孤舟的帽子扣在他们头上，光这些是没有意义的。
李宁玉的脚步恢复了淡漠又坚定，走进西楼地下审讯室的时候，已经再次扣好了衣领。
王田香真的觉得自己要疯了！他不怕顾晓梦的拷问，相反，他很希望顾晓梦来继续拷问他，好让他脑子里时不时冒出来的画面全都消失！
哒哒哒哒哒，熟悉的脚步声，还有那张昂着头熟悉的脸。明明只一天时间，王田香却觉得再看到李宁玉，好像恍如隔世，那种玄而又玄的感觉更加清晰了！
“李宁玉，你不是死了吗？不，不不，不对！你没死！你没死啊？！”王田香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意识有些恍惚又惊诧的自言自语起来。
整个人被绑在刑架上还没被放下来的王田香，抬头看李宁玉眼神有些涣散，还有些，疯癫？明明已经伤痕累累，却恍然未觉的只知道喃喃自语？
原本并未打算先审问他的李宁玉，转身走向刑架。他跟自己一样？
我死了？我没死？李宁玉看着王田香轻蹙眉头，上辈子的李宁玉死了，这是顾晓梦掉着眼泪告诉她的，李宁玉已经做过的梦里也印证了这一点。
李宁玉侧头问一边的卫兵：“他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为什么不把他放下来？”
卫兵生怕被李宁玉责问，王田香就算被抓，那也不是他这个小兵敢胡乱动手的啊！
“李少将，他从一进审讯室，就开始自言自语了！一开始还清醒些，但刚刚顾上校和您离开后，他，他就更。。”
“人生如赌局，生死未定输赢，世事似赌债，早晚終要偿还。。”王田香怔怔的说了句，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颤抖起来，绑着他的链条，都刷刷作响。
“老子输了！老子输的不冤！”
李宁玉眉头微动，挥退了卫兵走上刑架台。李宁玉停下脚步，身体前倾好奇的看着王田香，用蛊惑的语气轻声问：“你在说什么？能告诉我吗？我可以帮你。”
王田香却悚然一惊，像是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李宁玉吓了一跳，咽了口口水：“你，你是李宁玉？是死的还是活的？”
李宁玉微微一笑：“你说呢？”
王田香突然神经质的笑了起来，然后看了看周围，脑袋凑过去小声说：“你知道吗？我其实差点就要赢啦！顾晓梦那个傻子，为了把李宁玉所有手稿都带走缝到了自己衣服里。可惜，她这个大小姐哪里会做针线活啊？”
说完，王田香得意又失落的笑了。
李宁玉心中一紧，脸上不动声色的也笑着，声音轻柔：“然后呢？你怎么发现的？”
王田香似是笑够了，才缓缓开口：“我要找宝藏啊！我去找顾晓梦，她披上外套的时候我就发现了！那衣服明显有第二遍缝和的痕迹！哈哈，怪不得整个裘庄，李宁玉画了那么多手稿都不见了！”
说完，王田香遗憾的往柱子上一靠，眼睛看顶上的鱼池喃喃呓语：“可惜啊可惜！她被李宁玉给迷倒了！而我，居然被顾晓梦迷倒了！”
李宁玉手背在身后，有些微微颤抖，转身吩咐卫兵去取水来，待卫兵离开，李宁玉才又死盯着王田香，神情淡然又杀机毕露。
“王田香，你疯了吗？你到底在说什么？你以为疯了，就可以逃避罪名了吗？”
王田香垂下昂着的脑袋看李宁玉，李宁玉发现，他眼神此刻清醒了许多。
或者，要不要趁现在杀了他？李宁玉思考着，缓缓靠近王田香。
王田香笑了，只不过这次不再是至少那种疯癫的笑，而是清醒又嘲讽。
“孤舟是谁？是她认识的人？我早就该想到了，顾晓梦煞费苦心，不可能仅仅是为了报仇！李宁玉，李处长，你真的不懂的话，会特意赶来裘庄吗？你是为了帮她吧？呵呵，哈哈哈！”
李宁玉看着仰天长笑的王田香，眼中寒光一闪，一个脑中有了上辈子记忆的王田香，远比之前的王田香还要危险！
“我就是孤舟！”王田香突然慷锵有力的大声一喊，大到整个地下审讯室都听见了！
其他几个囚室里的人都是一惊，都不由起身都到门口竖起耳朵，想要听到更多的话！
李宁玉看着突然硬气起来的王田香，手上动作一顿，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衣领角，才抬起头看王田香：“你在说什么？”
王田香冷笑一声，声音依旧很大：“老子说：老子王田香，就是你要找的孤舟！老子可是堂堂正正的中国人！老子当汉奸当腻歪了！”
其他几个囚室里的人心中都是一喜，他们自己当然知道自己不是孤舟！可是到了这，就是有嘴也说不清啊！现在好了，王田香自认了他就是孤舟，那他们很快就能出去了！
李宁玉看着王田香，心中有了一丝猜测。。
“为什么？”李宁玉这句问话，别人以为是在是问王田香为什么做孤舟，但她知道王田香懂自己的意思。为什么要承认自己是孤舟？因为顾晓梦？孤舟是谁李宁玉清楚的很。
王田香又是自嘲一笑：“我相信李上校这么聪明一定知道为什么！反正有你在，一切都变了，我输定了！落到你手里，我还能死的松快些，落到她顾晓梦手里，不扒老子一层皮，她是不会解恨的！”
李宁玉稍微一想，就明白王田香的意思了。现在的顾晓梦，不是以前那个顾晓梦。她为了给上辈子的李宁玉他们报仇，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王田香的！
的确，她李宁玉既然活着，和顾晓梦联手，他王田香有胜算吗？还不如卖一个人情，至少还能死的痛快些！
不过，李宁玉沉默了，李上校？王田香到底还分的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过去吗？
“王田香你这个王八蛋！你TM的做间谍还想死的痛快？把老子都害惨了！李少将，李处长，他这个王八蛋，估计是被裘庄里的阴魂吓住了，才自爆身份！快向上面报告，弄死这个龟孙子！不，要让他生不如死！”
张司令叫骂着，上次龙川肥原来一次裘庄捉鬼就把他害惨了！这次连王田香这个王八蛋也来害自己！
“是啊李处长，您可不能徇私啊！我们可都听到了！这孤舟都找到了，我们也没有嫌疑了吧？”另一边的刘子栋也连忙喊起来！
李宁玉眉头挑了挑，徇私？她为什么要徇私？刘子栋说话，也真有意思！
“孤舟是找到了没错，但是诸位身上的麻烦可也不少！我奉劝诸位，还是想好怎么向上面交待的吧！”李宁玉声音冷冷的回荡在审讯室里。
“把他放下来带回囚室里看好了！”李宁玉又对不远处的一个卫兵说，卫兵连忙应了一声。
王田香笑了起来，笑得很痛快！死到临头能做一回烈士也不错！他相信，李宁玉和顾晓梦一定会把这个帽子往他头上扣紧的！在他死后，墓碑上也许真的能刻上一句：忠孝两全！
王田香被卫兵架回了囚室，他被顾晓梦折磨了很长时间，早就没办法自己走路了。卫兵离开囚室站在门口，等着跟王田香话别的李宁玉。
“我曾经问晓梦，李科长迷倒了杀人不眨眼的吴大队，难道连她也被你迷倒了吗？你猜，顾晓梦说什么？”王田香笑眯眯的躺在肮脏的地上，有些不怀好意。
李宁玉转过身，并不想如了王田香的愿问他。
“她说：脏！”王田香说完畅快至极的笑了起来。
李宁玉心口一滞，明知道王田香是故意的，她好像还是。。
顾晓梦洗漱一番后一直在等着李宁玉回来，只是等了许久还是没等到。顾晓梦等不下去了，穿戴整齐去了西楼。
等看守审讯室的卫兵将一切，包括王田香最后跟李宁玉说的话，都告诉了顾晓梦后，顾晓梦咬牙切齿的恨不得立马毙了王田香！但是卫兵拦住了不让进，哆哆嗦嗦的说这是李宁玉的吩咐。
“李处长去哪了？”顾晓梦又阴沉着脸问了句，再得知李宁玉开着车匆匆离开了，顾晓梦就大步离开了。
这个时间了，还能去哪？回去了吗？不行，不能让玉姐一个人乱想！很快，顾晓梦也开着车飞快离开了裘庄，她终于意识到，李宁玉为什么因为她害怕就自己跑来裘庄的事，那么生气了！
因为，顾晓梦现在也很生气！为什么玉姐不相信自己？为什么又要丢下她！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孤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