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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 醉年华 ...

  •   擎陵位于千乘国北部,终年大雪覆盖,因此形成了擎陵雪原。从擎陵镇到驿村的路程,中间要经过不少险坡和树林,骑马并不方便,故而一行三人便弃马步行,杨麻子一个人牵着两匹马走在最后。
      杨宋之前一直赶路,倒忘记了好好观察沿途的景色,现在看来,天地共雪色,近处松木挺拔孤绝的姿态,也是别有一番滋味的。
      扑面的雪粒倒叫他越发精神了。
      他大迈步的走在雪地里,左顾右盼,忽然对着路边一块被雪覆盖石碑研究了起来。研究许久,转过头来对着良宵和念卿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两人不语,又见杨宋展开双臂朗声道,“这里就是当年杨家先辈雪夜暗袭敌贼的地方!”语罢他抚去石碑覆着残雪,又道“我早就想来看看了。”
      君念卿不太能体会他的感受,“有什么可激动的?”
      杨宋一屁股坐在那石碑上,兴致大好的准备给她二人讲杨氏的先辈们曾是如何的英勇如何彪悍的故事。
      却听得杨麻子淡淡道,“兴许你坐着的石碑底下,便藏着想取你人头的杀手。”
      一句话便断了杨宋的兴致。
      他虽常年呆在金都,但是对于雪原上的暗杀还是颇有耳闻的。那些杀手穿着一身白衣,隐身在漫天白色的飞雪里,当他们的猎物出现的时候,便批着完美的伪装给于致命一击。
      他静静的起身,理了理湛蓝袍子上沾着的雪,不再说话。
      良宵看着杨宋懊恼的样子不禁又将杨麻子审视了一遍,杨麻子隔着斗笠上蒙着的面纱也把目光对向她。
      四目相对,良宵心底一软。
      江湖上的人都传说,云间派新任的掌门,把云间派秘传的剑术和世代继承的凌霄剑使得出神入化。
      江湖上的人都传说,只要给云间派的新任掌门大把的银子,谁的项上人头她都可以为你取来。
      江湖上的人都传说,云间派的新任掌门没有弱点,她唯一的使命就是守护凌霄剑。
      江湖上的传说总是很多的,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只要你够出名,哪怕是一个小小的习惯,都能传出许许多多不同的说法。随便找一个老江湖,他都会告诉你,江湖上的传闻多半是假的。
      譬如莫良宵,其实她的弱点是很多的,最最致命的一条是三个字——沈景辰。
      两人对视一会,便觉无趣,良宵先行把视线移开了,只是时不时能感觉到背后灼人的视线。
      四人继续沿着松木伟立的小路前行,两边林立的树木将风雪挡去了一大半。不过树木将风雪掩去的同时,也掩去了大半的天光。随着进入了林子的深处,周围的景致也渐渐有些暗了下来。
      君念卿扶着莫良宵的手拽的紧了些。杨宋走在二人身边,亦是将手中的长剑握牢。
      这松木林瘴气竟不小,飘飘荡荡的隔在树与树中间,掩去不远处的景色。
      再前行,松木排的竟不如之前紧密了,可是林中的瘴气却不见退散,反而越聚越浓,影影绰绰的把树的影子拉的绵长。
      “你们看!”君念卿一声娇喝顿时把两人的注意力都拉过去了。
      莫良宵刚想提醒她注意大家闺秀的形象,但马上被她发现的东西吸住了目光。杨宋已经先一步上去查看,君念卿和良宵也走近了几步,唯独杨麻子一个人站的老远。
      尽管他站的远,却也能看清,那是一座石头砌的墓碑。
      荒北的擎陵雪原,少有飞禽,少有走兽。甚至连杂草,都没有立足的缝隙,那一座深青色的坟头茕茕孑立在深色的松木林和浅色的雪地里,形成了一副极其孤苦的画面。
      “谁会把坟立在这里?”君念卿不失时机的问道。
      杨宋仔细辨认着墓碑上歪歪扭扭又长期被分化的刻字,慢慢读了出来,“爱妻琳琅之墓。”
      “那这墓碑是谁刻的?”
      “既然刻的是爱妻,那应该是她的丈夫。”
      念卿白他一眼,“说了等于没有说。”
      念卿和杨宋两人趴在人家坟边上,絮絮叨叨的猜测起来。
      良宵看着那墓碑上的名字,莫名心情低沉,也不上去掺和,抱肩站在一边静静的等他们商量完好上路。杨麻子顶着个斗笠悄无声息的走到她边上,用念卿和杨宋听不到的声音说道,“赶紧离开这里。”
      良宵惊讶的看着他,待他话音刚落,良宵猝然感觉到背后蔓延起一股渗人的凉意。
      是杀气!
      连风都来不及捕捉那出剑的瞬间,她的剑已经本能的出手。
      
      “掌门。”君念卿的声音带着一点嗔怪。
      她走过来两步,带着极其惋惜的神情抚摸着被莫良宵的剑刺穿心脏钉在雪地上的小狐狸。那小狐狸通体雪白,但显然没有预测到这飞来横祸,一双乌溜明亮的大眼珠还无辜的望着苍穹。
      君念卿啧啧叹道,“浪费我一条好围脖。”
      莫良宵无言,走过来拾起地上的剑收回鞘中。回头看杨麻子,却又不动声色的站回到杨宋身后,仿若前面提醒她的人,不是他。
      她也只得装作不知,对念卿道,“你要我现在扒下皮来给你。”
      君念卿砸吧砸吧嘴,“前胸都给你刺穿了,要了也废了。”
      杨宋扶额,这两个女人,太不可爱。
      “姑娘真是好俊的身手。”背后传来击掌声。
      四人同时回过头去,来人体格高大,作了一副猎人打扮,蓬发长胡,遮去半面脸。身上的衣服是熊皮狐狸皮各种野兽的皮毛拼接起来的,粗糙的很。
      他大步走过来,大脚压在地上,似要把枝头的积雪都震颤下来。他一把撩起皮毛被血染红的小狐狸握在手中看了看。那狐狸在他手中拽着,比只小猫还不如。
      “这狐狸可否给我?”
      莫良宵看着他,紧锁眉头。念卿见莫良宵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便也默不作声。
      倒是杨宋先开口答他的话,“这狐狸我们不用,兄台要便拿去吧。”
      “多谢多谢。”那猎户拽着狐狸一抱拳,眼神溜过面前四人,“我会做狐狸肉,四位要不要一起尝尝?”
      “好。”念卿与杨宋同时道。
      “大人,蒋爷还在金都等着,不方便在这里浪费时间。”
      “结交义士,哪里叫浪费时间?”
      “就是就是。”那猎户自来熟的过来亲昵的搭住杨宋的肩膀,“狐狸是你们打的,我总不好白拿,不吃就是看不起我!”
      良宵与杨麻子互看一眼,并未作答,那猎户见状继续道,“你们看这天寒地冻的,进屋歇歇也好啊!”
      “来来来,快来吧!”
      那猎户本生得魁梧粗壮,手轻轻一勾,杨宋便被他拽过去了,念卿亦是屁颠屁颠的跟着走了,两人便也只得跟了上去。山中猎户的住处无非是自家搭的木屋,所幸离得那墓碑并不远,良宵心中疑惑,他们在这林中转了许久,怎么会都没发现这间屋子。
      猎户一回到回中,便将床头的炕暖上,让三个人坐上暖身子,他自己则拎了小狐狸进了灶间去处理。
      屋子不大一眼就可以望个干净,墙上挂着蓑衣和弓箭,显示了屋子的主人是个猎户。对着门是一方桌子,边上有一排柜子,放了些瓦罐与铜镜之类的杂物,边上开了两扇门应是连着灶间和卧室的。
      良宵将屋内物什看了一眼,见念卿欲倒水喝,忙拦下了她。继而低声对杨宋道,“我们得尽快离开这。”
      杨宋却道,“莫掌门何必如此着急。”
      “这里处处透着古怪,寻常人如何会在这里做猎户?”
      念卿赶紧帮腔,“人总有自己的故事,我看这猎户人不错,掌门你别疑神疑鬼的。”
      杨麻子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出门在外,万事当心。”
      念卿颇为惋惜道,“那好吧,我还没尝过狐狸肉呢,咱能吃了就走好么?”
      莫良宵用眼角的余光鄙视了她一下,算是默许。
      不一会,猎户用大木盆装了一盆狐狸肉出来了。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你们先尝尝看,酒还热着,我去端来,喝了好暖身子。”
      杨宋忙站起身来想拉他,“不用麻烦了。”
      那猎户咧开嘴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要的要的,我这很久没人来了,找个酒伴都找不到,你们就当是陪我吧。”
      杨宋从凳子上站起来,“那我帮你。”
      趁两人离开的片刻,念卿赶紧举了筷子要去尝了一口。良宵拦住她,自袖里摸出一枚银针,将桌上盏碟盆碗里的饮食一概试了一遍,才放念卿动手。
      但见她一口还没咽下去,又拣了一块塞在碗里,看得良宵连连摇头。
      这时,那猎户与杨宋一道从灶间里出来,两人一手里捧着一只酒坛,酒坛下还粘着雪泥。
      念卿一边咽着嘴里的肉一边对着他大喊,“大叔,你的狐狸肉做的真好。”
      根据莫良宵的的推测,那猎户络腮胡子下的嘴角,应该是抽搐了一下。他将酒坛放在桌上,摸摸自己长满胡子的下巴。若有所思的说,“我有这么老么。”
      念卿闻言,赶紧放下手中的筷子,连忙起身讨好的说,“大哥正当壮年英姿勃发,是念卿说错了,自罚三杯希望大哥不要放在心上。”
      杨宋拍着怀里的酒坛,“麓大哥这里可有几坛好酒。”
      阿麓闻声哈哈大笑起来,自桌上又取了个碗,给自己斟满酒,便道“干了这碗,你就是我妹子。”
      他的笑声极其的广阔豪迈,莫良宵听得,举筷子的手竟然抖了抖。因得她一抖,便没有来得及拦住君念卿举欲饮的动作。看着念卿将满满一碗酒豪爽的一饮而尽,良宵真是恨不得将她的嘴巴缝起来。
      没几口,念卿手中的碗便见了底,她一抹嘴巴极为豪气的吼了一句,“好酒!”
      “妹子真是女中豪杰!再来一碗!”
      “好!”
      “我也敬你!”杨宋光荣的加入了敬酒的行列。
      如此这般,三人在莫良宵极其无奈的眼神中连饮了三碗,方才坐下。
      念卿摸摸嘴,与她那猎户大哥套起近乎来,“麓大哥,这酒叫什么?我以前从来未喝过这么好的酒。”
      “妹子嘴巴毒,晓得什么是好东西。这酒叫年华,我敢说,除了我阿麓,天底下再没有其他人会酿这酒了!”
      “麓大哥你胡说了吧,别人我不敢说,酒鬼南宫潇潇可是我朋友,我还不信有什么酒是他不晓得的。”
      “哥哥没骗你,这年华的酿造方法,这天底下就我和你嫂子两个人知道。”
      “那嫂子呢?”念卿这话一出口,便觉失语。这木屋与前面那座坟挨的这样近,阿麓的老婆去了哪里,难道还不清楚么?
      “我又说错话了,麓哥你别放在心上,念卿敬你!”
      一仰头,又是一碗年华下肚。
      阿麓点点头,仰脖将面前的酒碗一饮而尽。
      良宵端坐桌边,既不喝酒也不吃肉,一只手握着放在桌上的剑,另一手放在桌下。低头沉思之际,忽觉得有人抓住她放在桌下那只手。她一边坐的是念卿,另一边坐的是杨麻子,念卿正双手捧着酒碗猛灌,想来抓着她的是杨麻子。
      纤长的手指滑过她的手心,似在轻轻的挠痒。
      那指尖在她手心一共划了八下,正是写了一个“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三章 醉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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