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奇妙物语》谋杀失眠

27、突然警觉

　　“啊，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呢。”五条猫猫乖巧地摇着尾巴予以否认,“别以为你是我的原型，就可以质疑我的种族啊——”

　　他似真似假地夸了自家班主任一通:“不过这也证明，夜蛾校……夜蛾老师的咒骸制作技术非常精湛吧？”

　　咒骸紧张地瞥了一眼突然升起一丢丢疑心的鹤丸国永，继续纯良地舔舔自己的爪子，假装自己真的只是一只无辜中枪的变异玩偶。

　　鹤丸国永从咒骸的腋下举起五条猫猫，若有所思地打量因为自己突然的举动毛都蓬地竖起的羊毛毡猫猫。

　　太刀微凉的手在玩偶柔软的腹部rua了一圈——唔，没有那种透过柔软毛发传递而来的温暖触感，摸起来确实不像有生命的活物，但是这种和“五条”如出一辙的欠扁性格，以及对于五条悟本人的强烈排斥……

　　太刀恍然握拳。

　　啊，竟然能对五条悟的本性把握到如此程度，莫非夜蛾先生就是这个白毛小鬼的——心灵之友！

　　十八岁的五条悟和咒骸版五条悟同时露出便秘似的神色。

　　总之，在不知发生了什么后，局势又变成了五条悟和五条猫猫混在一起互殴。

　　手搭凉棚看着两人远去的鹤发自内心地赞叹：“还真是精力旺盛啊，悟君，竟然和玩偶也能打得那么火热！”

　　七海建人欲言又止。

　　也就只有对咒骸一无所知。看起来又对神秘侧接受度莫名高的五条鹤丸才会相信这样的说辞吧？

　　不过，不管那是五条猫猫、五条狗狗、还是五条豹豹，接下来都与他无关了！

　　在看到熟悉的高专建筑后，金发少年总算松了一口气。

　　——即使高专被一个两个三个或者更多五条悟闹得天翻地覆又怎样？这次名为组队实为监视的任务才是偶然中的偶然，横竖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他都不用再和这位学长一起出任务了！

　　在脚底抹油之前，七海觉得他有必要确认一遍这位“五条”的打算：“所以鹤丸先生确定要来高专教书了吗？”

　　眼神亮晶晶的鹤丸国永戳着自己轮廓分明的下颌线，满是期待地点头：“是这样没错——姑且先做做看，反正按悟君所说，听起来很有趣的样子~”

　　金发少年心底升起一股针对高专未来的深深忧虑，不过，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待着他。

　　受了两天摧残的少年，在看到学姐发来的消息后第一次露出可以说是情绪波动剧烈的神色。

　　“我的朋友醒了——那么我就先告辞了，鹤丸先生！”

　　-

　　在五条猫猫夸赞完 咒骸制作在高专教师办公室内的夜蛾正道打了个喷嚏。

　　坐在他对面的青年软踏踏地瘫在沙发上，看起来懒散极了。

　　“怎么，夜蛾校长——有人想你了吗？”

　　夜蛾正道深深叹了一口气。

　　哪怕知道眼前这个青年可能年龄已经比自己还大、只是因为自身童颜加上某种特殊原因才显得格外年轻，他也依旧止不住地因为对方感到头痛。

　　夜蛾正道想着昨晚半夜三更接到的加急电话，觉得自己恐怕是得了一种名叫“五条悟PTSD”的病。

　　“还能是谁？那当然是某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昨晚还造成了一场小型地震的、现在还冲我笑嘻嘻没个正型的家伙。”

　　明明还是中年人便已满脸沧桑的教师放下手中的文件，担忧地摸向自己的头顶。

　　自从担任这几个小鬼——尤其指某个白毛少年的班主任，他就越发觉得自己的发际线岌岌可危起来。

　　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的白发青年摊摊手，努力地挤出一滴委屈巴巴的泪水。

　　“诶——好冤枉啊，夜蛾老师，这可不是现在的这个我做的。”

　　明明是身高足有192的大个子，可男性做起这种类似撒娇的动作也完全不显得违和。表情看起来理直气壮的家伙，就像是笃定曾经的自己也不曾做过这种“让大半个关东地区半夜突发三四级地震”的事一样。

　　对此早已免疫的寸头教师眼皮都不抬一下，慢悠悠给自己沏了一杯茶。

　　“话虽如此，想不到我还有如此际遇，竟然能看到你这么正经的一天。”

　　已经担任审神者不知多少年月的青年迟疑地扫视一眼自己几乎占据大半个沙发的坐姿，一时间竟分不清自家老师究竟是真的在夸赞，还是只是讽刺自己。

　　啊啊真是的，他难道不要面子的吗？明明他已经从高专毕业了■■年，就连当教师都当了■■年啦。

　　“不是在说笑——嘛，算了，不说这些。你的要求我不是不能答应，不过高层的那些老家伙，需要你自己摆平。”

　　“没问题~”在自己无比熟悉的这间办公室内，伸了个懒腰的审神者愉快地吹了声口哨，“虽然很讨厌那帮烂橘子，不过趁他们还能蹦跶的时候，姑且就放任他们蹦跶一会儿吧。”

　　正在喝水的夜蛾正道被呛了个正着，在撕心裂肺地咳嗽完后，即将成为半个烂橘子的中年人擦着衣襟溅上的茶水，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有气无力起来。

　　“你还真的会做这种事啊——悟。”

　　“哈哈——哈哈哈！吓到了吗？啊呀啊呀，还真的相信了啊，我在你们的眼里究竟是怎样的形象嘛？”五条悟·审神者版拍着沙发大笑起来。

　　夜蛾正道闭了闭眼。

　　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的中年教师觉得自己的拳头又熟练地痒了起来，随即便对准青年向天呲起的白毛就是一拳——不是他想体/罚学生，是他的拳头有了自己的意识。

　　白发青年熟练地在接受恩师暴怒的铁拳制裁时解除无下限，哪怕是被揍了一拳，最强咒术师也依旧笑得浑身发抖。

　　“是骗你的啦夜蛾老师——虽然当时确实一度想过用那样的方法，不过很可惜地被制止了。”

　　像是回想起什么，审神者微微眯起的眼瞳中笑意渐渐褪去：“不过现在想想，果然还是很恼火啊——”

　　“——有些底线，是不能碰的。”

　　这还是夜蛾正道第一次见到一贯肆意张扬的“五条悟”脸上，露出堪称“凛冽”的神情。

　　“不过也因祸得福，我找到了解决一些事情的办法。现在，已经到了收网的时候啦~”

　　插着兜起身缓缓晃到窗边的白发青年掀开厚重的天鹅绒窗帘，看向正跟在曾经的“自己”身后东张西望的白发青年，心情再度变得柔软起来。

　　嘛，你曾经想知道的、好奇过的我的青春，如今就让你体会一下好啦。

　　——虽然，那明明也曾有你参与过的痕迹。

　　——虽然，你已经不记得了。

　　“……？！”

　　高专校园内的五条悟们一个激灵，突然警觉地竖起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