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奇妙物语》谋杀失眠

23、如愿以偿

　　看起来困倦至极的周防尊挠着那头凌乱的红发，俯视大厅的眼神漫不经心地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他的视线淡淡扫过几人，在某个角度微微一顿。

　　虽然只发出了短促的一声疑惑，赤之王权者奇特的强烈存在感却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沉默了下来。

　　金发的墨镜青年惊讶地放下擦拭酒杯的手。

　　“尊，你今天醒的那么早吗？”

　　早……生活作息极为严谨的七海建人下意识向外看了一眼。

　　虽然外界已经被暗色玻璃严严实实地遮住，但他们走进来时确实已经是大中午没有错——多亏五条悟，明明一大清早就出发的他们在途径十余家甜品店后便一直磨蹭到了现在。

　　“嗯……突然就醒了。”明明叼着一根烟却并没有点燃的周防尊含混不清地回应。

　　虽然才刚刚成为赤之王不久，但赤色的力量有着与生俱来的混乱暴戾依旧让他下意识想通过睡眠平复。

　　“早……唔，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赤之王权者一屁股坐进柔软的皮质沙发里，取下口中那根尚未点燃的烟。

　　意识到这就是自己此行的目标后，原本坐在吧台椅上的白发少年探出自己的上半身，毫不掩饰地直白打量距离他只有几步的同龄人。

　　这是两个距离成年咫尺之遥且个子都极高的人，在他们意义不明的眼神交流中，酒吧内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时年19岁的周防尊，就这样对上了时年18岁的五条悟的视线。

　　“阁下这样做，未免太失礼了吧……？”

　　意识到哪里不对的十束想要拉回眼看着重心就要偏移的五条悟，却因为某种无形的存在停滞在半空。

　　细碎的金色刘海之后，少年棕色的眼睛错愕地大睁。

　　无法靠近——？

　　“所以说——你们都可以让未成年住在酒吧里，点几杯酒又怎么了嘛。”

　　周防尊轻轻嗤笑了一声。

　　不知什么时候也坐上吧台椅的鹤丸国永看着这一幕有点懵。

　　他怎么觉得，五条悟和看起来就是老板的老板的人——这两个人突然达成了某种默契的样子？

　　视线在自家好友身上转过一圈的草薙出云平静无波，虽然从叔叔手中接过这座酒吧还没有多久，但在酒吧兼职多年的他已经练出可以辨别来客酒量如何的技能。

　　——很不幸，他一看就知道，眼前的这位少年是随便来个小孩子都能喝倒的水平。

　　至于草莓牛奶这种选项——随口就说中周防尊与外表极为不符地喜好草莓牛奶这种事，显然对方不是随便挑了家路边的店就这么进来的。

　　不过看在尊对这几个家伙并没有敌意的份上……

　　“无酒精的佛罗里达，要来一杯吗？”

　　“诶，我可是难得想要试一下的。”五条悟失落地撇撇嘴，“啊~啊，草莓牛奶也没有吗？”

　　周防尊视线幽幽转向金发青年的方位。

　　酒吧老板无奈摊手：“尊——还有存货，不会不给你的，放心啦！”

　　然而伸手去货架上掏掏的他却一脸迷茫地看着仅剩两盒的余量。

　　“啊啦，只剩两瓶了吗？我明明前几天才进货……？”

　　已经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喝上柠檬水的十束多多良杯中浮起一串咕嘟嘟作响的泡泡。

　　还想起要在外人面前对自家王权者留情，草薙深吸一口气，他强撑起一脸笑意，向着鹤丸国永亲切询问。

　　“那么，这位先生要来点什么吗？草莓牛奶的话库存不够了——”

　　完全无视了就在几秒之前自己才说过的话，到底想着要好好投喂自家王权者的草薙出云无奈地睁眼说瞎话。

　　“‘仙度瑞拉’！鹤丸就点这个啦！”五条悟兴高采烈地大力戳着酒水单，他隐约听家入硝子提起过，如果自己能喝酒的话应该会喜欢这种甜到发齁的口味。

　　虽然平时对酒类并不感兴趣，但这并不影响五条家的小少爷会偶尔突发奇想。

　　对酒品并没有什么研究的鹤丸国永略一思索，便无可无不可地同意了。

　　嘛~别的不提，鹤的酒量还是拿得出手的啊。

　　最起码，以一个审神者为计量单位，喝倒十个八个审神者是不在话下的。

　　“那么，就请给我一杯‘内格罗尼’。”最后坐到吧台边的七海建人，在众目睽睽下点了一杯真正有度数的鸡尾酒。

　　唯一真正准备喝酒的金发少年其实是在座全场最小的人——他比十束多多良还要小五个月，同时，七海也是全场除了草薙出云外看起来唯一稳重的人。

　　在十七岁的七海建人说出这句话后，周防尊终于发现了之前沉默的根源。

　　两人面面相觑。

　　如同沉睡狮子般提不起劲的周防尊，和年纪尚轻却早早显露出自己成熟靠谱一面的七海建人，两人一左一右地坐着，先后开口的时候简直就像在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更妙的是，他们两人的性格肉眼可见的迥然不同，因此作为对照组才更显微妙。

　　从发现眼前的少年起就开始等待这一幕的十束多多良发出一阵爆笑，很快就被拳头暴力镇压了。

　　草薙出云一顿：“boy，你是认真的吗？看你的制服还是高中生吧？”

　　说起来，这种丑丑的制服他从来没有见过。

　　“没有关系。”七海冷静地说，“毕竟课外实践活动已经做完了，剩下来只要回学校就好——如果，我旁边的这两个人不搞出什么事的话。”

　　他捂着自己的柯林杯，拒绝了看起来想要尝一口的五条悟。

　　七海还记得曾经三年级的学长学姐们出门聚餐后，家入学姐那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以及她对五条悟酒量的深切怨念。

　　在不甘地拿回自己的无酒精饮料后，白发少年悠悠缩回自己的上半身，懒散地撑在吧台上。

　　“不用那么戒备啦，我们此次前来，只是有一些事情想要问问赤之王权者阁下，以及作为赤之氏族‘吠舞罗’的你们，有关于前赤色氏族‘暗山光叶’的事情。”

　　“两周之前，他曾经来过这里，在挑衅赤之王并失败后就这样离开了——是这样没错吧？”

　　“玩侦探游戏的小鬼吗？事先说好，我们只是把他打回去了，但人可没死。”草薙出云停下手中调酒的动作，他双手撑在吧台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玩弄着金属骰子的白发dk，“所以，你们是来查探暗山光叶的下落的吗？那你们大概是问错人了。”

　　五条悟的语气轻飘飘：“当然不是啦，只是因为需要写任务报告所以需要收集资料而已——毕竟暗山光叶已经死了，而且，‘人’是我‘杀’的嘛。”

　　空荡的酒吧内冷凝下来。

　　看着五条悟八风不动的神情，草薙出云陡然升起点根烟的冲动：“……在挑衅吗？你这个小鬼，不要把一条生命的逝去说得这么轻描淡写啊。”

　　“因为准备杀他之前，暗山光叶就已经在某种程度上而言‘死去’了嘛。”

　　“五条学长——”尚且记得咒术界需要隐秘的金发少年低喝出声。

　　“好嘛、好嘛，七海还真是无趣啊。”白发少年鼓鼓嘴，捞过一旁的金橙色饮品，“相比之下，这位调酒师小哥你才是失礼的那个人吧？我跟你们家王，可是仅仅只小了一岁的同龄人啊。”

　　他嘚瑟地开始邀功：“只是因为查到的资料里有吠舞罗的名字，姑且过来坐坐顺便丰富一下七海你的资料库，有没有很感动呢七海？！”

　　突然被cue的七海建人沉默着，表达了微妙的嫌弃。

　　鹤丸看着空荡荡的面前、他和五条悟之间摆放的那杯橘粉色无酒精饮料、还有正在五条悟手中的眼熟酒杯陷入了沉思。

　　某些人是不是还是如愿以偿地，偷喝到了他想尝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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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目前的时间2007年9月份，尊成王的日子稍有提前
以及本章中，七海17岁（七月生）＜十束17岁（二月生）＜五18岁＜尊19岁＜草薙20岁
……啊，我总喜欢考据一些奇奇怪怪但是用不上的东西23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