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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初租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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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一时间打造足够的曲辕犁让每家每户都有一个显然是没法快速做到的。不过这没什么问题，就像不是家家户户都有牛，依然可以通过租借来耕地，如今的曲辕犁也是同理，完全可以打造出来一部分，通过租借或者购买的方式来满足大家的需求。
打造曲辕犁这件事自然是交给工房那边，只是如何定价，如何租借，燕昭等人还是有些抓瞎的。
对古代的物价不太了解啊！
就算是已经来了姜州一年多的殷西月和燕阳，其实也没什么机会去县城买卖东西，都大旱和打仗了，哪里还有商家不怕死的卖东西，稍微有些能力的早就跑路了。
那这事还能交给谁呢？殷西月想，只有褚先生可以了。
褚良自从来到戍边城之后就升了职，成为了仅次于殷西月之下的县丞。
从忙防疫，再到发粮食，再到屯田制，还有平时的内务，褚良简直是忙到了极点。
不过百忙之中他还是来到了殷西月的房间进行述职了。
燕昭也在，她望着褚先生比他刚来戍边城时更加消瘦的身影，不禁有些心疼。
“褚先生，你又瘦了。”
面对眼前小姑娘的哀怨语气，褚良的身体有些僵硬，“下官无事。”他道。
“不知县令找下官什么事？”他不太擅长的转移话题。
“青云先坐。”殷西月温和的开口。
听到青云二字，燕昭有些发愣，这是褚先生的字！是青云之志的意思吗？也正常，褚先生那么年轻，才二十二岁。她歪了歪头，但是姜州没什么发展的前途啊！地理位置不好，基本上被朝廷放弃，还经常打仗，褚先生为什么会来这里？
燕昭的一双眼睛充满了大大的疑惑，不过还是压下了自己的好奇心。
“青云，昨日昭昭和房先生一同造出了曲辕犁，那可是耕地的好东西。”提到这里，殷西月的面上带了几分愁色，心声与自家先生有了极大的重合度。
手下无人啊！
但凡还能多几个人才，他们也不用逮着褚先生一个人起劲的用，实在是没办法啊！
殷西月自己能处理事务，但她要统筹安排，燕阳能处理事务，但他主要负责管理军队，燕昭想处理事务，她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啥技能都没有，想也没用，有人安排还差不多。
这次前来戍边城的，除了褚良和殷西月他们，就没几个识字的，基本上都是平日里依照着经验处理一些事情的小吏，至于经济市场，统筹一类的，是完全做不了主的。
就算敢安排，人家也不敢接手啊！本来现在情况就不太好，要是干不好，万一再出现什么事情，这姜州是要还是不要了。
“这事我听说了，确实好，要是每家都有这曲辕犁，明年就不用愁粮食了。”褚良一副感慨。
殷西月不知道怎么开口，面色有些为难。
褚良是很能看清楚人情绪的人，他开口道：“县令是有什么事？”
“先生，这曲辕犁租赁售卖之事，涉及经济市场，只有交给先生您我才放心啊，”殷西月站起身来，双手交叠弯腰一拜。
这一下子就吓到了也坐着的燕昭，她赶紧起身，学着娘亲的样子也拜了下去。
褚良脸色微变，起身将殷西月扶了起来，“青云义不容辞。”
“好，我代姜州人民感谢先生。”殷西月起身，转头看向女儿又转过来，“青云，就由昭昭去帮你吧！”
“青云领命。”
他抬手指向外面，宽大的衣袖垂落着，更显身姿挺拔，“燕小姐，走吧。”
“来了。”燕昭跟在褚良的身后，默默探了个头，“褚先生，你唤我燕昭就行，叫我小姐总感觉怪怪的。”
“那走吧，燕昭。”他的声音淡淡的没什么力气。
燕昭亦步亦趋的跟着褚良前去办事厅。到了地方，她望着屋内到处摆放的文书，乱成一遭的地，和被翻的乱七八糟的卷宗，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正忙着处理事务的一个小吏听到动静，抬头瞄了一眼，立马有了精神，他放下手中的笔，招了招手，有些欣喜，“县丞，您把神使殿下给带过来了。”
燕昭对眼前这群人有些熟悉，之前帮忙统计的时候就是和他们一同工作的，如今也算是又回来了，她也挥了挥手，“我又回来帮忙了。”
他叽叽喳喳的一直搭话，还是旁边的小吏比较沉稳，只道了声好就继续埋头苦干。
褚良看着眼前一心摸鱼的下属，抬眸瞥了他一眼，“公务少吗？再给你加点！”
小吏立马陪笑，“不是不是，不要啊！”
褚良又看了他一眼，眼神似乎有冰碴子了，小吏赶紧噤声，小声嘟囔着：“我干活还不行嘛！”
他转过身来：“燕昭，你去书架上找找看戍边城的物价，写个章程给我。”
“啊，好。”燕昭愣了一下，下意识就答应了。她们大学生，主打的就是一个听话。
她走到书架面前，关于物价的书籍全在较高的位置，燕昭伸手比了比，闭了闭眼睛，“先生，我够不到。”
“我来，我来。”刚才搭话的小吏起身过来，一下子把有所涉及的一堆书都翻了出来。
“给，神使殿下。”
“谢谢你，不知道怎么称呼。”
小吏摸了摸头，“我叫崔亮，那边那个不咋说话的叫崔明，我哥。”
“我是燕昭，你们喊我名字就行。”
崔亮是个心宽的，张嘴就来，“哎，燕昭。”
眼见着崔亮要和燕昭聊起来，褚良额头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还聊？”
“不聊了，不聊了，干活，干活。”崔亮遇上褚良简直是一物降一物。
进入办公状态的褚良极其专注，字体带了些狂草，却遒劲有力。他的姿态一看就与其他人不同，是从小在权贵家庭里浸染出来的气息。
燕昭收回目光，把心思放在干活上，她一边翻着书，一边将自己脑中的信息更新成现在的。
对物价有了简略的了解后，燕昭思考着如何去写这么个章程，手中的炭笔不自觉的转了起来，脑海中的想法愈发清晰。
屋外的太阳逐渐西行，余下橘色的晚霞，煞是好看。
燕昭伸了个懒腰，“好累。”她说完话抬起头，其他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她身上。
燕昭抻抻的伸回手，“那什么，我写完了。”她抱着写了的竹简放在褚良桌子的空地。
“先生，您看看。”
褚良展开竹简，看着上面大小不一的字，竭尽全力抑制住口中的毒液，把注意力放在内容上，然后就被稀奇古怪的章程内容给吸引住了。
只见那竹简上赫然是一篇《基于姜州物价的曲辕犁租赁与售卖的设计方法》，从背景目的，到具体实施，再到总结展望，活脱脱一个知网论文。
“你这写法……”
燕昭摸了摸头，“这样清楚儿。”她也不知道古代咋写文书的，只能按照现代的方式搞了。
“定价太贵，书上的物价是大旱之前，现在刚缓过来，肯定得低一点。”褚良指出问题。
“哦，对吼。那我改改。”她抱着竹简又走了回去。
等几人忙完这一阵子，天已经黑透了，燕昭道：“咱们去食堂吃吧！”这个点也就食堂还会给他们留饭了。
“走吧。”褚良起了身，崔亮和崔明才随之起来。
褚良坐在食堂的凳子上，望着眼前个人份的晚饭，还是不太适应。他最讨厌规矩，偏偏十几年的府宅生活让他养成了食不言的习惯。
燕昭可没什么食不言的意识，她抬起头，“先生，咱们什么时候开始租？我估摸着以工房的速度要搞完五十架曲辕犁怎么也得十天，那这十天不就浪费了吗？”
空气一时间有些静默，崔亮这个跳脱的都清楚褚良的习惯，不敢在这个时候触他的霉头。
“明天就开始，做好预订。”褚良开了口，心中的束缚仿佛一瞬间松开了些许。
崔亮立即搭话，他是最不让话茬落在地上的人。
一夜过去，燕昭早起锻炼后，前往办事厅去寻崔亮，跟着崔亮先去贴了告示，然后在城主府门口搭了个摊，等着人来租赁购买。
贴告示的事散播的迅速，一早上田的人就都知道这事儿了。
“哎，张家嫂子，你听说了吗？官府卖曲辕犁了，就昨天在田上试用那东西，一个人一天都能犁完一亩地。”
“听说了，便宜的很，二十文就能买一架，要是租的话，一天一文，咱费点力气，两天就能犁完。”
“那您是买还是租啊！”
张家嫂子心里纠结，实在是不知道是租还是买。她家女儿和燕将军手下的兵好上了，她就活了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想买上那么一架，以后女婿得了地，有这曲辕犁，那岂不是方便的很。
她咬了咬牙，“买，就当给我家囡囡当嫁妆了。”
“好事将至啊，到时候一定去捧场。”
“来，都来，还得靠你们帮忙嘞。”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