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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温柔良夜》 ...

  •   乔俏雨在新房住下,多数时间会往家里跑,当然没安好心,故意拿她和聂津的事刺激沈长音。
      就这样享受大半年支配家人情绪的快感,才告知他们结婚的事,得知后沈长音彻底绷不住,把客厅一半的东西都给摔了。这还不够,第二天乔俏雨就带着聂津正式拜访他们,沈长音情绪差点失控。

      回家路上,聂津看着身旁哼着小曲儿的乔俏雨,问:“你母亲不开心?”

      “嗯,但我很开心。”乔俏雨也不遮掩自己对家人的态度,说完还笑了笑。

      聂津蹙眉。

      乔俏雨凑过来:“津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心坏?”

      “没。”聂津环住她,“要是不喜欢,以后少回家。”
      比起她对家人不遮掩的坏,他更忧心的是她受到什么伤害才导致成如今这样。
      应该不是很好的经历。

      乔俏雨娇声娇气说好,黏着聂津说:“津哥你明天不加班了好不好,奶奶说你好久没陪她吃饭了。”

      早在领证第三天,聂津就带她回聂家,明明和家里人是第一次见面,乔俏雨把二老哄得开心,临走前包着卡的大红包便看得出奶奶对她多满意,更别提其他亲戚,也夸他娶对了人,人美嘴甜,最重要的是有孝心。
      不得不说,乔俏雨虽娇憨,但某些人情事故上做得很好。

      除了——

      “要不我们顺道去看奶奶吧!不知道她有没有按时吃药。”乔俏雨忧心说。

      除了对他的情很假,其他人她确确实实捧着一颗真心对待。
      真心的喜欢聂家对她好的人。
      也真心的讨厌苛待她的每个人。
      真情实感,没有任何表演痕迹。

      聂津神色淡了下来:“一定要今天去?”

      “也不是非要,只是爷爷劝不动奶奶,我怕她又耍赖不吃药。”其实乔俏雨刚见完家里人,心情十分的糟糕,她不知道为什么,就很想去见会真心对她好的亲人。
      例如聂津的爷爷奶奶就对她很好,聂家的人尊敬她,没有因为家庭背景瞧不起她。

      车子正好行驶到岔路口,司机有意放慢速度,不知道先生和太太到底要去哪。

      聂津掀开眼皮,郊外黑森的夜映入瞳眸,周身的气压急速下沉,说:“时间不早了,明天再去。”

      乔俏雨从不做忤逆聂津的事,娇撒了,他不同意就不会再起念头。
      人不可以贪心,不能既要又要,连亲生父母都难以做到对她百分百纵容,怎么可以和一个只是她结婚的男人奢求宠爱。
      聂津喜不喜欢她,难下定论,但一定很喜欢她对他的配合,所以乖乖地听话,扮演好一个妻子,给足婚姻中他要的情感和需求。

      乔俏雨搂上聂津的脖子:“听津哥的,明天再去。”

      回到家,乔俏雨去给聂津放洗澡水,然后把他脱下的脏衣服归置好,明天会有阿姨来清洗。

      聂津从浴室出来,站在连接阳台的落地窗后,侧眼望去,乔俏雨正躺在沙发上聊电话,笑得开心,小腿在空中乱踢,看得出心情不错。

      听着她的笑声,聂津是恍惚的。
      明确知道乔俏雨对他的好有演的成分在,但她偶尔会使脾气露出小性子,真假之中,他已然分不清,一瞬间觉得全是真的,包括是真的喜欢他,一瞬间又觉得全是假的,连小脾气都是演的,只是为了增加可信度。

      出神之际,乔俏雨注意到他,爬起来坐好,和电话另一边的聂清梨定好购物时间,把电话挂了。

      “好了吗?”乔俏雨问。
      聂津站着不动:“小雨,过来。”

      乔俏雨走过去,他扣住她的肩膀,贴上他温热的胸膛,肌肤的亲昵相触,烫了她一下,腿肚子发颤,昨晚他对她做的事浮现眼前,腰隐隐发疼,因为挣扎过度,脚踝留下一圈艳红的绑痕,至今未消,痛感的记忆一闪而过,差点要不理智地推开他。

      “怎、怎么了?”乔俏雨攥紧手。

      聂津抓住她手,往上扯,袖子往下掉,手腕上的勒痕重得过分,差点破皮,但好像乔俏雨没喊过疼,不管他多过分,她也一次没说过安全词。

      从茶几翻找出药膏,给她抹上。

      乔俏雨紧张到屏蔽呼吸,聂津君子做派,但除了在床上,她不会相信此刻他是心疼她,更相信给她上药是为了让伤口缓一缓,以方便更好地搓捏她。

      “你打算什么时候和你爸妈说我们结婚的事?”聂津把她推上沙发,抓住白皙的脚踝,慢条斯理地抹匀药膏。

      乔俏雨心底发怵。
      绝对不是商量的语气,一定是威胁!
      她要是说声不,今晚别想睡个好觉。

      “下次回家,我就说!”乔俏雨说完扬起笑容。

      聂津漫不经心瞥她一眼,不太相信:“下次?”

      乔俏雨脑子快速转动,找到理由,说道:“是啊,我表姐下个月回来,我家里人老喜欢把我们两个人做比较,听说她在京北七年一事无成,这不正是我扬眉吐气的好机会?要是知道我结婚了,还嫁给津哥你这么好的男人,亲戚一定会轮流说教她。”

      “你和你表姐关系不好?”聂津不奇怪乔俏雨直言不讳说讨厌谁,也没少听她在他耳边念叨谁和谁的八卦,谁和谁有不好的过节,以往对这类琐事只觉得烦,听她说时莫名不觉得讨厌,甚至当乐子听也不是不行。

      乔俏雨:“不好,她不喜欢我,觉得我笨,她才是大傻瓜,这次回来不怕小姨道德绑架她?和你说哦,我妈是背地里小心眼,我小姨不一样,她的那点心思全写在脸上,我表姐性子软,一定会被拿捏得死死的,信不信他们一定会逼她考公考编。”

      “信。”聂津淡淡一笑,“时间不早,休息吧。”

      回到床上,无事发生躺了十几分钟,确定今晚聂津不会对她做什么,大着胆子窜他怀里,把心里琢磨的事说给他听。

      “津哥,你说我要不要借机去挖苦我表姐两句?”乔俏雨问。

      聂津:“怎么说?”

      乔俏雨:“我打小就没她优秀,好不容易比她做得好一次,当然要抓住机会恶心她。”

      “乔俏雨……”聂津很好奇她这人怎么想的,别人心里有稍微龌蹉的想法都不敢说出来,她倒好,直接和他说。

      聂津拍了拍她后背:“别太过,她也有难处。”

      “我知道,有分寸的。”乔俏雨说完话,收回手躺回原位,美滋滋琢磨要怎么恶心一把许萦。

      聂津怀里一空,看着她后脑勺,心里无奈想,还挺真性情的,遇到兴奋的事,对他连演都不想演。
      不过也没事,乔俏雨心思单纯,安分也乖巧,愿意和他过下去,他也愿意一直护着她,刁蛮任性些也没什么,开心就好。

      乔俏雨突然转身:“津哥,你最近复诊情况还好吗?”

      “好多了。”聂津感受到她重新钻回怀里,“怎么突然问这个?”

      乔俏雨靠着他:“担心你啊,你以后就不要想以前的事了,现在我和奶奶爷爷陪着你不是挺好的么。”

      一开始乔俏雨还以为聂津只是因为失恋才会有心理疾病,后来才知道那年聂家遭受变故,双亲离世,全家的重担压在聂津身上。

      聂津握住她的手:“有特别想做的事吗?”

      “啊?”乔俏雨云里雾里,“你是嫌弃我没工作?”

      聂津:“不是。”
      他最近发现她喜欢在闲暇时画画,对画展兴趣浓厚,如果她想做些什么,他可以帮忙。

      “我什么都不想,就一直陪着你。”乔俏雨心慌地跳过话题,“不说啦,快休息吧,明天不是出差么。”

      每次聊到一半,乔俏雨就会转移话题,聂津不强求,如果在她家里已经很不开心了,在他这儿就随心所欲一些吧。

      最后的话题把乔俏雨整失眠了。

      本以为会陷入情绪低谷一段时间,好在许萦回江都,她快乐地回家找乐子,公开结婚的事后,在家里横着走的感觉简直不要太开心。

      乔俏雨是开心了,聂津一周回家有四天见不到她人,在乔家住得乐不思蜀。

      等到新年,许萦结婚的事传开后,乔俏雨又变得无精打采,魂不守舍的,知道的是她表姐结婚,没了攀比优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心上人结婚,受了打击。

      后来重新和她表姐往来,精神状态好了些,三天两头往别人家跑,说是有共同讨厌的人,聊起天比较带感。

      再后来许萦怀孕了,沈长音开始念叨怎么最先结婚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她又重新缩回家里,躺在家里无所事事。

      日子就这样过着,聂津习惯乔俏雨情绪的起起伏伏和一惊一乍,不阻拦她出门寻开心,难过也给她当情绪垃圾桶。
      其实他有私心,更喜欢乔俏雨心情低落蜷缩在家的时候,每天回家能看到人,她像只奶猫,钻他怀里寻求安慰,嘀嘀咕咕难过的事。

      直到在她床头柜发现记账本和票单,记录着她这些年攒的钱,最近还投资一个项目,也不知道她计算这笔钱是想要做什么。

      接着几次听到她给代理人打电话,追问钱的下落,聂津才让助理去查。

      聂津大概猜出乔俏雨想干什么,结婚后给她的钱,除去偶尔一些开销会用刷卡,需要他签单,每个月都会剩下,卡里剩余的钱估计有七位数。

      察觉到她要离开的心思,聂津气得不小心打翻手边的杯子,正在汇报的部门经理停下,颤巍巍地站在原地,以为是哪里做得不妥当。

      “继续说。”聂津冷淡说道。

      部门经理急忙点头,打起十二分精神汇报项目。

      下会议后,聂津开车回家,给乔俏雨打电话。

      接到电话的乔俏雨正襟危坐,看着眼前的麻将桌,求大家保持安静,她接个电话。

      和她打牌的几人安静下来,走了一圈,可以碰牌,没给忍住,小小喊了声‘碰’,还是被聂津听到,他微怒,冷声说:“乔俏雨,二十分钟后在家里看不到你,我直接去把麻将桌掀了!”

      这一下,就算乔俏雨不怕,跟她凑桌的几个贵妇怕了,好声好气劝她先回家,下次再玩,也松了口气,觉得今天不至于会输得太惨。

      聂津少有动怒,回家路上乔俏雨绞尽脑汁想她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
      他洗澡,她放洗澡水,收拾衣服。
      一到饭点就给他发消息嘱咐记得吃饭。
      每逢节日不需要他准备惊喜,她主动准备惊喜,每次他都挺开心的。
      就连他的癖好,她也完全能习惯,完全顺着他来。
      到底是哪惹到他?

      二十分钟后。
      乔俏雨回到家,猫着腰进门,看到坐在沙发上处理文件的聂津,舔着笑脸上去:“津哥,回来啦?”

      聂津已经冷静下来,自若许多。

      “怎么突然找我?是爷爷奶奶有事情?”乔俏雨贴心说,“你刚出差回来,先去休息吧,我等会替你去看爷爷奶奶。”

      聂津攥紧她的手腕,拉到沙发里,吓得乔俏雨愣怔住。

      “以后少和她们来往。”最后,他没舍得说重话,只是看着她,要看她是怎么编好话哄他。

      乔俏雨撇嘴:“她们肯定是回去告状了,输不起!”

      上次她赢了几个太太,她们回家不知道和自己老公说了什么,聂津连续几天被人找,那些人当然不敢说她的不好,就说以后玩牌别带他们家太太,牌打完容易造成家庭不和睦,聂津对她提了要求,不准长时间留恋麻将桌,只能打娱乐局,不准下任何赌注。

      “小雨,你有感兴趣的事吗?”聂津问。

      乔俏雨摇头:“你就是我最大的事!”

      聂津看到她眼底的迟疑和故意卖乖的语气,扣住她的力气加大,听到她倒吸一口气的声音。

      “我……给你放洗澡水?”

      乔俏雨察觉到聂津想做什么,找借口躲开。

      “一起洗。”聂津把她抱起来,走向房间浴室。

      在经过大床,聂津用着平平的声音问她:“要不要自己选?”

      顺着他视线看去,乔俏雨看到床底的收纳箱子,视线被烫了下,欲哭无泪,搂着他小声说:“今晚……不想玩捆绑。”

      聂津绑的技巧好,每次受伤都是因为她挣扎太厉害,留下痕迹很重很重,一周才能消除。

      聂津眉骨微挑。

      “能不能不玩那些啊。”乔俏雨在他耳边求饶,“津哥你就行行好吧。”

      以往他都会顺着她,不想这些事成为她心理负担,索取有度,今晚他却要反着来。

      聂津手揉着乔俏雨的后颈,完全把她拿捏在掌心,笑着沉声说:“小雨,我还没听你说过安全词。”

      难道她就一点儿都不怕疼?

      乔俏雨咽了咽口水,总感觉聂津怪怪的,他是真的生气了吧?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温柔良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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