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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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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暄:“......”
哥,山上的笋都被你夺完了。
大概是他眼神把话都给内心想说的都说完了,慢慢吐了口气,也就没事了,只是旧伤加新伤,估计脑门都红了。
“给你看过了,没事。”
柏析低了低眉,语气似乎有点笑意,可是仔细琢磨又像是种错觉。
不过傅暄没那闲工夫琢磨,完全忘了刚刚自己是怎么惊险脱困的,揉着脑门,也并不担心柏析在外面听到了多少。
那哭泣又多了不少,大概就是在哭自己倒了什么霉选入这游戏,在死亡前浑然忘了当初因为什么进来了,伴随着祠堂里铃铛的声响,仿佛是来自远古的呼喊,两者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诡异的氛围。
傅暄还以为自己那个技能在管理身上用不了,自己反正总得对上赵习谡,不如一次性解决了算了。
经过这些,没想到一切发生还算顺利,不过他也不是只留了这一个办法在,要真的用不了,还有其他技能可以,只是费劲了些。
不过,这么说自己确实是没法复制走柏析的技能。
“想什么,还想再撞一次?”
傅暄才发现自己落了一段距离,快步上前追了上去,声音粗重了几分,“你看到尸体放到哪里了?”
从里面出来倒是脸不红心不跳。
柏析眼里一片清明,“暂时在祠堂,里面应该还有没发现到的古怪,你可以用用技能。”
傅暄一愣,反应自如,“用不了了。”
感情是听完了全程。
柏析挑了挑眉,不约而同没提卡牌的事情,还算是相安无事。
就是第二天卢祀早上起来在几个村民的交谈中得知头天发生的事,吓得他多吃了两碗饭,打着嗝还忍不住问。
“那可是关豪!千年的倒数第一可那也是总人气榜上,很厉害的,别的也就算了,赵习谡还是你管理,没看到新人都快把他捧上天吗?”
“管理权限可是很大的!全得罪干净了!”
卢祀说不下去了,咳嗽两声,他可没忘记这位在剧本的第一天就想把管理票出去,突然觉得那么点程度算是便宜了对方。
就这?
不过还有个关键没问出来。
“暄哥你、真问了村长?”
傅暄点了点头,“前提他没骗我,这样的话,村民和玩家之间看似没有关联,当然也不掩盖这是为了掩盖某种痕迹,不过凶手应该不是赵习谡,太蠢。”
就算是他,S级别的剧本怎么会这样轻易这样结束掉,后面只怕会多支线,到那时就会更难。
鬼怪,玩家,村民都有可能是‘凶手’,可以排列组合太多,算错一步,也不像游戏回档可以重来。
碗里的饭都凉了,几条信息迅猛砸了过来,卢祀揣摩一二也吃不下去了,“你不吃吗?”
剧本里和外面一样的消耗,尤其是攻击力低的玩家。
傅暄摆了摆头。
这剧本除了等级是高的,其他地方要多低有多低,仿佛这个村子就一直都是闭塞着的。
“那,那我打算去跟着他们去山里找找看有没有关于头的线索,暄哥一起吗?”卢祀道。
傅暄出人意料拒绝了,在卢祀疑惑的目光中,慢慢悠悠说了两个字——收钱。
[他想干什么?不会是真的收那个纸钱吧]
[习惯了习惯了,现在这位哥就算是烧给他自个我都不觉得奇怪,一句话的事,我现在就能烧给他。]
[那剧情怎么办,感觉‘凶手’一定就藏在玩家里,昨天不是说赵习谡杀的吗。]
[他不可能是‘凶手’,顶多知道点别人不知道的线索。]
“柏析呢?”傅暄随口问了句。
“半小时前就出去了,”卢祀囫囵收拾自己的家伙,听到这个名字动作都慢了半拍,抿了抿唇,“暄哥,他真的是人吗,气势太可怕了,我都不敢看他两眼,其他人也是这样的感觉。”
那种无声无息的冷,侵入骨髓毛孔,稍不注意就占据头脑。
卢祀想到这里身躯不由得抖了两下,也就傅暄感觉不到了。
不等傅暄回答,一个小脑袋就从门缝处探了出来,脸上的巴掌印褪了不少,是昨天跪祠堂的小孩。
卢祀把他提溜了起来,剧本里遇到的小孩一般都不能小看,可这个......
面瘦肌黄,一双眼睛深陷进去,一摸骨头都膈得慌,很明显是长期营养不良的体现,穿着改过的衣服,不知道陪了多少个春夏,村子里的人好像都是如此,只是大部分都成年了,不大能看出来。
“阿母把家里的粮食都给你们吃了,之前的金爷爷就不会这样,还会给我没见到过的东西吃。”小孩退了一步,怔了怔,直勾勾盯着桌上的食物。
凭心而论那确实算不得好,却是他们家中三天的粮食。
“金爷爷,为什么有那些你没见到过的东西?”傅暄心中微动,掏出几个糖递过去,那是收拾屋子发现的,刚好派上用场。
小孩有些怯生生,犹豫一会才接过东西,“金爷爷出去打工的,阿母说他见识大了,连本都忘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会不会就是老金的死因?
连一个小孩都知道的事情,要知道有些时候排挤也是会害死一个人的。
“谢谢哥哥,”小孩心满意足拿到了糖,“晚上我再还给哥哥。”
傅暄有个什么想法在他脑海中划过,略过得太快没能捉到,他问,“为什么可以还?”
倒也不是看不起的意思,只是以村子的闭塞程度,一时半会不可能拿得出。
小孩宝贝不已舔了舔糖,又收了回去,“前天阿爸和他们去打工,今晚就回来。”
傅暄把零碎的信息整合了一下,村子里面打工的不在少数,算上路程,待在外面的时间连一天也没有,虽然不算什么重要的线索,但这样看来,外界在这个剧本中也是一个关键。
“村长等他们回来就要准备祭——”
后面的话小孩没能说出口,女人就慌慌张张闯了进来,表情里害怕着什么,不管不顾捂住自个孩子的嘴,跑了出去。
“我们长得也不吓人呀,这么怕我们?”卢祀喃喃了一句,明明也没干什么呀。
傅暄拿了纸巾把手擦拭干净,每个指节缝隙都没放过,“那可不是怕,把我们当成了脏东西。”
卢祀没听清楚,直觉这些村民不太对劲,“暄哥,要不您也和我们去吧,待在这里总怪怪的...”
傅暄还是拒绝了,卢祀又说,如果在山上发现了人头的线索,就给他发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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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整装待发的队伍里去的人居然还挺多,几个老玩家没有选择结伴,而是先行一步。
“赵哥,你没事吧,您要不休息休息?”圆脸男道。
赵习谡当着众人的面没办法发作,更不可能说自己被一个新人给摆了一道,他本来就心虚,因为傅暄的话更是提心吊胆了整个晚上,合个眼都不敢,别说睡了,现在眼下一片乌青,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被人打了。
等了会儿,也没有见到傅暄过来,应该是不过来了。
“你留下来,给我盯着点傅暄!有什么举动都告诉我,还有那个黑衣服的!”
直到天亮赵习谡才想到其中的关窍,不想通还好,现在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既然做不成‘朋友’,那就死了吧,他脸上划过一抹厉色。
圆脸男虽然心里不愿,但顾及着什么还是同意下来。
山林里有些是没人走过的痕迹,只有少部分的小道,去的人太多,走起来很费劲,雾气越往里面就越是浓郁,除非手拉着手才不至于掉队。
卢祀:总感觉傅暄是不想走路才不来。
“啊——”队伍后面传来一声尖叫,众人停了下来,找到那个尖叫的人。
是个年纪不大的学生,嘴皮子颤抖不已。
“我刚刚...感觉到拉着的人好像特别特别冷,没什么温度,手里还湿哒哒的。”
此话一出,本就紧张的气氛,几乎要凝为实质,悉悉索索的交流响了起来。
他身后那个玩家是老手,立刻道,“不可能,我就没有放手过。”
“好了,不要自己吓自己了!”赵习谡沉声喊道,“没有的事情,就不要说出来了,不然我就把你留下来。”
威胁确实有效,学生不敢再说话了,一行人很快继续走了下去,路虽然难走,但是也没遇到什么危险,作为一段插曲被人渐渐遗忘掉了。
而卢祀对即将倒霉的预感格外强烈,新人的话始终萦绕在心中,不敢有任何放松。
【赵哥,黑衣服不知道去哪里了,也没出现过,那个傅暄什么也没做...】
赵习谡一愣,不可置信,特意避开别人的视线,在屏幕上敲击了两下。
【也没去祠堂和村民家收集消息】
【而是在收罗纸钱,去了趟外面,买了很多东西,现在在村子里面分。】
不只是赵习谡看不懂这个操作,连跟了傅暄一天的圆脸男也一样,还一脸懵得分到了点吃的。
村里最高兴的莫过于那几个小孩了,就连家里人反对都顾不上了。
赵习谡:“......”
后面再问就没有消息了。
他一路走,一路盘算起来,难道说...傅暄的卡牌定义的是和钱有关的东西?
越想越觉得就是如此。
“赵哥!赵哥!”后面传来一道声音。
赵习谡不耐烦回了一句,“怎么了!?”
“前面不能走下去了,村里人说那是禁地。”新人小心翼翼道。
就算人头真的在里面,也不会有人冒险去找,着实没必要把命搭了。
地上画着白线,不细看恐怕就真的踩进去了,赵习谡暗暗骂了一声傅暄,大雾笼罩着白线后的一切,他张望了许久也不能看到分毫,但这里必然是剧本的重点。
“来两个新人,进去看看!”
反抗是反抗不了的,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队伍里立刻推出去两个新人,走路慢慢吞吞,猝不及防被赵习谡一脚踢了进去。
五分钟后,禁地里没有任何动静传出来,卢祀瞪大眼睛,不远处好像有个黑影在禁地里闪过,但是太快了,让他不由觉得是自己看错了。
“不会是死了吧......”
“不会吧,没有声音啊。”
“里面到底有什么呀?”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雾居然有隐隐退散的征兆,赵习谡正在用app向上申请封杀傅暄,没了他,人气也必然一落千丈,就算剧本再好,最后也逃不开死。
封杀是针对于违规的玩家,其权限给了所属管理,一旦通过玩家的直播间就会予以封杀,几个剧本...不...一场下来和宣判死刑无异。
他已经想到傅暄在得到通知后,要怎么恳求自己了。
只是脖子上忽然有种黏糊糊的感觉,伸手去擦反而越来越多,停不下来。
“赵,赵哥...你看一下后面。”
“又怎么——”赵习谡心里有丝不好的预感,声音哽咽在喉咙里。
正是新人丢失的头,完好无损的五官还冲他笑。
一切就如傅暄昨晚说的那样。
慌张之余,赵习谡还能想到圆脸男一直在村子里盯着傅暄。
所以做这事的人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