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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受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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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越近,郁承悦的注意力也越集中,突然背后一空,整个人向后倒去。他虽然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稳稳落地。
这是一间暗室,暗室的正中放着一颗珠子,散着柔和的莹光,郁承悦心里闪过一丝疑惑,九星紫玉珠长这样吗?他没多想,伸手去拿珠子,却被珠子的寒气逼得缩回了手。
为什么暗室里感受不到一丝寒气?
郁承悦脑子闪过一堆问题,却很利索地拿出一只盒子将珠子装起来的,原本就不亮的暗室立刻变得漆黑。
突然,一丝风向他袭来,郁承悦即使立刻收回手,手里的盒子还是被身份不明的人擒住了另一半。他心底一沉,这个人的身手修为不在他之下。
两人你来我往过了十余招,也许是怕被人发现,都默契地没有使用真气。眼看僵持不下,郁承悦手腕一翻,两支极细的银针从手腕处飞出。对手被这突然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节奏,盒子被郁承悦抢了回来,塞进腰间的须弥袋中。
郁承悦跑到门口,一回头就看到刚才与他交手的人正从暗室里出来,一袭夜行衣只露出一双眼睛,他下意识地觉得这双眼睛和身形似乎有点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
那人见他回头,直接飞扑过去擒住他的衣衫。
郁承悦想要的东西已经手,根本不想在多做纠缠,更何况他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必须要早点回去。
越打,郁承悦越惊心,每一招对方都可以轻松地接下,看样子对他的一招一式很熟悉。他有些急,据他所知,见过这些招式除了白日楼的人就是死人。剩下的,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你到底是什么人?”郁承悦沉声问。
“为九星紫玉珠而来的人!”
这人故意改变了声音。
“这屋子里可都是其他仙门的秘籍心法与水云宗多年来的宝物,你就这么忍心毁了?”秘室里书架和宝物因着两人的交手,被四散的真气毁得大半。
“与我何干,把九星紫玉珠交出来!”
郁承悦不敢再留手,否则他会被这个人拖在这里,再要是被水云宗的人发现,在这个岛上他未必回得去。
细微的“咔咔”声传进两人的耳朵,两人下意识地同时停手,声音越来越大,还掺杂着石块掉来,“嘭”的一声一个巨大的蛇头从他们头顶上方伸了出来。
郁承悦一怔,猛然看向那人,“你自己呆着吧,不奉陪了!”说完,便往来时的机关道冲过去,背后传来空气被撕裂的声音,他以极其刁钻的姿势躲过了第一次袭击,却没能躲过第二次。
巨大的蛇尾狠狠拍在郁承悦的背上,也因为这一击,让他离出口更近了。
郁承悦喷出一口鲜血,将面巾洇湿,他干脆一把扯下面巾擦掉嘴上的血迹。刚踏上地面,就听到杂乱的脚步声往这边来,来不及调息,他只能先离开再说。
按照来的路线,跑回中殿的院子,五脏六腑像是移了位似的,痛得他脸色发白。除了刚开始出任务那两年,他还是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
换回参加宴会时穿的衣服,郁承悦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至少九星紫玉珠到手了,只要找到机会送出去就行了。
吞下一颗丹药,疼痛缓解了一些,脸色应该会好一些吧,他想,现在又是晚上,应该不会看得那么清楚。
“你在这里干什么?”
郁承悦转过身,是谷晓雅,身边跟着几个水云宗和曦和剑派的人,他并不打算理,只看了一眼转身欲走。
“站住!”谷晓雅快步走上前,其他人也走了过来,只是站的位置有些不太客气,完全封住了郁承悦的去路。
谷晓雅围着他转了一圈,挑眉道:“之前就觉得你很可疑,在江锦镇的时候所有位置都坐满了,偏偏你那桌只有你一个人,晚上住的客栈又住在大师兄隔壁间,还一起喝酒,到了这里偏又和大师兄装做不认识,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郁承悦的眼神闪了闪,这姑娘胡搅蛮缠竟然还给她猜对了一点,“问我?以你们……”他扫了一眼曦和剑派和水云宗的人,说道:“以你们的装扮,走到哪儿都会有人让位置吧,与其怀疑我有什么目的,不如怀疑一下你们家大师兄想干什么?”
“胡说八道什么!”
郁承悦的话音还未落,曦和剑派的人个个对他怒目而视,谷晓雅的脸色都变难看了,“你区区一介散修竟然瞧不起我曦和剑派!好大的胆子!”
谷晓雅拔剑朝着他刺过去。
郁承悦迅速侧身,躲了过去,一不小心扯到身上的伤,身体有一瞬间的凝滞,面上却波澜不惊。
“谷师妹。”谷晓雅的剑被人挡住。
温元白温文尔雅地站在谷晓雅身边,右手的未出鞘的剑挡住了她的剑势,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不见了。
“师兄,你别拦着,我今天要教训教训这个口出狂言的散修!”
“闹够了吗?”温元白的语气带着严厉,扫了一圈曦和剑派的弟子,“曦和剑派就是为了给你们仗势欺人的吗?”
曦和剑派的弟子互相看了看,都低下头退到了一边,水云宗的弟子没有动;谷晓雅是曦和剑派的弟子不错,同进也是他们水云宗宗主的女儿,温元白能曦和剑派大师兄的身份管理自己的弟子,却没法管他们。
“大师兄,是他太可疑,我连问问都不成了吗?”谷晓雅委屈地说,同时眼睛还瞪着郁承悦。
“说一个人可疑难道全凭你猜吗?这可是你父亲谷宗主的寿宴。”温元白语气不急不缓,却能让人感觉到他生气了。
郁承悦轻笑,“水云宗的待客之道我算是见识到了,原来只要谷宗主之女说一声我可疑便要被拿下。”
“你还敢胡说八道!”谷晓雅正觉得委屈,听到郁承悦的话更加生气了,“先是说我大师兄,再是污蔑我水云宗,今天你非给我说法不可。”
郁承悦皱着眉头,“明明是你拦着我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你!”
“谷师妹。”温元白再次压下她抬起来的手,“不要冲动。”
谷晓雅却甩开温元白的手,提剑再次刺向郁承悦,
面对步步逼紧地谷晓雅,郁承悦眼神泛着冷意,不过三招便缴了她的剑,一掌拍在她的右肩。
谷晓雅被打得倒退几步,气息有些乱。曦和剑派没有人动,倒是水云宗的弟弟个个都拔出了剑,对着郁承悦,大有一起出手的架势,曦和剑派的人看得直皱眉。
“水云宗的大小姐也不过是个胡搅蛮缠之辈。”郁承悦将剑扔了回去。
谷晓雅难堪地用左手接下剑,又委屈地咬着唇看向温元白,希望他能站出来帮自己。
温元白没有说半句话,只是看着郁承悦;水云宗的弟子也一时犯了难,他们出手未免显得以多欺少,以主欺客,可若不是不出手,自家宗门的大小姐被人打了也着实难堪了些。
“几位怎么在这儿?”高辛杰走了过来,看到谷晓雅捂着肩膀,目光落到郁承悦身上的时候带着些冷意。
“曦和剑派无事,只是不知道谷师妹不知道何时与这位公子有了嫌隙,”温元白出声。
“抱歉,水云宗出了点了状况,先进中殿吧。”高辛杰顿了顿,又问道:“你们什么时候来这里的,我之前怎么没发现?”
比预期的时间要稍微长一点,郁承悦想,他还以为水云宗的人会第一时间就将所有人都聚起来,没想到还能拖这么一会,这样一来也能打个时间差。
不过九星紫玉珠在他身上,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别的办法找出来,必须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郁承悦的目光落到了谷晓雅身上。
“回大师兄,我们陪大小姐去中殿的时候看到这位公子在这里休息,大小姐好像认识,我们……我们也不太清楚他们怎么就打起来了。”水云宗的弟子想了想,如实汇报。
高辛杰脸上的冷意去了一半,“各位请入殿中,宗主会说明情况的。”
郁承悦盯着谷晓雅,从心里打消了这个念头,不合适。
“郁公子,还有什么事吗?”高辛杰问。
“没有。”郁承悦率先走进中殿,刚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身边就多了个人,是温元白。
“你的位置不在这里。”
温元白轻笑道:“我想坐在哪里便坐在哪里。倒是郁公子,金丹后期坐在一堆筑基初期的人里,不觉得委屈吗?”
郁承悦认真地看着他,“世人一直以为曦和剑派和水云宗密不可分。”
“这是两大宗派掌权人的事情。”温元白再说道:“你从水云宗拿走了什么?”
郁承悦的垂下眼眸,“你在说什么?”
温元白笑而不语。
那神情似乎知晓一切,郁承悦有些烦躁,但很快就压下去了,直接来问他的意思,就是没想过把他交出去吧。
突然,原本嘈杂的大殿安静了下来,一袭青衣谷靖云在弟子的陪同下走了出来,一脸严肃不见半点喜意。“诸位,谷某失礼了,皆因水云宗混入了魔修,才会如此怠慢,还请诸位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