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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双魂解密 降世邪魔2 ...

  •   降世邪魔乖顺地点头。

      此时沧渊刚埋葬了“雾言”,改道去往幽都,心里带着血恨和自觉“有理有据”的目的。

      再次经历,先前被他忽略的东西一下抓住了沧渊的眼睛——白韵清手里拿着的,正是一块桃花酥。那桃花酥,他在昆仑很少吃,却不少见。从飞瑛池到八功泉,每回灵鹿来看小金鱼,都会捎带上的点心,就是那桃花酥!

      那时的星儿觉得蜜橘就是绝味,自是不关心这些个点心吃食,只道那小金鱼很是挑嘴,给它喂过虫子人家还嫌弃来着,只晓得吃一味点心。正是那桃花酥!

      玉莹郎做的点心堪称一绝,用料很是考究,唯独那桃花是桐吾君的心头好,他不敢擅自摘,便是从树下捡来的,因为觉得珍贵,就专点了个红点做标记。灵鹿回回去拿点心,就这红点显眼,于是就只拿这一样,久而久之,小金鱼便只认这味道。

      所以……小金鱼是庚辰的魂魄,那么它丢了之后,又是怎么变成了、变成了那鬼面魔怪,又成了降世邪魔的?!

      第三种意识将两个世界串联,前因后果逐渐浮出水面。

      原来,应龙先元时在战斗中陨落,肉身落于一阴气极重、却是块风水宝地的地方,后来新元会生,九州改貌,地脉风水却还是一脉相承的,于是便有了宝源村的洞葬之地——阴关洞。

      阴差阳错,应龙因为重伤灵魂出窍,逃过先元毁灭之难,但他的肉身只有一丝浮气,随时有灰飞烟灭的可能,像是顺应自然,该灭的物种,哪怕是神灵也难逃宿命。然而他的魂魄却凭着本能,在去追随昔日同僚于昆仑玉峰之巅的路上,被白韵清捡到了。

      那个时候,应龙的元魂已经撑不到玉峰之巅,若是身形散魂还在,他还能再托生,若是魂散,他的身则会融化注入九州地脉,以血脉之力传承给有缘后人。但他体内的龙珠和他的金鳞若是被别有居心者得到,将是大祸患。

      所以白韵清一面替应龙养魂,一面一直追寻其肉身下落。但他先前就说过,应龙之身难寻。首先要一个康健完整的魂魄,才能以魂共情共感追寻其身下落,然而当花费数年将小金鱼养好的时候,它的身体却开始衰落,这就说明,应龙的肉身正在被伤害,他被其他人找到了!

      直到灵鹿“丢”了小金鱼,那地方正是在宝源村,此时白韵清有了晶核,昆仑有景星和殷灿的摩擦,又有殷灿死亡,接下来一连串的变故让他无瑕再去顾忌应龙。

      接着,景星被引导下了昆仑,去战嚣张魔怪。那正是沦为魔族傀儡的庚辰!形魂归一,应龙化作人形,可此时的庚辰非但丧失部分记忆,甚至整个意识都是由那饲魔人——蛇婆子在按照“上级”的旨意操纵,教化。

      第三种意识则见证了小金鱼为何会日渐衰落,又是如何堕魔。

      应龙的躯骸一直在阴关洞,因着这里实在隐蔽,且应龙在极深的地下,经年累月的时光让他的身形已经和山石融为一体,而且先元的历史和文明早已作古,新元会伊始的动乱让许多传说典籍断章,如今的可查的历史大多是推测,无人能证实其真伪,更是无从可考先元文明去向——有说应龙和先元神灵一样归于混沌,再生于无极之道,“开枝散叶”去了。也有说应龙还活着,是先辈的传承,多么令人振奋人心。

      各种说法都有,但此间到底神官因着寿数最“博古通今”,有神官专心追查应龙下落,早年间便寻到此处,由于应龙是此间唯一一个先元之神,于是有神官提议此物若能归魂,他日定将请回天界,就封一个灵兽,为天地尽职尽责,也算是圆了赫赫有名的“无双战神”的梦想了。

      但知情的神官没有一个能保证应龙一定能彻底活过来,于是当中就有人生出担忧,继而起了私心,欺上瞒下地做起了不入流的勾当。他们的担心不无道理——曾经的无双战神,会甘愿做谁的灵兽吗?那么多的神官,谁不想要应龙做自己的灵兽,可应龙只有一个,总不能一人一块地分了吧?

      但像应龙这样的存在,将来务必需要一个主人,否则他那么大本事,不服管,要自己作风作雨地“开疆扩土”去该怎么办?那么好了,既然迟早要成为灵兽,他们“分”应龙就顺理成章了。

      是以好些神官便来取应龙的灵血,以求炼造一个独一无二的后代来。应龙之身本就只剩一口浮气,再被不断撬鳞取血就导致他的神力流失很快,然而取了那么多年的先神之血,愣是造不出一个后代来,神官们大多放弃了此举。一来,应龙之身实在不足以再支撑他们多取一丝血,二来,很多人也不相信应龙的血,甚至是传说。更重要的是,知晓此事的人越来越多,如果被捅给了上面,他们的神位还配有吗?真把一个先元战神弄死了,天道报应他们承受得起码?

      可是不“用”他,不代表要救他,若是让更多的人知道应龙还活着,那么他们取不出来的龙珠,撬不下来的金鳞会不会被大能者拿走?况且他太厉害了,说不准哪天得了契机回光返照,不会来找他们报仇吗?

      于是那一撮神官便对此事缄口不言,也算是达成了共识——谁也别惦念先元之神,他们才是此间的真神,才是那个能推进宇宙文明前行的功德者。至于那应龙……没看见,不知道,是个美好但遗憾的传说罢了。

      但神官一走,命悬一线的应龙却没能在阴关洞内等着咽气,他的魂魄在感知自己的肉身即将消亡时回归,他化作人形,以魂养身。却偏偏叫那黄雀在后的蛇婆子捡了漏。

      第二个世界里来到沧渊前往宝源村之时,一些来不及重组的碎片里,雾言的离魂剑是真的断了,为了救殷瑛。而白韵清的“首丘”却是实打实的灵剑,只要有灵力便可召唤。而他和那降世邪魔打斗的时候,不是殷瑛所言被邪魔击碎了灵核,而是雾言招来了“引灵符”,这就是白韵清为什么那般信誓旦旦,庚辰一定会回来。
      引灵符里有灵鹿的声音,她骂小金鱼“好吃懒做”,也哄小金鱼“以后我养你,我活一天,养你一天。”

      这个时候的白韵清相信,世上最珍贵的就是情谊,即便庚辰有可能忘记过往,但他笃定那过往一定能或多或少地留下灵鹿的影子。就像他的小傻瓜,他以前对那小子那么差,他的记忆都被抽走了,可一看到雾言就会关心,会流泪。他该知足的。

      而沧渊埋葬雾言的时候,两个世界的碎片都在聚拢,无一不是在告诉他,他之所以对自己的双手那么在意,对其他人的亲近觉得别扭,无非是太爱白韵清了。红珠玉带害怕“洗澡”,绯绯的婚事从何而来,苏珞是为什么被赶走……白韵清的口是心非,都是对他的占有欲,而他爱极了这占有欲,所以才时刻注意修正自己的言行,对双手有着近乎洁癖的苛责。但独独沾惹了雾言。

      幽都黑水之上,沧渊几次打乱白韵清感化庚辰的计划。白韵清自是不愿与庚辰见血的,应龙的血本就是灵物,落在幽都这片鬼地方,只会便宜了那些魔祟渣滓。但沧渊却自以为是,以为白韵清在敷衍了事,便帮着他做了“决断”。

      这就导致白韵清不得不耗费更多的精力来压制走火入魔的庚辰。而黑蛇的尾剑正是魔族圣剑——建木所制。沧渊以为自己逼出了白韵清的实力,却不成想,让白韵清受了致命的伤害……灵脉被断!

      他不知道,他确确实实不知道黑蛇的古剑能有如此威力,白韵清在他心里就是宇宙至尊,谁也伤害不了。可宇宙至尊如今遍体鳞伤,全身枷锁,步履维艰。是沧渊,是他给了他所爱之人致命一击!

      “你拿它去,做什么?”白韵清不是在问沧渊拿走还深受魔瘴困扰的庚辰做什么,第三种意识的解读中,白韵清是知道自己的心头血被盗的。但他给的还少吗?还“拿”走这一颗做什么呢?

      “蠢货啊,青枫,我要支撑不住了。在幽都我有法力,也在解除天道枷对我的桎梏,可你又在做什么呢?”白韵清眼里的并非波光潋滟,而是悲伤,很深的悲伤。

      他甚至不想要那颗晶核了。

      但他只能对自己说,还好,还好他家那蠢东西,虽然恨他,却还是肯“收下”他的心头血,看来,在不知多远的以后,他们的分别都是他的错,他们的局面从头到尾都是他的错。这样就好,他可以把这个恨他的青枫当做景星,矢志不渝。

      拿去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是我保护不了你。他心里说,然后留下来,召唤目前能使用的最盛法力,荡平这片让他心痛的黑色水域。

      沧渊痛苦得不能自已——不仅有白韵清和结魂珠护他,两个世界都有秀峨、灵鹿、庚辰……他们都在在提醒他!昆仑的山石除了白韵清只有他可以召唤,昆仑的妖灵精怪看到他渐渐地开始疏远。它们的桐吾君难过了,可它们的桐吾君说过,它们得爱青枫,爱让那个让桐吾君难过的人。

      他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呢?发现旋场阵的时候,灵鹿暗示过他的灵核与众不同——承袭白韵清,可以复制一切,所以会用追踪符找渊河里的忘灵蛊。会召唤九龙神柱之首——那横眉竖目的天罡大圣孟冠说,那是天帝打下的,他当时竟没有怀疑过天帝,他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甚至还蠢得想要戴上天道枷,最后只念白韵清一个人,和他一起死。

      第二个世界里,在折损少痴、秀峨之后,天帝反而提前降神,肯定他,夸赞他,竟是让仙君不得不让他改用平辈礼相见,当真是把他碰到了极高的位置,甚至有些纵容的意思。这不仅是为日后让他被点将封神,做天帝自己对抗白韵清的武器之用,更是让他在重蹈第一个世界里,被千瓣莲切身作用后,一心只想追逐功绩、名誉,从而膨胀、失真,最后刚愎自用,铸下大错。

      然而千瓣莲在两个世界里,都未能达到最后的目的,实在是……白韵清如同那固执月光,让他心中始终有一块地方属于温柔。

      尤其是第二个世界里,千瓣莲迟迟不起作用,反倒是让沧渊得了先元神力,天帝才不得不降神,以赏赐之名,窃取白韵清所给他的一切——净魂诀,两把神武。但天帝的目的并非如此。沧渊的能力显然超过他的预期,又不受千瓣莲控制,虽然先前有殷瑛几次声张青枫身上有“发绿光的法宝”,可谁也不会往结魂珠身上联想,天帝由此认为,那绿光当是白韵清的“朱雀离火”,于是借由降神,沧渊神识全面打开没有提防的时候,以赏赐之名,抽出他全部护身神武,以金光符咒——独属于天帝的精神控制符咒进入其体魄,欲要断其灵脉。
      也正是因为此时,白韵清因与魔族对抗,又被建木所伤,神力达到了史无前例的低谷,所以天帝才能破了他的封印,抽取走那些神武。

      但天帝无法将那些神武毁灭或是带走——神武就如同是青枫的一部分,誓死保护他。天帝在青枫身上种下多少咒印,白韵清就给了他多少神武神力,它们始终在抗衡。所以天帝生出了废除青枫全部修为,断他灵脉之意。他当然想要一把足够强悍的利刃去对抗白韵清,但那强悍的利刃必须要服从于他,绝不能是青枫这种有强烈个人意志的存在。

      然而当沧渊觉得浑身筋脉锯断的痛,右手腕出现红痕金光后,结魂珠再一次保护了他。如今再通过第三视角去看,才知当时分秒只差的细节竟然有那么多隐藏的爱意——白韵清给他的灵武并非都在灵脉之中,净魂诀在他的识海里,祭魂剑在桃木玉心簪之中,只有化魂鞭才是在灵脉之中,至于那先前爆发过一次造成青枫成为半残废半傀儡的“幽冥火阵”,白韵清则是将它封印在青枫灵核最深处,他希望,他的小爱人永远不要有用到这个的那一天。

      当时,沧渊的发簪的的确确有一缕青芒滑过,然后落入灵脉,两把神武才一道出现在他面前。这一切,沧渊当时因着神武的出现,因着天帝降神而心潮澎湃,竟是全然没有注意到。

      两个世界在白韵清和皓华仙君的争执中重合,复又分道扬镳。对于天帝突然降神,仙君不是没有想起白韵清的提醒,他是怀疑过天帝的,但当发现天帝提拔青枫,仙君的神色看起来,反倒像是打消了最后的疑虑。

      无怪,皓华仙君本就不知道天帝觊觎白韵清的神力,而且天帝向来教导他尊重桐吾君。虽然当初因为殷灿的事,天帝现身,但初衷并不针对个人行为,而是为了九州。若天帝真的对九州不顾,对白韵清有敌意,魔族还是他的仆役,那么他又何必提拔青枫,还赐他神武?

      由此,皓华仙君虽然心里一直偏向白韵清,但他对天帝的怀疑一降再降,且在他看来,目前九州最大的敌人该是魔族才对。可偏偏,那任性的白长离却不顾他的劝阻,将那离彻底堕魔仅一步之遥的降世邪魔带走了。

      他不怕白韵清纵容魔族,他知道白韵清最想要一个干净的昆仑,自是不会放任魔族作乱的,带走便带走吧,总之消气了再说也好。

      然而,接下来的真相,才是白韵清和皓华仙君分歧的开端。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鞠躬。
    天帝也是不容易,啥法子都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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