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尸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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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根半夜闹鬼佳点，洛殷跑到古堡东边最上面的阁楼，他正欲敲门，里边的人却自己开了。故知头靠着门，抱胸看着他。
“干嘛？”
“有事！”
“什么事？”
洛殷牵起他的手，挠了挠他的掌心，“你跟我来就知道了嘛。”
故知一脸不信。
“放心啦，真不是带你去偷情。”
他这么说，故知半信半疑的跟了上去，洛殷带着他走下了楼梯。故知的房间很高，比主楼的最高层还高了两层不止。
洛殷拉着他手走在前头，故知无意间瞥到，他淡金色的长发被流动的空气掠起，轻轻荡起的头发看上去很松软。
故知深呼吸的一口。
走在前面的洛殷，听到他的一句话：“你以后别绑头发了。”
洛殷回头，不懂他什么意思的眨了下眼。
“放下来好看。”
洛殷没想到故知在想这些，他抿着唇浅笑不语。他平常也不绑头发，除了有时看书会绑个松松的小马尾。
自从故知那句话说完以后，洛殷步子明显慢下来了。看他又不顾正事，故知只能自己问了。
他加快步子，走到了洛殷身边，他问：“你还没说什么事呢。”
洛殷看了他一眼。
“我上次不是从图书馆借了本童话书吗。”他说：“刚刚放回去的时候，在图书馆发现了一个东西。”
“尸体还是鬼？”
听到故知一下就猜出来了，洛殷笑问：“你怎么知道的？”
“……你大半夜去，不遇见那些才奇怪吧。”
“哦——故知哥哥好聪明啊。”
听他这么违心又真挚的夸赞，故知属实惊起了汗毛，他低眸不说话了。越说这个小妖精就越起劲。
他低着眼眸，安静的走着。怎得，小妖精突然不走了，像是知道他的心思一样，一句话没商量，上来吻就住了故知的嘴唇。
不得不说，洛殷的吻技无师自通的好。虽然没深入，只是在唇上蹭着火，也让故知感觉像被服务一样舒适。
洛殷威胁说：“你要不说话我就亲你。”
“……”
故知无力的叹了口气，还没让洛殷反应过来，他单只手就将洛殷锁在身前，洛殷身后就是墙很容易的被他壁咚在此。
他目中淡淡的扫过洛殷的五官，片刻后，深吻上了洛殷樱红的嘴唇。
故知就根本谈不上什么吻技了，纯粹就是生咬，咬的洛殷嘴唇都疼了。
他也没多留恋，像是教训了一下洛殷就收手，最后还不忘在洛殷唇上咬一下。洛殷不可思议的直视他，故知有些凶的目光对上了他。
“别闹了，先去看尸体。”
他那近乎命令的口吻，让洛殷有些惊讶，却丝毫没有抗拒。他往上亲了亲故知的嘴，细声道：“知道了，哥哥真凶。”
“……”
故知不玩了，这人就是赖皮，他松开洛殷自顾自的走了下去。洛殷含着笑，瞄着他走下去的背影，他手指点着刚刚被咬的唇瓣。
嘶……真疼。
还好这人以前没有女朋友啊，不然谁受得住这样疼痛的亲溺啊。
●
到了那堵书柜墙前，故知按下机关，即使到现在已经见过许多次了，但不可否认的是图书馆这里真的很震撼。
图书馆没有宵禁，只是因为里面没有灯，光亮全是由烛台烛灯支撑着。要是一阵风在这时吹来，那这里就真一片漆黑了。
周围静悄悄的，却不知为什么，总有一些书本掉落和黑影打破这份安静。
洛殷领着故知走到了放古童话的那，这个书架在书架群的深处，紧紧的贴着墙。
只见洛殷手握上书架的边框，连带着里边的书一起移了个位置。那书架看上去很重，洛殷倒是搬的不费吹灰之力。
故知看向墙，很明显的是在被刚刚书架上的书遮挡住的地方，露出了一点脚骨。图书馆的墙有用木材围了快一米高，这副骨头就嵌的更高了。
一具被嵌在墙里的尸骨。
“这里不缺尸骨的，你为什么要在意这个？”故知沉声一会儿，问道。
“是不缺。”洛殷手抚上那堵墙，“但夏泽锡跟我说过，古堡里公共区域的尸骨他都清理掉了，这个脚……说明显是不明显，可我觉得夏泽锡应该不会漏掉。”
“……”哪里明显了，故知问：“我还想问你没事去看这书架干嘛？”
“你不觉得就它一个贴墙贴的这么紧，很刻意吗？”
“不觉得，可能是因为我没来童话区。”
洛殷听出他言语中透露着嘲笑自己幼稚，他反击说：“哥哥，没童心的人看不懂童话的。”
故知：“……”
故知不打算理他了，他上前敲了敲墙壁，毫无疑问是实心的。像是有人凿开这面墙，把这具尸体筑了进去，看那脚骨边缘的墙，其实是有隔开一定距离的，而那距离刚好像是□□。
“人是□□还在的时候被弄进去的。”洛殷明白，他笑道：“死的挺惨。”
故知也同意这个观点，这就可以证明这具尸骨和别的尸骨是不太一样。
但他们在这干瞪眼也没有用处。
“我不想挖。”洛殷道。
“我也不想挖。”故知说。
他们相视一笑，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人。
夏泽锡：“……”
莫名其妙被拽出梦乡的他，看着眼前的不怀好意的狗男男，再看了看墙上那一丢丢的脚趾骨。一下就知道这俩找他干嘛了，他无名火瞬间燃起。
“我操！他妈的，宿樊鬼嚎了一个晚上，我你妈好不容易睡着，还没半个钟头，你俩就把我拉起来挖脚骨？”
“你俩好像有那大病！”
这回哄人的和被哄的互换了，洛殷柔声道：“宝宝，帮忙挖一下，就放你回去睡觉好不好。”
“……我特么谢谢你。”夏泽锡等着困意，抽了根烟提神，“你俩到底抽什么风，这地方出现尸骨不是家常便饭吗。”
“你自己看。”
夏泽锡应声看去，他用着烟头那一点火光，仔细看了几眼。他皱眉片刻，然后道：“这是在建的时候就弄进去了？”
故知思考几分，说：“不太像，这个古堡之前应该定期会有修补，但是这面墙是古堡里最新的。像是特地为了弄它，才砸的墙。”
夏泽锡真不知道他是从哪看出来这面墙是最新的，他呼着烟，抹了把脸。
“所以你们又要为了看它，再砸一次墙？”
“嗯哼。”洛殷应道。
夏泽锡不明白，“你们纠结这古堡里的东西干嘛？又没用。”
洛殷看着他撒娇：“就当满足一下我的猎奇心里咯。”
“……真拿你没办法。”
夏泽锡双指摩擦，打出清脆的一个响指。不到半分钟，就有五六只狼整整齐齐的列队走了进来。
他正眼都没瞧狼一下，只发出命令：“砸墙。”
狼的速度极快，堪比建筑工人，还没一个钟头，那副尸骨就已经出墙了。不同于他们猜测的是，这具尸体被分尸了，分别藏在这面墙里。
夏泽锡啧啧称奇，“分尸啊，玩的真花。”
狼将那些零散的骸骨，按故知所指导摆放好，尸骨大致的模样就出来了。故知低下·身去看这四分五裂的尸骨。
夏泽锡站在那粗糙的看了几眼，说：“女的，生过孩子。”
“你也懂？”洛殷问。
夏泽锡无语，他伸手捏了捏洛殷的鼻梁，说：“看本人体构造图都懂了，傻逼。”
洛殷松眉，好像还真是。
夏泽锡又觉得奇怪，笑问：“宝宝，你为什么连这个都不懂啊，按理来说你也大一了啊，你不会是天天喝酒打架的辍学混混吧。”
“……”洛殷假笑：“是啊。”
“操，怎么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他俩又拌嘴了一会儿，故知才站起身摘下手套，他说：“死因初步判断是后脑撞击头骨粉碎，这个撞击应该是人为的，自己摔……应该摔不成这样。”
“要是能摔成这样，也是人才。”洛殷道。
“还有就是，她的骨头上有很多窟窿。”狼应故知的话，将尸骨翻了一面，上边的窟窿眼就更是明显了。
夏泽锡：“杀她的人得多恨她啊，尸体还这么糟蹋。”他反看洛殷，“现在弄出来了，你还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啊，就想看看。”洛殷任性一笑，他说：“把这具尸骨一起处理了吧。”
夏泽锡：“……你大爷的真有病，大半夜砸墙就为了看看？靠。”
洛殷笑了笑，禁接着扔下这个烂摊子，就往图书馆大门走了。故知又沉思着看了几眼，然后也走了。
“妈的，这都什么人啊。”夏泽锡黑脸，他转头就把起床气撒在了狼身上，“还拆个头，把骨头烧了，再把墙补了，速度。”
说完，他也离开了。
留下的狼都一脸苦楚，敢怒不敢言。
古堡里的走道上，故知追上洛殷，他问：“你是觉得有什么奇怪吗？”
洛殷看了他一眼，“没有啊。”
“你真那么无聊？大晚上就为了看一具尸骨。”
“这座古堡也是个很有意思的地方，不是吗？我想多了解一下怎么就是无聊了。”说完，洛殷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他顿了顿又道：“还有就是想和某个小哥哥多待一会儿。”
听他又开始不正经，故知没话说了。转眼也到分路口了，洛殷先道了一声：“晚安。”
“晚安。”
说完，故知就走上了楼梯。洛殷看着他的背影一点点走远，也没停留多久，就离开了原地。
●
“要死的，洛殷呢？”
次日一早，夏泽锡在大雾中聚集了众人，他左顾右盼寻找着，“宿樊和慕容两小子也不见了？别是睡在厨房了。靠，这次来的频率也太快了吧，才一个月。”
原本坐在沙发上的故知，不知何时默默离开了。
凌晨几时，在薰衣草做的香油下，洛殷很快的进入了梦想，还是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但所谓物极必反，香是很香，醒来的时候却也是真的晕，他已经两眼发昏，头脑发晕。
他晕眩中，找到了烟枪，热完。急不可耐的吸了一口，结果……更晕了。
洛殷两眼难受睁不开，他东倒西歪的走到门边，费劲巴拉的打开门。
一打开门，他就看到模糊的视线里站了一个人，但他看不清，洛殷的警觉性瞬间拉满。
门口的故知，看着他穿着衣不蔽体的浴袍，微微疑惑了一下。又瞥见他泪痕交错，面色泛病白，想是身体不大舒服。
他问：“你怎么了？”
他的声音一出，洛殷就反应过来他是故知了。什么警觉性瞬间消失，他干眨了眨朦胧的眼，就往故知怀里倒去。
洛殷不矮，浴袍却不算长。它下边短短的遮住了洛殷的大腿根，上边还没绑紧，他胸前松松垮垮露了出来。
故知接受他的投怀入抱，他揽着洛殷的腰问：“你……是不是吃什么药了。”
“噗嗤……”洛殷蹭着他的肩膀，心道这招还挺好用，“没有，想哪去了，那味道是香薰。就是没控好用量，闻得我头有些晕。”
“那你还抽烟？”
“提神嘛……”像是真的难受，他的声音很是含糊，也略微有些鼻音。
“自作自受。”故知评价。
其实刚刚就是撒娇，洛殷是很难受。但还没有到不能忍的地步，他轻笑一声，从故知身上松开了。
被洛殷搂腰的滋味还不错。
“楼下好吵，又怎么了。”
雾淡了很多，洛殷头晕着，看不见不奇怪。故知使了个眼神，让他看向远处比较明显的雾，“看。”
洛殷应声看去，走廊的壁画不知道谁给擦亮了，上面的画很是精美。再往前边望去，走廊尽头放着的花瓶旁，墙面开了一扇门。
“哇哦，那是哪？”
洛殷近乎每天都从那路过，但是从没见过，那有一扇门，此时这扇门还是打开的。
故知也就随便一指向，哪知道指到了什么。他看过去，也没了声。
他对洛殷解释道：“起雾了。”
洛殷立刻懂了，这是古堡里发生的怪事。真赶巧，居然离他这么近。洛殷灰眸透露着一丝难耐的好奇，手晾着烟枪，就往那走去。
故知紧随其后。
那扇突然出现的门是半开的，洛殷伸手推开。迎面而来的事照旧的尸腐味，那尸腐味比莉娅死的时候更甚，像是死了多日，已经生蛆成蝇了。
洛殷掩着口鼻，探身进去。
这门后面很黑，黑到外边的光都照不进来几分。
故知进来的时候，把手电筒打开了。他扔过去，洛殷顺手接到了。他手一拿开，那尸腐味瞬间涌入鼻腔，恶臭味恶心的紧。
他闭眼挣扎了一下。
头晕目眩还没结束，再被这么刺激下，他真的快吐了。洛殷屏住呼吸，睁开眼，他拿起手电筒往脚下照去。
也不知是不是碰巧，他这么一照，白茫茫的光下飘动着空气中的灰尘，接着就是一张人脸。
那是一张欧洲女人的脸，那张脸并不如莉娅一般苍老，看上去也就三十来岁的样子。她的那双灰色的眼珠，睁得很大。
洛殷一怔，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和他瞳色一样的人。
女人两眼泛着惊恐，嘴唇微张，要不是身后有血迹，洛殷都会认为她是吓死的。
故知戴上手套，将自己的手电筒也递给洛殷，洛殷帮他打着光。手电筒的光映在故知认真的脸庞上，他看起来很是严肃。
洛殷真的无法抗拒，不管在任何时候，他总会为了故知的一举一动而改变心境。哪怕现在百爪挠心的凉意侵蚀着他，看到故知，总会好一点。
他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怕黑。
片刻后，直到恍惚间听到莫须有脚步声，洛殷恍然大悟，是因为安娜的情绪在作祟。
他捏了把眉心，虽然没有什么用。
故知看向他，说：“你昨天的事不无聊了。”
“什么？”洛殷没懂。
故知没先回答，他将女人的尸体翻了过来，头后边的骨头一大半都陷了下去。他又指了指女人手部几个被碎片插进，只剩末端的眼。
“……”
洛殷一手拿两个手电筒，解放的手捂住了口鼻，他深吸一口气。
操……真有这么巧的事，凌晨挖到了骨头，早上就给你送尸体？
“身高也对上了，就是昨天那具。”故知站起身，他再看向洛殷时，他已经一副要吐的样子了，“你要是受不住就别看了，我们出去吧。”
洛殷已经猜想到自己现在在故知心里的形象有多弱不禁风了，明明小白兔人设很好，可听故知这认真的语气，他还是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他随意道：“香味挥之不去，臭味循环往复。真不是怀孕了。”
面对他的不着调，故知已经麻木了，他将手套脱掉扔去。问：“确定不是因为安娜给的后遗症？”
洛殷楞了一下，笑意依旧，“你怎么知道安娜？”
他没有说明，但故知能听懂：“你在岛上的共情能力，不太像你自己。刚开始我不确定，回来后再相处几天感觉到的。”
原来故知对他的观察也在循序渐进啊，很在意他咯。想到这，洛殷心里莫名的甜，凑上前啾了一口故知。
故知皱眉，他向死者跑去一个眼神。意思这还死了个人呢……
洛殷轻哼了声，听不出埋怨，更像调戏。
故知再看了几眼死者，对洛殷道：“出去吧。”
“不再看看里边吗？”洛殷下巴对着这个屋子扬了扬。
他这双眼睛虽然像狼，但没有狼的夜视能力。故知道：“进来的时候我沿着边走了一圈，这房间很小，也没什么东西。”
“哦。”
洛殷跟着故知出来了，他顺手关上了暗室的门。
出来之后，洛殷看着故知，不知道干嘛就往他身上嗅，他一脸人畜无害的说：“你身上好臭，全是尸体的味道。”
“……”
故知估摸着他又打什么小算盘了，他身上固然染上了点尸腐，但不仔细闻是闻不到的。更何况他本来就想去洗澡了。
他道：“我要去洗澡的。”
“我身上也好臭，我也要去洗。”洛殷看着他。
“……”原来套路在这。
故知掐住他的下巴，义正言辞道：“回你房间自己洗。”
“一起洗嘛，反正离下次起雾还有两三个小时。”洛殷桃花眼眼角一挑，带着点鼻音的声音又开始了，“我觉得时间够吧。”
面对他后半句话的拖音，故知没辙了。他冷声道：“要么自己去洗，要么找夏泽锡陪你洗。”
“凶死了。”洛殷鼻尖蹭了蹭他鼻梁。
说完，他也没继续赖皮，独自走回了自己房间。
他房间里倒是有浴缸，就是平常都在楼下那洗澡，自己这个还没用过，他拧开水龙头，惊奇的发现这流出的居然是牛奶。
“真奢侈。”
有牛奶浴何乐而不为呢，洛殷躺在里边将整个人都放松，想起昨晚那具尸骨，和刚刚的尸体，洛殷不知何意的笑了。
他手捧起牛奶，将其玩弄于鼓掌间，又让其尽数低落。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尸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