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猫猫怎么会有坏心眼？》归鞘

1、转校生

　　狱门疆内的世界是无光无声的，黑暗笼罩在这片独立于世界之外的空间内，即使是六眼，也无法寻到边际。

　　黑暗中，身形颀长的男人静静地倚靠在那里，身下是森森白骨筑成的高塔。

　　这是五条悟被关进狱门疆的不知道第多少天了。

　　真是糟透了。他想。

　　上次把事情搞砸成这样还是在高中时期呢，不管怎么说，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孩子们的身上了。

　　真的好黑啊……杰，那时候你眼中所看到的，也是这样仿佛要被吞噬掉的黑暗吗？

　　五条悟摘下眼罩，雪白的发丝随着动作散乱开来，半是服帖地垂下，他垫着胳膊，轻轻往后一倚，而后闭上了眼。

　　的确是，该睡一会儿了。

　　……

　　岩鸢高中。

　　今天是社团招新日，校园里支起了各个社团的摊位，横幅拉得四处都是，校园里人来人往，几个足球社和田径社的人站在凳子上，举着大喇叭对喊口号，将周围的人吵得纷纷远离。

　　而某个角落里的摊位前空空荡荡，摊上的两男一女坐着小马扎，齐齐托着腮帮子叹气。

　　“唉……都一天半了，怎么还没拉到一个新人。”一个红发高马尾的女生愁眉苦脸道。

　　“不要泄气嘛，社团招新还有半天时间呢，等下我再去人群里发发传单。”棕绿色短发的男生一看就是个很好相处的，他脸上带着微微的笑：“诶，对了，遥又去哪了？”

　　“谁知道啊……”金头发的男生从椅子上跳起来，他个子小小的，有一双粉紫色的大眼睛，此时正气鼓鼓的：“一定是又偷跑去游泳了！呐，我们要不要也借一个喇叭过来喊一喊？”

　　“太扰民了，还是不要啦——诶，等一下，”棕绿色短发的男生眼睛盯着不远处的人堆里：“刚才……人群里有那个人吗？”

　　几个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很快，他们就知道了同伴所指的人是谁。

　　那是一个个子很高的男生——

　　高到站在乌央乌央的人群里，可以一眼就将他拣出来，当然，那也或许是因为他那一头白到几乎在泛光的短发。

　　几个人愣愣地看着他站在那里，良久，女生眨了眨眼：“我们高中有这么个人吗？”

　　“话说……我好像听老师说这几日会有新的转校生过来……”棕发男生道。

　　“好诶！”金发的小男生一把抓起桌子上的传单，两眼放光：“你们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

　　没有什么是六眼无法看破的事——五条悟一直这么觉得。

　　后来那侵占了杰的身体的混蛋首先给他上了一堂课，而算上眼下，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五条悟呆呆地看着这些穿着高中校服的学生从他面前走过——上面印着的学校标志还是他从未见过的。

　　这是……幻觉吗？他使劲揉了揉眼，本来在脖子上的眼罩也不知道丢哪去了，六眼一遍又一遍地告诉着他：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可他不是在狱门疆里睡大觉吗？

　　周围的喧闹声吵得他越发无法思考，他想要先离开这里，刚转过身，就跟人轻轻撞了一下，五条悟低下头，看着眼前这个只能到他胸口高的小孩：“？”

　　“呐呐！要不要加入游泳部啊？”小孩高高举起手中的宣传单，激动地在他眼前晃。

　　他一把抓住那张乱晃的传单，沉声说：“这是哪？”

　　“啊？”叶月渚的动作一僵：“你不是新来的转校生吗？”

　　“我？”五条悟睁大了眼指着自己：“我怎么可能是转校生啦……”

　　虽然都快要奔三的人被认成是高中生挺让人舒心的，但他这身打扮和这个……

　　五条悟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校服，仿佛见了鬼。六眼也精准地探查到他离地面的高度比以往低了不少。

　　怎么回事？他变矮了？还是年龄倒退了？他怎么穿着别人的校服啊！

　　五条悟惊恐地摸着自己的脸，仿佛身上穿的是品如的衣服。

　　站在他对面的叶月渚笑容已经完全僵在了脸上：这人是在干什么啊……

　　“那个……”

　　五条悟伸出一只手，对着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现在，我来问，你来答。”

　　“啊？”

　　“这是哪里？”

　　叶月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岩……岩鸢高中啊……”

　　“那我是谁？”

　　“我怎么会知道你是谁？”叶月渚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诶——”五条悟挠了挠头发：“可真糟糕。”

　　“那个……游泳部……”

　　“再说吧。”他随手将传单往裤兜里一塞，两手插兜往校门口走去，走了两步，他脚步一顿，裤兜里好像有个硬邦邦的东西……

　　他手一松，被揉作一团的宣传单和一个黑影一齐掉出来。

　　那东西掉在地上转了几圈，五条悟刚捡起那团宣传单，稍一抬眼，就看见了那只见过一面，却依旧令他无比熟悉的东西——狱门疆。

　　黑色的方形物体静静地躺在地上，看起来十分地无害。

　　五条悟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

　　这东西……怎么会在他口袋里？

　　他眉心微微蹙起，手快要伸出去，却又不自觉缩了回来。

　　狱门疆似乎比他刚见到的时候小了一圈，这是什么新的阴谋吗？

　　他都已经被封印了，还有什么值得图谋的吗？

　　就在他迟疑不决的时候，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捡起来地上的黑色方块。

　　“这是你掉的吗？”

　　熟悉的声音传进耳朵里，刹那间，他几乎屏住了呼吸。

　　杰！

　　他没有抬头，半弯下的腰僵在那里，形成了一个有些可笑的动作，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噗通——噗通——噗通……

　　果然是一个阴谋。他想。

　　视线中多了双鞋子，那人已经走到了他面前，有些疑惑地俯了俯身，轻柔的声音里莫名地有些亲昵感：“同学，你闪到腰了吗？”

　　话音未落，五条悟猛地弹开，踉跄了两步跟那人拉开距离。

　　果不其然，那张熟悉的面孔虽然还带着几分青涩，但毫无疑问，是夏油杰。

　　五条悟只来得及匆匆看了他一眼，便立刻挪开了眼：“你休想打什么鬼主意，把杰的身体还给我！”

　　“杰的身体……”夏油杰同样是十六七的模样，身上并没有穿校服，而是一身看起来很像好学生的白衬衫和米色短裤，他面色茫然：“你说的是这个吗？”夏油杰举起了手里的黑色方块：“这是积木？杰的身体？名字有些怪怪的呢……”

　　五条悟恨不得自戳双目，这混蛋怎么这么能装呢？

　　他不敢离狱门疆太近，更不敢再像上次那样因为看见杰的脸就浮想联翩，虽然不明白这帮人为什么要把他的封印解开，但他既然已经出来了，自然没有再被关回去的道理。

　　他现在必须，回到咒术高专去。

　　一双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跟人说话的时候不要想事情啊……”

　　“？！”五条悟受惊地倒退一步，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狱门疆被强塞进他手中，夏油杰松开他，理了理自己的衣角：“以后要拿好属于自己的东西哦——”

　　说完，他转身往校门口走去，五条悟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人消失在了视野里，他才逐渐想起了一件貌似很重要的事情——那个夏油杰的额头上，没有缝合线……
　　呵……自己瞎想什么呢，再怎么像，也无非是阴谋的手段升级了罢了。
　　刚才的金发少年叶月渚听见这边的动静，有些担心地走过来：“你没事吧？”

　　“没事……”五条悟的眼神黏在夏油杰离去的那个方向上一动不动：“你知道刚才那人是谁吗？”

　　“刚才？哦哦，是那个奇怪刘海的高个子是吗？不知道诶，我没在校园里见过他，可能是别的学校过来交流活动的吧……话说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游泳部吗？”

　　五条悟转过头来盯着他。

　　“？？？”被又圆又亮的蓝色瞳孔盯着，恍然间叶月渚仿佛看见了希望：“那个……”

　　“不考虑。”他勾了勾嘴角：“我又不是你的学校的学生。”

　　“……”叶月渚看着穿着岩鸢高中校服的他逐渐远去，成功陷入了无限的迷茫。

　　……

　　五条悟在路边慢吞吞地走着，脚下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一块小石子。

　　他刚才忘了问这是哪里，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高专，于是准备先找个公交站牌看看他现在在哪。

　　狱门疆在他裤兜里揣着，实际上他现在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先把这东西砸个稀巴烂。

　　走了一会儿，他貌似越走越偏了，路上不仅没有公交站牌，甚至连个路人都看不见了。

　　他停下脚步，摸出狱门疆。

　　后知后觉地，他才发觉这个狱门疆并不仅仅是变小了那么简单——这东西不知在他兜里呆了多久了，要是还能封印他，他早该滚回狱门疆里睡大觉了，怎么会安安稳稳地站在这里？

　　唔……某种意义上来说，好像也不算安安稳稳。

　　起码变小了的不止狱门疆一个。

　　看来这东西出现了什么问题……

　　他俯身将这东西放在地上，见四下无人，五条悟比了个手势：“赫！”

　　刺目的光线精准无误地朝地上的方块射去，却在即将要接触到的时候向两边分散开来，像被一根筷子阻断的水流。

　　狱门疆两侧的地面立刻爆出两道深坑。

　　他面色一冷：“苍……”话音未落，地上的方块动了动。

　　一股巨大的吸力忽然出现在五条悟周身，他睁大了眼，还未来得及反抗，眼前便是一黑。

---

作者有话要说：　　【本作话为完结时许诺的赠送章，接本文大结局之后，放在这里比较好找，没看完的小可爱可以回头再来看~】
今天是五条悟的生日。
　　中午，高专的学生们拉着五条悟在饭店摆了生日宴，硝子和夜蛾也赏脸过来了，一群人热热闹闹地聚完，店主支起三脚架，给他们一桌人拍了张大合照。
　　照片里，三个一年级挤在五条悟身边，虎杖悠仁雪白的大牙格外抢镜，伏黑惠被挤在五条悟旁边，表情木然，他们头顶，站在五条悟身后的夏油杰半垂下身子，靠在五条悟肩膀上，同笑容满满的五条悟一起在镜头前用手指组成了一个爱心图案。
　　“老子可真帅。”晚上，五条悟仰躺在沙发上，对着灯光望着手里的照片。
　　一旁，夏油杰背着手带上了房间门，顺便还拧上锁。
　　“是啊，悟真好看。”夏油杰走过来，眼里浸着笑意。
　　“你干嘛？”五条悟见他过来，嗖的坐起来，把大长腿往身下一收，夏油杰立即靠着他坐下了。
　　夏油杰还没说话，他立即心领神会了什么：“不行，不行不行，今天可是老子生日，你想都别想。”
　　夏油杰微笑着装无辜：“悟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就对了！”五条悟从沙发上弹起来，被身后的夏油杰一把搂住了腰，夏油杰埋头在他腰上嗅了嗅：“悟身上有一股蛋糕的甜香味。”
　　“少扯，别动老子！”这几年来五条悟早就摸透了这只黑心狐狸的路数，这个人上一秒说“你好甜”，下一秒就敢“尝尝”。
　　五条悟把他从身上“撕”下来：“我一会儿还要去逛三下路南面那个夜市呢。”
　　“那我陪你去。”夏油杰略有些遗憾地挑了挑眉，摘下衣架上的大衣和围巾，他俩的大衣是同款同色，围巾也是同款，只不过夏油杰给自己买的是黑色的，却私心给悟买了条白色。
　　一尘不染的白，最适合悟的颜色。
　　“早点去吧，太晚了外面会冷。”夏油杰给站在那里乖乖伸手的五条悟套上厚重的羊绒大衣，又把那根白围巾给他围上，目光专注而温柔地给他系着围巾上的结。
　　“有点紧。”五条悟把下巴从围巾里抬了抬。
　　“这样比较挡风。”夏油杰温和道。
　　两人开着车去了三下路，在路旁把车停下，夏油杰从驾驶室里出来，转头见五条悟窝在副驾驶里发呆，绕过去拉开门：“悟，走了。”
　　五条悟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被夏油杰拽着出了车，这两年五条悟越发依赖夏油杰了，虽然夏油杰对这种被爱人需要着的感觉挺上瘾，但还是忍不住道：“悟，太依赖别人也不太好哦——”
　　“哈？”五条悟打完了哈欠，在车边站直身子，修长的腿在大衣衣摆下若隐若现，整个人就像t台的模特一样高挑：“老子这是依赖吗？”
　　“老子这是给你创造获得成就感的机会！”
　　“我看情感博主说，一事无成的中年男性就喜欢从爱人身上找成就感。”
　　夏油·一事无成的中年男性·杰皱着眉头微微一笑：“悟，我才三十二岁，而且你明明比我还大两个月……”
　　“哈——？！你这是在嫌弃我老呗？！”
　　夏油杰绷着嘴角，熟练地给五条悟顺了顺毛，拉着他沿着街边往夜市里走，尽管他才是被倒打一把的那一个。
　　——听说有的情侣会在相遇的第七年相离，因为七年是感情消磨至无的最长期限，无论相遇时有多么刻骨铭心。
　　“呐，悟，你听说过七年之痒吗？”
　　“啥？”被他牵在手里的五条悟微一偏头，雪白的发丝在空中扬起，那双湛蓝的眸子紧接着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那个情感博主说，中年男性还有更年期现象，具体表现为说一些腻腻歪歪酸酸唧唧的话，或者是什么你爱不爱我我爱不爱你。”
　　夏油杰：“……”
　　他们两个永远不会七年之痒的，夏油杰确信。
　　毕竟悟每次看他不顺眼的间隔只需要七小时。
　　夏油杰不说话，五条悟走着走着突然飞快地扫了他几眼，像是催促他赶紧接老子抛出的话题，奈何夏油杰实在接不下去，一直没等到下文的五条悟停住脚，目光里带着忐忑：“你不会真的更年期了吧？”
　　“……”
　　原来悟每次关心他的间隔只需要七分钟。
　　“杰，那里有卖冰激凌鸡蛋仔的诶！”
　　走到了夜市的入场处，前面灯火通明，这里的夜市摆在一个大广场上，旁边挨着公园，一个个小摊沿着广场边缘拥挤地摆着，五条悟摘下墨镜，两眼直放光。
　　夏油杰忍不住提醒道：“悟，都十二月了，冰激凌还是……”
　　五条悟扭过头，抿着嘴装出一副楚楚动人的可怜样——这是他当初在公主的世界里学的。
　　五条悟湛蓝的眼眸又大又圆，好像时时刻刻都含着一汪水似的，在夜市斑斓的灯光下，他的眸子显得亮极了，星河都汇聚其中，让人不由得沉溺进去。
　　这招装可怜五条悟已经用了好几年了，对此司空见惯的夏油杰当然……还真就吃极了这套。
　　“我去给你买，要什么味道的？”
　　五条悟语气十分爽朗：“随便！”
　　等夏油杰拿着一个plus版的冰激凌鸡蛋仔回过头时，五条悟已经跑去了别的摊子上，一手拿着苹果糖，一手拿着章鱼小丸子，弯着腰站在一个捞金鱼的摊子前，看小孩子们在捞金鱼。
　　“杰，这里这里！”五条悟抬起头，拿着苹果糖的手对着他摇晃。
　　夏油杰远远地望着他，在他眼中，五条悟的身影逐渐与十八岁时候重合，那时候五条悟也是这样，拉着他跑去庙会，在他买冰激凌的时候偷偷跑去看捞金鱼。
　　夏油杰转头，看了眼夜市大广场对面繁华的三下路，那里有五条悟最喜欢的一家甜品店。
　　十二年了，这个地方还在，真好啊——
　　“喂——杰，快点过来——我要看你捞金鱼——”五条悟不满地催促他。
　　夏油杰加快脚步走过去，将鸡蛋仔递给他，又接过他手里红彤彤的苹果糖。
　　一旁的小孩刚好捞完金鱼走了，五条悟催着他捞：“捞几条好看的，我们买回去养着。”
　　“带回去会被小悟吃掉的。”夏油杰道。
　　他们养的那只本来也叫悟的白色长毛傻猫，在五条悟多次抗议之下，终于被迫改了名字，叫小悟。
　　“诶——”五条悟蹲在金鱼池前，巴巴地望着水里摇晃着大尾巴的金鱼，像是有些失望。
　　夏油杰又妥协了：“回去弄个封顶的鱼缸好了，老板，麻烦给我们一只纸网。”
　　“好嘞，客人您拿好。”
　　夏油杰把纸网递给他，五条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空不出手，叫他捞。
　　“喜欢哪只？”
　　“那个，那个花尾巴的，不对不对我要那个白尾巴的…”
　　五条悟一边舔着鸡蛋仔上的冰激凌，一边指挥着夏油杰捞金鱼，那紧张的神情，那激动的语气，比抓咒灵还来劲。
　　“啊，杰，你好菜，这都捞不上来。”
　　“是因为你非要让我一次捞两条吧……”
　　“哈？这么说还怪我喽？”
　　夏油杰淡定地用上钞能力：“没关系，老板，刚才他挑中的那几条我都买了。”
　　一个多小时以后，两人收获满满地沿着公园的小路往回走，公园里有条人工河，河道两边镶嵌的灯光很是好看，两人不急着回去，走到河边的护栏前看夜景。
　　十二月的夜风已经凉得有些刺骨了，不过五条悟似乎玩得正尽兴，并不怎么冷，灯火阑珊，河边几乎没有其他人，在这种微冷又宁静的气氛中，夏油杰捧住他的后颈，克制又疯狂地吻了下去。
　　“唔……”这猝不及防让五条悟不由得后仰，腰间被猛地一勒，夏油杰温热的胸膛贴上来，唇齿间缠绵着不愿让他退却。
　　几声沉闷的炮竹声从天边传来，两人交融在一起的身影短暂分离，往河道上方望去。
　　金红色的烟花在空中缓缓绽开，一朵接一朵，暖阳般的颜色仿佛要将整个夜空点亮，偶尔天空中还滑过几个银白色的猫猫头烟花。
　　五条悟怔怔地望着天边，那剔透的眼瞳中映着无数亮丽的色彩。
　　“悟，生日快乐。”夏油杰轻声道。
　　“又是你折腾伊地知去弄的吧？”五条悟状似不屑地撇开头：“烟花什么的，不愧是风格老土的你呢。”
　　“悟喜欢吗？”
　　“嘛，勉勉强强吧。”
　　“我是说，悟喜欢我吗？”夏油杰眼里充满了笑意。
　　“嘛……”五条悟望着他温柔到溺死人的目光，突然舌头打了结：“勉、勉勉……”
　　“——”夏油杰转过身，对他说了什么，烟花在他身后的河面升起，在天空中绽开巨大的花朵。
　　天地被照亮的瞬间，一切声音都被掩埋，只有拥有六眼的五条悟能够看懂且看到他的口型。
　　烟花只在一瞬。
　　——我永远爱你。
　　烟火里，五条悟扬起笑，一如往昔：“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