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
为了这一次的晚餐，慕颜早几天就开始准备妆容、衣服、鞋子之类。花费了大把心血，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当天天气预报说天气晴好，不会出现下雨。结果才下雨四点，外面就狂风大作，暴雨如注。
慕颜看着满是水雾的窗户，心情沮丧起来。不会吧，这就是天意要泡汤吗？她精心筹备了好久来着……
慕颜隔三秒就要抬头望一眼窗户，却只看见天色一点点更暗更沉，心也跟着如同一潭死水。
完了完了完了……
真要完了。
原本约了霍倚楼来接她，她给他发消息问:“雨下很大，要不……你别出来啦#可爱”
又一点点删掉，重新编辑。
“你出门了吗？”又删掉。
最后毫无意义地打出了几个字，停在对话框里，最后焦虑地放下了手机。
下这么大的雨，肯定不便于出行，唉，还是取消行程吧。她咬唇犹豫了三秒，还是给他打字:“雨下得太大啦，要不然下一次吧。”
才刚要点发送，忽然手机一个震动，弹出通话界面，霍倚楼三个大字赫然进入视线里。
她一下没拿稳手机，哐当砸在地板上。慕颜赶紧捡起来，接通电话。
“喂？怎么啦？”她勾着自己一缕头发，转着圈。
霍倚楼语气很平，没什么情绪变化:“对不起，慕小姐，我们手头上的一个项目出了点问题，我需要连夜赶去处理。我们的约定先作罢，下次吧。”
“哦。”她手上小动作停住，有些呆，往沙发上坐下，“没关系，你忙吧。”
在窗外的背景雨声里，女生的声音显然情绪不高。霍倚楼想，可是这真是他的工作，她一小孩儿自然了解不了，她也许觉得，工作比她重要。
霍倚楼默然几秒，解释:“我并不是在找借口，而是那个项目倾注了我们公司上下几百个人的心血，也关乎工程方人的身家性命……”
慕颜眨了眨眼，怎么还给她解释起这个来了，“我知道的呀，我只是担心，雨下得这么大，你要冒雨去吗？那样会不会不太安全？”
她声音越说越小，好像干涉太多了。她慕颜是他的谁啊，不过一个相亲对象。
“好啦好啦，你快去吧，一定要注意安全啊。”慕颜叮嘱完，抢先挂了电话。
霍倚楼听着电话忙音，倒有些意外。
不过他没什么时间，收了手机便往外去。隔壁市的一个项目出了些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跟着负责的人员解决不了，只能打电话来求助霍倚楼。
已经下班，这时间再把司机叫出来也不好，霍倚楼只犹豫了两秒，决定自己开车过去。
这个项目，项目组上上下下忙碌了两个月，合作方亦然，如果不能尽快解决，那损失就会很大。大家都承受不起。
抵达市区原本只需要两个半小时，因为下雨，拖到四个小时。抵达已经是半夜，霍倚楼把车停在工作人员住的酒店，马不停蹄地赶上去。
一夜折腾，到早上八点，终于结束一切。
霍倚楼捏了捏眉心，有些疲惫，嗓音也有些哑，“辛苦，你们去休息吧。”
那几个人也是松了一口气，“那霍总，你也早点休息。”
他们说着要退出去，把房间让给霍倚楼住。霍倚楼起身，叫住他们，“你们休息吧。”
他带上电脑，下楼，还是去附近最贵的那家酒店。这边霍倚楼不常来，不知道哪家酒店最干净，但贵的总是比便宜的更值得信赖一点。
昨晚他进房间之后，就看见了电视柜下面第二层角落里的陈年灰尘。以及床单上明显的凌乱，和一旁还没被处理的外卖盒子。
霍倚楼闭上眼，不适感不停上涌。
打住。他在心里告诉自己。
霍倚楼，打住。
缓了两分钟，才继续往前走。他熬了个通宵，车是不能自己开的，手机上找了个代驾，送他去酒店。
他在路上便闭目养神，下车的时候是被代驾叫醒的。
“先生，你到了。”
“谢谢。”
霍倚楼下了车，往酒店大厅去。进到他订的总统套房，即便已经很疲惫，还是略微查看了一下卫生情况。
还行，至少不会让他不适。
霍倚楼扯下领带，拉上窗帘，无论如何要先洗澡，才可能睡得着。进到浴室，看见叠放好的浴巾，又退出去，给酒店前台打电话，请他帮忙买一身干净衣服。
前台是一个年轻小男生，态度很热络。大约过去半小时后，他来敲门。
“先生，您要的新衣服。”
“谢谢，多少钱？”霍倚楼道过谢，给他转了账，特意加了一百的跑腿费。
他从纸袋里拿出睡衣，因为拉着窗帘，也没开灯，昏暗光线里，进了浴室。
实在是疲惫，大脑高强度工作之后，终于得以休整。霍倚楼洗完澡出来，便径直躺下，进入梦乡。
这一觉很安稳，没做梦。
手机时间显示下午五点，霍倚楼撑起上半身，靠着枕头，点开手机未读消息。
还是看见一条:
“早安呀。
今天买早餐的时候看见一只好可爱的小猫咪。”
配图就是一只狸花猫。
他脑子还有些慵懒，顺手回复了一句:“早安，挺可爱的。”
而后退出去，继续处理一些重要的的事情。
待处理完，又到晚上六点。
霍倚楼放下手机，拉开窗帘，阳光还是很刺眼，投在对面的玻璃上，再反射回来。霍倚楼闭眼，抬手挡了挡，阳光唤醒身体各项技能，于是开始感觉到饥饿。
吃点什么呢？
抬头看了眼天，这样明媚的太阳，和昨晚上的暴雨如注形成鲜明对比，甚至让人难以置信。
胃里空空如也，疯狂叫嚣着，想要工作。霍倚楼脑子里没来由地冒出两个字:火锅。
他对这念头感到惊诧，不可能无缘无故冒出来，一定有什么诱因。于是习惯性追溯了一下，哦，慕颜好像前两天才发过一个朋友圈，说想吃火锅来着。
火锅被他否决，会不停地溅油出来，每一秒都刺激着他的神经。
最后决定先出门，且走且看。
打开今早的纸袋，一时愣住。
一件白T，带一个字母图案，MY，一件工装裤。
很像十七八岁的男孩穿的，距离霍倚楼……年代很久远。
兴许是因为前台是年轻大男孩，所以依据他的口味买下。霍倚楼犹豫几秒，在换下来的脏衣服和新衣服里，选择了新衣服。
穿出去的时候，总觉得不太自在。他让自己忽略这身衣服还没洗，也让自己忽略这身衣服的样式，如常地开车。
最后的结果很意外。
转来转去，都做不出抉择。好像都差那么点意思，他在这种时候不愿意将就。
停了车，一转头，看见一个卖炸串的小摊。
像是慕颜能请得起的东西。
他不喜欢。
他本来是不喜欢的。
但是在那一刻，莫名其妙地感觉对了。他的胃说，他就想吃这个。
尽管心说，很脏。
霍倚楼停在那摊子前面，目光扫过陈年污垢，偶尔还有一两只苍蝇飞过去。他那种烦躁的不适感又爬上心头，像被什么撕扯着。
某些记忆像要破茧而出。
霍倚楼转过身，感觉胃里有些泛酸，他扶着旁边的路灯柱，眉头微皱，把那种不适感压下去。大约回去一分钟，霍倚楼再度睁开眼，看了眼手扶过的灯柱，从兜里拿出消毒湿巾，将手指认真擦拭过。
不，他吃不下这种东西。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