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难追啊！》英仙洛

2、Chapter 2 这张脸着实是太过分了

　　Chapter 2 这张脸着实是太过分了

　　“我估计他应该不会答应吧。”还没等卓文系统修复，邹宇南就揉了一把原本打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苦笑着反驳了自己。

　　废话。

　　卓文拍案而起，深吸一口气，换上笑容叫来服务员小姐姐又多点了两杯咖啡和两份小蛋糕，然后才重新坐下，咬牙切齿地问：“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你就不能问问他能不能做他秘书吗？”

　　秘书多好啊！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特别符合你现在的核心价值观。

　　卓文毫无良心地想。

　　“主动要求做秘书，那也太容易被看出来我的目的了。”邹宇南理性分析，“而且做秘书的话，能和他接触的时间其实和我现在没什么区别，做司机和保镖的话，说不定能在下班时间接触到他……？”

　　“好家伙，原来你是直接打上想办法去人家家里的主意了？”卓文抱拳拱手，“是在下低估你的决心了，佩服佩服——人还没追到呢，你就打算直接捣你老板的窝了？！”

　　“嗯。”邹宇南当场承认。

　　卓文抬起手，一把拍在自己的脸上。

　　半晌后，他放下手，指了指前台的方向示意他去结账，然后说：“下午你还要回公司的吧？我跟你一起去，我倒要看看你们老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解一下顺便还能帮你出出主意。”

　　邹宇南点头应下，站起身拍了拍卓文的肩膀，结账结得十万分乐意。

　　卓文坐在原地等他付钱，顺便观察一下前台小姐姐看向邹宇南那张帅得不亚于任何明星的脸时亮晶晶的双眼，然后突然感到一阵恶寒席卷进了他的脑子里。

　　老子好像摊上大事儿了。第六感如此告诉他。

　　邹宇南的公司就在这个咖啡店的隔壁街区，开车五六分钟就能到。邹宇南把车停好之后又跟前台管理报备，签了字留了个身份证号之后，又过了安检，就顺利把卓文带进了公司。

　　“你们这儿的出入管理倒是真的很严格啊。”卓文一边观察着四周，一边随便扯了点话题。

　　公司整体风格设计得典雅精致，看得出来最开始装修的时候一定花了不少心思，而且里面空间简直大得惊人，员工数量估计也不是个小数目。他们目前所在的这条走廊两侧都摆着不少玻璃展柜，柜子里除了珠宝玉石以外，还有挺多字画，卓文一个程序员，完全看不懂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安保系统比你明面上能看到的还要复杂很多。”邹宇南回头跟他解释，“而且我们公司的选址还专门选择在了这个国家剧院内部。外面的保安数量多得恐怖，你就算能偷到东西，也跑不出去。”

　　鉴定部门比卓文想象得还要大上一些，他们在去邹宇南的办公室途中路过了鉴定室。昏暗的光线中，鉴定师们一个个都低着头神情严肃认真，偶尔抬起头与同事交谈时，声音也压得很低。

　　鉴定室的四个门和一个楼梯旁都笔直地站立着全副武装的安保人员，哪怕隔着一层玻璃，卓文都能感受到一定的压迫感。

　　“他们这样，眼睛很辛苦吧？”卓文收回目光，深感同情，毕竟他也是个每天只能对着电脑噼里啪啦的凄惨上班族。

　　“都是为了生活，而且还有薪资可拿，没什么辛不辛苦的。”邹宇南在走廊尽头打开自己办公室的玻璃门，让卓文先进去，“找不到一份收入尚可的稳定工作，每天都要面对家庭压力，那才叫辛苦。”

　　“太真实了。”卓文长叹一声，拉开邹宇南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下，继续观察四周。

　　邹宇南的办公室不算太大，左边是落地窗，办公桌后面是墙壁，门这一侧是一整块玻璃，右边是一道隔开了鉴定室的玻璃墙。卓文看了半天，恍然大悟：“这就是传说中的单向玻璃？”

　　“是。”邹宇南拉开茶桌，开始烧水洗杯子，“我看得见鉴定室里的情况，但是从鉴定室里看不见我这边，除了避免我们互相干涉以外，也是为了保证鉴定室里的光线不受影响。”

　　“真高级。”卓文晃了晃腿，半开玩笑道：“要不我也转到你们公司来好了，你们公司肯定也需要工程人员吧，这样我们中午还能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卓文等了几秒没等到回答，抬起头正好看见邹宇南眼神发直，表情不太对劲，于是便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哎，我开玩笑的，我那份工作挺好，暂时没打算离职，不会天天找你请吃饭的，你怎么魔怔了？”

　　邹宇南拿起镊子，动作极其机械地夹起茶杯在装满开水的碗里晃了几下，轻声说：“他来了，你看外面。”

　　“昂？”卓文回过头，顺着邹宇南的视线往玻璃门外面看去，“让我康康是个什么神……”

　　卓文：“……”

　　卓文目瞪口呆。

　　“这，好小子，这……”卓文努力组织着语言，最后只能干涩地蹦出一句：“他这张脸也太过分了吧。”

　　“对吧？”邹宇南的双眼都亮起来，瞳仁上划过的光泽看上去比刚才路过的所有珠宝展品都要温润耀眼。

　　“绝了，你轻描淡写一句‘好看疯了’，我还以为就是个和你差不多的大帅哥。”卓文迅速回头死命地看了邹宇南几眼，又迅速转回去，隔着玻璃无法克制地继续打量门外那个身姿挺拔的男人，“我一直以来都觉得你是我这辈子认识的人里的颜值巅峰……现在，恭喜你重回普通人的行列。”

　　邹宇南完全没听清楚卓文最后几句都叨叨了一些什么。他的视线全神贯注地凝聚在程向月身上，看见心上人的喜悦顺着他的目光一路逆流回他的脑海，铺天盖地地洗刷着他的思维，就像是一股苦涩的香气，想要品尝甜美就得同时忍受等量的苦楚，令他时刻都仿佛处在窒息的边缘。

　　程向月站在距离邹宇南的办公室不远处的第一个岔路口，他身边跟着他的秘书。邹宇南是认识这位秘书姑娘的，是个工作时很有精英风范，但私底下其实特别可爱的女孩儿，他们的关系甚至还挺不错。

　　但是此刻邹宇南却选择性高斯模糊了这个姑娘，他的视线范围里只有正微微低头跟那位姑娘低声嘱咐着什么的程向月是清晰的。虽然隔着一段距离还隔着一层玻璃，但邹宇南感觉自己还是能看清他线条优美的鼻梁，嘴唇开合时起伏的弧度，以及那双无论看谁都礼貌温和的眼睛。

　　邹宇南觉得没什么词语能形容程向月。

　　他就是纯粹的美，没有丝毫缺陷，鬼斧神工。

　　邹宇南一直都在想，他就像是一颗不含任何杂质的钻石，你或许不理解他为什么那么贵重珍稀，不理解他到底是如何在复杂的世界中诞生的，甚至会不屑于与大众一同承认他的价值，认为再好看的石头也不过是一颗石头，但你绝对不会昧着良心说他不够瑰丽耀眼。

　　是只要赋予一丁点光芒，就会变得无比璀璨的珍宝。

　　邹宇南就想要成为他的光。哪怕只是和其他光芒簇拥在一起的、微不足道、极其不起眼的一小缕，只要能最终笼罩在他身上，陪伴他一起走过远方或许顺利或许坎坷的路，就已经足够了。

　　如果可以的话，邹宇南当然也希望能成为最靠近他的那一颗星星，并且正在为此努力。

　　唯一遗憾的是，他似乎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毕竟都这么多年过去，当时他们都还那么小。

　　邹宇南无奈地叹了口气，把茶杯放好，开始烧茶。

　　不过没关系，就算程向月的记忆里没有给他留下任何落脚之地，他也可以努力重新开垦出一片盛大的花园。

　　直到程向月从拐角处消失，卓文才总算收回目光，突然看向邹宇南：“我有一个问题。”

　　邹宇南还在乱七八糟地思索着，听到卓文的声音也只是漫不经心地答应了一声。

　　“你是1还是0？”卓文灵魂发问。

　　“……什么？”邹宇南愣了一下。

　　“或者说，”卓文伸出大拇指指了指身后，“你认为你的这位程总，万一真的也喜欢同性的话，他应该是1还是0？”

　　邹宇南面露疑惑，“有什么区别吗？”

　　“这区别大了啊兄弟！”卓文震声道，“这可是决定将来家庭和谐的问题。我看你也不像是个受，万一你俩都是1，到时候打起来怎么办？！”

　　“啊，放心，不会的。”邹宇南总算弄懂了他的意思，笑起来，轻描淡写地回答，“如果他是0我就做1，他是1我就做0，这无所谓吧。”

　　……好家伙，这思想建设，我直接佩服得五体投地。

　　卓文再次捂脸，边捂脸边问：“你不对劲，你绝对不对劲，你到底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他？虽然我承认他确实好看得不太对劲。我懂了！因为你俩都不对劲，天作之合啊！”

　　这次邹宇南倒是卖了个关子，“如果我能追到他，我就告诉你。”

　　卓文只坐了一会儿，就溜回家打游戏去了。临走之前还絮絮叨叨跟邹宇南计划了半天，最后只抛下了一句“我回去再仔细帮你想想注意”，跑路速度快得像是再不走就会被游戏队友追杀。

　　邹宇南很少按时下班，通常都是等鉴定师们走完，安保人员来锁门的时候才走，今天也一样。

　　但是正当他今天转身关上自己的办公室门时，却意外地听到背后有人叫他。

　　“邹经理。”

　　是程向月的声音。

　　邹宇南的程向月雷达瞬间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