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难追啊！》英仙洛

15、Chapter 15 出差又称和老板双人旅行

　　Chapter 15 出差又称和老板双人旅行

　　然而他并没能等到小徐回答，程向月就已经拉开车门准备上车了。他只好暂时将问题藏在心里，向老板打招呼：“程总早啊。”

　　“早。”小徐去后备箱放行李的时候，程向月坐进车里，发丝跟着他的动作一起轻轻晃动了一下，于是邹宇南的心也跟着轻轻晃了一下，“邹经理吃早饭了吗？”

　　邹宇南发现了，只有在非正式场合的时候，程向月才会管他叫邹先生，在公司同事面前就一直都是邹经理。这让他感到相当高兴，仿佛自己和老板又多了一层别人没有的关系，多了一份别人不知道的小秘密。

　　但这个问题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因为他没吃。

　　“呃……”邹宇南组织着语言，想着自己身强体壮偶尔不吃早餐没什么的这一类的客套话。

　　程向月没给他机会，笑了笑就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他，“垫垫肚子吧，等落地要到中午了。”

　　邹宇南接过来。那是一个小巧的能量蛋糕，包装精致可爱，虽然分量不大，但对他们这些经常飞来飞去忙里忙外，别说吃饭了，水能不能喝上一口都是个伪命题的人来讲，这一小口蛋糕确实能顶挺久的。

　　邹先生感动又心酸。感动是因为程向月肯定知道他平时赶工作必然经常没什么时间吃早餐，心酸是因为程向月之所以这么清楚，当然是因为他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

　　这一个小小的蛋糕是程向月专门为他准备的，你看小徐就没有。邹宇南顿时有些舍不得吃了。

　　小徐坐在前面好好地开着车，莫名其妙就打了个喷嚏。

　　他们轻装简从，也没什么需要托运的行李，就直接上了飞机。

　　邹宇南看了看手里的票，询问道：“您坐里面吧？有什么需要直接跟我说就行，我帮您拿。”

　　“好。”程向月将提包递给他，自己坐到了靠窗的位置，然后看着邹宇南将行李放好，又请空姐一会儿送两条毛毯过来，才终于坐下来。

　　程向月一直盯着他看，邹宇南原本还没啥感想，这下又有些紧张了。这是他第一次陪程向月出差，虽然小徐事先跟他分享过他们的出差经验，但他毕竟不是小徐，万一有哪里做得不好或者让程向月不太习惯，他也无从知晓。

　　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轻声叫道：“程总？”

　　程向月笑着说：“看起来邹先生与任何人打交道都很游刃有余，难怪客户们都向我夸赞你。”

　　客户，哪个客户？邹宇南立马开始疯狂翻找记忆，看看有没有哪位先生女士是自己得罪过的——应该没有，更何况就算他得罪了什么人，这个人应该也是没法走到程向月面前的。他松了口气，回道：“他们都是跟您客套呢，毕竟您公司里的员工能力出众都是您管理得好，这么说肯定会让您高兴。”

　　程向月抿了下嘴唇，似乎是藏起了一些微妙的笑意，“我高兴是因为你确实优秀，邹先生，跟他人的说法没有太大关系。”

　　……我录音笔呢！邹宇南内心再次大哭。

　　“我们这两天出门在外，施工恰好能收尾，有什么需要的你记得跟小徐说。”程向月又说到公司的安排，“我记忆力虽不差，但也做不到每件事都过目不忘，万一有什么你提过但我没记上的事，别见外，直接告诉我或我的秘书就行。”

　　“您太谦虚了，程总。”邹宇南哂笑一下，“隔壁王总老婆正在上初中的侄女都知道您记忆力超群这件事，之前还找我问过，想向您讨教快速记忆的方法呢。”

　　程向月被他逗乐了，“你怎么会连人家老婆的侄女都认识？”

　　“跑业务嘛。”邹宇南也高兴起来，就算没有程向月这个因素在，他也是十分热爱他自己的工作的，“我遇见过的大多数人都挺好说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业和故事，经常聊聊天大家就都成朋友了。”

　　程向月浅笑着点了点头，“……那就好。”

　　飞机很快起飞，程向月一直看着窗外的天空，而邹宇南就一直盯着他，客舱里安静了许久，过了半个多小时，程向月才又笑起来，调侃道：“邹先生一直盯着我，是有什么事想说还是单纯觉得我好看？”

　　邹宇南猛然收回目光，但又觉得过于此地无银三百两，于是又看了回去，“程总似乎很喜欢观察天上？”

　　公司里的大部分墙壁也都做成了落地窗，哪怕隔着一层模模糊糊的玻璃门，邹宇南也偶尔能看见程向月站在窗前看着天空。他好奇很久了。

　　“天空对我来讲，”程向月缓缓解释道，“有不太一样的意义。你知道白天也有月亮吗？”

　　“知道。”邹宇南也跟着看了看，“虽然因为太阳的缘故通常看不太到。”

　　程向月收回目光看向他，意味不明地问：“想知道我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吗？”

　　“！”邹宇南特别想立刻就回答想，但又怕过于唐突，斟酌了一下，小心用词：“如果程总愿意说的话？”

　　程向月笑了几声，“看来没那么想，那下次再告诉你。”

　　什么叫当场追悔莫及啊。

　　能不能重来一遍，让他重新回答？邹先生泪流满面。

　　然而程向月最终还是没有在这次飞行中满足他的好奇心。

　　他们下飞机后就直奔和客户约定的地点，这次的客户是位热情高雅的女士，看起来和程向月非常熟稔，见面就拥抱了一下，还请他们吃了午餐。

　　程向月介绍到女士姓金，是位高端珠宝收藏家，这几年刚对电子产品产生兴趣，所以打算卖掉一部分珠宝变现拿去投资。

　　邹宇南一听就明白了，午餐过后就拿出笔记本和鉴定道具，开始一项项记载金女士带来的珠宝的规格。在他做记录的期间，程向月一直在和金女士聊天，聊的不仅仅只是这批货，还有天南地北的很多话题，他们似乎非常熟悉，而程向月的用词造句只能说……非常狡猾。

　　之所以说是狡猾当然不是说他老板奸诈，而是他看起来谈的很多，但实际上却大多数都保留了一部分。比如光是他们聊到的关于珠宝这一块儿，金女士的专业是学珠宝鉴定的，程向月就只聊了她的母校，只字不提其他相关学校和现在这个行业的利弊，连那所学校附近的海岸线有多好看他都能说上两句。

　　几十分钟下来，金女士笑得眼角的鱼尾纹都快转出花了。她尽兴而归，自然就会让这场交易十分顺畅。

　　而邹宇南在忙碌之余，却只觉得程向月容貌好看，声音好听，连谈话时的风度都使他沉醉其中。

　　他陪程向月谈过不少生意，有时候他会参与，有时候他只是坐在一旁聆听，他的老板很少会让他忙来忙去端茶送水，大多数情况下都只会让他安静地坐在一旁，尽可能记下谈话内容以免遗漏。但以程向月的记忆力，却从未让他打过任何补丁。

　　于是他就拥有了更多能够正大光明观察程向月的机会和时间。老板给他的感觉就仿佛永远都不会累，旺季的时候就连他和林经理这种铁打的卷王都累趴过，只有程向月每天依旧是这幅温和的样子。邹宇南甚至都不敢去擅自揣测他的疲惫，因为他知道程向月不希望也不需要别人的心疼和宽慰。他只敢悄悄心疼，表面上还要摆出精英下属善解人意若无其事的样子。

　　“如何？”程向月侧过头问他。

　　“东西都对。”邹宇南合上笔记本，“回去让鉴定部开好证明就能直接进入上拍流程了。这位女士着急吗？”

　　“应该不着急。”

　　邹宇南想了想，说：“那可以让彩宝这一部分先上秋拍，把翡翠留到明年春拍，我看邓总他们也有不少翡翠想要出手，明年我们可以考虑一下做个玉石主题？”

　　程向月应允下来，“回去之后你和林经理谈谈，等春拍流程结束再安排。”

　　“好。”邹宇南愉快地应道。他自己赚钱当然高兴，能帮程向月赚钱他更高兴。

　　他将金女士带来的货都放进背包的时候，已经过了黄昏。他们聊得尽兴，金女士就没留他们晚饭，回去就直接准备打款。明天还要去一趟市场，邹宇南看了看时间，他和程向月都不太饿，就决定先去入住酒店。

　　整趟行程里只有酒店不是邹宇南安排的，程向月说他有朋友经营会员制私人酒店，没让他管。

　　于是当他们踏进酒店，程向月告诉他只有一间房并悠然自得地从前台迎宾那里拿到房卡的时候，他差点就没兜住手上那一整包价值连城的货。

　　他的老板拿到房卡，好心情地解释道：“预定的时候就只剩一间房了，他们酒店的生意向来很好。”他这么说着，眼中的笑意又变了味儿，“更何况，邹先生现在可是我的保镖，当然离我越近越方便保护好我，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