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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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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人追得紧,尽管齐贺那边已经派人过来拦截他们,但是总有其中几个紧紧地跟在他们身后,尾巴似地甩不掉,沈弗辞从一开始被谢洵拉着胳膊躲避,到后来速度太慢不得不整个人挂在谢洵身上。
算上上辈子,这二十多年来,沈弗辞面对的多是后宫的莺莺燕燕和胭脂粉黛,后来便是高墙深院,无甚意思,重活一世,来这一遭所面对的事情比她过往所有竟然还要多。
“有意思。”沈弗辞趴在谢洵肩上说。
“知道什么人吗?”谢洵突兀地问她。
声音从耳侧传来,谢洵墨色长发在脑后扎起,此刻正在空中乱飞着,沈弗辞伸手拨了拨说,“不知道,但有些猜测。”
谢洵像是叹了口气,声音不大,沈弗辞疑心自己听错了,下一刻被谢洵搂着腰抱到身前,转身躲进一处石壁之间。
那些人跟丢了他们的身影,便在附近停下搜寻。
谢洵明显有着十分熟练地躲避追踪和经验,沈弗辞站在他咫尺之前,目光落在谢洵的脸上,想着周江延真是把人教养的不错,若是以后能多从他手里挖过来一些人……
不过想到一半就自己否定了。
能像谢洵这样对她胃口的人毕竟是少数。
不知为何,沈弗辞突然想起来方轻言之前所说过的话——“殿下以后总要成婚的,与其被赐婚,还不如自己选择。”
沈弗辞是当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还不如趁可以选择的时候挑选个自己喜欢的。
这么想着,她不禁细细打量起眼前的人。谢洵长相、功夫都不错,做事也可靠,性情差了点,不过也不算太差,尚可忍耐。
更重要的是,这人是她救的。
谢洵尚不知道沈弗辞在想些什么,只是屏息听着外面的动静。
这些追踪他们的人跟狗一样的灵敏,稍有不察便可能会被发现,全盛时期也许可以一战,但现在他身上的伤还没好,能跑就不必打……
谢洵突然低头,正好与沈弗辞的目光相撞。
“看我干什么?”他无声地问道。
脚步声渐近,沈弗辞微微低头屏息,谢洵只看得见她乌黑的头顶,他们跑得太快,沈弗辞发髻散乱,几缕青丝胡乱在脸侧垂下,半挡着因呼吸急促而变得发红的脸颊。
这女子还是有可取之处的,至少于皮相上占了那么一点便宜。
谢洵的目光微顿,想要移开,但这屁大点的地方还真没什么可看的,转来转去最后又转回到她身上。
另一方向传来响动,沈弗辞想应当是齐贺的人到了,近处的脚步声停了,继而朝那边快速掠去。
确定四周无声之后,谢洵才从两侧石壁中走出,对身后人说,“你先在这,我去看看。”
还没走出半步,冰凉的东西塞入手心,他低头一看是把匕首,有些讶异地问,“你哪来的匕首?”
他日日跟着她,很清楚她身上并没有这样的东西,除非……
“跳车时捡的。”沈弗辞理所当然地回答他。
诡异的沉默过后,谢洵看向她,“把唯一的兵器交给我,你就不怕我对你不轨?”
“你对我真有不轨之心,还需要兵器吗?”沈弗辞反问道。
这是实话。
但凡谢洵有伤害她的心思,沈弗辞现如今死一百次怕都是少的。
谢洵愣了下,皱了下眉头,把匕首又塞回到了她手里,“我不需要。”
“为什么?”沈弗辞有些惊讶。
谢洵扫了她一眼,手摸了摸自己的腰间,“跳车的时候也捡了个。”
沈弗辞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
短短几日,谢洵已经见惯她这副模样,扭头出去在四周查看,确定无人之后便叫沈弗辞出来。
“来的路我都记住了,”谢洵对沈弗辞说,“你若想回去找那个副参将,我就带你回去,不过……”他顿了下,“你要是真想回去,也不会非要跑出来了。”
可怜那副参将,一心为她的安危着想,却不知道这人正千方百计地想从他眼皮底下跑出来,时机一到,她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谢洵有些好奇,“你就不担心他出事?”
“齐贺的本事没人比我了解,一人破千军也并非不可,”沈弗辞说道,“而且他人也聪明,找死的事情不会做。”
说到这,沈弗辞稍有些停顿。
是啊,找死的事情齐贺不会做,沈弗辞一向是这么认为的,那他又为何会在公主府前与周江延对峙不走呢?
沈弗辞自觉与他没什么深厚情谊,不过是她一直折腾着这人不肯放罢了。齐贺当是讨厌她才对。
沈弗辞摇摇头,不去想这件事,“奕县在宁州县东边,你现在能分辨方向呢?”
谢洵看了看天,“不难。”
“那我们这就去。”沈弗辞对他说。
不过这幅雄心壮志在走了不到一个时辰之后便被消磨得干干净净。
沈弗辞找了块石头坐下,靛青裙边沾染了路边尘土,前方便是一个小县城,但她现在半分力气也没有了。
沈弗辞叹了口气,叫道,“长鄢。”
她一开口,谢洵就觉着头疼。
“这路途遥远,我有些悔了,”沈弗辞淡淡说道,“要不然你先回去将马车牵回来,我在此等你怎么样?”
谢洵牵动嘴角,“牵回来未必是马车,更可能是黑袍军的副参将。”
届时新仇旧恨一起算,不知道她受不受得了。
沈弗辞已经想到了再见齐贺的场景,于是揉了揉额头,“不然我们再去找一辆吧。”
谢洵点头,“好啊,荷包拿来。”
在宁州县她便说自己荷包空空,硬是叫他和何文津同住了几夜,现在想坐马车未免是痴人说梦。
谢洵刚想说什么,沈弗辞从腰间将荷包摘下来递过去,“找个好一点的马车,辛苦你了。”
谢洵狐疑地接过来,掂了掂手里荷包的重量,而后沉默半晌,“……有钱为什么在宁州县还让我和何文津一起住?”
沈弗辞叹息,“能省则省,我觉得没必要花这钱,两个男人住一起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胡说八道!
分明是舍不得这点银钱!
谢洵没忍住轻轻勾了下嘴角,在沈弗辞的注视下径直将荷包塞进了自己的腰间,“说得对。”
“为主子省下每一笔钱,是我等护卫应该做的。”
沈弗辞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从石头上拉了起来。
“你?!”
“没几步路就不要坐什么马车了……没必要花这钱,主子说对吗?”谢洵低头对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