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亡国妖妃[穿越]》寒岁

34、奔赴前线

　　因阿祁不日便将奔赴前线，于是我匆匆忙忙绣了个香囊，里头塞了个平安符，香囊外面还歪歪扭扭绣了个福字。我自己都有些嫌弃自己的绣工，而阿祁竟异常满意，立即挂在了腰间。

　　待到他亲征那一日，我便站在城楼上迎风目送他。他一身战袍坐在高头大马上，频频回头，直至在我眼中变成一个小点…，我已看不清他的神情，却觉得他应是带着笑的。我笑着看向他所在的方向，摸了摸肚子。

　　阿祁不在身边，我的日子一如既往。我竟也不怎么想他，只是偶尔看见关于他的东西时，才会觉得有些孤单。近日里我有些暴躁，只因我的头发掉得厉害。有时一梳头便掉一大把，弄得暖玉也是分外小心。太医开了许多滋补的药，我也不常梳头了，然而头发还是掉得厉害，有时一走动，一屋子都是头发。

　　“原来怀孕头发竟掉得如此多。暖玉，你说再这么下去，我是不是就要变成秃子了？”

　　“不会的娘娘，熬过这几月便好了。”

　　我忍不住直叹气。我的胃口比之前差了很多，有许多食物，我看着想吃，然而一吃便想吐…吃得不好便罢了，还常常睡不好，有时候一睁眼便望到了天明。我望着镜子里憔悴的人，止不住地叹息。

　　睡眠不好，我越发地焦虑，太医让我多散散心，我便带着朝英和暖玉一行在御花园里赏景。我穿的是平底鞋，走得很慢，朝英也扶着我。感受着迎面吹来的微风，我的身心终于舒爽了些。

　　我站在花园内赏花，不一会儿觉得累了，我便坐在石凳上小憩。不多时忽然见不远处窜出一条狗来，后头还跟着几个宫女太监。那狗竟避开人群，一下子蹦到我身边，吓得我猛地站起来，瞬间退了好几步。

　　我听到周围一群宫女太监的惊呼声。我忍不住皱眉，觉得有些胸闷，但也不算太难受，站着缓了下便觉得好了许多。

　　我瞧见那条狗已经被人抱在怀里了，正在吐着舌头。那狗一看便知是被人养得极为精细的。

　　朝英怒喝道：“好你个狗奴才，宫内不准养狗，皇后娘娘现在又身怀有孕，你竟然带狗到处蹿达，究竟是安得什么心？！”

　　那几名太监宫女瞬间跪下磕起头来。领头那人道：“娘娘饶命，这狗是太妃娘娘宫中的，今日本来是奴婢几个带它在晨曦宫溜达，却不知道它突然发什么疯，竟蹿到您这里来了，还惊扰了您…还请娘娘饶命啊！奴才们这就把狗带回去让太妃娘娘处置。”

　　暖玉瞥了眼朝英，也狐假虎威道：“什么太妃娘娘，你是瞎了眼吗？你睁大眼睛看看，这后宫之主就站在你的面前。除非是太后娘娘来了，否则谁也别想带走这狗。”

　　我摸了摸肚子，也有些生气。或许差一点，这孩子就保不住了，而面前这人还妄想拿太妃来压我。

　　“狗不懂事，难道人也不懂事吗？本宫记得，陛下曾明令禁止后宫饲养宠物，你们太妃娘娘身为后宫元老，竟然也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幸好本宫今日没事，若是有事，不仅你们，连你们的太妃娘娘也讨不了好。还请你们把这句话转告给太妃娘娘，至于这条狗，本宫不希望再见到它出现在御花园中。”

　　“娘娘，可是这狗是太妃娘娘的，若贸然处置了…”

　　“皇后娘娘说话，哪里容得了你们插嘴！”暖玉随即便给了那宫人一耳光，然后继续道：“娘娘向来仁慈，你在胡想什么？晨曦宫的地盘足够大了，娘娘的意思是：这狗要牵好，别让它再出晨曦宫了！至于你们，竟连狗也牵不好。娘娘，您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我想了想，道：“就一人打二十大板吧。”

　　说完我便有些困乏了，让他们自己去领罚后便离开了。
　　回到殿内时还没什么感觉，过了不多时，我坐在窗下看书时，忽然觉得有些难受，下身仿佛有水流在淌着。我褪了衣服一看，腿部果然有星星点点的血迹，我原以为是腿上划了个小口，便没在意，又躺着去休息了。结果过了不多时，腿部的黏腻感加重，肚子也微微疼了起来，褪下衣物，竟是一大片血迹，我连忙叫暖玉去叫太医。

　　太医一到，便是一脸凝重，对我道，孩子虽然还没有完全流掉，但已经保不住了。只能开些药让他完全流掉，然后再开些调养身体的药。

　　我霎时不知该说什么了，明明努力忍住，但眼泪还是流下来了。我尽量没有发出声音，然而暖玉还是发现了，一直让我节哀。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开始我的确是害怕这个孩子的到来的。可慢慢地，看着他在我的身体里一天一天地成长，我的想法开始改变了。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小生命在自己体内慢慢生长，这是一件多么神奇的事情呀！虽然这段时间它把我折腾得不轻，可是一想到他出生后，会跑会跳，会缠着我叫娘亲，我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妙感觉。

　　然而现在…他却要离我而去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想哭，哭了许久，方才觉得好受了些。

　　第二天我便重整心情，让朝英随同内务府彻查此事。最终却查出，此事实属偶然，并没有人从中作梗。我一下子愤怒也不知道如何发泄了，于是禁了太妃的足，对外便宣称是她病了，即便天下人骂我不孝我也认了。若不给她点惩罚，难以发泄我心头之怒。
　　*
　　我在宫内将养了一月后，便带了一队金吾卫去了前线。
　　见到阿祁时，他的面庞比之前略黑了些，鼻子下也生出了短短的胡渣，看起来比之前略显成熟。

　　他一见我便十分激动，竟直接光脚走至我面前，扶着我的肩膀左瞧右看，“阿殊，你怎么过来了？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你知道这边有多危险吗？何况你还怀着身孕…”他猛然停顿，看向我的肚子，“阿殊？”

　　“孩子不小心掉了。”我尽量平静地说着。

　　“掉了？究竟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便把事情简单和他说了一下，没想到他竟一下拔剑砍断了桌案，骂道：“这个老太婆，我已经够容忍她了，没想到她竟然还不安分，生生害死了我们的孩子！”

　　我不知该说什么，只是走过去抱住了他。

　　他的身体略一僵，松开我的手，转而又抱住了我，“对不起，阿殊，让你受了这么大委屈。”

　　“我不委屈，只是我们的孩子…”

　　他沉默了，良久我才听见他艰涩地开口，“以后还会有的。万幸的是，你没事。”

　　“我们不提这个。阿祁，快把鞋穿上吧。”

　　他坐上榻，穿上鞋，沉默片刻对我道：“我明日派人护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我要陪着你。虽然帮不上什么忙，可是就是想看着你，一直呆在宫里，我会担心。”

　　“这边很危险…”

　　“我不怕。”我握住了他的手，“我愿和你同甘共苦。”

　　他略一顿，然后紧紧回握住了我的手。我们相视一笑。
　　前线并没有我想象的那般危险，阿祁是掌师，并不会亲自打仗，只是督察练兵及军中其他各项事务，但时间也足够长了，从早到晚，他几乎一天都没进营帐歇脚。我常常问人一些军务，然而也帮不上什么忙。虽然我熟读兵书，但书本上的知识与实际相差巨大，我的见解也不过是纸上谈兵而已，并没有什么实际的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