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产后我成了情敌男朋友》恣纸

52、52.萧瑟

　　那瓶能够让Omega成瘾的药水在这一次中，真正意义上的出现在了警方面前，因为侵犯的不仅仅是Omega的身心权益，还是对人权的污辱，与贩.毒无差。

　　引起了高层的震怒，迅速发布要彻查这条贩药黑色产业链的命令。

　　沈黎谦作为其中的重要角色，入狱后毫不意外的被进行一轮又一轮的审讯，令人意外的是他并没有多做反抗，很快便什么招了。

　　药水是他从国外带回来的，从国外的黑市拿到货源运回开始进行贩卖，他在其中仅是一个货物中转站的作用，接头人连他也不知道是谁。

　　审讯的警.察若又所思，又问：“身为沈家的大少爷你应该不缺钱，为什么要贩这种药水？”

　　沈黎谦眸光闪了闪，很快又阖下：“没人会嫌钱少，鬼迷心窍罢了。”

　　警察与摄像头那边的上司对视了一眼，再次进行发问：“那你为什么要将药水给你的Omega用？”

　　手上的青筋倏地凸显，像是什么地方被踩到了，但慢慢地又压抑了下去。

　　沉默了片刻，沈黎谦选择了拒绝回答。

　　在沈黎谦审判结果下来的那一天，沈盛去看了他。

　　“爷爷醒了，他让我告诉你，他不怪你。”沈盛面上看不出有什么多余的情绪。

　　沈家父母去世得早，沈黎谦可以说是由沈老爷子一手带大的，怎么可能不了解这个孙子的脾性。

　　沈老爷子早就对沈黎谦贩违禁品的事隐隐有所察觉，但还不能确定，并且对于这个优秀到极致的孙子，他一直是偏心的，不愿相信。

　　直到那天沈盛回来看自己，欲言又止的模样再次引起了他的怀疑。

　　不动声色的让人去查了，结果让他惊愕，把人找了回来，在对质中沈老爷子怒火中烧说出了自己就是死也不会把沈家给沈黎谦的话。

　　于是，沈黎谦弄昏了沈老爷子，又从沈家的私人律师那里探听到沈老爷子的确是写下了遗嘱。沈黎谦毫不犹豫绑架了最有可能拥有这份遗嘱的沈盛。

　　隔着厚厚的玻璃，沈黎谦从话筒听到沈盛的话，面露嘲弄，讽刺：“如果他知道了我对他亲孙子开枪的事，恐怕就不会说这话了吧。”

　　沈盛对这位大哥，曾经是敬重，后来是怀疑，现在是麻木的憎恶，不光是因为被绑架威胁和开枪想要自己的命，还有让叶池注射那个药水。

　　沈盛无视他的嘲讽，面无表情道：“你不是想要那份遗嘱吗？我今天带来了。”

　　之前他的确不知道东西在哪，回到家后看着被翻得一团糟的房子，他想起来了。

　　不久前沈老爷子给过他一个相框，上面是他父母同他为数不多的合照，当时他真的以为仅仅是沈老爷子为了加深他对父母的印象和眷念。

　　直到看被打翻在地上，玻璃碎裂开的相框，他将它拆了小心翼翼将照片取了出来，然后才发现藏在里面的遗嘱。

　　沈盛将那遗嘱递给了警察，由警察检查过后拿给了沈黎谦。

　　沈黎谦慢不经心接过：“怎么，来炫耀一下你……”

　　这一眼扫过便停住了话，刚刚自己想要说出口的话像是化成了一个无形的巴掌，狠狠地扇在了他脸上，声音响亮。

　　纸被越攥越紧，当目光落在下角的红印与沈老爷子的指纹时，像被尖刺给戳得千疮百孔。

　　上面白纸黑字写着，几乎把整个沈家都给了沈黎谦，而沈盛有的，与沈黎谦相比，只不过九牛一毛。

　　面对着截然相反的答案，沈黎谦猛然中惊醒，飞快将遗嘱撕成了粉碎，冷笑：“这算什么，只不过是把你不稀罕要的给我而已！”

　　沈盛对于沈家来说至始至终都只是一个有着血缘关系的陌生人，这一点，沈盛自己知道，沈老爷子也知道。

　　他始终是偏心于这个看着长大的孙子。

　　这份遗嘱不仅是明白的遵从了内心的决定，也是寄希望于当沈黎谦看到这份遗嘱时，能够看在他的面上，放沈盛一马。

　　“随你怎么想。”

　　沈盛话传到了，东西也递到了，没有多说，放下了话筒转身离开。

　　走出警察局门口时，一辆出租车缓缓停在了面前不远处。

　　即将转冷了的秋天，道路两边树木落下的叶子被风吹得地上打了几个翻滚。

　　目光触及那从出租车上下来的熟悉身影，像石子投入池塘，本来静寂的水面掀起了绵绵不绝的波澜。

　　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先一步走过去了，唇微微颤动：“来接我的？”

　　“嗯，”叶池朝他笑了笑，然后走到车后座打开了门，“顺带送于清过来。”

　　车门打开，于清的身影露了出来。

　　手伸到一半又滞住在半空，硬生生收了回来，一种名为勇气的东西瞬间烟消云散，沈盛耳尖快飞窜红。

　　于清从车上下来，刚巧看出了沈盛的尴尬，微不可见的笑笑，解释：“真的是顺带，他来接你的。”

　　沈盛结结巴巴：“嫂子，我不是那个意思。”

　　于清进去后，沈盛和叶池也没有离开。

　　两人蹲在旁边的树荫下，看着出租车离开的后尾箱，叶池丢开随手捡的枯树枝杈，想了想，正要打破两人之间的缄默。

　　耳边却先一步传来了沈盛低低的询问：“你和嫂子，怎么回事？”

　　扭头看过去，沈盛正盯着鞋边的一串蚂蚁，好像刚刚说话的不是他。

　　“该从哪儿说起呢……”叶池沉吟，“那天我知道你被绑架在了医院后，就带着伪制的药水过去了，本来想用伪制的药水救你出来，但路上遇到了于清。”

　　与那天在沈黎谦面前说的差不多。

　　“我没有见过于清，这你是知道的，所以第一眼我并没有认出他是谁，可是他却主动向我坦白了，并与我合作，演出了你看到的那一场戏。”

　　沈盛怔忪。

　　“他出现在医院，并不是一个偶然，而是蓄谋已久，他利用了你。”

　　叶池叹气：“你一直以来查沈黎谦的小动作为什么不被发现，或者说为什么没有引起充分的怀疑，其实背后是于清在替你遮掩，为什么那晚那么巧合让你撞到他们夫夫不和的事，其实也是于清那次踩准了机会暴露给你的，警察能够这么快的出来，不仅仅是你手里头的那些证据，也是因为他作为受害者指控了沈黎谦，从头到尾，巧合只有我被打的第一针，就算没有我，于清也会想别的办法让你去查这事。”

　　沈盛喃喃：“为什么是我……”

　　叶池看他这副惊愕中呆滞的模样失笑，莫名想过去揉揉他脑袋：“你不知道于清之前的事吗？”

　　“之前的事？”

　　“于清之前有一个丈夫，但他们后来分开了，因为沈黎谦。”

　　叶池慢慢敛了笑意。

　　“沈黎谦和于清是高中同学，沈黎谦喜欢上了于清向他告白，但当时的于谦喜欢着别人，拒绝了他，高中毕业之后，沈黎谦出国留学，于清和那个喜欢的人告白，两个人一起去了约定好的大学，大学毕业后，他们领证结婚。”

　　“但没过一年沈黎谦回来了，他带着那种能让Omega成瘾的药水再次出现在于清面前，沈黎谦借着同学关系装做另有喜欢的人靠近于清，但于清之细觉察，没上套还是保持距离，但沈黎谦怎么可能轻易放弃，他对于清使用那个药水，迷.奸了他，还故意让于清的丈夫看到了。”

　　“感觉自己遭了背叛的丈夫以最快的速度同于清离了婚，扯着于清去洗了标记，于清彻底崩溃自杀，但没成，被救了回来，沈黎谦怕他再轻生，囚禁了他，在心理医生的引导下，于清渐渐打消了自杀的念头，想自杀改成了想他杀，于清三番两次想杀沈黎谦，但都没成功。”

　　“沈黎谦第二次使用那个药水是想诱于清和自己结婚，用那个药水上瘾后容易让人失去理智，很多时间里整个人都会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于清知道自己更不会有杀了沈黎谦或者逃离了机会，于是开始假意服从，等着一击毙命的机会。”

　　“你刚刚问为什么是你，答案很简单，”叶池，“于清身边的人几乎都被沈黎谦驱逐了，沈黎谦要的就是于清眼里只有他一个人，保镖们片刻不离看守着，于清更没接触别人的机会，除了沈黎谦外，就是沈老爷子和你，沈黎谦是沈老爷子一手带大的，沈老爷子对于于清这个来路不明的普通Omega都能一声不吭的接受，又怎么可能怀疑自己的孙子，叫不醒一个装聋作哑的人，你当然就成为了唯一的选择。”

　　探监房里。

　　沈黎谦看着玻璃另一边的人，忍不住靠近些，与刚刚的模样完全不同，情不自禁地将那人淡漠的眉眼烙刻下，掩下那一丝冒出的贪婪，莞尔：“我很高兴，你能来看我。”

　　“宝宝怎么样了，”视线慢慢移到了于清腹部的地方，欣喜中带着小心翼翼，又不免遗憾，“我都没来得及摸摸他。”

　　像是责怪自己不是一位合格的父亲。

　　于清眉都不带皱的，眼里只有漠然，像是再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我来不是来看你表演的，事情大慨都能猜到了，那就把这个签了吧。”

　　一纸离婚协议递到面前，沈黎谦笑容渐渐消失：“小清，你知道我不会签的。”

　　于清早知如此，没有半分意外，对上了他的视线，缓慢道：“有意义吗？”

　　沈黎谦保持微笑：“我们还有宝宝，他不能没有亲爹。”

　　“这个你不用担心，孩子我打了。”于清将另一张纸让人递了进去

　　沈黎谦笑脸当场僵住，渐渐转成了更一种状态，戾气阴沉却不得不收敛住，近乎扭曲：“小清，别跟我开玩笑。”

　　于清沉默，不做这种无谓的争执。

　　纸递到面前，沈黎谦看也不看马上抓过撕成了粉碎，怒火渐渐难以抑制住。

　　“呯！”的一声巨响，沈黎谦将椅子给踹翻了。

　　“你在骗我！”沈黎谦紧紧抓着话筒，面露疯癫，撞上玻璃窗双眼赤红，像头被激怒的凶兽，喀喀发出渗人的质问，“小清，你根本就不是会那么狠心的人，那也是你的孩子！你在骗我！你根本就是在骗我，对不对？！”

　　警察迅速赶了过去将人压住。

　　被限制了行动的沈黎谦仍抓着话筒，挣扎中怒吼：“为什么？为什么？！于清，你究竟有没有心？！我已经这样了，为什么还要对孩子下手！他们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你在骗我！”

　　他们是指医院，因为国家十分重视生育率，一般打胎没有特殊的原因是不会得到批准的。

　　无缘无故剥夺一个孩子出生的权利是违法的。

　　于清眼里终于有了变化，却是生出冷意，看着癫狂的沈黎谦，像是在看一条败家之犬，带着凉薄的嘲讽，声音传到那边：“一个父亲吸.毒不人不鬼的，另一个父亲贩.毒无期徒刑，生出来也是个怪物，他们有什么理由不允许？”

　　这话就像是一条毒蛇，一口咬在了沈黎谦的心脏上，瞳孔骤缩，所有的动静嘎然而止，人在警察的压制下缓缓跌坐在了地上……

　　公安局门口外。

　　“都是他告诉你的？”沈盛反应过来自己问了句废话，讷讷转问，“那他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那个孩子……还要吗？”

　　叶池目光越过沈盛，看着走出来的人，背着光，头发留得有些许长了，瘦削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比秋风还要萧瑟。

　　视线不约而同对上，枯叶飘落在风中打了个旋儿，轻声扬起：“离婚，生了孩子后去戒.毒.所，这也是他唯一的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