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认真过》舍昔者

47、第四十七章

　　“梁东”，阿宽睁开眼，迷蒙的看着梁东，梁东坐在地上沉默着，像是在看着他又不像是在看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眼中竟是落寞，却脸红心跳呼吸急促，阿宽唤他一声之后也沉默的看着他。
　　梁东倾身向前，靠近阿宽，在他脸上仔细的瞧了瞧，最后却只是伸手把床上的被子拉下来盖在阿宽的身上，阿宽直直的看着他，突然伸出手把梁东拽倒，“你也有想法的，对吧，梁东，别说谎，你骗不了我”，这么长时间以来，阿宽不相信梁东会没有任何想法，他虽然始终逃避，但是眼中的那种孤寂和落寞骗不得任何人。
　　“没有”，梁东否认，他有想过，如果不是文哲，会不会是周深，也想过不是周深的话，会不会是阿宽，但是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迷失了自己的心，不知道何去何从，但是又不想随意的将就，就像是文哲走后，他跟任何人都做不了朋友，他虽然极力的让自己去尝试去接受，但是终究还是抵不住心中的那种彷徨和害怕，他害怕自己的改变。
　　梁东挣脱开阿宽的手，低声说，“睡吧”，然后自己爬上床，如果是以往的话，两人吃过饭，他就会毫不留情的叫阿宽滚蛋，即便是阿宽喝的再醉，他也不会叫他在这里过夜，而是要坚持把他扫地出门，梁东的逃避态度让阿宽很不爽，他一把掀开身上的被子，被子被他用力的甩上床，翻转一面，盖在梁东的身上，他也翻身起来跳上去，“试试”，他说，梁东脑子一片混乱，或许是酒喝多了，他一时间没能明白他说的试试是什么意思。
　　两人中间隔着一床被子，阿宽压在上面，伸手把梁东的刘海抚上他的头顶，然后看着他的唇角暗淡了神色，“即便你再否认，也否认不了这个事实不是，你喜欢男人”，阿宽说着靠近梁东的脸，梁东动了一下，却没出声，阿宽笑了，“不讨厌的话就接受，不喜欢也可以推开，但是别否认，也别压抑着自己，梁东，我不相信你感觉不到，我想要你”。
　　当阿宽的唇碰到梁东的唇上的那一刻，梁东心中刺痛了一下，曾经也有个人让他试一试，可是真当他想试试的时候，他自己又怂了，他猛地用力的推开阿宽，“滚！”，阿宽被他推的滚下了床，脸上的失望表情深刻而明显，但是他却没有生气，“抱歉”，他轻声的说，然后起身离开，梁东却在他拉开门的那一瞬间说，“回来”。
　　或许是真的喝多了，又或许是心里某一处的欲望压抑太久，一切发生的好像都是那么的自然，就连梁东自己都觉得没有哪里不对劲，他和阿宽就这样水到渠成，甚至连一点缓和都没有。
　　阿宽靠在床头，手里夹着一根烟，不时的喂到梁东的嘴边，梁东轻哆一口，然后他再拿回去放进自己的嘴里，烟雾在两人的周边四散开，阿宽很明显的感觉到了梁东的变化，只是这种变化不知道对于梁东来说是不是好事，但是阿宽心里还是高兴的，因为梁东不再排斥他，也不再逃避自我。
　　“你再睡会，我先去店里瞧瞧”，阿宽说，梁东点头，翻了个身，从他的怀里退出来，阿宽却再次楼上来，“还是算了，也没什么可看的”，梁东嗤笑一声，“两天了”，阿宽无所谓的笑笑，“就当是给自己放假了”，说完又缩进被子里，拿手撩拨梁东，梁东被他弄的一阵痒痒，“别得寸进尺”，即便是阿宽还有力气折腾，他也已经受不住，“呵呵”，阿宽笑着搂住梁东的腰，梁东没有躲，疲倦的把自己缩成一团，倚靠着阿宽，“我帮你请假吧”，阿宽突然想起来明天是周一，梁东要上班，而现在也睡不成几个小时。
　　“要你多事，不想睡，就赶紧滚去挣钱”，梁东闭着眼睛，吼出一句，阿宽不敢再惹他，哀叹一声翻身起来，穿好衣服离开，即便是再不情愿，他也还是要挣钱养家，一想到以后多个人要他养，他就没那么不情愿了。
　　阿宽走后，梁东继续睡，直到饿的不行才起来找点吃的，填饱肚子以后又回床上，闻着床上有不属于自己的味道，他再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反而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轻松感，那种在心底压抑很久的感觉，突然得以释放，让他觉得人生也并没有那么艰难，梁东想，出去那些他忘不掉的过往，他完全可以放开了自我，潇洒的活一回。
　　可能是接近年尾，阿宽的生意忙起来，梁东白天上班，晚上依旧会去酒吧帮忙，阿宽舍不得看到他这样辛苦，就劝他，“下班就回家好好休息，别过来了”，梁东拿走吧台上的几杯酒，“没事，索性也睡不着，在家也是闲着”，说完拿着托盘走了。
　　这样的梁东总让阿宽的心里不踏实，当一个沉闷的人突然有一天会主动对你说话，主动对你笑，大部分人肯定都会觉得自己见鬼了，锤子笑嘻嘻的靠近阿宽，“宽哥，东哥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了，总是笑，他笑起来可真好看”，阿宽把调好的酒放在吧台上，“什么好事，滚一边去，今天提前一小时收摊”，“得了”，锤子笑着走远，到门口把营业时间修改掉，后面排队的人看到不满的说，“咋就提前关门，等我们进去喝不了两口酒，就散场了”，锤子说，“老板有事，后面的可以早点散了，找下家”，可是大家都不愿意离去，锤子笑着对门口的人说，“看着点，差不多了就别放人进来了”。
　　梁东拿着餐牌穿梭在人群中，享受着劲爆的音乐带来的遗忘感，他越来越喜欢这种感觉，一人拉住他，“小哥，来两打冰啤”，梁东笑着应了，“好了，马上就来”，阿宽看到梁东的笑，却不高兴的皱眉，当梁东回吧台的冰箱里拿酒的时候，阿宽靠上来，“别对那些人笑”，梁东抬头看向阿宽，露出两个小虎牙，“干嘛”，他明知故问，阿宽我擦的一声，把他按下去，两人蹲在吧台后面，“我警告你啊，别挑事，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梁东朝着他咧嘴，“说我闷的也是你，现在又来说我挑事，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我就管的宽怎么了，我家住海边的不行啊”，“行行，我不笑了，成吧”，梁东虽然如此说但还是拿着啤酒笑着走开了，“我日了”阿宽难受的说一声。
　　“老板，一杯卡其”，一个男人打断阿宽，阿宽立即笑着应答，“马上来”，虽然他极力的收回自己的目光，却还是叫人看出来，“你家那个小哥出台吗”，阿宽看对方指着梁东的方向，“出你大爷，喝不喝，不喝滚蛋”，男人拿着酒杯，“不出就不出，你火什么，老板，做生意的可不能这样暴脾气，不招财”，“滚一边去”，阿宽不高兴的回一句，男人走开了，好像已经很习惯这个老板的不正常接客态度。
　　酒保看着阿宽不太美丽的心情，“宽哥，要不你先跟东哥回去，我们来收尾”，阿宽本想等到打烊后再走，原本人手就不够，他也担心闹出什么事来，这些小子收不了场，但抬头又看见梁东在对着几个客人笑，忍无可忍，放下酒盅解下围裙，气冲冲的向梁东走去。
　　“你干嘛”，也不管客人满不满意，阿宽拽着梁东就走，还顺手扯了个服务生，“去那边点台”，梁东被他搞的莫名其妙的，“怎么了”，阿宽对着他吼，“怎么了，你说怎么了，你个妖精，回家，别再给老子出来招摇”，他这火气真是突如其来，梁东衣服都没换，手里还拿着餐牌，就被阿宽塞进车里，“还拿着这玩意儿干什么”，阿宽不高兴的说，拿过餐牌从车窗丢向锤子的方向，锤子差点被砸了头，却还笑嘻嘻的对着他们挥手，阿宽气闷的一脚油门踩下去，冷风从车窗灌进来，梁东打了个寒颤，把车窗升起来，“怎么了嘛”，阿宽说，“闭嘴”，然后又突然把车停在路边。
　　梁东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一下子就发了脾气，跟阿宽在一起这么久，他还没见过阿宽真正生气是什么样子，“你还笑”，阿宽看着梁东露出的两个小虎牙，很是郁闷，他为何要嫌弃他太沉闷，他笑起来真的是太招摇了，他突然不想让他笑，“别笑”，阿宽气闷的说。
　　梁东收了脸上的笑看着阿宽，“到底怎么了”，阿宽举起拳头对着梁东身后的座椅捶下去，座椅反弹了一下倒下去，梁东毫无准备跟着倒下去，平躺在上面，“啊”，他轻呼一声，阿宽心中舒坦了一些，快速的压上去，梁东说，“你别冲动啊，冲动是魔鬼”，阿宽不理他，用手摸着他的脸颊，在他的下巴上使劲儿掐了一把，梁东说，“疼……”，才说出一个字嘴唇就被阿宽狠狠的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