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做图系统搞基建》我家的仓鼠养不胖

33、考察西罗

　　路西只回了他一个微笑。西罗暂时生产不出玻璃，没有原材料，他也不了解具体制作工艺，但他会让在座的所有人都认定他可以生产，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来帮他完成。

　　他察觉到自己似乎变了，面对陌生的世界开始游刃有余，在他没发现的内心深处，他一直将自己和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的人割裂开来，所以他的悲天悯人也总是带着不自觉的高高在上，但从他醒来后，或许从那个清晨开始，有什么东西、开始转动了，他在融入这个世界。

　　系统任务根本无从下手，面对几千条人命，除了不能眼睁睁无视这些生命的罪恶感，还有不想错失的惋惜。那场雨幕下，众人虔诚的跪倒在他面前、高呼神子，一道灵光骤然浮现在他脑海里，他有了新的思路：他不能成为转生故事里的三流炮灰，他要成为、神。

　　在那个生机盎然的清晨，他从原身的记忆里想起，成年后的精灵族是不会生病的，除非他们利用精灵族的天赋技能，将他人身上的疾病转移到自己身上，他终于明白了他提起伊蒂丝时利维坦的异常，因为伊蒂丝是替他去死的。
　　收留罗兰城的人，并不只是路西一时冲动，他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当然也包括了他会死于天花的可能，整个西罗，再找不到几个比路西·坎贝尔的身体更脆弱的人了。

　　要想完成任务，罗兰城，必须要成为他的下一块版图。他早已不是憧憬着世间美好的十八岁少年，他不想死。所以、利维坦成了他向死而生的底牌，这就像是一场豪赌，他要让利维坦看到他的价值、他的决心，主动为他牺牲。

　　他相信同样的情况利维坦一定可以活下去，或许是为了给自己的无耻找一块遮羞布。如果利维坦真的死了，他的遗恨，他去替他完成。

　　造纸厂就在领主府北面，原本是露天工作，后来为了防止夜晚、雨天纸张受潮，路西跟多艮合计着建造了专门用来晾晒纸张的玻璃房，同时为了给工人更好的工作环境，把附近的房屋全部拆掉重建合并到一起，变成了一个个造纸的小作坊，最外面用木栏围了起来。

　　路西推开工厂大门，多艮已经穿戴整齐在那里迎接。
　　“这是造字厂和炭笔厂的厂长多艮先生。”路西伸手介绍道。
　　多艮绷着身体左手放在胸前躬身行礼，“见过各位大人。”
　　其余的工人也跟着停下手下的动作，纷纷跟着行礼。

　　“哦呀，打扰各位工作了，不用管我们，你们照常做就好。”蓝泽脸上带着和善的笑，飞速打量着工厂里的每一处，随后多了两分几不可察的失望。

　　蓝泽身后的贵族脸上大都浮现了明显的嫌弃、蔑视，杂乱无章的庭院、矮小破败的房屋、愚蠢的兽人奴隶、一个矮人厂长…

　　路西摆了摆手，工人们进了作坊开始各司其职，多艮则跟在了路西身边。

　　“造字厂目前工作的员工有972名，平均每人每日产量在100张以上，未来还要再吸纳一批兽人，目前可以保障日产10W张。”路西没有介绍工艺，先介绍了造纸厂目前的整体状况，“原材料就是麻草，10W张纸的原料成本只需1个银币，目前主要生产成本用于支付工人月薪。”
　　“原来如此，”蓝泽点点头，稍微多了些兴致，捧场道，“成本和产量都让人咋舌啊！”
　　“不过他们不都是你的奴隶吗？还要支付工资？”蓝泽挑眉问道。
　　路西沉默了下，随后平静开口，“在西罗，所有兽人奴隶享有劳动所得权。”
　　“哟吼～”蓝泽伸出手揉了揉路西的发顶，“小路西还真是有魄力。”
　　路西蹙了下眉躲开，蓝泽身后的贵族们此时已经在用看傻子一样的眼光去看待路西。
　　“金币太多了没地方放？”莫森率先开口嘲讽道。
　　“劳动所得权？那是什么？”亨利倒是对他口中的新鲜词汇很感兴趣。
　　“造纸厂看起来也没什么可以参观的，我们现在去玻璃厂吧。”亚历山大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抓耳挠腮。
　　…
　　其他的贵族们相互间也飞速低头交流着，他们显然不太相信这么一间间简陋的石板房里能做出昂贵的纸张，还是以这么廉价的方式被大量生产出来。

　　路西不太关注后面的贵族，事实说话就好。
　　“接下来，多艮先生将会为大家具体介绍制作工艺的每一个流程。”路西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蓝泽挑了下眉，“我们还没有签订合同，你就如此笃定我不会拿了手艺、白嫖吗？”

　　蓝泽说话很有意思，有时候绅士的像个老派贵族，有时又像个流氓，当然，在两个人并不熟悉的前提下，这种流氓等同于嘲讽与轻蔑。
　　路西耸了耸肩，“阁下亲临的诚意我已经收到了，相对的我也要拿出足够的信任才是。”
　　“当然，我相信大人不会因小失大的。”路西眉眼弯弯，优雅的笑意也只浮于表面。
　　蓝泽食指捂唇低笑一声，“你是我见过的最自信的商人。”
　　造纸术是正餐也是开胃菜，为避免被蓝泽一人拿捏，所有人都见证过，才是最好的开局。

　　多艮推开入门的一间屋子，有些僵硬的介绍道，“这是处理室，在这里，工人负责，将大麻洗净切碎。”

　　多艮显的很紧张，他第一次应付这种局面，路西没有上前帮忙，也没有插嘴补充，就静静地带着信任的目光注视着多艮。

　　人群里的贵族显然瞧不上这里的一切，只是碍于蓝泽会长在前面一脸兴致盎然的听着，不好借机发作罢了。
　　蓝泽也不过是故作姿态，既然对方如此自信，他总要捧场，至于捧场之后会怎样，或许会有惊喜～

　　对于工艺的讲解介绍多艮早就烂熟于心，他基本只与人群中的路西，偶尔也会对上蓝泽好奇的视线，这让他很快就进入了日常的工作状态。

　　“这间是反应室，刚切碎的原料都放在草木灰中浸沤，这一步需要注意草木灰的用量和浸泡时间…将泡好的原料取出来放在石臼中舂捣成浆，这一块工作区都是挑选臂力充足的男性兽人，第三步要反复清洗制成棉絮状，这一步都是细心的女兽人在做…”

　　“最后一步，用制好的竹席筛出一层薄片，放到太阳下晒干，筛的过程要格外注意手法，不能太厚也不能太薄，要均匀铺展开…”

　　多艮根据路西的交代刻意讲的格外详细，每步的注意事项都介绍到了，“请大家跟我来阳光房，基本上在阳光充足的情况下，两天就可以收获新的一批纸张。”

　　多艮指着玻璃室内正在晾晒的纸张说道，“左边是刚送过去的，中间的是快晒好的，右边的是等待装订成册或者进行下一步加工的纸张成品，待会儿书店和印刷厂那边会有人过来收。”
　　巨大的玻璃做成的房子里面，码得整整齐齐的、一摞又一摞被阳光染上了金色的雪白纸张。

　　蓝泽之前的轻慢早已不复存在、眼底浮现灼热的光，透过哈迪的信息他几乎认定了路西背后有着不明势力的炼金术师坐镇，才会让他如此有恃无恐，他一根筋弟弟话中那个忍辱负重的路西他半点都不信。但现实是，真的不需要任何炼金术师，只是最简单看起来没有任何复杂工艺的手续，就将帝都贵如黄金的纸张做出来了。
　　事实就摆在众人眼前，纸张如何一步一步成型，清晰的展现在众人眼前，眼高于顶的贵族们盯着那一摞摞一张张雪白的纸都惊掉了下巴。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谁会相信，它就用随处可见的麻草，在这样简陋的、不值一提的环境中诞生了…

　　“不进去看看吗？”蓝泽等了半响发现多艮没有引导几人进去参观的意思，忍不住开口询问。

　　即使作为帝国商会会长，他走遍四大帝国，也是第一次见到产量如此多的纸，还真是被燕啄了眼，蓝泽唇角玩味的笑越发浓郁，眼神却多了分晦暗。

　　“抱歉，大人，前几间是不能进出的，风会影响纸张的均匀，如果您想，可以进入最后一间。”多艮开口道。

　　蓝泽明亮的蓝眸有些下垂，透着失望，“好吧，那就看看成品吧。”

　　众人好奇的，不可置信的走进阳光房，近距离观赏那堆积成山的纸张几乎让人不由自主的萌生了震撼、感动、还有不可言说的羞恼。

　　“竟然真的是纸，比羊皮纸要薄的多，只比丝绸厚一点。”
　　“难以置信，生产量竟然可以达到每日十万张。”
　　“这真的是兽人就可以制作出来的吗？”

　　…

　　眼前仿佛数不清的金币再向他们招手，如果这样的工艺问世，这将会产生多么巨大的财富啊！贵族们开始后悔刚刚应该全神贯注的盯紧每一步流程！

　　“何等神奇的炼金术啊，” 蓝泽身后的阿尔法.戴维斯情不自禁的惊叹出声，“莹白似雪、薄如蝉翼，风吹进来，他们就像展翅欲飞的蝴蝶女王，透着金色的光…它们一定会被评为本世纪惊艳世界的最佳杰作…”

　　路西记得这个阿尔法·戴维斯好像还兼职诗人，年纪轻轻已经是帝都小有名气的诗人，后续可以考虑找他帮忙写几篇宣传稿，路西看着阿尔法不禁多了丝满意。

　　蓝泽拿起一张纸，侧首看向路西眨了下眼睛，“我可以在上面写字吗？”

　　“当然，请便。”

　　蓝泽从怀里掏出一只羽毛笔，直接在上面写下了“路西坎贝尔”几个字，又在旁边写下“蓝泽·奥古斯汀”几个字，他收起笔、抖了抖手上的纸张展示给大家，“字迹很漂亮对不对，几乎没有晕染。”
　　蓝泽的字有点像华国的花体字，自带优雅又不缺锋利，众人纷纷称赞着，“很漂亮。”
　　蓝泽看向路西眨了下左眼，“小路西觉得呢？”

　　路西笑了笑，不置可否，“接下来去参观炭笔厂吧，那里生产出来的纸张更适合在草纸上书写，价格也要比鹅毛笔便宜的多。”

　　蓝泽立马将手里的纸折了起来塞进怀里，“那我们还等什么呢？”

　　其他贵族也纷纷拿走了几张纸，时不时地要悄悄放在阳光下观赏。一直想去玻璃厂的亚历山大此时都被眼前的纸张吸引了全部的心神。唯独听闻要参观炭笔厂的莫森，眉头紧锁。
　　路西看着人群末尾拿起纸张又放下的金发男孩恍惚忆起，他是莱卡·布鲁特，布鲁特子爵的小儿子，小时候原身还把对方当成女孩子追过一段时间，后来误会被澄清后，原身恼羞成怒就开始欺负莱卡，布鲁特子爵那时候还是个男爵，这导致莱卡总是“主动”送上来被欺负，不过也算是原主为数不多的“玩伴” 之一了。后来也确实因为两人的“玩伴”关系，让席利乌斯注意到了布鲁特，布鲁特能升阶为子爵，席利乌斯行了不少方便。
　　路西伸出手指抽出一张白纸递给金发小王子，莱卡的长相几乎可以媲美游戏建模，修身的金色小马甲和红色灯笼短裤，让他看起来可爱极了。
　　“莱卡，好久不见。”路西主动露出了一个无害的笑，这还是今天他脸上第一次浮现出的富有人情味的微笑。
　　莱卡反应很大的几乎是跳起来后退一步，“你，你干嘛？！”
　　路西手指僵了下，看来短时间内是不能让对方放下戒心了，他放下纸，其他的贵族还在等着他领路，半阖起眼睑微微欠身转身离开了。
　　莱卡脸上有些气恼又有些尴尬，还有说不出来的其他的东西，除了小时候，他都没见过路西脸上对着他不带恶意的笑了，刚刚对方似乎还有些失望。莱卡使劲儿的摇了下头，他在想什么！他路西·坎贝尔都已经流落到这个地步了，还敢欺负他！只有他欺负他的份儿！哼！
　　莱卡看向路西放下的那张纸，气呼呼的咬着唇，猛地伸出手拿起塞进了怀里，瞥了眼人群中没有注意他的路西，抿了下唇。

　　炭笔厂紧邻造纸厂，工作环境有些差，到处都是煤炭，贵族们捂着口鼻强忍着跟在多艮身后。

　　多艮这次只简单的给大家介绍了下工作室，然后直接将成品奉上，众人都好奇极了，连炭笔厂的煤灰都不在意了，却也不好直接说参观工艺，毕竟如果能独占才是最好的。

　　“嗯，虽然写出的字没有羽毛笔那么优美，但的确完全不会染湿纸张。”蓝泽啧啧称奇，“仔细看，又似乎透着另外一种粗犷的、浓墨晕染的美，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造价成本只比纸张高一点，那它足以成为另一款大爆的商品。”

　　路西不禁有些无奈，这些人可真神奇，该说不愧是贵族吗，关注点永远在美上。

　　路西拿起一只放在旁边的小刀，亲自给几人演示了一下如何削铅笔，怎么能说铅笔写出的字没有羽毛笔美呢，喜欢细的削尖不就好了。

　　众人不明所以的盯着路西手上的动作，注意力不知何时开始偏离，全落在了他的手上。

　　苍白、纤细，没有粗大骨节，只有流畅、圆润、线条优美的一双手，手背上随着指尖的动作若隐若现的淡青色血管，仿佛极品宝石才能拥有的绝佳质感，手腕上晃动的金色铜环与猩红魔晶，让这双手又凝聚了几分夺人心魄的魔力。

　　众人心底不得不感叹，这个曾以美貌闻名于帝都的私生子相貌确实出众，就连一双手，都美的无可挑剔。

　　与众人的注意力不同，蓝泽一直紧盯路西手上的动作，随后恍然大悟，“它看起来如此坚硬，竟然用小刀就可以轻易修改粗细。”

　　“是的。”路西将笔递给蓝泽，蓝泽接过后又刷刷写下了几个字，“确实很好用，现在我几乎找不到它的缺点了。”

　　队伍里的莫森僵硬的脸显得有些突兀，因为他名下的商店就是专门生产羽毛笔的，如果路西手中的笔真像他说的那样造价低廉，那他旗下的产业必将大受打击，莫森悄悄游走到人群后面，恨不得将工厂里的每个细节都记在心底。

　　“哦，天哪，你可真是个天才。”蓝泽没想到一只小小的笔竟然可以给他带来这么多惊喜，只见路西拿了一小块海绵，就将之前写过的字擦掉了，纸上只留下一些颜色不明显的碳粉。
　　要知道，自从笔这件物品被发明之后，几乎困扰着所有人的难题就是，他没办法修改，错了也只能划掉，但这极大的影响了整体的美观，有的贵族为了追求完美，甚至只要写错了一个字，就要整篇推翻重写。
　　再从炭笔厂出来，被簇拥的不再是蓝泽，众人将路西围在中间，七嘴八舌的问着：

　　“炭笔的制作工艺也会出售吗？”
　　“这也是刚刚那位矮人发明的吗？这可真是难以置信！”
　　“炭笔也和纸张一样可以长期贮存吗？”
　　…

　　“炭笔要比纸张可以存放的更久一些，如果不是人为摔断，保存数十年不是问题。”
　　“炭笔的发明者是西罗的另一位兽人。”
　　…

　　路西不疾不徐的解答着众人的疑惑，脸上既没有骄矜也没有惶恐，蓝泽退出人群饶有趣味的看着。

　　“完全变了一个人，” 亨利.阿贝尔是少数对笔不是十分有兴趣的贵族，他来到蓝泽身边说道，“比起纸和笔，路西·坎贝尔这个人简直让我大吃一惊，气质什么的完全变了。”

　　亨利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路西·坎贝尔以往面对家族爵位比他低的就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稍微有些权势的就一副谄媚的样子，完全浪费了他那副极品相貌，再加上他私生子的身份，在贵族圈子里都被戏称为那个“漂亮的蠢货”。

　　现在哪还有蠢货的样子，从始至终游刃有余又不自觉透着些轻慢的态度，所有人的质疑他都一笑而过，仿佛把在座的都当成了蠢货。

　　“是啊，奥都之前递话给我说他有商品要与我合作，我几乎以为我的弟弟在跟我开玩笑。”蓝泽哼笑一声，“这次厄尼斯特的事情也是，小路西竟然没有向我求助就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据说厄尼斯特不仅给了他3000多的兽人，前几日又送了2000头牛过来，这还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啊。”

　　“什么？你要把炭笔的工艺免费公布出去？！”
　　“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知道它值多少金币吗！”
　　…

　　蓝泽远远的望着人群中似乎爆发了激烈的争吵，和亨利两人对视一样走上前，“怎么了？”
　　商团中的贵族此时脸色都不太好，目光落在路西身上，等着他开口。

　　“我计划过一段时间将炭笔的制作工艺免费向外界公示。”路西语气平淡，“当然，还需要阁下的帮助。”
　　“为什么呢？这可是一大笔金币。”蓝泽双手抱胸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保障炭笔的售价永远不会高于我的定价。”路西弯了下唇，“当商店的售价不合理时，平民们完全可以自己生产制造满足内需。”
　　“还真是无可挑剔的理由，”又可笑至极的理由，蓝泽定定的看着他，想挖掘出他眼底深藏的欲望，只可惜，现在的路西，成了一汪没有波澜的湖水。
　　“你现在的领地兽人不足8000，这么有信心抵抗冬季的兽潮吗？如果你把炭笔的工艺卖给商会，等价交换，我们可以给你更多的奴隶兽人。”亨利站在一旁突然开口。

　　路西轻笑了一下，不置可否，“阁下的提议我收到了，接下来去肥皂厂吧。”
　　路西自有自己的考量，公示炭笔的制作工艺既是一种实力的震慑，也是变相的内部挑唆，当唾手可得的利益没有成定局前，他就不会被过河拆桥，总要给自己上一个双重保险。
　　炭笔厂与造纸厂全部采用兽人奴隶，兽人奴隶对他来说堪称绝对的忠诚，当然他也不会天真的把所有都寄托在忠诚上，里希特几人这几日会时刻监视着工厂的动向，所有的工厂也全部在系统操作范围内，谁也别想，从他这里拿走任何信息。

　　蓝泽挑了下眉，路西.坎贝尔竟然无视了亨利的提议，那接下来就让他就睁大双目看看，路西.坎贝尔有什么资本与他站在对等的位置上，他再次勾起唇角，“乐意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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