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婿许仙》贡茶

3、第 3 章

　　白素贞虽不待见许仙，见他如此，也并没有幸灾乐祸，而是拍拍手喊进一位婆子，吩咐道：“姑爷摔了一跤，你给他料理科理，莫要积了淤伤。”

　　婆子应了，领许仙到隔壁厢房，找出一瓶跌打药油道：“姑爷伤了何处？我给你搓搓。”

　　许仙一肚子火没处发，没好气道：“粗手粗脚的，谁要你搓了？我自己来。”

　　婆子闻言，斜许仙一眼，满脸不高兴道：“要不是大娘子吩咐我给姑爷搓，我还不乐意搓呢！”

　　这个婆子姓潘，原是服侍白明达的，因她能分辨药材，一手好推拿，白素贞便收在身边服侍。

　　潘婆子素来瞧不上许仙，只看在白素贞份上，表面恭敬罢了。

　　她当下说完话，“蹬蹬”几步，“呼啦”揭帘就走。

　　许仙被气了一个倒仰。

　　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且等着，待爷出人头地时，要你好看！

　　许仙自己撩袍子又擦一遍药油，一时摸得脸上赤痛，见厢房有镜子，便过去照了照，见脸上虽红肿，幸好没有破相，倒是松了一口气。

　　一时帘响，却见潘婆子端了一盆水并洗脸巾子进来，搁到桌上道：“姑爷净净脸再出去见人，这样子出去，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大娘子亏待你了。”

　　她说着，又去打开衣柜，捧出一套男装来，也一并放到桌上，撇嘴道：“大娘子倒是舍得，给姑爷做了一柜子好衣裳。”

　　因白素贞还要给父亲守丧，并不与许仙同房，许仙平素待在书房，有时过来见白素贞，便在隔壁这间厢房歇脚，房里这些东西，是为他置办的。

　　待潘婆子出去，许仙自己净了脸，用冷水敷一下红肿的地方，再换了干净衣裳，略整理一番，在镜子前一照，倒是没有那么狼狈了。

　　他不忙出去，只坐到窗前整理思路。

　　白素贞和小青对他不冷不热，婆子对他不恭敬，总的一句话，他在白家没有地位。

　　得想法展露才华，叫白素贞刮目相看才行。

　　他以前看的赘婿文中，那些赘婿一开始也是各种屈憋，待展露了才华后，马上就被另眼相看了。

　　许仙做了种种构思，遥想他展示才华后，白素贞殷勤服侍的模样，不由“哈”的笑出声来。

　　这一笑，却有些脸痛，这才记起脸上红肿还没消。

　　许仙摇摇头，继续构思，正沉侵在美好未来中，却听得“咕咕”一阵响。

　　他呆一下，方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肚子发出来的喊声。

　　他饿了！

　　只是这会，左等右等，不见潘婆子再进来，也没有别的人进来。

　　好家伙，白家是要饿死我么？这么老半天，都没有一个人送饭过来。

　　许仙跺脚，饿不过只好站起来，慢吞吞过去撩了帘子朝外看，一时听得隔壁房传出白素贞和小青的笑语声，他犹豫一下，还是踱出房门，进了隔壁房。

　　房中，小青正和白素贞道：“我递了老山参给将军夫人，说这支参原是姨父当年得的，市面上难寻，将军夫人看一眼，叫人收起来了。”

　　“待得婆子们下去，不待我说今日之事，将军夫人倒自己说了，笑道这也不什么大事，柳英才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能够拖许相公下水。”

　　“我甚是惊奇，今早满香楼发生这事，没半天就传到将军夫人耳朵里了？”

　　“将军夫人似是猜到我的想法儿，含笑说满香楼的糕点好吃，他们王府的管事今早也去买糕点，正好碰见这事，回去跟她禀了一个详细。”

　　小青说着，鼓腮帮子道：“许相公帮柳英才说一句话，倒赔了咱们一支老山参，欠了将军夫人一个人情，就这，他嘴里认错，心里只怕还认为自己没错！”

　　许仙正好踏进房门，未及说话，系统已是提醒道：“赶紧认错吧！”

　　许仙有点小委屈，还是上前道：“娘子，小青，我真知道错了！

　　小青“哼”一声道：“许相公，你下回也少跟柳英才来往，让我们省省心好么？”

　　许仙忙保证道：“自然不会跟他来往了。”

　　笑话，我一个穿越的，自然要跟有地位有权势有名声的人来往，跟一个臭嘴赘婿有什么好来往的？

　　白素贞眼见许仙认错态度尚好，且脸上红肿一片，看着比平日可怜，便道：“真知道错了便好。”

　　说着话，许仙的肚子又发出“咕咕”声，白素贞听到了，便喊婆子进来道：“摆饭罢！”

　　隔一会，婆子提食盒进来，端出五菜一汤三碗甜点，又摆了三副碗筷，许仙一瞧，暗暗松口气，看来自己平时是跟白素贞和小青一道吃饭的。

　　他瞧了瞧菜色，见是一碟脆皮烧鸭，一碗冻蹄膀，一盘清蒸鱼，一盘翠绿青菜，一碟胭脂萝卜片，一碗酸笋鸡皮汤，甜点则是莲子白合汤，不由吞了吞口水。

　　白家果然殷实，瞧这些菜式，普通人家哪吃得起？

　　系统倒是给许仙解释了几句，“白家有钱，但女子掌财，不宜在外太过显露招摇，衣裳首饰这些也不好跟人太过攀比，只好在吃食上讲究。请的厨师，还是从前曾在王府掌过厨的。”

　　许仙要在白素贞和小青跟前保持风度，虽极饿，倒是克制着吃相，吃得八分饱便搁了筷子。

　　饭毕，丫鬟端上茶来，三人漱了口，另要了喝的茶，方算是完了一餐。

　　看看天色不早了，小青便喝许仙道：“还不走？姐姐累了一天，合该早些安歇，你见天扎在这儿打扰姐姐，是何用心？”

　　许仙吃完饭，本来心情颇好，被小青这么一喝，感觉扫兴，脱口道：“我是娘子的相公，待在这儿有什么错？白家招我上门，不是要指着我传宗接代的么？”

　　小青愣一下道：“许相公，你是不是不会算数？姨父亡了未及两个月，姐姐还在丧期中，你这是……”

　　白素贞听得小青提及父亲，心情阴郁起来，低声道：“你们都出去罢！”

　　小青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闭了嘴，揭帘走了。

　　许仙却腆着脸凑近白素贞，温柔道：“娘子是不是心情不好？我给娘子捏捏肩膀可好？”

　　他脸上红肿，身上药油味薰人，这般凑近说话，白素贞差点吐了。

　　她身子后仰，吐出一个字道：“滚！”

　　许仙还要再说，系统提醒道：“再不走就真惹人厌了。”

　　许仙只好灰溜溜走了。

　　许仙循着记忆到了书房，进门一看，书房布置倒是雅致，问题是书柜上的书数一数，不足三十本，柜子上摆放的，多是瓶瓶罐罐。

　　他翻了翻书，瞧了瞧瓶罐，看看外头天还没黑尽，不由郁闷道：“这么早就要睡觉么？”

　　书房静悄悄，瞧起来平素也没人过来。

　　他闷坐一会，到底还是没趣，只好铺床展被上床安歇。

　　第二日一早，倒是有婆子给他端了洗脸水进去。

　　待洗漱毕，又有婆子端了早膳进书房。

　　许仙暗想，看来早饭是自己吃，午饭和晚饭是和白素贞小青一道吃。

　　饭毕，他整理一番衣裳，想起什么来，在抽屉里翻出一面小镜子照了照，见脸上的红肿消褪了，不由大喜道：“果然年轻，才一晚功夫，脸上又是白白嫩嫩了。”

　　他摸一下自己的脸，自恋道：“没事儿长这么帅干什么呢？嗯，靠脸也能吃饭！”

　　系统幽幽道：“没错儿，吃的还是软饭。”

　　许仙：“……”

　　隔一会儿，许仙决定继续去白素贞跟前刷存在感和好感度，争取早日帮白家传宗接代。

　　这会儿，白家管事正领了一个管事婆子模样的人进去见白素贞。

　　白素贞一见管事婆子，马上站起来，满面春风道：“什么风把郑大娘送来了？”

　　郑大娘笑着行礼道：“给白娘子请安！”

　　“哟，可不敢当郑大娘的礼。”白素贞说着，已是请郑大娘坐下，又叫丫鬟上茶。

　　郑大娘是将军府的管事婆子，向来有脸面，眼见白素贞把她当了上宾款待，自也是开怀，笑道：“今日过来，是送帖子给白娘子的。”

　　“春色正好，满园花朵全开了，我们夫人哪，想着三日后办一个赏花宴，这不，就给各府里的夫人娘子们下帖子了。”

　　“我跟夫人说，正要跟白娘子讨一瓶药膏，她家的帖子，由我来送，夫人还笑话我，说我不舍得花钱买药膏，倒要来白娘子这里讨免费的。我说哪，白娘子家里的药膏，那才是正宗。”

　　白素贞听得这样说，早一迭声叫人拿药膏包好了给郑大娘，又笑着让她吃糕点。

　　笑说几句，郑大娘便道还有事，起身告辞，临走想起什么来，又回头道：“白娘子，赏花宴那日，将军也在府中宴客，夫人娘子们自可带了男眷上门，到时男眷若有兴致，也可见一见将军，和男客们吟诗作对，风雅一回。”说着眨眨眼。

　　当日白明达费了许多心思为女儿招婿，听闻招的女婿不单识字，还会做诗，若那女婿在将军那儿出个风头，得将军赏识，以后也能帮白娘子撑一下门面。

　　许仙一进门，正好听见郑大娘说的吟诗作对这句话，一下眼睛发亮，心思活泛，浑身来劲，太好了，有机会展露才华了。

　　我别的不行，当年背下的唐诗宋词，还是记得一些的。

　　娘子娘子，等为夫给你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