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x堕落》怪异神隐

12、天使的袭击

　　汽车打着远光灯在迷雾中狂奔着，四面都是茫茫白雾。这里除了汽车在路上高速行驶的声音，极为寂静，空气的能见度慢慢变得很低，看样子周围空无一人。
　　气压也在无形中变低，余久的呼吸不禁有些费劲起来，胸闷得很。
　　她打开窗户，一阵雾气扑面而来，很快就把她的脸打湿了。流动的空气让她勉强好受一点。旁边的后视镜上，沾染了太多雾气而模糊的镜面渐渐因为雾水过多，而汇聚成一股股细小水流，迅速往下滴落。
　　后视镜里，后面的迷雾中什么也没有，仿佛她被人盯上的直觉是错误的。但这样怪异的天气以及这种让人窒息的感觉，的的确确是有什么存在。
　　余久想不通为什么自己那么低调了还会被追踪，进入B区城区后她就没有在外面用过能力。
　　忽然她听见了很奇妙的声音，找不到来源的方向，就像是直接传达到心里一样。

　　「确定为需清除目标。」

　　“喂，叶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余久回过头，就看见叶皓神情紧张，抓着方向盘的手捏得死死的。他今天穿的白衬衫，手腕处的袖子被卷起一截，此时他露出的手臂上青筋直爆。

　　“不要管他们。”

　　他强作镇静地说了一句。
　　可是余久看到外面的雾气中，无声无息地开始闪耀出奇特的纯净光芒，四周一时间布满了这样的光芒。

　　「准备对目标实施歼灭。」

　　按道理说，这次下来的只有十位中上位天使，也就是说追击他们的等级最高不会超过主天使。九位中位天使分散在各个区，剩下的全部都是低位天使。

　　“你要干什么！”

　　叶皓把她那边的窗子关上。

　　“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我要去把他们击溃。”
　　“不要去！”

　　叶皓的反应比余久想象中的还要激烈，他伸手抓着余久的手腕，力气惊人。

　　“你确定你能甩得掉他们？看这里的情况，我们明显是在天使的能力领域里！”

　　余久见叶皓不说话，用力把他的手掰开。她从后座上拿来手提箱，从里面拿出一把有着奇异黑色花纹的短刀。

　　“停车。”

　　叶皓欲言又止，但还是慢慢停下来了。
　　余久拉开车门，手中短刀在手背上划出一个奇怪的符号，鲜血溢出，很快手背上的血就沿着手指滑落下来。

　　“余久，你做什么！”

　　疼痛伴随着呼吸的顺畅以及精神上的轻松，她召唤着契约者。

　　“但他林，帮我！”
　　“帮你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别废话，你要的灵魂下次捕猎的时候都给你！”
　　“成交。”

　　穿着黑色礼服的男人现身，右手捧着一本血红色的书。
　　金色光芒如同拉满弦的弓箭，在下一刻如雨一般向他们射来。
　　他优雅地举起左手，手中奇异的暗色光芒绽出，迅速扩散开来，将迎面而来的金色利箭全部打落。
　　余久准备待这一波攻击结束后行动，却看但他林笑着瞥了一眼车旁的叶皓，问她说。

　　“那家伙，你要不要帮他？”

　　她纠结了一下，还是咬牙切齿地过去一把拽住了叶皓的胳膊。

　　“跟我走！”

　　余久迅速向雾里冲去，叶皓紧随其后。

　　“莉莉丝！”
　　“来了。”

　　火焰般的红发长及地面，黑色的纱裙下隐隐可见她诱人的身材，莉莉丝在一片金与白的空间之中显得分外夺目。
　　但随着她手中的动作，可怕的一幕发生了，雾气如同被旋涡吸进一般。突如其来的强烈大风将整个区域内的雾气全部集中到了她的身边，逐渐形成了一股强烈的龙卷风。
　　叶皓被大风阻碍得根本无法前行，被余久一把拉住就往天空中显现出影子的方向奔去。
　　雾气被卷走，在雾气中对他们进行狙击的人们根本无从遁形。
　　是数十个穿着大衣的人，但从他们飞于天空中，身后展有巨大洁白羽翼的状态来看，他们此刻并不是以人类的身份行动的。
　　见余久向他们冲来，他们纷纷变幻出武器准备迎战。

　　“背教者，斩！”

　　为首者手中变幻出长剑，竟是直接越过余久去砍向叶皓！
　　余久握紧短刀一步上前。
　　“叮！”
　　短刀锋口直接架住那人的长剑，那人力气极大，但余久也丝毫不落下风，刀与剑之间一触即离，下一刻又碰撞到一起，些微火花蹦出，余久在交战中瞄准了时机，侧身避开他的劈砍，一刀扎向那人的脖子。
　　“噗嗤！”
　　短刀扎进肉里的声音响起，余久一把拔出刀来，血水四溅。她顾不得擦掉脸上的血液，转身一刀扎进身后袭来之人的胸口，按住那人的后颈，膝盖狠狠痛击那人的下腹，转手一个肘击下去。
　　那人的脖颈处发出“咔嚓”一声轻响，余久像丢垃圾似的将手里的尸体扔掉。两步靠近跟叶皓缠斗在一起的家伙，叶皓这家伙似乎是学过格斗术，虽然处于下风但勉强能自保，但身上也是被划出数道长长的伤口。
　　余久手中短刀直接刺中那人的头部，血溅了余久一脸，弄脏了叶皓的白衬衫。余久给他补了一刀，又冲向最后面喜欢放冷箭的那个天使。
　　她一把拽过他手里的弓，中指和食指的间隙狠狠夹住未离弦的箭，她手上刚流完的血随着她的动作又开始溢血，一时间双手上都血流如注。她手中短刀刺进了那人的胸口，狠厉的按压下，又一把把刀拔出来。
　　莉莉丝将形成的风暴丢向天使们，巨大的风暴夹杂着无数小水滴，沉重的风暴袭去，被不幸卷入的天使们没几下就不再动弹。
　　而但他林则使用力量将剩下那些他看不上眼的低位天使们统统击败，暗色的力量直接洞穿了他们的身体。
　　叶皓看着地上的一堆尸体，有点想呕但又呕不出来的反胃感，他移开视线，大口喘息着。

　　“他们……不是人类的身体吗？”
　　“天使脱离后身体自然会恢复原状。”

　　余久甩掉短刀上的血渍，白了他一眼。
　　此时她身上的衣服被血沾染得已经没有地方是干净的了，好在她穿的是黑衣，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赶快走吧，我还要去办事。”

　　天使的领域已经消失，余久不再管地上的那群家伙，要趁周围没人的时候赶紧走人。
　　车辆在天使刚刚的攻击中受了损伤，未被但他林保护的三面全是穿透车辆的洞眼。叶皓检查了一下，应该还能坚持到前面的酒吧。
　　余久上车后也懒得清理身上的污渍，她想起刚刚天使说的。
　　「背教者。」
　　正常情况下天使是不应该攻击普通人的。余久想到之前叶皓的反应。
　　这小子竟然也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看来之后还是要盯紧他一些。
　　似乎是注意到了余久的视线，叶皓看了她一眼。发觉余久在盯着自己，有些不明所以地笑道。

　　“怎么了？”

　　余久凝视着他的侧脸，她也察觉到叶皓的态度确实不对劲了。她皱起眉来，用极其威胁性的语气对他说。

　　“我不管你藏着什么秘密，但如果你敢做出背叛我的事情，你就等着瞧吧。”

　　叶皓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但他似乎是早就知道余久会对他产生怀疑，非常干脆直白地不再作掩饰。

　　“嗯，谢谢你能信我。”

　　这次消灭了这一波杂兵，很有可能会引起其他敌人的注意。
　　余久打算等炽天使离开就赶快回A区去。
　　他们终于来到了这个名为“浮生”的酒吧。大白天，酒吧里人并不多，余久直接走到吧台前，问那位站在前台的年轻酒保说。

　　“凌钱涛呢？”
　　“老板正在包厢里等您呢。”

　　年轻酒保恭敬地回答道，随即唤来安保带他们去了最里面的一间包厢。
　　进去之后就看到凌钱涛坐在沙发里喝酒，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上正播放着电视剧。
　　他在看到余久进来后，把笔记本合上。非常有眼力见地派人去拿干净的衣服过来。

　　“余久，您来了啊。”
　　“嗯，来的时候碰到了神之手，耽搁了一下。”

　　凌钱涛看了看她身旁的叶皓，让另一个手下去拿药箱给他清理伤口。

　　“现在是什么情况？”

　　余久接过手下手里的衣服，旁若无人般地脱下身上已经脏掉的外套、T恤和长裤，身上只穿着黑色内衣，双手上血淋淋的伤口，有的已经结疤了，有的随着她的动作又渗出了血。
　　叶皓被吓到，想要阻止，却被帮他包扎的保镖给按住了。他刚想瞪对方一眼，突然发现周围除了自己之外其他人都没有在看余久，凌钱涛甚至在对他使眼色。
　　他一下子明白过来，按余久那个性格，被挖了眼睛可能都只是自找的。

　　“A区还在进行着清理，现在M、Y、T、Q区无人占领，除了B区和D区，S、H区还是保持在有一到三条地头蛇的程度。”

　　余久若无其事地换上整套黑色西服，好在她个子不矮，穿上去倒是显得正好。她拿过药箱里的止血喷雾，给手上一阵乱喷之后，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开了桌上的一罐甜酒，猛灌了一口。

　　“应该有地方陷入内乱了吧。”
　　“M区和T区的魔鬼们在抢夺地头蛇的地位。您是打算去参一脚吗？”
　　“嗯，炽天使都出动了，现在的我们在他们手下只有死路一条。不如趁现在抓紧时间强化狱技。”
　　“我手上有这两个区里，比较有实力的家伙的资料。”

　　余久收到凌钱涛传过去的资料，注意到宁静发来的消息。
　　宁静不回来倒是省了他们的事。
　　余久关掉消息提示。

　　“B区的另一条地头蛇藏得可真深，有查到是谁吗？”
　　“暂时没有，但是下面的人有消息说，B区时常发生一些奇怪的意外事故，还失踪了不少人。我猜那极有可能是地头蛇干的。”

　　何悦除了平常会清理作恶的魔鬼之外，不会做出影响人类生活的事情，因此B区也挺平静的。
　　他算是非常佛系的地头蛇了。
　　他放任的家伙，那就说明他暂时没有办法把那家伙清理掉。

　　“让你手下盯紧点，有发现立马告诉我。”

　　既然都到B区了，那不如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拿到强大魔鬼的狱技当养料。
　　余久一口喝光了剩下的甜酒，站起身来去到卫生间。打开洗手池的水龙头，用血池修补好了手上的伤。
　　她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咧开嘴作出了一个看起来像自嘲，又感觉非常冷漠的笑容。

　　“怎么？对这种生活感到厌烦吗？”

　　余久从镜子里可以看见自己身后出现的莉莉丝，如同夜妖一般迷人的女性正圈住自己的肩膀，脑袋搭在自己的肩上。脸颊边可以感觉到冰凉柔软的触感。

　　“一般吧，比以前好多了。”
　　“你果然是个很有天分的孩子。”

　　莉莉丝轻笑着，手顺着她的肩膀向下，握住她的手，在镜面上用手上未干的水写下了什么。

　　“期待你的堕落。”

　　余久看着镜面上的水渍，隐约可见两个字。
　　「贪婪」
　　寻找魔鬼帮忙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所以只要是自己可以解决的事情，她都不会去找魔鬼帮忙。
　　但他林要的是灵魂，莉莉丝却说只是想欣赏她灵魂变化的过程。
　　她在期待自己堕入地狱。
　　却又莫名其妙地提供帮助，无法理解她的想法。
　　余久抹掉镜子上的字，擦干手回到包厢，上网搜索了一下贪婪的恶魔资料。
　　意外的是，贪婪的恶魔“玛门”和何悦一样，是不战派，这意味着要寻找他的踪迹会变得很难。
　　一个区域被两个不战派占领，还能互不打扰地和平相处，也真就离谱。
　　余久几乎已经预想到了几天后也一无所获的结局，心里放弃了对B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