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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银美他……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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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你怎么回来了?不怕被娘逮住了训吗?”
“小六,正好我有话问你!”
麒麟家老六,脾性同他一身火红毛发般热烈,早早成家,娶了莓林渡口的乌鸦精。百般迁就心上人,换上黑衣,用法术将红发变成黑。
“冒着被娘吼的风险潜回来,不是犯了事吧?莫不是!百里朝夕不肯点头,你就下药或是砸晕他,再生米煮成熟饭?”
头疼!他家兄弟平常就是这样想他的?“三哥!你要真做了浑事,可别摊上我,我家鸦鸦才怀孕,狐族要找上门,你就等着被娘收拾吧!”
谁说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只有禽类,瞧!他们麒麟一族,也薄情的狠。
“闭嘴!”银美拎起小六往洞里丢,“我想问你,为什么要娶乌鸦精。”
“我爱她呀。”
“怎么确定这是爱?”
“见到她,浑身发热,口干舌焦,只想跟她□□。”
“在她之前,你也没少跟别家母兽□□。”
“不一样!”小六盘腿而坐,认真道,“对鸦鸦,不是发情的□□,而是真心真意想跟她成亲,生下一窝麒麟鸦!”
竟有这区别?想起上回宁夏教他的事,又问,“你们是如何□□的?”
终于察觉自家三哥的不对劲,“三哥,你是不是欲求不满,憋坏了?听说孔雀神君对你还没死心,要不要……将就一下?”
银美吼叫一声,显出原形,好一头银毛麒麟,体型庞大,躬起了背脊,目透凶光,向小六扑去。
小六来不及反应,已被逼入墙角,一只大掌亮出利爪,压上他肩膀,“三哥,冷静点!我说还不行嘛!”
宁夏说,正确的欢爱是你情我愿,不是因欲望而起,也不是因欲望被征服。
小六说,撕扯啃咬是兽类发情本能,若是真心爱护,该温柔对待,用拥抱与亲吻,让对方愉悦,而不是单纯的自己快乐。
银美不解,对着朝夕,他想到的画面,是月下嬉戏,林中追逐,在成片花海中翻滚!翻滚!热烈翻滚!再看被压折的花儿,满满的成就。
这……难道不是爱?朝夕越是拒绝,他便越是在意,这也不是爱吗?
“三哥!你知道有个词叫不甘心吗?”要不是实力悬殊,他真想把三哥按在地上揍到通透,忽又觉哪里不对。
“不对啊!若是百里朝夕,你问我跟鸦鸦干嘛?”他的麒麟娘啊!莫非三哥开窍了?
将军府一事后,银美一连几日闹失踪,每每宁夏来催书稿都找不着人。
“朝夕,银美又不在吗?”宁夏趴在桌上,内疚道,“是不是逼他太紧了?以前也碰到过遇上瓶颈的笔者,差点想不开出家了呢。”
“小宁夏,紧张银美?”朝夕笑出声,“要是愿意,可以去房里等他。”
“他会回来?”
“白天不在,夜里总会回来。”
“原来……是故意躲着我啊。”宁夏低头,手指绞衣摆,果然是嫌她烦了。
“银美别的本事没有,最厉害的就是给自己找别扭,”朝夕安抚她,“既应承了写书,就该兑现,错不在你。”
朝夕人真好,怪不得银美为他着迷,宁夏想着,胸口泛上一股酸楚,应是羡慕吧!
银美的房间,杂物甚多,他总是隔三差五的搬回些东西,摆成一堆又一堆的小山。
糖豆蜜饯等零嘴一堆,风车陀螺等小玩意儿一堆,床上散着衣裳,都是时下流行的款式,靠窗的桌上,竟还有各色脂粉与眉笔。
墙上挂着许多张半脸面具,有麒麟跟狐狸,还有……朝夕的画像,银美笔风粗犷,撩撩几笔,幻化成星,点点夜空下,银美抚琴于林间。
季春哥说过,作画不在技巧,在心意,将情感汇入笔尖,才能绘出不止于皮囊的喜怒哀乐。
她不懂画,也能看出银美的用心,是啊!银美爱男人,才能写出动人的故事,银美爱朝夕,才愿陪伴左右,将心意寄情于画作。
好可惜是不是?是问句,也是叹息,宁夏皱眉,她是在介意银美只中意男人吗?
抬眼间,见到桌下有个纸团,慢慢展开,是位穿花裙的姑娘,一手提着摞书,一手拿着糯米丸子,天上洒的不是雨点,是糖糕。
姑娘笑眯眯,身旁蹲了只臭脸麒麟,再眯眼瞧,姑娘鼻梁上长了排雀斑,不丑,还显得俏皮。
宁夏想,这姑娘有些眼熟,鼻尖传来一阵芬芳,银美桌上何时多了截花枝。
瞧不出是何品种,只有几粒花苞,零星叶片,花苞瘦小,干巴巴的快要死掉。
宁夏轻抚,想着找朝夕要个小瓶插起来,“啪嗒”一声,一粒泛黄小苞脱离枝叶。
好……脆弱的花啊!银美应不会特地去数有几粒花苞吧?或许!她该毁尸灭迹,免得日后算账。
瞧那孤零零顺着桌子,滚到脚下的花苞,认命的摇了摇头。
银美回来时,月儿已经挂上天,朝夕像故意在门口等他,“哟,银美回来啦?”
“回了趟麒麟洞,”没了在小六前的嚣张,温温柔柔的抱住朝夕,“朝夕,跟我□□好不好?”
“我不喜欢男人,”朝夕没抗拒拥抱,银美的撒娇,见怪不怪,“回去被令堂大人训话了?”
“是小六,他说……”说他对朝夕的追求,只是求而不得,并非是爱,“算了!不提他!朝夕,晚上跟我睡吧!”
“我喜欢独睡。”
“我为你守身如玉,一点奖励都没吗?”
今夜的银美特别难缠,像是要证明些什么,“对了!宁夏来了,我让他在屋里等你,不过……”
“她来了?正好要找她!”
银美松开朝夕,气势汹汹的冲上楼,丝毫没听见朝夕慢吞吞的下半句。
武宁夏!心烦气躁都来自这个女人,既然她在,就索性弄个明白,可人呢?
麒麟五感异于常人,宁夏早早离去,他稍加运用天赋,便能看到宁夏的虚影,在屋子里踱步,一脸憨态的盯着朝夕画像。
他能嗅到宁夏的气味,干干净净皂角香,不带脂粉,又见她拾起纸团,打开,摊平,盯着皱巴巴的画纸抿嘴思考。
糟糕!银美想起画中人是谁,那女人不会以为自己讨厌到连她的画像都要嫌弃的丢掉,所以……才赌气离开?
慌了?银美捂住胸口,心跳剧烈,为何?怕宁夏误会,生气,真的再也不来烦他?
不不!被朝夕撞见私会孔雀神君,都没慌成这样,失神的坐到桌前,瞧见那张画纸,背面朝上,几行留言,落款武宁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