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重生后救世主决定退休了》Iris不在

5、第 5 章

　　就像哈利所想的那样，有没有他这世界照常运转。
　　尽管分院仪式上哈利·波特的缺席造成了一定程度——咳，实际上是骚动，但那些巫师出身的学生们早就被教育了黑魔王早在十年前就已被救世主打败，食死徒也被尽数关进了阿兹卡班，所以哪怕救世主没去霍格沃兹也没啥可担心的。
　　只有邓布利多发愁地差点扒光了他的胡须。
　　直到海格发现第一头独角兽的死亡，几乎是第一时间邓布利多就带着麦格教授一起进了奎利纳斯·奇洛的办公室，没有惊动其他人。
　　整个学校的飞路网都被封住了。
　　手握着斯内普提供的情报，邓布利多直接一魔杖撂倒了奇洛，麦格教授上前拉开那头自开学起就一直散发着浓厚大蒜味的阿拉伯头巾，露出了凄惨附着在奇洛后脑勺的伏地魔——姑且将它称之为伏地魔吧。
　　只要事先准备充分，那么意外的发生的可能性就会降低。
　　伏地魔杀死了奇洛，恢复一团幽灵状态的他刚飘起来就被福克斯一爪子抓住了。
　　凤凰本身就是神奇的生物，被福克斯抓住的伏地魔发出了惨叫，这团灵魂很快就皱缩成一小块形状扭曲的灰蒙蒙的白雾，时不时抽出一缕丝，又缩回去，仿佛被火焰灼伤般疼痛到连灵魂的隐形都维持不住。

　　“干得好，福克斯。”邓布利多笑道，他奖赏地摸了摸自家凤凰的羽毛，然后挥着魔杖给这团扭曲的灵魂毛线加上了镣铐。
　　“我先研究一下这东西，米勒娃，今天辛苦你了。”他冲着热心帮忙的下属点头，然后便踏进了恢复了工作的壁炉中。

　　麦格教授进行了完美的善后工作，将现场的黑魔法痕迹全都扫空，接下来便是可怜的奇洛的遗体，她联系了他的家人，告诉他们他被食死徒余孽控制继而被杀害这样的半真半假的事情经过。

　　于是整个霍格沃兹的学生们就在这样有惊无险的却又什么都不清楚的状态中度过了一学年，而没了因离奇经历的加分，斯莱特林毫无意外地保持住了他们的学院杯连冠。

　　哈利·波特依旧毫无消息，他就像是一块石头完全沉入麻瓜的海洋中，而麻瓜的数量是巫师的数以万倍，傲罗们早就在万圣节前放弃寻找救世主了。
　　少一个男孩和多一个男孩本来就不影响他们的生活，就连邓布利多都觉得希望渺茫。
　　“他是不想被我们找到。”邓布利多摸着自己的所剩无几的胡子，原本茂密繁多的漂亮胡须，被他揪成了现在这么一小撮。露出了原本在胡须掩盖下的瘦而干枯的脸，他脸上的皱纹要比同年的百岁老人少一些，精神俊朗，就像是七八十岁那么富有活力。
　　“我很抱歉，我应该多给他一些关注。”他歉意地看向斯内普。

　　“你的歉意还是留给波特吧，哪怕你跟我诉苦，我也帮不了你，阿不思。”斯内普冷哼着，一副事不关心的旁观者姿态。
　　而事实上，斯内普也不愿意接受邓布利多的道歉。
　　他确实觉得邓布利多对哈利过于宠爱到完全没能够令他在那时意识到未来的危险，而给那小子的成年礼又是那般的沉痛。波特战后的心理问题有大半都应该算在邓布利多头上。
　　但——不得不说那小子确实是个粗神经，他的精神韧性比这世上绝大多数人都要强劲些，就像是无坚不摧的野草，哪怕是被火烧，风吹雨打过后便又会颤颤巍巍地站立起来，重新变成他自己。

　　轰隆——雷声过后，大雨倾下。
　　雨水打在窗玻璃上发出啪嗒啪嗒声，风刮的撑在外面的窗玻璃摇摇晃晃，撑着玻璃的锈迹斑斑的铁支架发出不堪承受的嘎吱声。
　　哈利赶紧上前将窗户关上，又捡起被吹到地上的纸张，作业写到一半的公式草稿被雨水弄花了，完全看不清了。
　　“又要重写了。”哈利叹息着。
　　即将十六岁的他的脸上的婴儿肥褪去了些，随着身高的抽条，他整个人瘦削得就像是那把格兰芬多的长剑，而那双眼睛坚毅地仿佛发着光，整个人因为常年沉浸于理科学术中，沐浴着理性的光辉，他的气质变了，不再是外放的仿佛太阳般的强烈的火球。像是萤石般，哪怕在黑夜中，也能够自内而外散发着柔和的荧光。
　　比六年前的焦头烂额地应付着大选的单身父亲更加的内敛，说不定比曾经的这个时候还要高一些。
　　活脱脱一个沉稳安静的少年，更是一暑假都在钻研着公式演算，看上去非常的可靠，至少在学习这件事上。
　　下一学期就要开始A-Level考试了，两学年的考试结束他就能进入大学。真是一刻都不能放松！
　　“早知道麻瓜那么麻烦……”哈利小声嘟囔着，却也没有流露出丝毫的后悔。
　　他舒展着四肢，准备下楼给自己倒杯茶再继续开始做题，将书本纸张重新放整齐后，他下了楼。

　　“亲爱的，家里没有苹果了，我正想着中午给你做苹果派。”坐在壁炉边上一边听着收音机中侦探故事频道的《大侦探波罗选集》一边打着冒险的安娜抬起头看向从阁楼下来的哈利。
　　她是在5年的细雨中遇到这个无家可归的男孩，她想起了很多年前的自己，当初为了爱情和男友私奔结果被骗身偏心后也同样迷茫地站在雨中，最后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多年后她已经走出来了，有了能够避风遮雨的家，有陪伴她的狗，年少无知给了她教训，教会了她成长。
　　她不想这个男孩像她一样走上弯路，于是便收养了他。
　　结果和她所想的一样，哈利是个好孩子，他的学习成绩从差到不忍直视，到现在优秀的整个学校都知道他的事迹。
　　已经变成一位温柔的小绅士了呀，如果能够活泼点就更受女孩子欢迎了。
　　“也别整天做题了，外面虽然下着雨，但我估计很快就会停了。所以要不要出去打会球？”安娜放下手中打了一半的毛线看向哈利。

　　“我先去买苹果吧。”哈利在心中叹了口气，他微笑着，随后拿起钱包和钥匙换上鞋打开门撑起伞。
　　他踏入了雨中。

　　安娜确实经验十足，就像她预料到的那样，从水果店走出后，雨就逐渐停了。
　　哈利抱着一纸袋子青色的苹果，收起了伞，走在斑斓着积水的街道上，雨云远走，天空恢复了湛蓝，太阳躺在白云上，地上的积水就倒映着蓝白的天空，明镜一般。
　　他知道这座城市发生的故事，数十年前城市引以为傲的工业被南欧低廉的劳动力价格打败了，于是工厂破产，工业化褪去后工业带来的污染也逐年退散，他知道蜘蛛尾巷旁的这条臭水沟也会在十年后彻底清澈。
　　破产带来的消沉也只是维持在这数十年，这座城市会在死去后又重生，工业造就的坟墓下嫩绿色的芽破土而出从而开出漫山遍野的花。
　　哈利在脑海中不断地将现在和他记忆中曾经的未来重叠在一起，他一半思考着昨夜奋斗的习题，一半想着到现在都未曾在课本上碰见的欧拉。
　　就仿佛魔法界真的已经是过去的过去，不会出现在他的世界中——至少现在不会。

　　“波特。”低沉的嗓音就像是冰冷的火舌瞬间燎上他的耳朵。

　　哈利僵住了身体，他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了那个他原本以为再也不会见到的男人。
　　“你认错人了，先生。”他面无表情，声音冷硬。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脑海早已经混乱不堪，头晕脑胀，有无数的声音在尖叫着这个折磨着他的理智的男人的姓名。
　　如此的爱恨交织，疯狂地撕扯着他的头皮，呼吸骤停。
　　他发疯的想要离开，却被割裂成一半维持着理性，用冷漠防御着自身，就像是坚硬的外壳。

　　“我知道是你。”斯内普大步朝着哈利走来，他不容置疑地抓着少年的手，那双黑眸直视着哈利，不给他任何逃离的机会。
　　“是你，任性又张狂的胆小鬼。”他低下头，扯着嘴角，仿佛嘲弄于少年这么多年的逃避。

　　啪嗒——哈利抱着的纸袋子中的青苹果滚落了下来，他下意识使用了漂浮咒。又瞬间想要再故技重施地用魔法将他的手抽回来，然后逃走，重新找个地方重新开始，换个学校换个身份。
　　但他的机会在第一个魔法是漂浮咒时便错失了。
　　于是两只手都被抓住了，就像是被抓住后待宰的绵羊，哈利的脸上终于流露出惊恐的情绪，混杂着茫然无措。
　　他和斯内普的第一面不该是这样——还是原本的轨迹错失了后便会是这样吗？

　　“不请我进去你的家喝一杯茶吗？”斯内普低头附着哈利的耳朵，温热的吐息将那发颤的绒毛蜷曲，慢慢整只耳朵都染上了红晕。
　　就像是少年故作坚强的面颊，可爱又倔强。恨不得捏住他的软肋，欣赏着他的可怜无助后再无情地将他的屁股揍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