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可以笑一笑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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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不耐烦的黑猫蹲在餐桌上，甩着尾巴，像是马上要站起来给对面男人来一个暴扣。
“我去交流会？干什么，让我给你做黑幕，保你们今年再获胜，拿个两连冠啊？”
“倒也不是不可以。”五条悟舒服地瘫在沙发上，闻言只单手抬起眼罩一角，给了黑猫一个善意的wink。
黑猫竖起尾巴走到餐桌边沿，好继续和男人对话：“你让一个咒灵往咒术师堆里扎，我被英勇牺牲了你还能给我主持公道？这么想干掉我，我到底碍着你啥了。”
五条悟笑起来，伸出一根手指，示意：“自然还是让你做诱饵，毕竟我能24h全天候跟进的事不多，你要是其他时候被绑了，我不一定在，既然有这个机会，肯定要你吸引那个觊觎你的家伙现身，我好替你解决隐患。”
黑猫放下尾巴，歪歪头：“那我因公殉职的隐患呢？”
五条悟摆摆手，让她等等，转头喊厨房：“虎杖同学，快做好饭了吗？遥说他开始饿了。”
“你自己饿你说你自己，别牵连我好不好啊大叔！”遥怒极，尾巴又竖起来，上面毛根根炸开，一条前腿跃跃欲试想给男人一巴掌，但是硬生生又忍住。
冷静，你打不过他，开领域都不一定打得过——何况还打不开，连舍命一搏的机会都没有——识时务者为俊杰！
五条悟笑眯眯地回头回答刚刚的问题：“没事，毕竟到时候有我在。”
“你看我像相信你的样子吗？”
“诶呀，没事，禅院同学说她能让你捡着好活命的站位走，而且虎杖到时候也去，你不相信我，总该相信你亲爱的好哥哥吧。”
厨房里响起虎杖的回应：“再过几分钟就好了，遥，你记得坐到沙发上换成人形——”
黑猫跳到沙发上，特意选了离五条悟最远的位置，哪料五条悟直接蹭过来，伸手就要撩逗她。
黑猫一巴掌拍开他手，愤怒地咪咪叫。
“不过说起来，虽然你给的方向目前还没有回应，不过我在其他方向查到了一些东西。”五条悟忽然道，遥眨眨眼，放下炸毛的前爪。
“什么东西？”
“你那天伤了的田中司介，曾差点被提起公诉。”
遥惊讶地看着对面的男人：“因为山口济美子？
“不是，是因为他作为从犯，伙同他人杀害了自己的妹妹……不过他的妹妹没有出生证明，连名字都难以捕捉。”
“没有出生证明？”遥对这个没有惊讶，她直接说，“那大可能是像我一样，是偷偷生育，并且生孩子的母亲不想被人知道这件事，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在他的网上日志里面，写了他对那件事的悔恨，还有他妹妹的名字——”
正要说出口，却突然出现虎杖的声音。
“遥，快点换成人，该吃饭了——”虎杖端着盘子走过来招呼，“还有五条老师，麻烦帮忙推一下桌子……”
一人一猫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见了答案。
遥在虎杖那里吃得死去活来，活来死去，差点当场抱着虎杖大腿哭着叫大哥，总算满足了虎杖的要求，勉勉强强，吃一粒看一粒地干进了小半碗米饭。
她翻着白眼瘫倒在沙发上，捂住嘴和黑漆漆的地下室天花板相看两落泪，不过天花板是地下室太潮，她是虎杖太强。
五条悟蹭饭蹭的酒饱饭足又要出门拯救世界，走之前还记得撸一把没反应过来的遥的头，再手欠地拍拍洗碗的虎杖的肩膀，给孝顺的好学生留下一袋子喜九福，用不符合三十岁老男人的热情蹦蹦跳跳奔向工作的深渊，一扭头人走了。
遥的脸上刻着生不如死。
“哦对啦，小遥你刚刚吃的半碗米饭有几粒米呢？”耳边忽地闪出一句话。
遥一寸一寸转动脖子，和刚消失不到十秒钟又要闪回来补她一刀的三十岁男社畜对视。
她有气无力：“五百八十八，请马上消失去工作，谢谢你我亲爱的老师。”
五条悟称赞她：“比上次伏黑的米饭还多吃了一百三十二粒，下次再加四百四十四粒，你就能和整个学院吃饭最少的狗卷同学平齐了，继续努力啊山口同学！”
遥和五条悟沉默对视。
“能走了吗？”
“哈哈，不太习惯。”
遥深吸一口气，炸毛道：“不要拿你那全知全能的无量真空搞这事好不好！你不是社畜吗！快点去上你的班，就算第二天的太阳升起来你也不要休息！为无良老板干活干到猝死吧拜托了！”
五条悟带着明媚的笑容消失了。
极度痛苦的遥捂着心脏吸气呼气，破天荒感受到了虎杖被她气到一口老血不上不下的感觉。
她躺在沙发上躺到虎杖洗完碗抱着那丑玩偶坐她旁边看长达两个小时的“小偷家族”，看得泪眼婆娑情到深处，干脆抓起脸比电影里的倒霉主角还灰败的遥，让她利用咒灵的夜视能力帮忙找不知道掉到哪里的卫生纸。
遥睁大猫眼趴在桌子下伸长胳膊够卫生纸时，在心里质问自己一百次为什么要找虎杖坦诚，为什么要留下吃午饭吃晚饭，为什么要躺在沙发上让虎杖抓自己壮丁。
地下室地板潮湿冰冷，遥的内心和脸比地板还要冷。
满脸灰尘磨磨蹭蹭爬回沙发，递给虎杖卫生纸后，遥麻木地趴在沙发上，还没调整出一个舒服的姿势，虎杖忽然把她抓起来，用卫生纸给她脏脸摸了一通，教训她不能把脸贴到地上，遥全程眼神和死了一样。
痛苦的遥即将在明天迎来更加痛苦的交流会，她很痛苦，她又想上山做咒灵了。
第二天起床，小地下室已经被虎杖收拾得差不多了，狗白毛走了一晚上，昨天走前说今早上会接虎杖回学校，虎杖就把收拾好的行李放在入门口的沙发上，还把打了他好几天的校长家咒骸栓在背包上好带着它走。
遥打着哈欠起床，单脚蹦蹦跳跳，两手一摊就窝在沙发上发呆。也没闲多久，虎杖又把她拉回去让她自己叠睡过的床单，她赶紧翘起腿，委屈的喊：“残疾了，残疾人。”
虎杖不和她计较，知道她又赖上自己了，自己去收拾，顺便关心她：“中午就要交流会，你还瘸着，怎么办？”
今天中午就要京都姐妹校交流会，昨天和狗白毛协商了，又想着自己这么久没好好吃咒灵了——尽管生长期的遥已经尽量少吃了，但是身体的生长还是超出了她的预料，她已经身体有些不灵便了，现在她需要咒灵，看在赛场的森林里投放了的那么多咒灵的面子下，遥还是答应了。
她和五条悟次次交流就是次次被按着头打，在绝对的武力碾压下，只能在小地方试图恶心恶心那白毛，哪知道白毛暗地里其实看她和看隔壁家不听话喜欢伸爪子的猫一样，装着说“我好怕怕”，其实就是在逗猫，猫把杯子打翻也只会“诶呀猫猫好调皮”，眼神中的戏谑看得遥牙关紧咬，却无可奈何。
“他有病啊，对我这样……”遥自言自语发牢骚，没把嘴里那个“好”字吐出来，她自己也觉得说五条悟对她好其实很奇怪。
这是最奇怪的事，五条悟对她惹的祸照单全收，还能空出时间关心她的来历，实在是奇怪又奇怪，难道她其实是这傻逼白毛早死的兄弟的遗腹子？还是济美子曾经和白毛有过一段——从济美子的年龄来看，她也只比五条悟大不到十岁，实在是很有可能。
“你在念什么？”虎杖手上搭着叠好的床单走过来，把床单甩遥怀里，“把床单塞包里，能行吗？还有你的腿，怎么办？”
虎杖刚刚的问题她还没回答，遥一边认命地收拾床单，一边说：“那只黑猫和我交换位置了，现在它在那个密室里，只要有人把黑猫带过来，我就能把它揉成腿给自己接上。”意思是没有猫她还得瘸。
说着，门外传来敲门声，没敲几声那回来的五条悟就嘻嘻哈哈自己打开门进来了：“走走走，我们给钉崎和小惠个惊喜。”
看见遥断腿瘫在沙发上的样子，他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个轮椅，拎着张牙舞爪的遥后衣领把她放到轮椅上，然后拉着虎杖推着轮椅一闪身，眼前空间扭曲闪烁，一眨眼就回了咒术高专在的山上，四周就几只鸟被吓得咕咕叫着飞上树，没一个人。
五条悟整个人看起来那叫一个快活，比遥看起来还像个少女，蹦蹦跳跳从树丛里拖出一个事先藏好的推车，推车上一个半人高能藏进去一个人的银箱子，推推搡搡先把虎杖推进箱子，如此这般如此那般嘀嘀咕咕起来。
遥想转着轮椅靠过去，可惜山上地面太崎岖，她根本动不了，还差点滑下山坡。
五条悟说完推着虎杖过来，好像根本没看见对面人满脸怨气，自得地宣布这次的惊喜计划：“小遥你看，我推着箱子说要送礼物，先把虎杖当惊喜给钉琦和小惠看，钉崎这段时间担心虎杖担心得不得了，小惠也天天自责，看见虎杖回归，等他们和和美美正高兴的时候——”没等遥气得支着轮椅打他天灵盖，他先灵活躲在虎杖身后，让虎杖把遥给按住，“小遥你就……”
遥气鼓鼓道：“关我什么事！先把我的猫给我！你不会让我自己推着轮椅跑赛道吧！”
五条悟一合掌，笑道：“就是如此！”
遥脸都扭了：“你！天天熬夜拯救世界你脑子**了你个**——啊啊，虎杖我错，我真的错了！”说完就赶紧单脚起立，避开虎杖伸过来教训她的手，马上越过箱子抱着虎杖腰，装一副泪涟涟的模样，“我尊重老师我马上尊重……”
虎杖扶着额头，想打又下不去手，该训的也训过了，但是真的收效甚微。遥会抓住所有机会对她喜欢和讨厌的人乱来，就算被打，她也只会蔫两三天，都不用春风一吹，只要有人动一下她，她就又活了。
他早就从无所不知的五条老师口中知道他不在的时候遥到底干了什么，此时此刻，只想先按着遥的头给钉崎伏□□谢，然后再给那个无辜被遥欺负的陌生前辈道歉。
道歉的话，第一句话怎么说……很抱歉，遥这家伙给你造成困扰了，我已经把她好好教训过了，此后绝对不会再犯！如果需要什么赔偿我也会联系她的监护人，请您高抬贵手，原谅她吧。
……这种话已经说了不知道几次了，连自己都骗不过去，说起来良心都会痛。
虎杖看着遥好像很单纯的双眼，最后深吸一口气，双手按住遥的肩膀，无可奈何地说：“不要做坏事，好不好？山口遥，这次可有我看着你呢。”
遥一脸不满，狠狠瞪着在一旁笑得春光灿烂的五条悟：“先把我的腿还给我！还给我诶！扫帚头！”
虎杖只能无力地晃晃遥的肩膀：“……遥，不要给老师起外号……”
那边遥一不高兴，五条悟就来劲儿：“真是的，小遥，扫帚怎么会传送腿呢，只有厉害的五条老师才会给你你的腿啊！”
遥脸都皱起来了，目露凶光，眼看马上就要挣开虎杖的手去打那家伙，五条悟还装作一脸害怕地往虎杖身后躲，两人之间遥单方面输出骂声五条悟毫无师德地挑衅，离遥撕开虎杖扑上去爆杀五条悟就差一点——虎杖终于忍无可忍，双手用劲儿，狠力把遥往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拽，然后一脑袋就撞了上去。
两人脑门“砰”地一声撞在一起，声音大得满林子鸟乱飞，连把自己一米九的腿带胸腹都缩在虎杖身后的五条悟都一脸后怕地捂住脑门，为这一下感同身受疼得丝丝吸气。
“适可而止！给我老实起来！”虎杖怒吼。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可以笑一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