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结巴》昀川

29、第 29 章

　　42.

　　“那你跟我谈恋爱吧”几个字一出来，祝航愣在当场，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像只受惊的小浣熊，只会呆呆的看着许一帆。
　　许一帆见他这反应，心里凉了半截，说：“算了，你当我没说。”
　　祝航本能地知道不能就这么算了，却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
　　许一帆已经重新拿起手机，尽管他的手因为紧张而发抖。他垂下头，尽可能装作沉浸在阅读里，不敢去看祝航的反应。
　　过了好一会儿，祝航整个人还处在震惊当中，他想：“帆哥居然喜欢我吗？”他甚至没来得及想自己喜不喜欢许一帆，只顾着震惊了。

　　许一帆已经放弃了，拿着手机翻来翻去看得非常烦躁，但又不敢抬头。刚好店里走进两位客人，他装作若无其事，抖着手帮人点单调茶。
　　祝航忍不住去看他，看了一会儿，心想：“帆哥到底是因为喜欢我想跟我谈恋爱，还是因为找不着对象才想跟我谈恋爱？”
　　许一帆给人调奶茶调了十分钟，直调得客人都跳脚了才让人走，他内心里非常害怕，他怕跟祝航连朋友也做不成，刚刚那股愤怒和涌起早已像被戳破的皮球，针扎下去，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正在店里寂静无声尴尬蔓延的时候，祝航突然冒冒失失地开口了，他问：“帆哥，你是因为喜欢我想跟我谈恋爱，还是因为找不着对象才想跟我谈恋爱？”
　　许一帆终于承认，祝航还是那个没长大的傻子，这些话他怎么能问得出口？这些年，他表现得还不够明显？
　　许一帆许久没说话，祝航见他不吭声，臊眉耷眼说：“你要是因为寂寞，哥可不跟你谈。”
　　“……”许一帆激动得嘴唇子都有点儿哆嗦，压抑着兴奋说，“你是不是个白痴？”说完又怕祝航听不懂，补充道，“我是有多寂寞才会想到找你谈恋爱？”
　　祝航把这话在嘴里咂摸了咂摸，感觉像是喜欢他的意思，想到这儿，他心里忽然生起一点欢喜，嘴角不自觉扬起笑容，嘿嘿一笑，问：“帆哥，原来你喜欢我啊？”
　　许一帆不大好意思，带搭不理地嗯了一声，红着耳尖去看手机。祝航坐在吧台以上，两只脚都抖起来，好一会儿说：“那你让哥考虑考虑吧。”
　　许一帆的心因为这话又悬起来，可也不敢催他，只好不做反应。
　　祝航又问：“那我要是跟你谈恋爱了，你能不能跟我住一起？”
　　“……”许一帆觉得自从跟祝航混在一起之后，自己无语的频率比吃饭还高，“……你不会因为想跟我住一起才答应跟我处对象吧？”说完他又觉得不该这么问，万一祝航因为这句话又决定不跟他处对象了呢？
　　祝航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托起腮，说，“你跟我说这事儿之前我对处对象其实没啥概念，我只是想跟你在一块儿，只要跟你在一块儿我就高兴。”他满面真诚，两只大眼睛盯着许一帆，给人的脸都盯红了。
　　许一帆给他看得磕磕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那我要是找别人处对象，你会不高兴吗？”
　　“说实话……”祝航叹了口气，“应该会。”他说，“内心里我觉得你应该是我一个人的。”
　　许一帆放下心，把这愣头愣脑的话当成了告白。

　　下午三点许一帆的同事过来换班，许一帆出来领着祝航往外走，冷不丁手里被人塞进了一只蹄子，一回头，发现祝航正笑嘻嘻看着他：“不是要处对象吗？”
　　这就处上了吗？许一帆抿了抿嘴，脸上装得天下太平，牵着祝航的手却不自觉握紧了点，又怕太紧握疼了他，赶紧松开些。
　　祝航见他松开，生怕他放手似的，赶紧死死拽住，说：“干嘛松手？”
　　两人的肩膀碰在一起，许一帆笑了，说：“没有松手，晚饭想吃什么？”
　　“不知道，没什么想吃的。”祝航说，“你一会儿陪我去看房吗？”
　　“你真约了看房的？”
　　“没有，我骗你的，你都不愿意跟我住，我约什么看房的。”
　　“高中的时候我也没答应你一起住，你还不是自作主张找了房子？”许一帆翻起旧账，但脸上带着酸臭味的笑容，忍不住揉捏起祝航的手指。
　　祝航没被他这样揉捏过，心里生起一种陌生的情绪，却不算坏，任他轻轻捏着，说：“你要是早点喜欢我就好了。”
　　许一帆疑惑地看向他，心想，我确实很早就喜欢你了啊，我难道喜欢你喜欢得还不够早吗？
　　祝航见他疑惑，说：“你要是早点喜欢我，咱俩就能早点在一起了，我也不用一直担心你被人拐跑了，你不知道，你高中时候跟我说你有喜欢的人，我担惊受怕了好久。”
　　许一帆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那个人就是他自己这个傻缺。
　　祝航说：“你高中喜欢那个人是谁？”
　　许一帆不开腔。
　　“不说就不说。”祝航哼了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被我比下去了？”
　　许一帆就笑了。
　　祝航警告他道：“因为我足够优秀足够帅气才能让你移情别恋，以后你可不准移情别恋别人。”
　　许一帆笑道：“那万一有比你更优秀帅气的人呢？”
　　“我就告诉他我为了你已经怀孕堕胎未婚生子了！”
　　许一帆笑起来。
　　祝航碰碰他的肩膀，说：“帆哥，说说呗，到底是谁？”
　　许一帆打定主意抿住了嘴，不肯让他再得意一点。

　　下午两人一起去A大附近看了房子，最靠谱的还是教职工宿舍楼，距离近，周边设施又齐全。祝航随手又从电梯上撕下两张租房的小广告，打算这两天集中挑选一下，许一帆没有异议，随他怎么决定。

　　晚上两人一起吃了晚饭才各自回家，祝航临走前问：“是不是少点儿啥？”
　　许一帆在自己身上拍了拍看了看，又往祝航身上看：“少什么？你忘拿手机了吗？”
　　祝航说：“咱俩不是谈恋爱了吗？”他一点儿不羞怯，像个得到新玩具的顽童，只想开发它的所有功用，不害臊道，“不用吻别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