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巫女的道路 ...
-
16.巫女的道路
直到桔梗离开大江山之后，我还没回过神来。
“弥生，你在想什么？”酒吞有些探究地看着我，“那个巫女对我们来说有这么重要吗，为什么要放她走？”
被他这么一问，我才反应过来：“啊，不是……我只是在想一些问题。”
桔梗这名字，为什么这么熟悉呢？当她出现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将她和四魂之玉联系在了一起。就好像我保存这个宝珠，就是为了等到给她的那一天。
但我的脑子里一丝一毫和她相关的信息都没有，但这股熟悉的感觉却无法作假。唯一的可能就是系统屏蔽掉了我对这些东西原本的认知，防止在我知道真相的情况下做出一些它不乐意看到的事情。
茨木因为我放走了桔梗大为不满，酒吞见我一直忧心忡忡，便自行去安抚茨木。不管怎么说，我们三个现在作为一个松散的小团体，内讧这种事还是不要比较好。
不过在我见到桔梗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她肯定会答应我一起对付两面宿傩。因为我看得懂她的眼神，那是绝对不会容忍邪恶的眼神。
当酒吞安抚好了茨木回来时，我已经准备离开大江山去寻找桔梗了。
“弥生，你要去哪里？”看到我正在将身上那套华丽繁复的衣服扯下来时，酒吞就已经猜到我准备做什么了。“你要去找那个巫女？”
我回头看了一眼酒吞点点头：“是啊，我准备去找她。”
酒吞大为不解：“她再强也不过是个巫女，你想要利用她对付两面宿傩，我不是不能理解。但你怎么就能肯定，她一定可以帮助你完成这个心愿？”
“难道对于你来说，她比我更重要吗？”
我摇摇头，耐心地和酒吞说：“不，我只是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帮助到我的机会。我不是不相信你和茨木，只是能够对付他的手段多一些，我们的成功率也就更高。”
“你也不想我们最终会败在两面宿傩的手下吧？我倒是无所谓，大不了被他多杀几次。那你呢，你和茨木又会怎么样？”
“他的手段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酒吞伸出手紧紧地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拉到他的面前来：“我说了，我会杀了他也会给你自由。当我选择去奥之院带走你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的手劲很大，已经捏痛我了。但我只是看着酒吞，没有挣扎。
酒吞看了我一会儿，突然伸出手紧紧地抱着我：“弥生，我……”
他的胸口很热，热的不像是一个死而复生的存在。我犹豫了片刻，缓缓地抬起手也抱住了他。一时之间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是这样沉默地抱着彼此矗立在原地。
酒吞的双眼看着我，露出了一丝我无法读懂的情感：“你其实没有那么相信我，对吗？”
我无法说谎欺骗他，于是只能沉默应对。
“我知道现在说这个，会不合时宜。同时我也拿不出什么证据来证明自己对你的感情……”酒吞感到很纠结，但他还是努力阐述自己的想法，将心意告诉我，“在我苏醒之后见到你，我好像能够和你的感情产生一些共鸣。弥生，你的存在对我来说是最特别的，我想成为你可以依仗的力量。”
“我知道。”我抓紧了他的衣服，将脸贴在他的胸口。“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不能失去你。”
我抬起头看着酒吞的脸，认认真真地说：“我不想你死，我要你活着。”
听完我说的话，酒吞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好，我知道了。不过你离开大江山真的可以吗，万一你遇到危险该怎么办？”
我笑了起来：“别担心，虽然我打不过两面宿傩和你，但这不代表一般的诅咒和妖怪能伤害我啊。既然两面宿傩能够放任我离开奥之院，就代表了他不会短时间再将我抓回去。”
“我会证明他的自负是错误的，下手的那一刻我不会留情。”
在做出保证之后，酒吞总算是勉强同意了我离开大江山的想法。与此同时，他也要准备集结更多的力量来瓜分两面宿傩的势力。
在换上一身轻便的衣服之后，我趁着夜色离开了大江山。如我所料，两面宿傩派遣有咒灵在不远不近地跟着我。虽然那些偷偷溜上山的都被消灭了，但这些徘徊在山下的还坚守着自己的“职责”。
我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只是自顾自地前进。他想要看看我的困兽犹斗，那就给他看看好了。从他第一次伤害我开始，我们之间注定不会有任何妥协的余地。
桔梗的前进速度并不快，大概是因为她需要一边走一边解决掉路上的阻碍。作为一个拥有纯净灵力的巫女，桔梗要面对的危险本来就很多。现在我将四魂之玉给了她，那么她会遇到的危险只多不少。
当我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和一个庞大的、沾满了污秽之气的怪物战斗。我看不出那个东西是什么，但桔梗的战斗很明显有些吃力。
于是我毫不犹豫地引动了巴之雷，从天而降的雷电狠狠地击中了怪物，给了桔梗喘息的空间。于是桔梗抓住了这个机会，射出了精准的一箭，将嘶吼中的怪物彻底消灭。
“是你？”桔梗收起弓箭转过来看向我，“你离开那个地方了吗？”
我递出一块手帕：“擦一擦吧，有东西沾在你的脸上了。”
桔梗沉默地接过手帕，随意地擦了擦她的脸。我觉得她很亲切，虽然态度一直冷若冰霜，但她是个好人，毋庸置疑的好人。
“谢谢。”桔梗没有立刻将手帕还给我，而是郑重地道谢了。“虽然我自己也能解决掉这东西，但你让我节约了很多时间。”
我直白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需要你的力量来帮助我杀掉两面宿傩。”
“虽然铲除邪秽是理所应当的事，但你的执念来源于仇恨。”桔梗平静地告诫我，“你要当心，龙胤的御子，仇恨会蒙蔽你的双眼，令你做出很多后悔的事。”
我看向她：“我不会后悔。如果没有复仇的想法，那我也不会活到现在。你不是我，你无法理解我经历了什么。”
桔梗点了点头：“抱歉，我确实不知道关于你的事。但是在解决两面宿傩之前，我还有另一件事需要处理。”
她看向夜空中的月亮，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那一轮皎洁的明月再有一天就会变为满月。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月亮令我感到心悸。
“龙胤的御子，你知道天女的传说吗？”桔梗一边走一边问我，“那个被取走了羽衣，无法返回天宫的故事。”
这种传说故事我当然知道，不过桔梗不会无缘无故地谈论起这件事，她还有没说完的话。
“一位相熟的法师给我传来讯息。”桔梗慢慢地说，“说有一个地方似乎出现了所谓的天女，但他认为这个天女是假冒的妖怪。”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你要去铲除这个妖怪，防止有更多的人受害对吗？”
桔梗点了点头：“这个假冒天女的妖怪拥有极强的力量，如果这股力量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我们面对的危险就会多一些。”
我赞同桔梗的想法，虽然不知道这个冒牌天女的实力如何，但要是它真的很强，没道理两面宿傩不会想要它招揽到麾下。如果可以赶在他之前将这个潜在的威胁抹杀，那再好不过。
只是当我们一路朝着目的地前进的时候，明明应该日出的时刻却还是深沉的黑夜。
天空中的月亮变为了满月，固执地停留在空中不愿消失。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巫女的道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