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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海洋传说①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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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得陆昭鹤的批准，喻呈很快手脚麻利地上了床，也没有刻意贴着陆昭鹤，就是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很规矩地躺在自己的枕头上。
等陆昭鹤想把平板放回床头柜的时候，他看到喻呈已经闭上了眼，动作就又放轻了一点，然而在他刚关上灯，正要躺下时，旁边又突然搭过来了一把手。
陆昭鹤现在的腿还是不太方便，想躺下其实没有那么轻松，喻呈扶了他一把，他也顺势借了喻呈的力，只是等他都已经躺好了，这只手也没收回去。
陆昭鹤没甩开这只手，果然过不了一会儿，喻呈的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两只手就这么抓着陆昭鹤的手臂，头也跟着靠了过来。
原来之前的乖巧只是在等着他躺下……
陆昭鹤没说话，侧过头朝喻呈看去。他看不到喻呈的表情，只能看到喻呈侧躺着，蜷缩着身体，额头抵在他的肩上，膝盖也和他轻轻相碰，是一个依赖的姿势。
他现在不好换姿势，也怕随便乱动会吵醒喻呈，干脆就着这个姿势闭上了眼。
不知道是因为他在这个世界里的年龄已经不小了还是因为某些回忆的出现，他和喻呈之间的相处完全没有上个世界里那种高中生少年心动的感觉，反倒有点老夫老妻的日常感……
只是这一夜并没有那么日常，不知睡了多久，陆昭鹤突然被手臂上传来的一股尖锐的疼痛惊醒。
陆昭鹤甫一睁眼，很快就反应过来——是喻呈在掐自己的手臂。
要说痛，倒是也没有特别痛，像是被人想紧紧抓住什么却使过了力似的胀痛。
喻呈的眼睛还紧闭着，他清醒的时候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他哪里舍得让陆昭鹤疼。
陆昭鹤见喻呈好像不太舒服，正打算用另一只手拍醒他，却忽然感觉到肩头有一股湿意。他的手蓦地顿住了，他有些慌地低下头去看喻呈的脸，又用那只原本打算拍醒他的手去摸了摸他的脸。
喻呈的呼吸很急促，脸上湿成一片，不过他只有额头抵在陆昭鹤的肩上，肩头的湿意应该是汗水，脸上或许有汗水混杂着别的什么，但是汗不停地顺着他的额头往下流，糊了一脸，陆昭鹤根本分不清里头到底有没有泪水。
陆昭鹤的手在他的脸上停了一会儿，又去摸他的背，触手都是湿意，连他后背的衣服也全部被汗水浸透了。
应该是做梦了，但是现在陆昭鹤已经没办法知道他到底梦到什么了。
陆昭鹤抽了几张纸擦了擦喻呈的脸，又掰开他牢牢握住自己的双手，把自己被抓住的那只手勉强抽了出来。
察觉到他的动作，喻呈浑身一抖，被吓醒了似的朝陆昭鹤伸出手，条件反射地想再握住他。
只是还没等喻呈反应过来，陆昭鹤就把手枕到他的脖子下面，又往回一勾，干脆地将他圈进了怀里。
这回喻呈的下巴直接放在了陆昭鹤的肩上，额头贴着他的下颌。
喻呈也没跟他客气，直接抱住他的脖子，几乎半个人都快躺在了他身上，两个人看上去就是一副交颈而眠的模样。
感受到喻呈回抱住自己，陆昭鹤知道他清醒了，问道：“做梦了？”
喻呈轻轻点了点下巴。
“又是以前的事？”
喻呈只是叹了口气。
“我记得你在上个世界没有这么爱做梦，现在为什么总是梦到？”陆昭鹤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继续道：“还是，只是在上个世界梦到的东西没有现在的程度这么深？”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喻呈的声音从他的锁骨附近传来，听着闷闷的，“上个世界只是偶尔梦到，在这个世界里确实严重了很多。”
陆昭鹤没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喻呈的背。
虽然比起什么都不知道，他更宁愿接受痛苦的回忆，但是看到喻呈这么难受，他也很想知道，如果自己没有忘记以前的事，喻呈是不是就不会被梦魇折磨，自己会不会就是喻呈痛苦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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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收到禹鸣渊发过来的数据，陆昭鹤很快就转手发给了林博士。
林博士那边看完数据之后，果然很快就表示要过来一趟。
禹鸣渊完全是按照陆昭鹤的要求做的数据，表现出了人鱼虽然在数字方面拥有高超的天赋，但是却依然无法正常和人类沟通的情况，和人类的自闭症儿童患者有部分相似的地方，这极大的引起了林博士的好奇心。
这已经是林博士的第二次造访了，陆昭鹤才知道他的名字叫林儒有。
林儒有不是一个人来的，另外几个研究员暂时被留在了专门的会客室里，他和陆昭鹤交流了几句情况之后，两个人就一起往地下室去。
喻呈又重新泡回了地下室的池子里，陆昭鹤和林儒有一起下来的时候，他还在水里游了两圈，尾巴在水里若隐若现。
林儒有先靠近，喻呈没有什么反应，等到陆昭鹤走近了，他才从水里出来，凑到了池边。
林儒有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在旁边观察了一阵之后，问道：“陆总，看了您传回来的数据之后，其实我想让它做几道题，不知道方便吗？”
不知不觉之间，林儒有已经把陆昭鹤当了他和人鱼之间沟通的桥梁。
陆昭鹤用眼神询问喻呈，喻呈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陆昭鹤才对林儒有说了声“可以”，然后他随便比划了几下，做了做对喻呈解释的样子，反正也只是做给林儒有看的。
他和喻呈之前没有考虑到这个环节，也不知道喻呈会不会做，但是按照喻呈自己的说法，林儒有出的题目，他不可能不会。
林儒有似乎是早有准备，他拿出平板的时候，陆昭鹤特意看了一眼，虽然上面的题目是选择题，但是难度不小，而且选项总共给了八个，瞎蒙也很难蒙对。
然而陆昭鹤才刚开始有点担心的意思，喻呈就很快指出了正确的选项。
这做题的速度甚至比陆昭鹤还快些，他有点意外，虽然失忆的情况也有很多种，有的失忆症仍会记得曾经学过的知识，但是喻呈，或者说是人鱼这种在海里生活的物种，又是怎么接受到的相关知识？
林儒有没死心，又翻了好几道题给喻呈做，每道题都被喻呈很快解答，最后林儒有终于收起了平板，转头对陆昭鹤道：“陆总，这样的发现确实是出乎我们的意料，我想问问，您对这件事有没有什么看法？”
“我？我能有什么看法？我只是负责把这些事情告诉你而已。”
林儒有看上去对陆昭鹤的回答很满意，这才是一个对学术毫无兴趣的管理者会有的态度，也更加坚定了他心中认为陆昭鹤只是出于好奇才把人鱼扣下的想法。
“那我有一个请求，您不妨听听？”
“你说。”
“是这样的，原本我是答应您可以把它留在这里，但是收到了您传回的数据之后，实验室里的大部分研究员，包括几位和我同期进入实验室的院士，都觉得我这个做法不妥，我也被勒令要重新评估这件事的可行性，所以……”
林儒有瞧了瞧陆昭鹤的脸色，见他依然面无表情，没有表现出不高兴的神色，便继续道：“不知道您介不介意我们把它带回我们的实验室？我觉得它再留在您这里……似乎也不会有什么进展了，您这边的环境也不太适合它，我们实验室里会有更完备的设备。”
不适合？难道那种四面封闭的水箱就适合？
陆昭鹤心中觉得好笑，但是林儒有的提议算是正中下怀，他也懒得去反驳那句“不合适”，而是迂回道：“你问我其实没什么用，你得看看他愿不愿意跟你们回去。”
林儒有知道人鱼对陆昭鹤亲近，话语间有点把陆昭鹤当成了监护人的意思，没想到陆昭鹤却说要看人鱼自己的意思。
“它的意思？”林儒有看向喻呈，他记得它不是还不能正常沟通吗？
“我知道你也不想强制把他带走，其实他现在敌意不重了，刚刚你拿题目给他做，他也没有过激反应，但是他到底愿不愿意离开，我不敢肯定。”
陆昭鹤知道林儒有的作风，不然换个人来，估计二话不说直接把喻呈强制带走，决计不会带上陆昭鹤，也根本不会给他们转圜的余地。
喻呈全程一直趴在边上，陆昭鹤看他，他也只是看回去，因为不知道林儒有到底会怎么做，两个人之前也没商量好要怎么发挥，现在就是随机应变，纯靠演技。
林儒有没有动作，陆昭鹤先提议道：“我可以先离开，试试看他能不能接受。”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小可爱们元宵节快乐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