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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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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设定几国并立战和无常外族环伺
皇子叽皇子羡
没有任何历史依据情节全部瞎编
原创人物多原著人物少有原创副CP
很多OOC很多反向设定
很可能已经算不上同人
请自主排雷不喜勿看勿看勿看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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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铛,铛,铛……”姑苏国寺那口大铜钟的响声从山顶一路蔓延到山脚下,戌时已过。
蓝忘机换了灰白布袍,绾了发髻,端端正正地跪在正殿佛祖像前。秋日夜风颇大,从门口扫进来,透骨的凉。
从皇城出来,他便直奔国寺,本是打算先拜谒住持玄澄大师,结果又吃了闭门羹。
蓝忘机早已习惯,这四年,他回京的次数屈指可数,多数都见不到。他便自行去到他惯用的禅房,换下铠甲,着了最朴素的装束,径直来到大殿,自行跪思起来。
瞧这阵仗,又是要跪上三天三夜的架势。
“起来,莫要让佛祖见了生气。”身后传来老和尚明显揶揄的话语声,玄澄大师还是先沉不住气了,从“闭关”的住持房中走了出来,来到正殿。
姑苏国寺,几十年来香火鼎盛,地位尊崇。历任主持均兼任姑苏国师,但其实除了在新皇登基大典上露个面以示天命之外,并没有什么实际职责。
这一任住持尤其不爱交际,朝堂内外,见过玄澄大师本人的并不多。所以,才会有不靠谱的传闻,大师潜心修行,常年闭关,清心寡欲,不问世事。
可实际上,老和尚随性得很。谎称闭关不过嫌麻烦而已,清心寡欲倒是真的,可惜耐性不怎么样,还嘴碎。
跟蓝忘机比耐性,玄澄大师从来没赢过。
不过比嘴皮子,他可没输过。别说蓝忘机这种谨遵理法多一个字都不说的,便是多少口若悬河诡辩之才也纷纷拜倒在老和尚的舌灿莲花之下。
除了云梦那小子,不按套路出牌的小兔崽了,老和尚活了这些年,就栽过那一回。
玄澄大师见人跪得跟个泥塑的木偶似的一动不动,也不答话,就气不打一处来。
“听不懂话怎么着,不知这里谁说得算吗。非我佛门中人,硬赖着不走,小心我将你扫出去。”老和尚上前两步,朝当朝王爷吹胡子瞪眼。
“大师,收弟子为徒吧。”蓝忘机淡定地拜了下去,一如他这些年每回都求一次那样。孜孜不倦,不厌其烦。
“不收不收不收,明年后年不用来问了,我答过了。”玄澄翻了个大白眼儿,嫌弃道。
“为何不收?”蓝忘机机械又执着地追问。
“佛渡有缘人,你无佛缘。”玄澄叹了口气,回的依旧是这一句。
“嗯。”蓝忘机木然点头,仍是一动未动。
魏无羡与颜玉在这雅致幽静的王府别院已舒舒服服“安安静静”地住了三日。
又是一个睡到日上三竿的时日,魏无羡睡了两遍回笼觉才不情不愿地起了床。他一贯不喜丫鬟侍女们服侍,日常身边只跟着一个颜玉,能自己动手的不假手他人。到了这里,也并不想改变习惯。所以,这别院里第一日来的大批侍从,还不待看清楚园子啥样,就都被遣散了。只留下几个料理膳食、拾掇院子的,颇为清净。
柳沫也并未反对,一切都依着他。除了每日清晨例行过来请一个见不着面的安,再与颜玉寒暄询问一番之外,他尚有公务,并不待在王府。
魏无羡简单漱洗过后,便在屋内吃了顿不当不正不咸不淡的早餐。两只细白纤长的手指捏着白瓷勺子,一边在粥碗中心不在焉地搅和,一边听着颜玉事无巨细的汇报。
“昨夜那拨人与前两日又不同,还是没有他们的人。”颜玉想起魏无羡的叮嘱,蹙眉道:“真的不用详查吗?看他们鬼鬼祟祟的样子,早晚要出手。”
魏无羡沉吟片刻,抿了抿唇,低声道:“姑苏朝堂中图谋不轨之人,露了马脚,自有人收拾。在这里,我们不占优势,集中精力等那群祸国殃民唯恐天下不乱的败类自投罗网便好。”
“殿下,我们要不要多带些人入府。如今,咱们还有利用价值,府外的兵力尚能倚靠。待他们肃清内乱,便不会再管我们了吧?”颜玉未雨绸缪杞人忧天地问。
嗯,当然不会再管,凭什么再管。你算那颗葱哪颗蒜,还真当那人在乎你的安危吗?醒醒吧,魏无羡自嘲地摇了摇头。
“为何不用?”颜玉不解道,他以为魏无羡在回答他。
“哦,不是,到时再说,当下还会胶着一阵子。各方势力都在观望,眼瞅着立马要点起来的火,就这么不痛不痒地被扑灭了,急不可待的人有的是,我们不急。”魏无羡安慰道。“姑苏想要我命的人,也分趁新皇地位不稳趁机某乱的和单纯怕皇帝心软打算替主分忧的,总要细细分辨,不可一概而论,需得些时日。”
颜玉这孩子心思重,有些话他不想说得太明白。
“怎么是不痛不痒,那是用您的名声和地位换的,明明是损失惨重惨绝人寰好不好。”颜玉小声嘟囔,又卡在魏无羡生气之前及时闭上了嘴巴。
魏无羡无奈地觑他一眼,以示警告。
“殿下,今日云梦使团就要回去了。路上会不会出岔子,要不要加些人手?”颜玉自动自觉地转移话题。这孩子虽然仗着魏无羡宠他,有时实在心疼得紧了会忍不住抱怨几句,但基本的原则分寸是知晓的。
颜玉知道,魏无羡这一趟来,就没打算回去。原本还纠结着如何才能水到渠成地留在姑苏,怎么进王爷府能不被赶出去,如今一切顺理成章理所当然,只是理由过于惊世骇俗丢人现眼了些。
可他家太子不在乎,他有什么办法。
魏无羡斟酌片刻,道:“不必。我们人手有限,得用在刀刃上。我这么大个目标还留在这里,使团价值不大。拦了截了,也掀不起多大风浪,不如放他们回去真情实感地挑拨一番,说不定还能激起我那父皇的几分义愤来。不过可惜,他们很快便会发现这如意算盘落空了。天赐良机,毫不费力地便能解决了这么多年的大麻烦,那点儿脸面算什么。”
魏无羡语气极其平静,好似在说着与自己的事情。颜玉却不由自主地回忆起那几年太子府内惨烈的画面,似乎每一天早上起来都有新的血迹,他如何都防不住,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你说呢,颜玉,颜玉……”魏无羡发现他俊俏的小侍卫走神了。“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我在想,那拨人什么时候会主动联系我们,咱们就在这等着吗?”颜玉赶紧低头,将差点儿不受控的情绪掩了过去。
“你说的对,到手的肉包子就这么自己长腿跑了,她们如今必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魏无羡盯着桌上的早餐,拿筷子戳了戳,顿了顿。
“殿下,哪有这么说自己的。”颜玉埋怨道。
魏无羡哈哈大笑,眼角眉梢都泛起晶亮亮的光芒。
当真像一个无忧无虑身康体健的翩翩公子。
左右也没什么胃口,他将手中勺子一扔,起身道:“走,咱们给各路英雄创造点儿大显身手的机会去。”
“王爷,这是最新的军报,慕容氏撤兵之后,便未再擅动,一切如常。”
这是蓝忘机结束静思的第一日,跪得时间过长,膝盖下肢肿胀,暂时无法行走,只能在禅房处理军务。柳沫便每日山上山下往返,将紧急的公务送过来。
没回都这样,气得老和尚牙根痒痒,又不忍心打出去。
“嗯。”蓝忘机即使行动不便,坐着亦是背脊挺得笔直。闻言,淡淡地应了一声,目光落在那页仅有两行字的简略军报上,久久未动。
“王爷,今日陛下问起,您过几日下山,是否要回新府上住?”柳沫试探道。
蓝忘机捏着军报的指节紧了紧,沉默半晌,才道:“不必,每日早朝后回寺。”
“哦,好,明早我替您回禀陛下。这个,要送还玄澄大师?”柳沫指着门口桌上未动的白色瓷瓶,这是寺里的特制药膏。平日里小和尚犯了错总是要罚的,跪得伤着了,涂上这药,很快便能行动自如。蓝忘机回来,住持每回都送,蓝忘机每回都退。一个个的,真是都够幼稚固执到家了。柳沫一想到一会儿又要被老和尚指桑骂槐地埋怨一通,就提前开始头疼了。
蓝忘机用沉默代替回答。
柳沫暗自撇了撇嘴,端起托盘,刚要告退,又被唤了回来。
“等等,让师爷按这个拟份折子,上奏后,通报边军。”蓝忘机从桌上取了张纸,递给柳沫,看样像是今早刚写的。
柳沫刚看了开头几句,便眉头皱得跟小山似的。
“王爷,这,这怎么使得?您如今刚刚封王,又是边境唯一的主帅,哪能说罚就罚。再说了,您一贯严谨,会有何错处,值得如此……”
“回京当日,城内纵马。”蓝忘机波澜不惊地打断道。
柳沫还要再辩,门外近卫突然一阵声响。
“什么事,有没有点规矩?”他赶紧转头呵斥道。
近卫队长韩承刚取了传书,匆匆进门,禀报道:“王妃,不是,那个云梦太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