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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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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设定几国并立战和无常外族环伺
皇子叽皇子羡
没有任何历史依据情节全部瞎编
原创人物多原著人物少有原创副CP
很多OOC 很多反向设定
很可能已经算不上同人
请自主排雷不喜勿看勿看勿看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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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你做了何事?”魏无羡艰难问道。
终于占据了话语权,魏慕辞近乎变态地兴奋道:“我做了何事?哈哈哈哈。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大不了的,我只不过可怜兮兮地将他拦住,情真意切地替你求情。我演得声泪俱下,我说:你原谅我哥哥吧,他也是被逼无奈,身不由己。他知道你们姑苏不会放过他的,所以才让我先逃。我不逃,你杀了我报仇吧,放过我皇兄。你追过去,便是逼他叛国弃亲,他会没命的。”
“哈哈哈哈哈哈。”魏慕辞笑得扭曲而癫狂,他一错不错地盯着魏无羡双眸,极尽挖苦道:“不知是我天生便是个做戏的材料,还是那人跟你一样白痴无脑,你能想象出他当时的表情吗?哼,什么姑苏双璧什么天之骄子,简直便是一摊烂泥,一摊被捣烂了洒在地上任人踩踏的烂泥。”
“住口。”魏无羡抬手,重重地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他不想再听到这张嘴里说出玷污那人的任何一个字,他不配。
“你,你……”少年被打蒙了,捂着面颊,瞬间委屈到哽咽。从小到大,无论真假情谊,魏无羡从来都是护着他,未曾动过一下。
他记得五岁时,数日不见的父皇难得心血来潮亲自考校功课。兄长明明日日逃学,偏偏答得滴水不漏。而他勤学苦读,却因过于紧张而回得磕磕绊绊。父皇大怒,当场叱责了教他的先生。先生执拗,还在为他辩解,称小皇子学问甚好,只是羞于表达。父皇哪里有听进去的耐性,更被触了逆鳞点燃了脾气,扯了书案上的戒尺便抽了下来。他印象中当时自己吓得闭上眼瑟瑟发抖,可预料中的疼痛却没有落到身上。是那个人突然蹿过来,挡在父皇和他之间。魏慕辞至今还清晰地记得,那人一边龇牙咧嘴地疼一边挑眉眨眼指着他教训:“错了便是错了,再念熟了就好,父皇也是为你好。走走走,回宫去,我替父皇好好教导你。”说完便连拖带拽地拉着他就跑,留下身后举着戒尺的威严老父亲一脸愕然。
回宫后,哪里有什么教导,嬉皮笑脸的兄长捧来一大堆小玩意安抚他讨他欢心。可他一门心思只道这人虚情假意,在父皇面前出了风头,还要来他这里装骨肉情深。
还有七岁那年,自己作恶心起,将一个对皇兄犯花痴的小宫女推入莲塘中。还让身边小太监去报讯,说他失足坠了湖。然后他便心满意足地躲在假山后边,欣赏他那个英明神武的太子皇兄一头扎进冰冷的水中逞英雄。
不过一个乌龙而已,没人会怀疑他这个看上去单纯无害的小白兔。可惯来上山下海的皮猴子居然因为湿了身,愣是烧了三天三夜。虽然奶娘说了,那毒无色无味,缓慢渗入,宫中太医根本诊不出来。可他还是心虚,借探病之名,偷偷趴在门外听那母子俩说话。
母后体弱多病,声音总是柔柔弱弱,当面尚需细品,隔着门窗自是听不清楚。
他只听到兄长说:“母后多虑了,慕辞一贯沉稳,可他毕竟年纪尚小,有些孩子心性在所难免,以后我会盯着他的。”
他没听到的前一句,母亲道:“慕辞这孩子心性有些不妥,要不我陪他出宫住些日子。”
哼,当面一套,背后告状,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莫不是被看出了什么端倪,以后要加倍小心。
看你们这母慈子孝的样子,也不知毒发那一日,谁还会相信谁。他得不到的,便要费尽心思毁掉
十几年的相处,甭管真假,无论他愿不愿意承认,那人玩世不恭的脸上对他最常露出的情绪是纵容与宠溺。哪怕在今日之前,不,在他说出适才那些话之前,都还是能看到过往的影子。可眼下这一刻,所有情绪灰飞烟灭。魏无羡望向他,或者说施舍他的最后一眼,除了憎恶鄙夷,只有冻得人浑身发颤的刺骨寒凉。
魏慕辞在这一瞬间崩溃,他四肢绵软地跌坐到一地狼藉的饭菜中,恍惚地低泣:“哥,哥,我,我,错了,我也不知为何会弄到这般田地。第一回,第一回是我五岁时,奶娘逼我去母后的小厨房放药,他说哥哥吃了会生病,会变笨,母后就会多喜欢我一些……”
魏无羡未回头,亦未停下脚步。
反手从背后掩上房门的瞬间,凉风灌进咽喉,他忍不住剧烈的咳喘:“咳咳咳,唔唔,咳咳咳……”他捂着嘴一直咳,咳到心脏颤痛,腿软踉跄。两侧的禁卫似要过来搀扶,他连忙竭力挥手阻拦。
他就这样微微俯身,咳喘得五脏六腑似乎都要被吐出来,踩着绵软到无处着力的地面。跌跌撞撞,却不要帮扶,不想停下。
直到傍晚的寒风中,一个霜白的身影急促地走过来,不容置疑地一手拖住他垂在身侧蜷曲打颤的掌心让他借力,一手在他背后轻拍顺气。
“咳咳咳咳……”魏无羡咳得更凶了,他不敢抬头,他怕自己一眼便会沦陷。
从蓝曦臣的娓娓道来到玄澄大师的敲打提示,再到今日魏慕辞泄愤中的只字片语,他终于将想象中这五年来那人的境遇与现实一一对应。哪怕他已然想到最糟的后果,命运总是有本事赋予他更惨的结局。
太疼了,只是略微向那个方向想一下,心肝便搅碎般剧烈地颤痛。比任何一次碎骨剥筋的毒发还要痛上百倍千倍。原来心疼不是一个苍白的情绪描述,是真的如有实质般会要了人命。
魏无羡几乎抑制不住欲要将人拽到怀里的心酸悸动,可绷紧的最后一根心弦像最细薄却又坚韧锋利的丝线,勒近血肉里仍旧挣不断,扯着他保有残忍的清明。
他一个字都不可以说,不然,那事便做不成了。
缭乱的心绪被理性强行压制,魏无羡渐咳渐止。他依旧维持着垂首的姿势,不想让那人看到他眼角尚未干涸的水渍。
许久,那人极为耐心地撑了他许久。
魏无羡抽回被虚虚握着的手掌,身体稍侧,避开背心的抚慰。
蓝忘机动作一僵,两只手都维持着适才的位置,在半空中凝滞。片刻,方才放下。
如果说几个月前,魏无羡初到姑苏,他虽心绪起伏,但仍碍于过往,尚留存些许迟疑别扭。如今,咫尺天涯的日子挨下来,蓝忘机的心早已软成一汪温泉。无论当年如何,他不说便不问。这一回,天意将少年再一次送回他身边,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手。
可彼时的强娶与隐瞒,是不是伤了魏无羡的心,将人推远了?
之前步步如履薄冰,他来不及问。如今,他胆怯了。
蓝忘机不知该如何诉说,他一贯不善言辞。踟蹰半晌,小心地轻声道:“可还有不适,我传太医来瞧瞧?”
魏无羡摇头,默默地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蓝忘机一路跟在身后,望着那人清瘦的背影,宽大的袖摆在夜风中起伏。怎会如此消瘦,他心口疼得像要攒出血泪来。
魏无羡脚步缓慢,尽量不着痕迹地收敛心绪。只是,那人便在身后不远处,太难了。堪堪行至房门口,他在心中缓慢叹息。
待到转过身来,苍白的面庞已挂上浅淡的笑意。
“王爷,明日……”魏无羡意有所指地向偏殿觑了一眼。
蓝忘机认真回道:“所有人随林将军押送回云梦,姑苏不会干预。”
魏无羡脸上笑意加深,自然道:“多谢王爷体恤。作为回礼,在下随王爷赴南疆,略尽绵薄之力。”
他话语轻柔,但所说非是问询,而是确认。蓝忘机怔仲须臾,无言以对。
魏无羡欲保之人,他便不会为难。如今形势,为保万全,蓝忘机自是要将人带在身边。就算共赴边疆,自己亦有能力护之,不会将人独自留在京中。
这一切,理所当然,可他为何非要摊成交易,再有来有回一斤一两地计较开来?
蓝忘机被憋闷凝住呼吸,说不出话来。
魏无羡自顾自道:“王爷三日后随大军出发,在下明早先行。”
“为何?”蓝忘机大惊。
“骑行甚苦,我要坐马车。”魏无羡没心没肺地笑,掩下眸中无奈。与人驰骋并肩,恐怕他这辈子都做不到了。
不待人反应过来,便闪身进房,随手关上了门。
“夜深露重,王爷早些休息吧。”
这一夜,魏无羡前所未有得睡得舒坦。
院中琴音淙淙,整夜未停。榻上,他攥紧玉笛,充作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