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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想起来你是谁了吗? ...

  •   陶音听了脸上的表情冷淡,道:“你是一口饭一口药。快吃,你的脸都饿白了。”

      说着,她面无表情地叉了一大块肉放到他的盘子里。

      厄兰看着面前堆满了食物的盘子,没有半点食欲,但沉默半晌后,他还是慢条斯理地吃了。

      她表达关心的方式总是很直接。

      现在她心里想的全是他的病,等他的病治好了,估计就能放心了……

      但真能放心吗?

      厄兰有一下没一下地咀嚼着食物,目光毫不避讳地看着陶音,似乎深思着什么,又似乎只是心不在焉地走神。

      费安里发现了厄兰的视线,皱了皱眉,有点费解。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自从知道厄兰脑子有毛病后,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偏偏又说不出来怪在哪里。

      费安里正纠结着,下一刻就对上了厄兰那冻死人的眼神,愣了一下。察觉到对方的不善,他不快道:“你看什么?对我有意见你就说。”

      厄兰倒是没有挑衅,面上带着笑,很心平气和地说:“没意见。我还要谢谢你。”

      准备开吵的费安里被这一句谢给堵住了,面色变了变,最后他只干巴巴地说道:“你这人……还会说人话呢。”

      不过他也只是短暂地别扭了一下,很快就恢复如常,鼻子里哼出一声,十分嘴欠地说道:“你不用谢我。你万一成了个傻子,麻烦的可不止你自己,我可不是为了你,少自作多情。”

      厄兰点头应了,淡淡道:“嗯知道了。”

      “你……”

      一心干饭的陶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道:“行了行了,谢也谢了,快吃,吃完我们就回去了。”

      厄兰点头,低头喝水没再说话。
      没人搭理的费安里也就安静了,没滋没味地喝水。

      三人吃完饭就分开了。

      陶音和厄兰回到住处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陶音冲了澡就去回自己房间了,进门前还不忘嘱咐道,“去洗个澡就睡了吧,别忘了吃药。”

      厄兰顺从地点头:“好。”

      陶音关门后,他就才慢慢地转身,先是环顾了一遍四周,简陋的住处收拾得很好很干净,却里里外外透着一股贫穷的气息,这是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他在这个地方生活了一段时间。

      无忧无虑。

      厄兰随手拿起放在客厅里自己的东西,那一把缺了口的刺刀,翻来覆去看了看,脸上依旧是兴致缺缺的样子。

      他走到窗边,随手将破刺刀放在窗沿上,闭眼吹着冷风,隐隐作痛的头脑,慢慢地缓了下来,恢复了冷静。

      头部的创伤还在,后遗症也没有完全好,但他好像记起一点事了……

      厄兰望着黑夜中的贫民窟,沉沉的夜色也盖不住的脏乱差,不知哪条小巷街道传来的野狗吠声,时不时还有醉汉的骂声,底层的生活真实得过分。

      他手随意地搭在窗上,夜风稍大,卷起屋外将掉不掉的铁皮,发出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冷冷淡淡地往下看了一眼,苍白修长的手指抓住了一只伏在窗下的黑色的蝇虫,眼睛在黑夜里泛着幽绿的光,像是不慎飞错地方的可怜虫。

      厄兰轻扯了一下唇角。

      “咔哒”两声响,他直接扯断了翅膀,那只机械虫刚露了脸,就被接触目标分了尸。

      厄兰拿起了那把刺刀挑着垂死挣扎的虫子,有点心不在焉地说,“扰人清静,真是罪该万死。”

      阴魂不散。
      真是让人心烦。

      第二天陶音起得很早,倒不是她多自律不想睡懒觉,而是因为她一大早就被断断续续的广播公告吵得合不上眼,也不知道是哪里断了电还是爆了水管,吵起来没完没了了。

      陶音表情痛苦地蒙上被子睡,然而并没什么用。

      不一会儿,她就一脸郁闷烦躁地起床,在房子里转了一圈发现厄兰人不在,嘀咕道:“哪去了?”

      昨晚她叮嘱厄兰吃的药还在桌子上没开封,动都没动过,那混小子嘴上答应得好好的,压根就没吃。

      窗子没关,风呼呼地吹进来,屋子里没有一点人声,一时间显得这老破小房子空荡荡的。

      陶音静了一会,可能是起床气没散,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沉闷,然后她就开通讯器找人了。可厄兰根本没带通讯器出门,拨通了的通讯器在房间的桌子上嗡嗡作响,她叹息一声,只好作罢。

      其实厄兰像这样一大早不见人也不是第一回了,只不过以前他出门要做什么,都会说一声或者留个小纸条什么的,这回估计是着急出门就忘了,陶音给厄兰找了个理由,就坐在客厅沙发上翻二手书了。

      只是她始终有点分心,翻着翻着就忍不住看时间,结果等到了下午两点,人都还没回来。

      反了。

      陶音起身,看看外面天阴沉沉的,这天是要下雨了。她眉头就皱了起来,不行,还是去找人吧。

      别是碰上什么麻烦了。

      陶音带上伞刚开门,就看到了从外面回来的厄兰,两人差点迎面撞上。

      外面已经开始下雨了,厄兰的头发有点湿,发尾贴着脖子不知道是他的汗水还是雨水,除此之外,他身上倒是干干净净的。

      厄兰似乎是有点意外,“你要出去?”

      陶音没好气地说道:“出什么去?正打算去找你。出门怎么也不留个话?纸条不留,通讯器也不拿,我以为你要离家出走。”

      这不过是很随意的一句,厄兰眸光微动了一下,下一刻很果断地认错,“对不起,我忘了。”

      “进来吧,外面下雨了。”陶音侧身让人进来,问道:“你去哪里了?”

      “没去哪里。”

      陶音闻言抬眼看过去,厄兰一对上她若有所思的视线,平静且飞快地补了一句,“到外面走了走。前面路口的管道坏了,回来的时候绕了一点路。”

      一听管道坏了,陶音就垮了脸,道:“我说呢,今天一大早就怎么那么吵。又爆水管了,人都淹过多少回了?这破地方干脆铲了重建吧。”

      厄兰对此没发表什么意见,默默进屋。

      “擦擦头发。”陶音拿过来一条毛巾,顺便在他的头上揉了一把,叹道:“昨天不是才提醒你,怎么今天又忘了吃药?你的脑袋还要不要了?”

      明明这头已经很不好了,愁人。

      厄兰的头发被揉得乱糟糟的,像是不太适应这样的亲近,整个人一动不动。淋湿的发丝被揉凌乱,他微微眯起了眼睛,看着陶音。

      他没说话,心里的思绪有些发散,她对所有人都这么好吗?不对,不是。

      我好像是比较幸运的。

      陶音察觉到了厄兰的视线,“看什么呢?”

      “没什么,”厄兰自然而平静地移开视线,看向另外一个方向,轻声道:“窗没关好,雨飘进来了。”

      这会儿雨下得很大了,刚刚陶音急着出门忘了关窗,雨飘进来,留下了一滩水,放在那旁边二手书还有缴费单什么乱七八糟的都被打湿了。

      “糟了!”陶音注意力立刻被转移,急急忙忙去关窗,但为时已晚。
      她捡起那堆湿哒哒的单子,甩了甩水,“完了,这些东西不能要了。”

      厄兰随便揉了两下就将头上的毛巾扯下放到一边了,他走过去帮她一起将东西放在桌子上晾好。

      陶音有点头疼,“怎么办?墨水化了都没用了。”

      他语气淡淡地说道:“不能要就不要了,反正也用不上。”

      陶音还在试图抢救,“怎么用不上了?”

      厄兰冷静道:“留着没用,这地方不好不能住人,不如早做打算。”

      “嗯……不是不能住人,先凑合吧。或者等你好了,你会有更好的去处了也说不定……”

      厄兰的语气突然很强硬:“我哪都不去。”

      陶音专注手上的东西,本来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听他语气突然变冷,有点疑惑地向他看过来。

      厄兰脸上扬着好看的笑容,显出几分纯粹无辜来,温声细语地说:“我们不是要走了吗?你说以后会很少回来,或者搬走,换个安静的地方生活。”

      提到搬家这件大事陶音就发愁,叹了一口气,“是啊。算了,以后的事再说吧,现在先把你的病解决了再想别的,你也别想了,想太多给脑袋增加负担。”

      厄兰依旧是笑着,应道:“好。”
      只怕是他的事情没那么容易解决。

      或者说,他的病那是没法治的。

      想是这么想的,但他没有反抗陶音对他这个病号种种管束的意思,反而在接下来几天里,他都很老实地听从医嘱,吃饭睡觉准时准点,绝无二话。

      就跟从前一个样子。

      于是本来有点担心少年叛逆期要来的陶音又放心了。

      就这样,等待的日子又过去了好几日,做好准备的陶音没接到让家里病号去医院复诊动手术的消息,反而在一天早上接到了社区要求居民紧急撤离的通知。

      贫民窟这地方断水断电让人没法活的时候多了去了,那半废弃的广播来个通知也就有气无力地告诉你停水停电几天让你好自为之,这次一播放就是让人紧急撤离还是第一回。

      这就很反常了。

      陷入沉思的陶音再次被一道尖锐的警报声惊回神,神色有些凝重,便对厄兰说,“我去看看怎么回事,你在家待着。”

      “不行!”厄兰冷声拒绝。
      他几乎立刻就意识到了自己语气过于强硬不太正常,就缓了缓语气,软声道:“我担心你,我跟你一起去可以吗?”

      陶音想了想,就点点头,“走吧。”

      两人出门是打算找管辖处问问发撤离通知的原委的,不过他们在路上碰到了骂骂咧咧搬东西的人,还见到了武装设备的人,问问就知道了怎么回事。

      前日有人在贫民区附近发现了一小群异生虫兽的幼虫,因为发现得及时,政府立刻派了人打算搜查一番,集中消灭,这本来没什么。

      这事坏就坏在这时候贫民窟有两个穷疯了的赌徒溜进了被封锁的边缘地界,打算自己偷偷处理掉一两只小虫兽,取了晶核换钱还债。因为自不量力,那两个杀千刀的非但没能猎杀成功,反而点着了十一区唯一的一处老破旧化工厂,把一个旧仓库烧成了灰。

      这片区域就被污染了。

      已经有人因为吸入毒气丢了性命,而且受害者还在增加,事情很严重了。

      所以要求居民紧急撤离刻不容缓!

      厄兰拧着眉,听完此事经过,默了片刻。他冷嘲一声,道:“蠢货比异生虫兽会杀人。”

      “都一样。”陶音肚子里一阵恼火,道:“这些东西跟瘟疫一样,没完没了了。”

      生存环境越来越恶劣,这样下去人都没法活了!

      厄兰目中露出一丝嫌恶,幽幽道:“是啊。要是能全都消灭就好了。”

      短时间内将异生虫兽全部消灭是不可能了,想要一劳永逸,除非是政府要将整个星球炸了,全星球毁灭式清理。

      就在他们说话期间,猛然听到了远处传来一阵爆破声,只见化工厂那边的上空浓烟滚滚——

      “警报!本区域上空已被污染,化工厂有害物质已升级为二级危险源,请居民尽快撤离!”

      “警报!请本区所有人前往逃生通道,不得逗留,90分钟内撤离本区域!”

      “警报!请所有居民有序撤离……”

      陶音眉心跳了跳,警报一声比一声急促,催命似的,刺得她脑仁发麻。

      所有人都慌了,尖叫声和哭声混杂在一起。

      “爆炸了!快跑啊!”
      “完了!我的箱子没带出来!!”
      “什么时候了还管什么箱子?滚开!别老子的挡路!”
      ……

      本来脏乱拥挤的贫民窟,被警报和爆炸声吓傻的人一蜂窝地逃命流窜,画面就很要命了。

      陶音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厄兰拉进了一条狭窄脏乱的小道,并没有跟着人流走。

      她没晃神多久,很快就发现了厄兰好像是往家里的方向走,愣住了,“怎么往这边走?”

      厄兰只留给她一个背影,“那边人太挤了,这边出去更快。”

      陶音没异议,贫民窟已经彻底乱套了,他们快到住所的时候,看到了那一片竟是着了火。

      厄兰停住了脚步,那双漆黑的瞳眸里盛着一抹阴霾,眼神冷极了。

      陶音震惊不已,这才多久,火都烧到这边来了?她的太阳穴突突地跳。
      他们到了楼下,果然他们那个破房子所有窗户都在冒黑烟。

      陶音觉得她的脑袋也跟着着火冒黑烟了,不过下一刻她听到了孱弱的哭声和求救声,是邻居,好几个小孩。

      陶音心中一紧,当即上了楼。
      厄兰也跟上了。

      楼上的浓烟滚滚地往下冲,让人寸步难行,陶音呛到了,好在她在二楼找到了跑不动的小孩子。

      厄兰面无表情地一手拎起来一个,还能说话的那个小男孩趴在他肩膀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呜呜妹妹……妹妹还在上面……”

      陶音艰难道,“我上去……”

      就在这时,上方传来了快却稳的脚步声,那人开口说话的声音也是很熟悉的。

      “唉,不能再往上走了,很危险啊。”

      “你……”陶音一愣,看清楚了来人的面目,迟疑地道,“凯文?”

      凯文抱着个昏迷的小女孩,脸上戴着脏透了的口袋,即便他此刻是露出亲切和善的笑,也诡异得很。

      凯文怎么出现在这里?
      后勤部门的动作那么快吗?

      事态紧急,陶音昏沉的脑袋疑问多到炸也得离开了这里再问。

      三人匆匆离开了事故地点,耽误了那么多时间,好悬是在规定时间内从贫民窟撤离了。
      灾害突如其来,难民愁云惨淡。

      从贫民窟撤离出来的人,全部被安排在了市中心的一处避难所。哭泣声抱怨声充斥着整个避难所,气氛压抑,所有人的心情都很糟糕。

      陶音心情也很不好,她身体没什么事,就是这出事故实在是太突然了,让她有点回不过劲来。

      毕竟再次体验这种流离失所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
      这会让她回想起从前那种身在绝望的人群中茫然又难受的心情。

      厄兰坐在陶音旁边,眼睛看着她,眉头就没松开过,情绪像是躁动又像是担心。他抿唇,最后只说了一句,“你别难过。”

      陶音摇了摇头,半开玩笑地说道:“没难过。这种事我又不是第一次了,不过这次倒霉了点,老房子着火,差点人财两空。”

      她本意是想把沉重的氛围弄得轻松一点的,谁知道得到了反效果。
      厄兰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有点阴暗,沉默了。

      陶音问:“怎么了?”

      厄兰摇头,面色如常,温声道:“没有,我去领点食物和水。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会?”

      陶音是有些疲惫了,眼睛有点干涩,“嗯,你去吧,我眯一会儿。”

      厄兰就走了。

      救济物品在一楼领取,那里已经排了好几列长长的队伍,厄兰穿梭在人群中,往后勤处扫了几眼,眼神冷漠地寻找一个人。

      而对方就在人群中,也很好找。

      凯文十分热情投入地做着后勤的工作,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凯文分发完急需物品推车离开,去了楼道下的一处临时杂物间,他弯腰捡倒在地上的瓶子,突然感觉到了脖子一阵凉意。

      他扭头一看,就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厄兰。
      他有点僵硬地抹了一下脖子,扯了扯嘴角,“朋友,你这种打招呼的方式过分了吧?会死人的。”

      惊悚肯定是惊悚的。
      就这么暗的光线,这样距离这疯子用玻璃碎片都割到他动脉血管了,死亡的气息近在咫尺。

      “算了,没死运气也不错。”凯文反应过来后自问自答,抹了抹脖子上的血,他看向厄兰,“杀人灭口不厚道吧?我难道不是还有用吗?”

      厄兰扯了扯唇角,冷笑了一下,随手将一块玻璃碎片扔进了回收箱,淡淡道:“知道就好。”

      凯文表情很无奈。
      两人到了一处绝对隐蔽的监控死角。

      “这起事故是你做的?”厄兰一句废话都没有。

      凯文:“当然不是,我是好人。”
      厄兰冷笑一声。
      显然当他这话是放屁。

      凯文装不下去了,面色讪讪,妥协道:“好吧,你们那个房子着火,是跟我有点关系。”

      他脖子那一块已经染红了,看上去很不妙,但此刻他还是笑着说,“眼神别那么恐怖,我刚被你后背一刀吓软了腿,经不起吓……”

      厄兰的眼里一片阴暗,竭力压着烦躁的情绪,“我没空跟你废话,你目的是什么?”

      凯文静静地看他,思索片刻,便摇了摇头,道:“我是来帮你的,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厄兰。”

      他停顿一下,笑着纠正道:“哦不对,是格兰.唐恩。我的老朋友,重新打个招呼,我们又见面了。”

      听到这个很久没听到的名字,厄兰唇角轻轻地扯动了一下,周身都弥漫着危险气息。

      格兰.唐恩。
      多么令人讨厌的一个名字。

      “我真的是帮你,那屋子我不来处理,让其他人来那情况就更糟了。”凯文解释道,看着表情冷漠阴森的厄兰,觉得有些怀念,竟然还有心情叙旧,“你之前弄出那么大的事故,还以为是不想活了,没想到你转头竟是跑到这废土星来……嗯讨生活?太出乎意料了。为了找你,我费了不少时间精力……”

      厄兰语调放得很慢,“所以我的行踪是你上报的。千方百计地凑上来,实时监视?”
      凯文笑容僵硬了,“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我只是好奇而已……”

      “你前后变化很大,我都不敢相信你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了,”凯文似是意有所指,“这一路观察下来,我都要怀疑陶小姐给你吃了什么重塑基因的药——”

      话音未落,他已经被厄兰扯过了衣领,被压着脑袋往墙上砸!

      凯文不知道哪个字挑动了厄兰的神经,压根反应不过来。他没带武器,根本不是力量惊人的厄兰的对手,这下玩脱了。

      凯文完全是单方面挨揍。
      太狠了。

      他满脸血,没忍住骂了句脏话,咬牙切齿:“我就是想确认你是不是真的什么都想起来了?没威胁你的意思!你突然发什么疯?我要威胁你,早就把你供出去了。你想做什么?杀了我你可就真的暴露了。”

      就算一开始他内心有那么一丝看好戏打算威胁对方的恶趣味,现在也被砸没了。
      真疯子动不动就失手杀人。

      “所以确认什么呢?”厄兰停了手,他那张好看的脸上有笑容,却显得可怖,慢慢道:“叫那个名字的人早就死了,我是厄兰,你不知道吗?”

  • 作者有话要说:  ~
    手好生,试图复健,给大家鞠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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