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
咖啡的香味充斥着鼻腔，他闭上眼睛吸了一口气，真的非常的香醇。那是现在的他，唯一能感觉到香味的东西。不过他看了看自己做出来的咖啡，“味道，不一样呢。”
店长带着一如既往的慈祥笑容站在他身边，“不同的人，做出咖啡的方法也不一样呢。金木君的话，应该很快就可以掌握窍门了。”
上次我这么说的时候，你也是这么安慰我的。
金木在心里这么吐槽着，但并没有说出口。眼前的长者，是第一个指引在刚成为喰种还在迷茫中的他的恩人，让他不至于沦落到成为无理智吃掉人类的存在。他对他的感谢和尊敬，是用多少语言都表达不出来的。
“店长……如果，我是指如果”他艰涩的滑动了一下喉咙，“千早知道了我的情况……她会……”
会被杀死吗？
他这么想着，话到嘴边却没说出来。
抬起头，却发现眼前的老者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金木君，那个小姑娘已经在外面等你了哦。”
“诶，千早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店长，那么我先回去了。”
“好的，慢走。”
他赶忙去将衣服换下来，走进大厅，早已下班的店内已经什么人在了，唯一坐在那里的女孩子正面带笑容的冲他招手。
这个时候他突然反应过来，刚刚店长对他的提问没有作出任何回答。
没有回答的意思……也就是，像董香所说的那样吗，如果一旦被发现的话，就只有杀掉……了吗。
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得保护千早和英。英那样的性格，就算阻止他也只会适得其反吧。那么，先从千早下手好了。不能让她再来这里了，只是想想……千早会死亡这件事就让他会颤抖起来。无法想象……失去了她的情况。
这么想着，他一边强露出笑容对着眼前的女孩。
“干嘛笑的这么难看，一点都不萌啦。”
少女鼓着脸颊，伸手将他的脸不断拉长拉长……
“痛痛痛痛——”
“这样就好了嘛，不想笑的时候就不用笑。我也不是天天都需要补充能源的。”
等等那个能源到底是什么玩意……
“不开心的时候，我来治愈你啊~”
看到身边少女带着一脸兴奋的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超想笑的……
“啊，你在笑话我了吗，真是啊，我明明在一本正经的跟你说啊。”
“没有在笑话啦，没有啦真的。”
“……你加这么多强调词就让我觉得一点也不可信啊。”
千早故作生气的转过身，他一边克制自己不要笑得太明显，一边去拉她的胳膊。
然而就在这时，他恍惚了一下，那个时候……也是同样的情况，他走在后面，而对方走在前面。
背影身高体型……仿佛在一瞬间有点重合在了一起。
“怎么了，金木？”
千早有些担心的看着他，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不舒服的话，就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也不跟你开玩笑了。”
他握住她的手，少女的手娇小而柔软吗，带着足以温暖人心的温度。
……怎么会是，那个轻而易举打败月山的面具人呢。刚刚的，大概是他的错觉吧。
“没事啦，我们回去吧。”
他露出一个笑容，而这一次是不带任何成分……发自真心的笑容。
**
学校对于我来说最可怕的地方就是食堂。我本以为所有喰种都是这样想，所以当西尾锦从食堂里一脸自然地走出来的时候，我晃神了。随着他身后走出的是他的女友，于是浮在我心头的疑云，立即烟消云散。
西尾与贵未像是普通情侣一样，毫无违合地行走在校园里。普通得除开认识的人根本不会向他们投以关注。
说真的，若不是认识的方式奠定了一切，说不定我跟西尾会能聊得来。就凭着我们都有跨物种的勇气，以及为恋人英勇献出胃与舌头的恋爱精神。
这么想着，我便单方面地对西尾萌生了些许革命感情，放弃了刚刚上前给他填堵的想法。
几小时后我回想起这个时候，就感慨自己为什么总不能在关键的时候做出正确的选择。如果我能在离开学校前纠缠一会西尾，说不定现在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和金木在小道碰见他被其他喰种殴打的景象了。
金木本来脸上还洋溢着的微笑，在转头发现西尾被围攻的瞬间开始变得僵硬。他直直的盯着西尾的方向，与我相握的手而因此被他捏的有些生疼。虽然我不清楚金木具体在想什么，但是我知道的是我们都在为此时尴尬的场景踌躇不已。
西尾这个家伙真是令人困扰……总觉得被他添了不少麻烦。虽然单凭这件事来说，他也只是个受害者。但是这样也不能避免他给我带来了麻烦的事实。
“千早先回家吧，总之你赶快离开这里。”话音未落，金木便松开我的手，推我离开。
真是闭着眼睛都能想出他会这样对我说。被抢占了对这件事应对的先机，我又为此懊恼不已。本来想对他说要跟他一起离开，但按照这个句意无论在怎么编造句子，在脑海里演练的时候都感觉会被金木拒绝。
他果然打算救西尾，这种办不到的事情就不要去尝试啊！我死死的抓住金木的袖子，低头酝酿出泪水后抬眼:“我带了手机，我们报警嘛。如果你出去救不了学长，又受伤了怎么办。”
金木为难地挠挠头:“等到警察来会来不及的吧。”
果然失败了……就算我现在立刻打电话给警局以此再次劝说金木，不过只是拖延时间，根本做不到彻底阻止金木想要去救西尾的举动。况且喰种之间的冲突，无论是打给CCG或是警察等他们赶到都不能达成让金木安心的结果。
但是我就这样跟金木僵持下去，对我自身来说也完全不利。而且现在没带面具的我，根本不可能做出保护金木的行为。
退一步来说或许我老实地离开，躲在一边窥探吗？既然金木有对付他们的自信，他或许有智取的办法。不行……我不能冒险。
“千早你相信我一次好吗？”
我一下子怔住了，并没有想过他会说出这句话。相信有什么用，相信了你又不一定会安全。其实我不想看他的表情，若是他摆出太坚定的脸我就会忍不住答应。金木却没有让我避开，认真地看着我:“表情太严肃了。放心吧，我会平安无事的。”
表情严肃的到底是谁啊……我有些头疼地揉着太阳穴，想起店长对我说的那句话“保护过度是不行的。”所以结果我还是乖乖在金木的注视下离开了，而在他转身进入西尾所在的小巷的瞬间，我便又伸出赫子攀上楼房的顶层观测着底下的情况。
金木的出现立刻吸引了围攻西尾那几个喰种的注意，他踌躇了一阵开口对他们说到:“那个……不好意思。你们这么做会不会有点过火了。”
“干嘛，你是屎锦的伙伴什么的吗？”
“不……不是那样。”
“那能请你不要妨碍我们吗？我们难得正要同类互食。”
“同……同类互食。”金木显然被这个回答惊到了。
与金木对话的那个喰种虽然说话并没有带有过分的攻击意味，出手却丝毫不拖泥带水。他伸出拳头的那一刻，我立即站起身扶着房缘准备往楼下跳。
令我没想到的是金木居然躲过了，我惊讶的连自己要做什么都忘记了。巧合吗？
“想打架吗小子。”虽然一击被躲避成功了，但这样反而更激发了对方的怒气。做出插手救人这样举动的金木，被对方认为是挑衅是理所当然的，可程度似乎金木还应付的过来。
我眼睛紧紧盯着在打斗中的金木，准备局势一旦变化我随时冲下去救场。
他的动作虽然慢，但是工整而具有技巧性，再加上他自身动作的灵活。使他比那些仅仅靠碾压弱者来生存的喰种的动作要更加流畅……虽然给我这种单靠实战来刷经验的人来说……完全是一种现学现卖的感觉。但是对付眼前这些喰种来说，似乎已经足够了。
从一开始似乎是心存侥幸的打中，到后面的逐渐在实战中如同海绵一般不断吸取经验教训。我似乎第一次正式的认识到，金木是个学霸的这个事实。不管是各种方面……明明之前完全不会打架。竟然能够依靠书本来得到知识。虽然听说四方先生有教授与金木实战经验，但是这根本才没过多久吧……
说不定这么下去，总有一天，金木会变得强大起来，以至于根本不需要我的帮助也可以。……一旦产生这个想法，不知道为什么就会觉得有些慌乱起来。明明我应该为金木的成长而感到开心才对……
我用双手用力的拍打了自己的脸庞。想这些也完全没有意义，金木的成长是众望所归的。我一直这么保护他，他总有一天会知道那个面具下面的人是我。虽然比起看着他被别人杀死还不如被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即使可能会被讨厌，但是这样一来我也能够坦然的保护他了。虽然我一般还是倾向于积极方面去想，不过如果有一个能不被发现也能够让金木顺利生存下来的方式才是我更加乐于见到的。
对，就是这样。我应该从各种意义上支持他的成长才对。
我在心里不断对着自己说道。
**
在我的想要在你身后准备着随时报警打电话的解释下，金木表示勉强相信了我的说辞。虽然我觉得他内心一定觉得我在瞎扯。因为他对我说“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受伤，才让你离开的。”
我立刻拉起他的手直视他的双眼说“那我的心情应该是和你一样的。”
金木立刻别过了头一副这次就先这样下次不要再犯的样子。我从他的背后可以看到他通红的双耳，忍不住有些弯起嘴角。
不过他看上去并不怎么把我那句话放在心上的样子……明明我刚刚那句话绝对是发自内心的。
……如果有人敢于伤害金木的话，大概我的回答从来就只有一个。
西尾似乎看起来瘦了不少，整个人简直散发着黑暗的死亡气息。这个人现在简直给人一种如果你再不给我饭吃我就要去见上帝了的节奏。在路上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金木非常小天使的将他托回了家，虽然我在中途一直暗示他像这种人还是扔到地上比较好，只要想想他以前对待金木的态度我就来气，更别说还打伤了他。根本无法好好相处，就算他现在做出一副要洗白的样子也没用。
在我的带领下金木拖着西尾走到了他家，还好贵末学姐不在不然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种惨状。我这么想着，然后动作利索的撬开了西尾家的门。
“…………”
“…………”
啊……
我竟然忘记了……我今天是跟着金木一起来的。所以……应该使用通常手段之类的。例如叫醒眼前这个昏迷不醒的人要个钥匙啥的。很显然在我撬锁之前，金木似乎是准备这么做的。
“哈哈……那个，我们快进去吧。西尾前辈家门的锁真是不结实呢。”
“刚刚就想问了”金木将昏迷中的西岛放在床上，并没有转身回头看我，语气里不带任何情绪。“千早，你之前来过西尾学长家？”
这种语气对于金木来说已经算得上是少有的尖锐了，平时他跟我说话几乎从来不用这种口气的疑问句。
我简直克制不住的有些紧张，明明金木现在所得到的条件根本不构成得知我身份的因素。
“哎~金木你吃醋了吗~”我做出平时调戏他的姿态凑了过去“我只是来送过一次东西而已，记得路是因为记忆力好啦。”
“送东西……？”
“对啊，我认识前辈的女朋友哦。”
“……是这样啊”金木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在我的心跳简直快要跳出来的时候。他突然在原地蹲了下来。一副泄气的样子，吓了我一跳。
“你还好吗？！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刚刚有点累到了。”我立刻开始自责，刚刚应该即使被金木拒绝也应该帮他分担一点的，不应该抱着着有着喰种的力量应该没问题吧……这样的想法了。
“没事啦……我没事的。”在我凑过去的时候，金木捂着脸闷声说道。
“？？？不舒服的话直接说就好了，我们现在就回去。”
“真的没事啦……”他停顿了一下，说道“只是……有点为自己感到羞耻罢了。千早你先不要向我这边看啦……”他用双手捂住我的眼睛。
“？？？”
我简直不能再充满了探索欲望，虽然现在还是不明白金木到底在说什么，但总觉得之前的危机似乎已经解除了？我禁不住拉开他捂住我眼睛的手凑了上去“什么什么什么……金木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好想知道。”
结果缠着金木到最后我也没有得知发生了什么，不过金木后来一本正经的告诉我，你以后不要再去西尾学长家了。我做出老实的样子表示明白了。现在确实也不用去找他，之前经常撬他家门也只是为了威胁他不要对金木下手而已，现在那个样子，估计出门还没多远就被打趴下了吧，也不知道那个平时嚣张到死的家伙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过反正也跟我没关系，只要金木不会再被他盯上就好。
之后金木将我送回家，然后我再一路跟着他看着他进了家门以后才再次往回走。在第二次准备打开自己家门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种可以称之为太过于自我良好的感觉。
金木……该不会真的，吃醋了吧。
不不不，怎么会呢。应该是我想多了才对……自我感觉良好也要有个限度吧。那可是交往这么久都没对我表现过占有欲的金木啊……
这么吐槽着自己，我摇摇头，将钥匙插进锁里打开门走了进去。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第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