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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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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没预料过会是这样的选择，但当祝羽弦真的选择了，林咸还是感到有点意外。
祝羽弦越是坚定她越是疑惑，她不明白祝羽弦为什么会做出这个选择，这显然不是一个很高明的选择，不是吗？她也不明白他执着的点在哪里，难道那渺渺无几的念想对他这么重要？
不过纵使内心百般疑惑林咸也没打断祝羽弦前进的脚步。她无声跟在祝羽弦的身后，想看看自己随口说的方法能不能成功。
这也是实验的一环。
她没告诉祝羽弦，她从刚刚起就没听到什么打斗声，她合理猜测这打斗声只有祝羽弦能听到。
命运暂停的齿轮在他们踏进小巷子那一刻重新转动了起来，林咸点点头，很明显听到了从巷子深处传了过来打斗声。
她抬眼望去，真巧，又是老熟人，这不是春野的大姐头和她的小跟班们吗。只是这明显的借位假动作多少有点钓鱼执法的味道，一看就是专门为了引祝羽弦进来安排的一场好戏。祝羽弦也不是傻子，林咸能看出来的事他自然也看出来了。
他认出了故意装受伤的人是之前给自己告白的女生中的一员，也是参与校园暴力“林咸”的其中一人，一想到这里他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林咸看出了他眼里的纠结，饶有兴趣的打量起对面还沉浸在戏中的众人。
大姐头脸上露出了不怎么好看的憋屈表情，显然是认出了眼前的这位主就是之前把她们揍了一顿还报警让她们蹲了几天局子的女生。
林咸看了眼被她们围起来的女生，有点印象但不怎么深刻，好像是隔壁班的同学，姓什么就不知道了，两人也只是偶尔在学校撞见过几次。
只是看她看自己和看祝羽弦的眼神林咸多少猜到几个人发生了点什么。
林咸其实一直没太懂玛丽苏剧本里恶毒女配怎么这么多，好像每个女生都喜欢男主讨厌女主，就好像讨厌女主就能得到男主喜欢似的，非得搞个什么“暗戳戳喜欢你好多年可是你的眼睛从没有一刻注视过我”的自我感动式“悲情”剧本。
喜欢就去告白就去追你喜欢的人，伤害别人又不能得到喜欢人的心，反而经常成为推动人家感情的助攻，简直得不偿失，做些赔本买卖。
林咸扶额，难得感叹一句：感情这玩意儿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如果说林咸那边是沉浸式情景剧，那季心甜这边就更像是纯粹的默剧。
季心甜面上做沉思状，认真思考林咸留下的问题——为什么非得是林咸去做。为什么？季心甜能给林咸一箩筐解释，但她莫名觉得林咸想要的不是这些答案。不是搭上线、不是得个人情、不是增加知名度……季心甜数着指头一个一个排除。
巫云回来看到的就是季心甜一脸苦大仇深的掰手指，她四处张望看了一圈没找到林咸，猜测她可能是还没有回来。
“啊！”巫云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在季心甜疑惑的眼神中飞速钻进房间里，不一会儿就带着一个油皮纸包向季心甜走来。
季心甜暂时抛开林咸的问题，接过巫云递过来的油皮纸包：“能现在打开吗？”
巫云紧张的捏了捏衣角，脸上带着放松的笑容，看着季心甜打开纸包解释道：“这是前几天赚到的5000块，正好补齐医院的费用。”
季心甜和林咸讨论过收钱这事，她本人无所谓巫云还不还，毕竟5000块对季家来说就是毛毛雨，少了也不会怎样，多了也只是在零头上变更个数字，对季家没什么影响，况且季心甜交朋友又不看重对方家底，但林咸却说不管季心甜怎么拒绝巫云是一定会把钱还了，就算自己又回到以前一贫如洗的状态。
油皮纸包硬硬的，粗粝的表皮泛着油光，是从未感受过的触感。季心甜把纸包往外推了推：“这些钱你自己留着，等你有了余钱再还也不成问题。”
巫云果然如林咸所言，把纸包又推了回来：“这钱季同学你得收下。”
季心甜不明所以的问道：“为什么？”
巫云挠挠脸有些不好意思：“这样我才会心安。”
见季心甜不明白，巫云强撑着羞赧解释，声音越说越低越说越小：“季同学是个好人，我希望我们之间的相处能是纯粹的。”
安静的宅子里小小的低喃也能听得分外清晰，更何况两人离得也不远，巫云说的话季心甜全都听了进去，不由感到心头一暖。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这钱我就收下了。”季心甜也不在乎油皮纸包的奇怪触感，把钱递给了管家，接下来怎么处理那就是管家该做的事了。
巫云瞅见季心甜脸上没有反感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提起的一颗心稳稳降落，还好季心甜爽快地收下了钱没再问什么，不然没准备第二套说辞的自己不知道会有多狼狈。
巫云观察季心甜的同时季心甜其实也在看她，见她放松下来后林咸的问题又重新占领了她的大脑高地，她思索了片刻决定与其一个苦恼不如再拉个人帮忙想。
季大小姐拍拍旁边的位置，待巫云坐定后才慢慢说出林咸留给自己的问题。
没了金钱纷扰，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巫云觉得和季心甜之间的相处变得更加舒适了。认真听完季心甜的话巫云并没有马上说出自己的看法，而是询问了季心甜对林姐话的看法。
“这样啊。”巫云思索了好一会儿，见季心甜还在一脸严肃的思考，犹豫着开口，“我觉得季同学其实不用想的那么麻烦，你只要把最初的想法传达给林姐就是了。”
“最初的想法……”
这确实是一个新的思考方向，季心甜起身左右踱步反复念叨着。
最初的……最初的……最初的……
鞋跟踏在大理石地板发出清脆的响声，略显急躁的步伐无一不在昭示主人现在的心情。巫云盯着季心甜看了几分钟发现她还陷在自己的情绪里，索性就不打扰她了，钻进季家厨房找刚熟识的厨师长去了。
林咸回来时天已经微微有些黑了，被高楼遮挡的天空不知不觉也已经挂上了几颗闪闪发光的小星星，季家和周围的一片灯火通明根本不用担心找不着路。
她一边配合门口保镖的检查一边在脑里复盘祝羽弦的事，她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的方法竟然真的让祝羽弦重新回到了以前的状态，为了确认是否成功了她还专门待在原地看几人走了遍剧情。
“你回来了。”
“恩。”
季心甜听到林咸的声音蹭蹭蹭的从客厅跑到玄关，林咸注意到她一脸严肃的表情，一边换拖鞋一边问道：“怎么？”
季心甜和林咸并肩走着，决定和林咸敞开了说：“你今天的问题我好好想了。”
“哦？”林咸眼里有了笑意，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季心甜。
季心甜能很清楚的看到林咸柔和的表情，原本踌躇的内心也在这样的表情下一点点瓦解，她坦诚地说出自己最初的想法：“抛开那些，我只是想和钟爷爷分享一下你的手艺。”
“我接下你的请求了。”林咸轻快的回应道，抬手摸了摸季心甜的小脑袋，脸上是宽慰的表情，给松了一口气的季心甜解释道，“我知道你是好心为了我，但你在我这儿不用想那么多，这些是我应该去思考的事，你就开开心心做自己就好了。”
“我的经验不会因为我到了不同的世界就行不通，一条道走不通我会换另一个方法，目标只有一个可路有千万条。”
林咸也知道自己的行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挺双标的，就像她很乐于同季心甜讲这些，但对其他人要么不说要么说出口的话真真假假各掺一半。
她来异世界的这段时间并没有急着做事，反而在人前沉默寡言让自己不那么引人注目。这个世界和自己的世界是有区别的，她需要去了解不同的点，还有弄懂唯一知道的“自我意识”究竟是怎么回事。
季心甜、巫云、简悦都是她观察的目标，但她们的选择相同作为样本参考太过单一，今天祝羽弦的选择终于让她看到了点不一样的东西，也证实了她的一些猜想是正确的。
她还发现了一点有趣的东西。
祝羽弦通过只能影响他的因素回到了自我意识觉醒前，而隔壁班的那个同学却隐隐有意识觉醒的征兆。
林咸没记错的话这同学和季心甜“关系”可不一般，在季心甜还没彻底觉醒自我意识前她可一直跟在身边，等季心甜觉醒意识后她俩才慢慢渐行渐远。
和自己接触少、和季心甜一行人接触少，她和大姐头与自己接触的时间差不多但她的自我意识却觉醒了。林咸在回来的路上就一直在想这件事，还真就让她发现了两者的不同。
广播站。
在玛格篱山学校，广播站是每个人都得收听的，相当于所有人都与自己间接接触了，这也难怪学院的人自我意识比其他人觉醒得更快。
没想到自己这条鲶鱼还真在沙丁鱼堆起了作用。
林咸一时意动忍不住摸了摸季心甜的脑袋，在她迷惑的眼神下忍不住摇了摇头。
如果上面广播站的猜想是真的，那么祝羽弦的选择从单行道变成了交叉路口，他的自我意识是注定要觉醒的。
林咸明白，当其他人自我意识都觉醒后，与世界有所交集的他被迫也是必须觉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