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陈年职业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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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律师推了推眼睛前方厚厚的镜片，“韩景山不跟你爸爸离婚，是因为夫妻的财产是共通的。所以相对，夫妻的债务，也是共通的。一旦韩景山破产，就是你爸爸破产，一个破产的人士，会被限制消费，你爸爸现在所在的医院是高级私人医院，这属于高额消费，是不被允许的。”
韩修远思考了一下，“能不能说，我爸爸有精神病史，他根本不懂这些。我可以去开证明，开多少证明都没关系。”
严律师摇摇头，“这是不行的，如果单凭一份证明就可以摆脱所有的债务，重新恢复正常消费，那么任何人都可以去做老赖。”
“那……我把仪器和医生都请到家里来，这样行吗？”
“这样的费用会非常高。我知道你这些年私下做了一些投资，开一间小型公司绰绰有余，继续摸爬滚打下去，不出十年，你就可以达到你父亲的高度，但是，就现在而言，这部分费用，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
韩修远一拳头锤在桌子上。
“另外，你爸爸每年都需要做一个肾脏检测，这是需要去灯塔才能做的，一旦他被限制消费，就没有办法再坐飞机。而一架私人飞机，也不是现在的你可以负担得起的。”
韩修远看着手机里的“证据”，按下了左侧的开关键，让手机进入休眠，然后将屏幕倒扣在桌上。
第二天，宋容买了双份的早餐，到了公司却收到韩承业在系统内部发来的事假申请。
赵甜甜在夹眼睫毛，宋容敲敲桌面，“甜甜，送给你。”把其中一份早餐放在赵甜甜桌上后，转身进了办公室，拉上了百叶帘。
文森脚尖一点地面，装了滑轮的椅子一下移动七八米，滑到了赵甜甜身边。
赵甜甜打开袋子，“哇！干贝大虾粥、有料叉烧、帕尼尼双层？这家连锁店的早餐很贵的，这里都要有六七十了，还是宋SIR好啊，这么高工资，想吃什么都行咯……一顿早饭也能吃两百……”话语间满是羡慕。
文森眯起眼睛，拿出包青天断案的气势说道：“有问题……这份早餐不是买给你的。”
对于把八卦和喇叭完美融为一体的赵甜甜来说，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引起她的兴趣，“怎么说怎么说？”
“说你笨你就不聪明，这么简单的分析都不会。你看这三个东西全是主食，咱们办公室那么多人，谁能一顿吃得下这么多呢？”
“嗯……华叔年纪大了胆固醇高，是不能吃叉烧的。你又海鲜过敏不能吃干贝，嘉儿有健身的习惯，我平时一份主食都嫌多……哦哦哦！”赵甜甜恍然大悟地望向韩承业空荡荡的桌子，“小韩今天才突然请假的，所以宋SIR是买给他吃的？”
文森奸笑道：“呐，这可全都是你说的，跟我无关啊。”
赵甜甜激动地咬住手指，“不会那么狗血的吧！呐文森，你说会不会是……”
“别怪我没提醒你啊，办公室生存法则呢，不可以非议上司的私隐。”
“可人家想知道嘛，都怪你，都是你引起来的！”
文森双手一摊，“那谁让除了你以外，办公室没别人了呢。”
并不知道自己收获了两枚焦点的宋容，开始了一天的工作，没过多久，后腰突然一阵剧痛，右大腿及以下部位失去了知觉。
宋容倒吸一口冷气，尝试按压经络，无果后拨通了电话，“喂，CK，是我。我的腰椎还是很痛，右腿会间歇性疼痛和酸麻，你下午有时间么？我想再来做一次理疗。你只有上午有空？”宋容看了眼手表，“好，我马上就过来。”
晨会结束后，宋容立刻请假离开了公司。
赵甜甜在会议室收拾东西，见宋容走了，蹦蹦跳跳地跑到文森身边，“你看你看！一个恰巧没来，另一个马上就请假了！”
“哇，你真的很八卦啊。”文森欲哭无泪，“你是不是真的很闲啊，很闲就去找事做啊。”
“那人家就是好奇嘛！”
私立医院内，吕医生正在给韩承业做初步诊疗，“韩先生，我现在会问你一些问题，你不要紧张，如实回答就可以了。”
韩承业：“……”
一个小时后，吕医生拿着新鲜出炉的诊疗报告唉声叹气地走到休息室，陈珂正在倒茶，“叹什么气啊？又有病人精神病复发了？”
吕医生长叹口气，“我看那小伙子还蛮精神的，怎么就有幻想症呢？”
“这不是好事么！你今年KPI可稳了。不跟你说了，我同学要来了。”
吕医生拉住陈珂，小声道：“就算医院的药物有损耗是正常的，你也不能太过火，小心自惹麻烦。”
“你放心，我比你还怕麻烦。那是我老同学，肯定不会过河拆桥的，而且就他一个人，用药不会很多的，安啦。”
陈珂回到办公室，宋容已经在等了。
腰椎间盘突出是一种办公室常见病，一般中老年人居多，宋容年纪不大，但病症已经很严重了。
“你现在倒数第二节脊椎里面的脊髓流了出来，压迫到神经，所以你的右腿会酸麻疼痛，甚至没有知觉。从我的角度来说，如果你愿意让我赚钱，那你就每个礼拜过来做两次理疗，如果你想彻底根治，我建议你做手术。”
宋容看着电子大屏上的影像，“做手术会有什么风险么？”
“风险倒是不大，不过……人体的每一个器官都是有存在的意义的。一旦你做了手术，清空了那两截脊椎的骨髓，它们就成了摆设，而原本由它们承担的工作量，会转移到你剩下健康的脊椎上去。”
宋容思考了一下，“增加剩余脊椎的负荷，它们会提前老化吗？”
陈珂给了个眼神，“你觉得呢？”
宋容无奈笑了，长叹口气，向后倒在椅背上。
“早就跟你说了，别那么玩命，出来混呢，都是要还的。你看看你，三十不到，一身毛病，再这么下去，别说是我，神仙都治不好你。”
“我没办法啊……我不像你，家里有得靠。”宋容伸个懒腰，揉揉眼睛，“我只能靠自己啊。”
陈珂拿着放了枸杞的保温杯，捋了捋稀疏的头发，五十步笑一百步道：“不过说真的，你的确不能再这么每天十几个钟头不停工作了，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在同龄人里真的很不好，难道你真的打算一辈子做条单身狗？不结婚、不生子？”
“不说这个了。”宋容的眼睛里似有动容，“做理疗吧，我年假不多，下午还得去上班。”
理疗结束后，宋容活动了一下腿脚，跳了一下，“CK你可以啊。”又跳了一下，“我这得给你安排个妙手回春的锦旗了。”
陈珂摘掉一次性手套，“你少得意了，治标不治本的，最多两天，最少半天。其实可以的话，我既不建议你经常过来做理疗，也不建议你做手术。”陈珂严肃道：“我建议你辞职，换份轻松点的工作。”
“我辞职了怎么会有钱给你付理疗费，让你赚外快呢？”宋容摇摇手机，“我转给你了。”
小护士敲了门，“陈医生，这是你的值班表。有几个昨天新入住的患者，需要重点关注的。”
陈珂把值班表接过来，宋容看着那密密麻麻的排班，“你还说我死要钱，你申请那么多夜间巡逻，不要命了？”
“大哥，你以为我想啊。我要能和你一样，一年能有五百万，我肯定干一年就滑脚！可我不是啊，我一个月撑死就两万，一年撑死三十万，可我要还贷款的嘛！学区房又要涨，又要有二胎，我难啊……”
宋容笑笑，但一会儿就笑不出来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旁边清晰的彩色照片证实他没有看错人，他指着韩承业的名字问道：“这孩子住院了？”
陈珂一脸迷茫，“大概吧，是昨天夜里突然办理住院手续的，你认识？”
“他在哪儿？什么原因住院的？”
陈珂认真看了一下，“在十二层，原因是……幻想症，幻想有不存在的人与他接吻。唉，这个年纪的单身狗呢，是这样的。唉老宋你去哪儿？”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陈年职业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