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一期》赤巳

10、[010] 异国奇遇·番外

　　纲吉与切原一左一右扶着身形娇小的戈莎，前者于心不忍一直没去看她，而切原则是大大咧咧地开始问：“话说，她是做了什么搞成这样的？”
　　“……”纲吉为这位同学的心大感到意外，却不方便告知一般人详情。虽说他了解也不深就是了。

　　特别是戈莎室友的事，要不是刚刚她心血来潮想到要说，他都不知道事实远比想象中更悲哀。
　　他没怎么认识其他二课作战成员，但戈莎对费奥多尔确实抱有很深感情，所以才会在狱寺恶言相向时立刻武力警告。
　　话说回来，他们两人又是怎样的关系？
　　他总觉得戈莎是来保护费奥多尔的，但再怎么样从小培养人才，这种让小孩子保护成年人的事，完全跟正常情况相反吧。

　　在把戈莎带回车上后，确实有公社的医护人员进行紧急治疗。纲吉自己还好，但切原这个普通少年该怎么处理确实让他们烦恼上一段时间。
　　主要是纲吉不想他遇害，相信戈莎内心也有这种想法，只是碍于其他原因，把这事的优先顺序放后面了。

　　“那个，你先回家吧。”纲吉对切原说。
　　“诶？”切原反应还是慢了一拍，“啊……嗯。话说她不会有事吧？”

　　费奥多尔亲自说：“嗯，放心吧。我们有相熟的医生，她会好好的。”
　　“不过明天应该不会来了吧……”切原还是小声呢喃道。
　　费奥多尔没听漏这句，也点头回应了，并说：“今晚的事，请切原君务必不要向任何人提及任何一点细节，包括你的家人及前辈都不能说……我能相信你吗？”

　　切原看看重伤的戈莎，总感觉为了她的话，这点小事倒不是办不到。
　　“我知道了。我今晚谁都没见到，特地出来给她找礼物也空手而归就可以了吧？”切原忽然感觉有些烦躁，刚想下意识地抓脑袋，却发现手中都是她的鲜血，“……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费奥戈尔勉强为切原找了个借口，“反正以后都不会再见，身处日本的他说些什么都影响不了我们的工作，而且在国外把平民牵涉进来会更麻烦。”说着，他对切原的背部轻轻一推，示意他赶紧离去，在别人反对，或他后悔之前。

　　本就心烦意乱的切原在这一举动的推动下顺势加速跑了起来，像是想把见到的事都抛在脑后，不顾一切往前跑，直至他喘不过气才停下。
　　可掌心的粘性却一直告诉他遇到大事了，他跑到了最近的海边去洗掉这些痕迹。
　　至于身上的些少血迹，他跟家里人说是大晚上没看清路摔倒了，这确实是他会做出的事，所以并没有人怀疑。

　　可第二天前辈们还是不停骚扰着他，问他有没有与交流生好好道别，他硬是什么都没说。

　　“说起来，今早只有老师一个人来办手续呢。”幸村轻轻的一句话转移了大家的目光。

　　所有人看切原的眼神从看戏好奇转变成同情，并有人深深感叹反正异地恋是没前途的。
　　他会不知道这点事吗？但现在这已经不是重点了。
　　他更在意她的安危，那样的伤真的能康复吗？而且她其实是干什么的？

　　前者他暂时还不知道，不过后者他从新闻看到，原来自己那天去的地方是坏人的秘密基地，如今因为他们内部问题自爆了，详细原因还在调查中。
　　戈莎在他心中的地位瞬间成为英雄一般的存在！
　　默默顶着危险为民除害，可名字却无人知晓。

　　这让切原更想知道戈莎的事迹，从出生至今，是怎么成为这样的人物，付出了多少血汗。
　　但现实并没他想象中那么美好，他以为暗中付出经已是最残酷的一点，直至接到来自名为泽田纲吉的人打来的电话后，才更深地了解她的事。

　　可也不过皮毛而已。
　　并且他们真的永远无法再相见。

　　……

　　目送切原离开视线范围后，纲吉回头向费奥多尔道谢。
　　他承认这当中有自己的私心，好不容易让戈莎放下枪，要是到最后切原还是遇害的话，那会让那时戈莎的妥协、以及费奥多尔容忍这事的心意白白浪费。

　　大部分人手都在忙现场的善后工作，纲吉便待在戈莎身边，所幸身边还有狱寺帮忙翻译，才让他的存在起了点作用。而纲吉至今的倒霉事迹反让他理解真正的皮肤底下会是怎样，可戈莎的伤口明显与常人不同。
　　这事大家心照不宣，可谁都没有说出口。

　　而戈莎不知道是受伤太重完全失去了意识，还是单纯没感觉到痛楚，任凭他们怎么处理伤口都没哼半声没动一分。这让纲吉心惊胆颤，每隔一会便把手放动脉上检查一下还有没有脉搏。

　　直到最后能做的都做完了，接下来第二天早上他们便会直接回意大利，不用上学的纲吉硬是陪着熬夜，在费奥多尔去学校办理最后的手续时也陪在戈莎身边。
　　闭着眼的她怎看都只是个柔弱的女孩子，带着婴儿肥的脸此刻有多处划伤，包扎后的四肢看上去仍旧纤幼，却有着不输他的体力及力量。

　　纲吉尽管有了自己的专属武器，战斗方式也跟一般人不一样。可如里包恩所言，了解敌人的战斗方式也是很重要的，如果因为误判对方武器的杀伤力及波及范围，更是很有可能受伤。
　　因此在里包恩的多元化教育底下，他至少把各类武器的基本知识大致了解过一遍，甚至还让他在练习场练过射击，以免遇到不能用火焰时什么都做不到。

　　当时纲吉内心不情不愿，只能催眠自己都捱了里包恩各种特别子弹至今都活蹦乱跳，学会了的话万一遇到不必要的战斗，可以选择用麻醉类的子弹让对方失去行动能力。

　　可他想多了，当时他看着里包恩给他准备的好像还挺轻巧，然后认识的人大多都用得很轻松，他便以为自己再差顶多是射空连标靶都没碰着而已，怎料那强劲的后座力让没有心理准备的他直接拿不稳枪掉了。
　　练习过好几次，至今纲吉只能算是“勉强能把子弹射出去”而已。
　　为免造成更大危害，里包恩都觉得他别碰更好，有同伴在场时尤其不要用。

　　这么一想，能熟练且理智地操作武器的戈莎真的是下了不少苦功，或许身体上可能有些许变化，但也没法完全盖过使用难度。

　　“其实拿着枪的戈莎最明白手上的东西能为对方带来怎样的伤害吧。”纲吉感叹道。有过实践经验的他深知这不容易，不像游戏按个键就能射击，而且她同时还面对着对方的枪口，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并不会因为太轻易就能伤害到对方而渐渐漠视了这事。

　　作为剑士且与不少剑士交过手的山本多少有些同感，“是啊，表面上好像剑一挥按下扳机就能够攻击，可当中还有很多很深奥的学问。真是越学越觉得不可思议啊！”

　　最终戈莎直至上船时都没醒，被抬着进船仓休息去了。
　　纲吉让费奥多尔在戈莎康复得差不多后告诉他一声，而费奥多尔反回应说她一醒来便会去通知他，省得他在家瞎担心。

　　“你们真是有个好的首领。”
　　“哼，这是当然的。能这么快明白到十代目的优点，算你有眼光。”
　　“哈哈，纲可有趣了，而且是个超好的家伙啊！”

　　费奥多尔笑笑，“希望你们这份友情及热情能一直保持下去。”语毕，他便真正告别纲吉等人上船离开日本了。

　　后来纲吉时不时都会收到戈莎的消息，知道她过得很好就够了。
　　可不管是彭哥列内部还是公社整体，都没打算像发展成同盟那般互助，所以费奥多尔也只是报喜不报忧。等他知道核电厂一战是公社参与的，并且有人是抱着双方同归于的想法去看戏，他就十分难受。

　　要不是消息来得太晚，他大概不管任何事第一时间冲去了。
　　而且同时他还得到公社依然存在的消息，只是今后的发展将以研究为重，并且会迁移至船上继续生活。

　　以防万一，他还确认了戈莎的现况，对方也诚实相告。
　　她受了重伤，但还活着。

　　至少还活着。

　　初时纲吉只听到这里便安心了，还未真正下决心去探望，只在心中想到或许某天能再见面。直至某天他到东京时遇到了去比赛的切原。
　　起初两人对望了眼只远距离点头打招呼，当纲吉思考着要不要把这近况也告诉切原时，反而是切原先一步摆脱了学校的人跑来问他知不知道戈莎的近况。

　　切原这无所畏惧的勇气让纲吉无语，同时激励了他，最终主动找到公社方面问能否过去探望一下戈莎，那边同意了。

　　只是最后的结果……纲吉自己不后悔，因为他对戈莎的事了解到更多了，但他害怕自己做了多余的事让切原徒添悲伤。
　　可切原总是让纲吉感到神奇，他有表现出悲伤的表情，可也接受了这种结果，甚至还谢谢纲吉这次带上他一起来。

　　不过切原的话，纲吉希望他人生就这么回到正轨，不会再遇到这类事情了。
　　而他本人，仍然陷于平稳的失落情绪当中。

　　直至京子那番话才让他稍微放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