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楔子（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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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格欧费茵这几个月以来遇见的最有意思的事情了。
一个男人，像大多数不怀好意地进入预言厅的巫师那样，寻找一颗不属于自己的预言球。
格欧费茵轻巧地站在放置水晶球的木架上顶端，看着下面的那个人来回穿梭。
显然，他并没有达到目的，并且开始焦虑，烦躁，急促的踏步声回荡在厅内，也不怕引来缄默人。
转念一想，他们没有过来也可能是因为她在这里。现在的缄默人已经不会像魔法部建立之初的那批人那样时常与她说话，甚至在她出现时，会特意让出空间。
格欧费茵对自己的幻身咒很有自信，即便是隐形兽毛发制作而成的隐身衣，都不如她的魔咒效果。
只是西弗勒斯的目光扫视过来时，格欧费茵仍有种被捕捉到的错觉。
但很快就不是错觉了，凭本能躲过一道攻击魔咒后，她又被一道魔咒禁锢，成了他的俘虏。
格欧费茵现出身形，西弗勒斯颇为意外。
他把魔杖对准她，疾声厉色：“你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这个男人显然是误会了。
格欧费茵好声好气地提醒：“你最好赶紧离开，傲罗将往这边来。”
西弗勒斯以为格欧费茵告了密，“劫持”着她逃走，他之前为潜入魔法部做的“小把戏”也刚好在此时穿帮，等傲罗们反应过来四处搜捕查验，他们已经顺利地离开了魔法部。
“然后呢？你要带我去哪？”
格欧费茵没有一点身为“人质”的自觉，倒是几百年没离开过神秘事务司，新鲜的很。
西弗勒斯知道最好的方式是杀人灭口，可对方只是个未成年巫师。不管她缘何出现在神秘事务司，现在都不能轻易放格欧费茵回去了。
只是过去很久，没有傲罗为了格欧费茵找上他，《预言家日报》上也没有未成年巫师失踪的新闻，她像是一个巫师界不存在的人。
对格欧费茵来说，跟西弗勒斯沟通是一件很头疼的事情，他刨根问底，可对她说的每一句话又表现出明显的不相信。
“我从不骗人。”她郑重其事地说。
然后，他拿出了吐真剂。
大部分时间里，格欧费茵会靠在阁楼的玻璃窗旁边，几百年过去，麻瓜界的变化让她很新奇，她可以一连看上几天不眠不休。
西弗勒斯早出晚归，不会想到给她准备饭菜。而在他有客人到访的时候，格欧费茵同样不会帮他招待。只不过出于好心，还是在他回家后，提醒了一句。
“中午一点的时候，你的家里来了两位客人。”
格欧费茵挥动魔杖，搅起壁炉里的灰尘，两个男巫的模样出现在客厅。西弗勒斯认得他们，一个是格雷伯克，一个是亚克斯利。
两人在客厅、卧室、地下室四处翻找，每经过一处，炉灰塑成的人形便抖落一小撮，在地毯上留下脚印。
西弗勒斯看那两个灰影走上阁楼，问她：“他们没发现你？”
“当然没有。”格欧费茵笑起来，“除非我故意露出马脚。”
她再次挥动魔杖，两道灰影身形塌散，炉灰窸窸窣窣地落在地板上。
格欧费茵顺手“清理一新”，满意地摆弄自己的魔杖。“果然用魔杖施法简单方便得多。”
“你，到底是什么？”西弗勒斯又一次警惕地审视她。
小巫师是不可能有她这样强大的魔力，是某种拥有变形能力的神奇动物？又或者是某一类特别的易容玛格斯？
西弗勒斯不指望她会坦言相告，但对对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都没敢放过。
女孩很不高兴地翻了个白眼，双手抱胸，“斯内普先生，我想我的名字并没有那么难记。”随后又用极慢的速度，念道：“G~e~v~jon，G,E,V,J,O,N.”
他终于后悔对格欧费茵的回答抱有期待，就算她是什么拥有奇特能力的物种，本质上和霍格沃茨那群麻瓜种新生一样，幼稚愚蠢得让人讨厌！
处理格欧费茵成了西弗勒斯近期最头疼的事情。除了要准备霍格沃茨的教师应聘事宜，西弗勒斯还要防备来自其他食死徒的猜忌——他跟格雷伯克向来不对付。
总而言之，他不能将她一直禁足在蜘蛛尾巷。
西弗勒斯尽可能表现得凶狠：“我会放你离开，但......”
“我没有说要离开。”格欧费茵打断他的话。
“你最好趁我还没改变主意......”西弗勒斯脸色更加难看。
格欧费茵多少还是能看出来他的不自在，这几天只要看到自己，西弗勒斯就眉头一紧。
她想了想，觉得互相勉强也不好。她其实到现在也没能接受面前的男人会在未来成为自己的丈夫。
听到格欧费茵同意离开，西弗勒斯松了一口气，他还做不到毫无负担地对未成年巫师施咒。
她消失了，就在他眼皮底下，只一个响指就不见踪影。
幻影移行。
西弗勒斯又一次怀疑人生，她到底是什么东西?
就在他以为再也不会见到她的时候，霍格沃茨城堡，女孩穿着和其他同学格格不入的白色衣裙，一下子就撞进了他的眼里。
西弗勒斯面色沉静，无视了格欧费茵直射过来视线，快步上楼往校长室去。
“......有关入职的具体事项，猫头鹰传达的信件里都有，我就不再赘述了。签完这份任职合同，西弗勒斯，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邓布利多将办公桌上的那张羊皮纸往前一推。
西弗勒斯只扫了一眼，就在末尾处签下名字。
邓布利多收起羊皮纸，看他还站在原地。“还有什么事吗？”
“我以为你有要紧事，或者，有她的消息。”
“西弗勒斯，这个时候，没有消息反而是最好的消息。”邓布利多推了下眼镜，“你呢?你带来了什么消息?”
“格雷伯克似乎找到了一些线索，食死徒已经倾巢而出，让那些家伙都安分一点。”西弗勒斯不由得烦躁，“我不知道他的消息来源是哪里，可能是魔法部，也可能是其他巫师。你知道的，他们抓了很多人，小心叛徒!”
“如果可以，西弗勒斯，我希望你能帮忙照应那些无辜的人。”
“莉莉在哪?”
“放心，她在很安全的地方。”
“我需要知道她所在的位置。”这样食死徒出动的时候，他才能确定她是否安全。
邓布利多却说：“你只需要把食死徒每次出动的目标传递出来，凤凰社自会保护她的安全。”
西弗勒斯看着他，一言不发。
邓布利多适时收起了笑容，不怒自威。“你说过，愿意替我做任何事。如果你需要我时时提醒......”
“......”
男人终究还是低下了头。“知道了，我会尽力提供你想知道的一切消息。”
西弗勒斯走出校长室，在长廊转角一闪身——女孩被揪住衣领抵在墙上，魔杖对准了她的脖子。
“如果我上一次的大发慈悲让你产生误会，那么现在，我不介意用行动告诉你偷窥的下场。”
强烈的窒息感让格欧费茵很不舒服，她哑着嗓子低吼：“松手!”
西弗勒斯无视了她的请求，“说出来，你的目的。”
胳膊拧不过大腿，可惜她有魔杖。“STUPEFY!”(昏昏倒地)
“砰”的一声，男人被击飞，撞到对面的墙上晕了过去。
格欧费茵捂着脖子，不悦道：“我警告过你。”
她蹲在他面前，魔杖重新对准：“Rennervate.”(快快复苏)
魔杖戳着西弗勒斯吃瘪的脸，格欧费茵说：“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
校长室外终究不是说话的地方，两人身形一转，竟是进了一条密道。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这是西弗勒斯第二次问出这个问题。
“这取决于你想要什么样的答案。”
“你是巫师，还是什么其他生物?”
“我以为这很明显。”格欧费茵挥了挥魔杖，被灰尘弄脏的裙摆清理一新。
无声魔法。
“这不可能，你这个年纪的巫师不可能掌握如此高深的魔法。”
“我这个年纪?你以为我多大?”
“你的模样不会超过十二岁。”
西弗勒斯回答得很谨慎。他一眼就看出她并不是霍格沃茨的学生，或许是用了幻身咒?然而就算如此，在一年级生里，她都是最矮的。
格欧费茵摇摇头，“我记不清自己出生的具体年份了，那很久远，远在英国魔法部建立之前。”
西弗勒斯自认为弄清楚了她的来历，然后下逐客令：“我只能告诉你，格欧费茵小姐，不要再拿那个笑话当借口，你不会从我这种人身上得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我看到了一个未来，一个和你有关的未来。”
男人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你是说你有预知能力?和特里劳妮家族一样?”
女孩眉头一皱，有些不悦，她不喜欢被人跟特里劳妮家族作比较。刚想驳斥，下一秒整个人被男人的阴影笼罩。
发丝靠在鼻尖，浓烈的松香裹杂着其他辛辣酸涩的草药气味，侵染着周遭的每一口空气。
如蛇信般的嘶鸣在耳边响起：“很遗憾你失策了，我不会再相信任何预言。”
男人重新立起身子，她从他眼里看到了明显的恨意，两人不欢而散。
自那天后，格欧费茵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或许是回到了神秘事务司，亦或者是去了其他地方。但西弗勒斯已经不在乎了，准确来说，最好永远不再有交集。然而四年后——
只一眨眼的功夫，身处时间厅的格欧费茵发生周围换了景象，陌生的城堡，空无一人。虽然早就有不妙预感，可怎么也无法看清楚事件的未来景象，这一度让她怀疑是上次时间转换器事故导致的后遗症。
格欧费茵在空荡的城堡游荡，恰逢霍格沃茨暑假，学生都已经回家，她逛了半天，直到在魔药教室碰到西弗勒斯。
对方先是惊诧，然后便是警惕。那人甚至还叫出了她的名字：“格欧费茵小姐，我以为我们上次已经达成共识。”
“虽然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但我想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格欧费茵坐到魔药教室的讲台上，即便这样，还是比西弗勒斯低了一个脑袋。
“格欧费茵小姐，我再重申一遍，无论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都不可能。最后，我不建议你留在霍格沃茨，这里烦人的鬼魂已经够多了。”
这个男人好像把她当成缠着他的鬼魂了？
“事实上，除了你，其他人是看不见我的。”这同样是格欧费茵疑惑的一点，为了避免吓到别人，她对自己施加了永久幻身咒，偏偏对西弗勒斯无效。
西弗勒斯鄙夷地看着她，没有说话，抬脚离开，只留下她在那仍旧摸不着头脑。
当天夜晚，霍格沃茨的天文台，格欧费茵找到了解释。本应在14年后才会出现的伯利恒之星，现在已经能清晰地预见其将在五个月后回归，而现在的时间是1985年7月7日。
作者有话说第3章 楔子（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