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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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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林山涧总有一种特殊的清爽,带着淡淡的草木香气,久呆令人眩晕,好像是醉在了此间绿意里。
      在不经意的片段里,我们相遇的时间与纬度,总是那样特别。
      下午的时候,一场小雨淅淅沥沥忽然袭来,扑湿了路面飞扬的尘土,却没有带来一点点舒适。头顶的太阳没有因为下雨而不再俯瞰人世,还在持续不断地释放着这个季节最强烈也是最后的一点光和热,湿热的空气让人心底烦躁。
      训练营来了一个多星期都没碰上下雨,这个时候又没有什么实时的天气预报可以参考,直接导致这场游玩,三十来号人竟然一个都没想起带上雨具预防。
      雨虽然不大,但突如其来,一下子淋得人满头满身猝不及防,实在不是什么好事。江月明被俞亮拉着,迅速跑到了最近的一间酒吧里。
      古镇为了吸引游客,开了许许多多时新的店铺,酒吧也是,白天看着不起眼,只提供饮品小食,到了夜晚,才是他们大放异彩的时候。
      这间酒吧名为冰岛,不知道是因为店主人向往大西洋深处的遥远国度,还是为了吸引人气、附庸风雅刻意起的名字。
      店里只前台有人守着,两人左右看了看座位,发现角落里有一把木质楼梯,在询问了负责人后,上了二楼。菜单和装修古朴的店铺风格并不相同,是蓝粉色调,塑封后厚实的单页不易沾染污渍,令人心里舒坦,下意识高看一眼。
      很快有服务员上了楼,江月明点了一杯卡布奇诺,俞亮点了杯菠萝奶昔,很不符合他高冷的外在人设,两人又选了个炸豆腐作为小零嘴,合上了菜单。
      音响里放着慵懒的英文歌曲,让人昏昏欲睡,长条的木桌两边,俞亮坐着木椅,江月明歪在窗边铺了厚厚海绵垫的台面上,乍一看宛如被桌子分开的两个世界。
      饮品很快被端了上来,俞亮的菠萝奶昔容器是个高脚大肚杯子,看着就是一杯米黄色的稠状物,实在和菠萝扯不上关系,江月明暗笑,但轮到她自己,就笑不出来了。菜单上虽然没照片,但是卡布奇诺在时下受港台剧影响的小女生心里地位还挺高,总觉得应该是杯很好看的咖啡。然而她面前的,已经和咖啡融为一体的奶泡上,黑色的拉花并不均匀的八等分,实在提不起人兴趣。
      闻着倒是还行,江月明试着喝了一口,没什么味道。这种淡与糖无关,就像是豆浆兑了十倍的水,没有了那种香醇的滋味。想也知道,景区里十几块还带拉花的咖啡,品质能有多好。
      江月明心里有想起了那句话:贵是有贵的道理的。
      看出了同伴内心的后悔,俞亮浅浅的笑了,把自己面前的菠萝奶昔换给了江月明,自己则端过那杯已经花得不成样子的咖啡。
      “亮亮你真好!”虽然不觉得菠萝奶昔会有多好喝,但是俞亮这种明知难喝还愿意和自己交换的勇气令她感动,江月明揪起杯里的习惯吸了一口,眸子瞬间放亮。“好喝诶!”
      也只有这种时候,江月明不会叫自己全名了,俞亮想,他还挺怀念六年前,那个甜甜软软、刻意逢迎管自己叫 ‘小亮哥哥’的小姑娘。“你也不看看,菠萝奶昔后面可是标注了店家推荐,人气爆款几个字。”
      原来是这样,江月明就说俞亮怎么会点这种一点不霸气的软饮呢!
      楼梯又传来了嗒嗒的脚步声,吱吱呀呀木头碰撞的,还有一股浓郁的油炸食品香气,两人知道,是炸豆腐来了。炸得碧绿的薄荷叶上摆了十来块差不多一寸大小的金黄色豆腐,店里给配了干湿两种蘸料,江月明迫不及待的夹了一块。
      实在是美味,豆腐外酥里嫩,带着一股特殊的发酵香味,无论是干香的秘制辣椒面还是咸鲜的酱汁都相得益彰。
      你一筷子我一筷子,两人很快分食了这盘炸豆腐,连垫底的薄荷叶也不放过。放下筷子,江月明大吸一口菠萝奶昔,真是清爽又解渴。抬头一看,抿了口咖啡的俞亮微微皱了皱眉,显然是发现味道着实不尽人意。
      他要是说出来还好,这样一幅默默承受的模样让江月明也不太好意思,于是举起了奶昔杯,递到了俞亮嘴边,“你尝尝这个,特别好喝。”
      俞亮也不知是什么心情,没有拒绝,低过头含住了那根江月明用过的吸管,确实美味。
      看着俞亮一点点喝下菠萝奶昔,喉结上下动了动,江月明的表情忽然怔了一下,眼眸里的亮光也飘忽不定。她一下子把杯子拿回了自己身前,但俞亮没来得及松开吸管,搞得桌上被滴到了奶昔。
      场面又停顿了几秒,俞亮把吸管放到了桌面,两个人都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想当什么都没发生。
      外头的雨其实在两人的饮料上之前就已经停了,地面干透,太阳也西斜落幕,江月明便提出了回旅馆,俞亮没有拒绝,他们本身就是和带队老师约的这个时间回去。
      古镇外早已有大巴在此等候,白潇潇带的一队学员已经在上边坐好等回去吃晚饭了,两人又坐到了来时的位置,江月明做作地打了哈欠,靠着玻璃窗闭了眼。
      回旅馆的路面是由鹅卵石和砂灰铺的,路上车子颠了又颠,江月明为了维持自己劳累熟睡的人设,被撞了好些次头都没换姿势。良久,俞亮忽然叹了口气,伸手把她的脑袋扶了过来,拉近自己怀里。
      江月明被他有些出格的动作惊到,竟然忘了自己还在装睡,抖了一下睁开了眼抬头望着他。心虚之下,眼睛眨的飞快,俞亮却还是定定的,仿佛没事人一样。
      心中忽然泛起一阵无奈,江月明有些委屈地合上了眼,顺从地靠在了俞亮胸膛上。
      扑通…扑通……是谁的心在乱蹦呢?
      晚饭主菜还是那几样,但最后两顿了,大厨就给换了些当季的菜色。酥炸南瓜花、凉拌鸡丝银芽、笋干烧排骨、秋葵黄瓜蘸芥末酱油。虽然都不是什么特别贵的东西,但旅馆的大厨手艺极佳,在座三桌老师和学员没有不爱吃的。
      “我开始有点期待明天的菜色了。”啃完了一块排骨的江雪明满脸的幸福,她作为训练营里年纪最小的团宠,名字又和江月明只差一个字,很快和老师们达成了一片,“之前还以为来训练营是受罪,没想到才两星期我脸都圆了一圈。”
      “小小年纪的,担心那么多做什么,在我看来,雪明就是圆两圈也很可爱!”江月明顺手捏了把她的脸颊,手感挺好,小孩子就应该开开心心的,多吃点也没事。思考间全然忘了自己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女孩子。
      一个月前,俞家给江月明办了个生日宴,除了俞家人,来的就是俞晓暘的两个弟子,大家亲亲热热的给她买了礼物,表达了祝福和新的期许。她还偷偷喝了两杯红酒,一整晚都兴奋得不行,但第二天起来,忽然就觉得自己应该有担当了。
      也是因此,江月明开始正视起了自己的工作,接了训练营的班,她觉得自己不能再辜负两位师兄和师父师娘的好意,继续摸鱼了。
      饭后是锻炼时间,江月明早上还是起不来,便在下午随便动两下安慰下自己。她在院子里跳绳,用的地方不大也简单,只是技术不太行,蹦几下就会被绳子打到。
      “跳了这么多天还是不会,我开始怀疑你的学霸美少女人设了!”俞亮坐在凉亭里看着江月明笨手笨脚的样子,很是愉悦。
      再一次被打到腿,江月明气鼓鼓的收了跳绳,往俞亮身边扔去。“又没让你爱看,而且那什么人设都是记者乱写的,谁信谁傻。”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笑着帮江月明收好了跳绳,俞亮给她递了瓶矿泉水,“明明,明天,你真的不和我去吗?”他说的是马克西姆音乐会方圆市专场,正好和训练营在的地方隔得不远。
      “不了,我不太喜欢那种场合。”喝着水的江月明瞳孔突然收缩了一下,眼神空虚,但她借着抬头的姿势没让俞亮发现。“我可是明天要去爬乌鹭山的人,最近吃这么多,再不锻炼可是不行了。”
      “好吧。”俞亮也清楚她的个性,自己肯定是拗不过江月明的,就没有再勉强,打算晚点联系方绪,请他把另一张音乐会的门票转赠他人。
      VIP一排七八座,几号的视听体验位置,是刚刚接下训练营邀请后俞晓暘让方绪给的。俞晓暘是传统的中国式父亲,深沉宽广,却极少体现在明面上。
      当时俞亮还好奇,为什么父亲只给了一张门票,明明江月明也在训练营,父亲一直待她比自己还亲。但得到的回答是,江月明不喜欢这种场合。
      他当时不太理解作为知名芭蕾舞蹈演员的女儿,江月明为什么会不喜欢剧院的环境,就坚持多要了一张。现在看来,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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