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格温的错误》一卷丹青

4、初遇（4）

　　格温皱着眉，“你是……”

　　“哈利·奥斯本。”他单挑眉毛，很绅士的往前伸出手。“你来顶楼干什么？”

　　格温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这是一片典型的纽约富人的办公室，在顶层，能鸟瞰纽约的绿荫环绕的中央公园，视野明亮又宽敞，空间里环绕的香味似乎也沾染上了金钱的气息。

　　而格温不过是个中产家庭的孩子。

　　她有些惊慌的撇过头，“奥斯本先生……”

　　“喊我哈利吧，”他脱下外套，往沙发上随处一扔。“彼得也是那么喊我的，奥斯本先生总让我想起我父亲。”

　　语罢，哈利闲适地开了按下空调按钮，腿翘着，布洛克的皮鞋上方露出一截黑色袜子。

　　“坐。”他对着格温随意的点了点下巴。

　　格温犹豫的望了一眼缓缓下降的电梯，踌躇一阵，还是坐到了他对面的宽敞的黑色沙发上。

　　哈利·奥斯本坐在原地，盯着她，但格温却迟疑的不知道怎么开口，也许一个前十七岁住在德克萨斯州小镇上的姑娘忽然来到了一个国际大都市，像是一个封建地主家的骑兵忽然发现了美洲的一块新大陆一样的手足无措。

　　再怎么样，她也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小女孩，还是一个中产家庭的。

　　格温无比局促。

　　哈利却敏锐的发觉了，放下腿：“走吗？”

　　“啊？”格温迟疑的反应过来，“我是挺想要下去的。”

　　“一看你就像是走错路了。”哈利善解人意道，“彼得以前也是这样，原因我能懂，奥斯本公司的电梯太多条了，而且人也特别多。”

　　他这么说，反而抚平了格温那些尖锐的小情绪，谁能对一个富有却又平易近人的人没有好感呢？

　　原本，格温以为富可敌国的人都应该和托尼·斯塔克先生一样，玩世不恭，逢场作戏，每天都和漂亮的金发女郎们开开心心，但哈利显然更低调和具有内涵一些。

　　“难怪你和彼得是好朋友，”正好碰上了对面询问的眼神，格温对着他露出客套又羞怯的笑容，“我感觉你们有一部分性格很像，都很好相处。”

　　哈利笑容深了几分，但她却觉得笑意不及眼底：“我其实没彼得聪明。”

　　“是吗？”格温编织着客套者的借口，“但每个人都不一样，您一定有很优秀的地方。”

　　他收敛了笑意，双手插兜：“可能吧。”

　　作为一个和各种人都接触过的拉拉队队长格温，她深知这显然就是不想再深入话题的意思了，格温也就敷衍的笑了笑。

　　但就在五十多层的时候，电梯突然卡在了半空。

　　格温惊愕的向上看，电梯原本发白的楼层字符变成了血红色，还嗡嗡的响了起来。而且还在底下摇晃个不停，她惊慌失措的叫了一声，下意识的箍住了男人的手臂。

　　但快抓不住，格温高跟鞋的鞋跟似乎是要断了，她差一点要扑到了地上，但立即被人及时扶住了纤细的腰肢。

　　哈利倒是镇定很多，向外瞥了一眼：“没事，大概是美国队长在和什么奇怪生物打斗，让电梯开启了自我保护系统。”

　　格温有些狼狈的抬起头，因为刚才的动作，她的金发散乱的垂下，近乎挡住了眼睛。

　　她撑着哈利的胳膊站起来：“……真、真不好意思。”

　　格温稍微整理了下自己，她往外撇，恰好看见折射着蓝光的透明电梯外，拿着盾牌的美国队长和一个穿戴奇怪的高科技怪人飞过去。

　　但还没细看他们在干什么，格温就先惊叫了一声，因为一块黑色的刀片直直地向她飞了过来，但砸中的不是她如花似玉的脸，而是那块坚硬无比的玻璃。

　　她有些胆怯的往后退了几步，大抵是因为电梯的玻璃开了一个大口子，从里面调出来折射着光斑的残渣能闻见外界阳光的气味。

　　格温死死禁锢住他的胳膊，但哈利轻笑出声，那条胳膊轻易抽出来，挡住了外面的风景：“……害怕了？”

　　她只好抓住另一条，“为什么纽约市会发生这些事情！”

　　“哦，”头顶传来他饶有兴趣的回答，“刚到纽约吧？这种事情简直是天天上演，我们纽约不是被外星人威胁要毁灭，就是被各种奇怪的人恐吓要炸掉。”

　　哈利一双生机盎然的绿眸对着她，眨了眨：“……习惯就好。”

　　格温很想笑出来，来表示她的轻松，就像是平时在校园里遇见人那种魅力十足又不走心的笑容。

　　但她扯了扯唇角，掩盖不住眸子里的恐慌：“我、我是说，天哪，我不敢想象我住在纽约会不会死掉。”

　　“容我提醒你，”他又想起什么，些许嘲讽道。“你住了大半年了。”

　　格温惊魂未定的强调：“可我今天才碰到这种事情！我原本在德克萨斯州住的好好的！”

　　忽然，她想到了一件事：“我记得你不是中城高中的学生…你怎么知道我住了大半年了？”

　　不料，像是被戳中了什么笑点似的。哈利被逗笑了，他笑的前俯后仰，丝毫不在意外面正是激烈的打斗，像是世界万物都没有他个人的情绪重要。

　　格温也被他的表现暂时遗忘了外界，佯怒：“快说，为什么你知道我来到纽约快半年了！”

　　他又继续笑，直到格温真的生气的看着他。

　　“我看过一部电影，”哈利继续遏制住想笑，“名字我忘记了，里面有个句子，世界上有那么多城市，城市里有这么多酒馆，你却偏偏走进了我这一家。”

　　外面砰的一声，格温又吓得哆嗦着往外看，却被她怀里高大的男人扭过了头。

　　他的声音完全低沉下来，像是五十年代的老电影：“……而你穿着黑色的裙子走过来，我瞬间想到了这句话，一种脱口而出的爱意在我的胸膛里燃烧。”

　　格温就穿着黑裙子。

　　她应该是要斥责他的无礼，或者说强调她目前是彼得女朋友的身份。可外面又响了一声，像是巨大的建筑物猛然地坠入了地面，她的身体一颤，心随之重重地跳了一声，什么都忘记了，脑内空白，分不清这是室外的声响还是心脏。

　　格温没有再次尖叫或者往外看，因为她知道头会被他好心掰正过来。

　　而这次，她细长的手指抓住了哈利的衬衫：“……这是你写的？”

　　“不，我不擅长写诗歌。”哈利轻松地笑了一下，“一点也不，十一岁我就进了一所寄宿学校，不是那种教会学校，周末歌唱诗歌和圣经的那种，他们没教过。”

　　格温莫名其妙的被他再次抚平了情绪，似乎他隐藏着一种天生能安抚人的天赋，她甚至感到了安全，可能是既然连身边的人都不害怕，还饶有兴趣的泡妞打趣，她也不再担忧自己的这条小命了。

　　她甚至轻蔑的想，那他说的还挺顺口。

　　“这是彼得写的，”停了一秒，哈利才解释。“很酸很肉麻吧，见到你的第一面写的，他fb上写了这么一段模棱两可的影评，还说圣诞舞会就找你表白，而且目前来看成功了。”

　　他用挑剔的眼神从上往下看了她一眼：“……真没想到，他居然喜欢你？”

　　外面再次轰然倒塌了什么，不过格温已经不在乎了。

　　她抬起头，引以为傲的女性优势被打击令格温的恼怒占上风，她鄙夷道：“你连他半年前的东西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我也很难说你不是喜欢我。”

　　他应该也会反讽她。

　　格温信誓旦旦又充满着挑衅的蓝眸望着他，可哈利低着头，他漫不经心的盯着她的眼睛，三秒过去了，原本坚信这一点的格温渐渐动摇，甚至还注意起他翠绿色眼睛里细小的点点色彩。

　　“可能，”他又笑了，这才慢慢移开眼睛。“……如果在彼得一见钟情前看见你，你说不定现在是我的女朋友。”

　　后面的话轻飘飘的，但却被格温的耳根准确无误的捕捉住，外面也许又爆了一声，要不然为什么她的心又跳了一下呢？

　　这座电梯却在此时打开了门，格温怔怔的盯着外面，学生们在展览大厅里叽叽喳喳的参观着，也没有关注外面的是非，这正是一开始她来的地方。

　　哈利随意依靠着栏杆：“奥斯本公司的出品，您可不用担忧您的安全，女士。”

　　格温才回过神来，踏出那充满了电子烟的地方，扑面而来的却是一股野生动物栖息的、翻过泥土的味道，刚才令人惊慌、意乱、死亡、脑子乱成一团的心跳加速的电梯缓缓关闭，似乎一场短暂又暄迷的梦关上了。

　　这似乎是一个懵懂少女梦见长大后遇见爱情的环境，刚好，哈利·奥斯本比起同龄学生们更加的成熟。

　　是一种超过同龄人阅历的成熟。

　　她慢慢地走向队伍里，被人喊住了：“格温。”

　　格温回过头。

　　是凯蒂：“刚才彼得不舒服，抱着手臂和老师请假出去了，好像是被蜘蛛咬了？他说很抱歉午餐的逾约。”

　　格温哦了一声，她愣愣的盯着彼得纸壳袋上潦草的‘任意享用’的字条，里面恰好放着她喜欢的薯条和番茄，于是便鬼使神差地拆开来了，用薯条沾了沾酱。

　　一股冷掉的番茄土豆味在口腔的味蕾里爆炸。

　　格温突兀的想，彼得，他好像还是个同龄的男生，和汤普森没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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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感觉我在写五十度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