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jojo/综漫]披着神皮的皮皮虾》叫爷干啥

37、齐木楠雄的灾难二

　　齐木楠雄反坐在椅子上，双手枕在椅背顶端，严肃的脸盯着面前，微弯着腰在好奇地看着什么的【介川岚牌】雕塑。这造型奇异的雕塑世界上独一无二，只此一座。
　　‘要不拿它去卖钱吧，毕竟这雕塑长得比大卫还好看，想必有很多人抢着买。’
　　齐木楠雄嘴角勾起诡异的笑，‘毕竟他不是说过不会给我添麻烦的吗？把他卖了，用卖掉的钱买咖啡果冻，想必乖徒儿是乐意的吧。’
　　齐木楠雄起身收拾书包，边收拾边想怎么处理这个大型麻烦。
　　‘「石化」要24小时之后才能解除。’
　　‘单独放家里是不行的，万一妈妈碰坏了，不及时「时间回溯」就会永远残缺。而且要好好保管，毕竟「时间回溯」一天只能用一次。’
　　‘还是跟老师请一天假好了，今天一整天都呆在家里。’
　　‘呀勒呀勒，我的全勤可是被你搞没了，记得赔偿我啊。’
　　齐木楠雄半倚在书桌上，两手撑住桌子边缘，一只腿搭在另一只腿上，姿态潇洒自然。
　　他给正在给他做早餐的齐木久留美传音：[妈妈，可以帮我跟老师请今天一天假吗？]
　　[啊！小楠，] 齐木久留美着急地放下手中的餐具，想跑上来看看儿子的情况，[你生病了吗？]
　　[没事的妈妈。你忘了吗？我不会生病。]齐木楠雄制止了齐木久留美上楼梯的脚步。
　　[也是哦，小楠从来没有生过病，是妈妈太着急了。]齐木久留美笑着，又走下去。
　　[小楠今天是想偷懒吗？]说着，自己都被自己逗笑了，齐木久留美笑了两声，[想偷懒也没关系哦，妈妈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不想上学呢。]
　　齐木楠雄正想解释，但看到自己房间里的石像，想到如果告诉自己单纯的妈妈，想必她一定会流着眼泪拉着他到警察局自首吧。
　　[嗯。]齐木楠雄坚强地应下了。
　　齐木久留美带着看透自己万能儿子有偷懒一面的开心心情，给学校的班主任打电话。
　　“喂，我是齐木楠雄的妈妈齐木久留美，请问是XX老师吗？”
　　“我家小楠今天想休息……”
　　[妈妈，编个生病了的理由就好。]齐木楠雄操心地阻止了绝不会通过的实话。
　　[哦哦，好的。]
　　齐木久留美连忙补救，“是我家小楠突然…嗯…吐血进医院了，然后、然后就要请一天的假。”
　　“啊、啊？不用，不用请这么久的假，一天就够了。”
　　“我不是……”齐木久留美听到班主任对自己误会了，急得不知道说什么。
　　齐木楠雄在上面听着这神奇的进展，叹了口气，‘我也真是，怎么把撒谎这么艰难的任务交给不会撒谎的妈妈。’
　　齐木楠雄瞬移到电话旁，他对齐木久留美说：[把电话给我吧。]
　　齐木久留美连忙把话筒交给齐木楠雄。齐木楠雄拿到电话后把声音弄哑了一点，他说道：“咳咳，抱歉，老师，今天我感冒了，去不了学校。”
　　“嗯……对，是感冒，吐血什么的是因为我刚刚呕吐的时候把昨晚吃的番茄吐出来了，妈妈误会了。”
　　“对……是的……抱歉，让您误会了。”
　　“好的，我会注意的。”
　　“嗯，老师再见。”
　　齐木楠雄一脸淡定地挂掉电话。
　　旁边的齐木久留美擦着眼泪问道：“小楠，妈妈没有搞砸吧？”
　　[没事，我已经请好假了。]齐木楠雄那张常年无波无澜、面无表情的脸上，表情逐渐柔和。
　　“那就好，”齐木久留美放下心，“我早餐做好了，给你端上来哦。”
　　她转身去厨房拿早餐。
　　齐木楠雄吃好早餐后回房间，看到房间里依旧完好无损的石像，安下心。
　　‘我这一天就不得不和你一起度过了。’
　　齐木楠雄如此想着，从书架上拿了本漫画书开始看，最近他在追《万物皆有可能》。
　　虽然设定有些不完美，尤其是在有战斗体系的世界里，有些人的能力太强了，强到堪称bug的存在。所幸作者不是靠逻辑严谨的智斗和战斗体系吸引人，而是靠战斗的氛围和出其不意的脑洞及反转来吸引读者。
　　精致的画风和冲击力极大的战斗画面也是一种视觉享受，想必如果可以动画化，会吸引到更多人吧。
　　强悍的画风和繁多的细节。作者应该是个三十岁以上的绘画经验丰富的人。
　　性格各异的人物和出其不意的剧情也很有意思。尤其是里面出彩的配角，一登场就极其吸睛。如果不是主角一直陪着观众，有“成长”这个让人放不下的要素，估计人气就要被配角赶超了。
　　重要的是，他如果不被剧透的话，能在这篇漫画上体会到久违的“惊喜”和“意外”感。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齐木楠雄逐渐沉浸到漫画的世界中，被特殊的世界观和里面人物的言行包裹着，心神进入虚幻的世界。
　　每时每刻涌入大脑的各类心声仿佛镀了一层磨砂，被隔挡在意识中心外，模模糊糊。
　　意识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但随着书中的人物过了数个日月。
　　但，意识沉入书海的齐木楠雄被一道越来越大的心音慢慢拉回现实。
　　在齐木楠雄恍惚惊醒的瞬间，被隔绝在外的烦杂心音像冲破了束缚的妖魔鬼怪，团团围住齐木楠雄的意识，轰炸他的大脑。
　　齐木楠雄皱着眉，定下心神。
　　他强迫自己适应这可能至死都不会消失的人类心底的欲念。
　　在无垠泾浊渭清的欲想中央，象征着本心的自己盘坐于地。静心沉气，清静六根。
　　不过须臾便睁开了眼，玫红色的眼睛古井无波，没有一丝欲念。
　　齐木楠雄寻找打扰到他的噪音的来源。正想仔细聆听搜寻，就注意到了声音的来源。
　　他眉目下压，带着许些不可置信看向后面一动不动的石像。
　　‘这什么地方，我怎么动不了’
　　‘喂——’
　　‘有——人——在——吗——’
　　‘……’
　　‘我不会中替身攻击了吧。’
　　‘但是没有察觉到之前有干什么啊？’
　　‘难道我已经死了？’
　　‘死者往往不会回忆起身前是怎么死的，我也回忆不起我怎么出事的……’
　　‘我…真的已经死了？’
　　‘……’
　　‘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什么也感受不到，完全不能动。’
　　‘我要一辈子都呆在这种地方？’
　　‘哦，对哦，我已经死了，一辈子已经结束了。’
　　‘但是我怎么突然就死了呢？我追的番和漫画都没完结；还没吃遍天下所有甜品；和典明的各种约定都没实现；没帮布丁找到好伴侣；答应教哲也打球的事也没完成；’
　　‘……也没和爸爸妈妈好好道别。’
　　这道心音声音低了下来，带着丝丝缕缕的后悔与不甘，‘我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就死了。’
　　[你没死。]
　　骤然间，神明般清冷的声音把禁锢在无尽黑暗里的介川岚拉入人世凡间。
　　[齐木？齐木，是你吗？齐木！]
　　介川岚的声音惊喜得不敢置信般，一遍又一遍确认着唯一能与他交流的存在。
　　[我在这儿，不用害怕，介川。你的心音我听得到。]
　　齐木楠雄的声音在这时也没有丝毫波动般的冷静。但这种冷静在怀疑自己存在的介川岚心里，变得十分坚定与信服。
　　听到熟人声音的介川岚像个摔倒之后被安慰的孩子。在没人安慰之前还能忍受疼痛，但一旦有可以放松的存在安慰他，就会意识到自己的伤口，从而放开压抑着的情绪，尽情宣泄。
　　[呜……齐木，师父，我以为我死了呢。]
　　[这里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感觉不到，我还以为我下地狱了。]
　　[好可怕啊，如果是不限时地关这种小黑屋，我一定会精神崩溃的。]
　　传来的心音微微抽泣。
　　他撒娇着，带着不知从何处起的依赖，[不过还好有你，师父，有你在的话，我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齐木楠雄默默听着介川岚的心音，他一言不发。
　　瞳孔疯狂震动，‘怎么办？要是他知道是我把他关小黑屋的，他会不会直接崩溃？’
　　齐木楠雄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慌张与道德良心的谴责，他紧紧抿着唇，脑中千万思绪乱成一团。
　　许久等不到齐木楠雄回复的介川岚慌了，[师父，师父，你还在吗？别丢下我。]焦急的声音带着轻微的哭腔。
　　[我在，我一直都在。]齐木楠雄连忙回道。
　　[那就好。]声音明显放松了许多。
　　[我可以说话吗？说我自己的事。师父如果不想听，就干自己的事吧，只要时不时地应一声就好。]
　　介川岚怕齐木楠雄拒绝，补充道：[拜托了，如果我不说话，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会被无穷无尽的黑暗吞噬掉。拜托了，师父。]
　　齐木楠雄的眉毛皱了起来。
　　从他见到介川岚的第一眼，就知道他是骄傲的。修长的身姿带着不屈的傲骨，他不会真的弯下自己的脊椎。
　　但没有想到有一天会看到对方这么卑微地乞求着的样子。
　　他那颗死水一般的心仿佛被什么波动，心中泛起了丝丝名为“心疼”的涟漪。
　　他郑重地说：[好。]
　　然后，齐木楠雄就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知道了介川岚从小到大的所有事情，包括几岁尿床，几岁掉牙。当然也知道他的笔名叫风川，代表作是现在在《周刊少年JUMP》上连载的《万物皆有可能》。
　　[原来《万物皆有可能》就是你画的啊。]齐木楠雄没想到自己最近很喜欢的漫画家竟然是自己弟子。
　　[是啊，其实在《万物》之前我还画过两篇漫画，不过都没有上周刊少年JUMP的刊登页。]
　　[这个我知道，是因为题材太猎奇了吧？
　　有一个是以人类心脏为食的女子，用自己美貌勾引男人后吃男人心脏的故事。后面她救了一个小男孩，打算养大吃。就在男孩逐渐长大时，女子爱上了长大的男子。
　　本来在这里还算正常，但是你那篇漫画的结尾有些虐。
　　男子发现女子是以人心为食的妖怪后，劝她向善，女子因爱戒杀。可惜的是，女子同样因杀灭爱。
　　对女子来说，食人心就像人吃饭一样，是生存所必须要的行动。
　　饿到发狂的女人控制不住自己，把爪牙伸向了旁边的爱人。
　　食欲满足后清醒的女人意识到自己吃了爱人，悲痛之中想自尽，但是看到了爱人留给她的信。信上表明男子已经预想到结局，但是他很开心也很满足，因为……]
　　【和你以这种方式永远在一起，我很幸福。】
　　[但女子下定决心绝不再吃人，没有生存能量的她，不过一个月就饿死了。]
　　【血红色的夕阳下，瘦得皮包骨头的女人带着温柔的笑容趴在青色的石碑上。即使是只剩一层薄皮的她依旧红颜媚骨。】
　　【血色的余晖洒在她鲜红色的新娘服上，也洒在地上的生灵万物上。九天之上宛若出现了钧天之乐，仿佛天地都注视着这一场越过了生与死的婚礼。】
　　[呜呜呜呜呜……]
　　齐木楠雄疑惑，[你是在哭吗？明明是你自己写的结局？]
　　介川岚哽咽着，委屈道：[我自己画的时候也没有想到这么虐啊，我还觉得这是最好的安排，读者会很感谢我呢。没想到帖子上全是刀片。]
　　[原来是视角的问题。在读者的角度看这篇漫画，原来这么虐啊。]
　　齐木楠雄额头忍不住冒出几根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