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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
第六章
深夜,‘西门药局’。
楚君咬着下唇,忍受着接回手臂的巨大疼痛。
辛於荆不敢看她的脸,她紧紧抓住他肩膀的手已经足够传递她的痛了。
“好了。”西门大夫动作迅速,“楚姑娘这几个月最好都不要再用这只手进行剧烈活动。”
“知道了。”辛於荆抢着回答,他会当她的手,如果有必要,他还可以给她他的手。
“多谢,大夫。”
“不用客气。”顺便搭上他的手腕,皱眉。
“楚姑娘,”他出声询问,“下午你拿来的东西就是这位公子经常喝的龙井?”看着楚君还在辛於荆怀里挣扎,他也摇头了,“若是楚姑娘不怕疼,在下也不介意多为你接一次手。”此语一出,楚君顿时安静下来。这两人终于停止了长时间的拉锯战。
“这种茶公子喝了多久?”
“十年。”看在他让怀里的丫头安静的份上,辛於荆礼貌的回答。
“关于胎孕者,男子则在精,女子则在血,无非不足而然。凡男子之不足,则有精滑、精清、精冷……”西门大夫面无表情的继续陈述,“刚才我为公子号脉,其实公子本身也属于精清之列,本就极难使女子受孕,再加上长期服食加有莽藤的龙井,想要使女子受孕便更是难上加难。”
“那怎么办?”辛福着急。
“肾主藏精,肾亏则精关不固,肾亏必致气血两亏,故男子不育不外乎补肾及两益气血。”他顿了一下,“若求嗣必先养精,应节劳,毋耗心神,以养血补精;宜戒酒,毋以酒为色媒,以免胎元不固;宜清心寡欲,毋以药而助火,以安神惜精;宜息怒,毋怒伤肝而相火动,以补阴抑火;宜慎味,毋贪肥浓之味,以淡泊之味食疗养精。”
“喂,小宋,”楚君鼓眼,“你家医生居然在说文言文耶!”听得她头大。
“你管他,”宋秋含轻笑,“你家老爷听得懂就好了嘛!”
“我和他没关系了。”腰间的手又紧了,她瞪他。“我们的雇佣关系已经到头了。”她继续强调。
“你要收留我。”她可怜兮兮的望着宋秋含。
宋秋含笑看二人暧昧的姿势,“我不收留残废。”
“喂,喂——”楚君大叫,“你太没义气了!”她眼珠一转,“我去找小岳?”
“是吗?”宋秋含笑得更贼了,“你想住妓院?”
咦?
“不准!”看吧,她家老爷马上跳出来阻止了。“你哪里都不准去。”
“你凭什么?”楚君不服,“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总之你休想离开我!”他抱起她迅速撤离危险地带。
“那个,今日多谢二位!”辛福出来圆场,“明日我与我家少爷再来拜访,告辞,告辞!”说罢,留下一锭银子匆匆离去。
“啧——”果然是金矿啊,出手这么大方!宋秋含盯着桌上的银锭,楚君这白痴!
“含,”西门大夫搂过她,“还有一件事……”他覆上她的耳。
“真的?”她惊喜万分。
“我刚刚给她接手的时候悄悄摸了她的脉,”他环上她的纤腰,“应该没错。”
“太好了——,”这次有得玩了,“咱们保密好不好!”
“好。”但是,有条件。
“喂——”你别得寸进尺!
“——唔……”
夜更深了。
‘荷园’。
“少爷——”众老人家迅速将刚回到荷园的三人包围,“小君怎样?”
“无碍,大夫已经将脱臼的手臂接回去了,只是要小心别再伤了……”辛福尽责的解释,然后将药包递给福婶,开始赶人:“你,去煎药——”
“好了,小君累了,大家伙儿散了吧!”这病可看得有点远,他一把老骨头都差点被这两个冤家折腾散了。
“少爷,我来吧!”义婶上前要帮忙搀楚君,被辛於荆挡住。
“我来就好,您下去休息吧!”辛於荆径自环着楚君往屋里走。
义婶掩嘴偷笑。——少爷还真疼小君呢!
“你要做什么?”
“喝水。”刚才吵得太凶,她口干。
“我来。”他接过她手中的杯子。
“我还有一只手呢。”她又没废。都是小宋和那扑克脸大夫,故意把她包得跟断了一样。
“我来。”固执的坚持。
他温柔的环住她的腰,避开她脱臼的左侧,将水杯凑到她的嘴边,缓缓的送下。
“少爷,”义婶敲门进来,“药煎好了。”
然后,她微笑的看着辛於荆抬着药徐徐吹凉,送到楚君的嘴边,那姿势,那神情之专注,就像当年的老爷和夫人,她悄悄擦拭眼角滑下的泪,老爷夫人——,您二位果然是在天有灵啊,为少爷找到了他心底的人儿。
然后她皱眉,偏偏有人每次都要破坏这种美好的气氛。
“喂,你这样一勺、一勺的喂我,想让我苦死?”如果不是她的手被故意固定成断了的粽子,真想上去掐她的脸。
可是少爷仍然好脾气的端着碗在喂小君。
义婶的眼角又湿润了,悄悄退了出去。
“我要快点喝!”这什么蒙古大夫给开的药,苦死了。
楚君抢过药碗,一口吞下。——终于结束了味觉的摧残。
“你饿不饿?”替她擦掉嘴角的药汁,辛於荆继续问:“想吃什么?”
“我要睡觉,——你,你干什么?”楚君瞪着辛於荆靠近的脸。
“帮你脱衣服。”
“我还有一只手呢!”
“会疼的,”他是指自己的心,“我来就好了。”他小心翼翼的替她脱下外褂。
“都是你!”干什么用那么大的力嘛!——其实,她也有错的,最后的那一下,其实是她太大力了。
“是,是我不好……”他瞪着她裹满药草的肩,心继续疼痛着。
让后替她松开头发,拿了把梳子替她梳起头来。
楚君难得被像公主一样宠着,虚荣心还是有那么一咪咪抬头。——暂时这样吧,反正她的手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她享受着他温柔的动作,准备上床。
“你,你——”楚君脸红红的瞪着开始宽衣解带的他,——这老头,她的手都被包成这样了,他还想干嘛?
“别担心,我还没那么不懂得怜香惜玉……”他护着她脱臼的左侧,顺势躺下,轻吻她的额头,哄她:“睡吧!”再替她拢了拢薄被,“我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谁说我会掉下去!”她脸红了。——拜托,别这么好脾气,让她生不起气来!
“不知道是谁夜里像球一样滚来滚去……”他轻笑,若不是他每次都搂着她,她不知道一夜要掉下床几次?
“人家,人家只是睡姿不良,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居然说她像球!
“都是这里的床太硬了……”她迷糊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的沉睡了。
他再吻了吻她红红的脸,却毫无睡意。
以往的回忆一桩桩、一件件,历历在目,眼前浮现的是初次见到舅舅时,母亲温暖的脸——
“小荆啊,”母亲身边是五官酷似她的顾思佐,“这是娘唯一的弟弟呢!来——叫舅舅。”
“舅舅会像娘一样疼你哦!”
“娘走了以后,舅舅会陪着你,就像娘还在你身边一样……”
不,不一样,您错了,娘!
您大错特错了——
清晨。
辛於荆和辛福有事要忙(到‘西门药局’去不死心的继续求证),楚君被众老人接手带到后院‘看管’。
“小君,你在吗?”门外陈二的声音响起。
众人一听,纷纷皱眉。起码有十只冷箭射向后门。——好你个陈二,捅了这么大的篓子还敢来?
楚君正好离门最近,在辛忠急忙赶到之前打开门。
“陈二哥。”她礼貌的打招呼。
“呃,——小君?你,你的手怎么啦?”陈二盯着楚君吊在身前的手和肩上突起的‘包’(药草),惊声抽气。
“断了。”她现在可以感谢宋秋含的‘好意’了,这伪装成断手的包扎可以排除眼前的痴情障碍物。
“啊?”那他不是要娶个废人?要想想,要想想。“那,那……”
“有事吗?”楚君瞪着他矛盾的表情,心中明镜一般,谁会娶一个残废当老婆?
“啊?”他的计划没有变化快。
“没事你先回去吧!”
“哦。”
关门。
“小君,”辛忠奇怪,“你的手没断嘛!”她干嘛骗陈二那小子。
“断了,断了。”义婶赶紧过来扶楚君,顺便送辛忠一记白眼,“断得可干净呐!”
“哦——”辛忠后知后觉,原来是这样啊。
“没想到,这小子真现实!”呸!什么东西!他算是认识他了!——臭小子!
“这是本能。”楚君安慰辛忠。本来还想留着陈二当备胎,可是,她这肩膀遭的罪他也负有连带责任,所以罗,对不起——小二子!你就Game over了吧。
“放心,小君,我们少爷不会始乱终弃的!”义婶马上为自己的主子正名。
众人迅速开始进行主子保卫战。
“是啊,是啊,少爷不是这样的人!”
“你放心,我们少爷不会这样的。”
“少爷会负责的。”
——拜托,现在想始乱终弃的人是她好不好!这些人都傻了。
午饭。
“我为什么不能在厨房吃?”楚君讨厌被当成摆设供着。
“厨房那么挤,你不怕弄伤你的手?”辛於荆夹了一块红烧狮子头,喂到她嘴边。
“我要自己吃!”她还有一只手,而且是——右手!!
“会疼的。”
“不会啊!”她抬手甩了两下,扯到左边紧绑的绷带,“啊——”龇牙咧嘴,臭小宋,她到底是怎么绑的?
“看吧!”现世报。他皱眉!
“我抗议——唔……” ——抗议被一块红烧狮子头成功驳回。
“……”她忙着咀嚼,嘴里的咒骂全淹没了。
“小君,”他又送来一块西湖豆腐,满意的见她乖乖吞下,“纵然你双手都断了,我也会照顾你……”
“你咒我!”楚君一边愤愤的嚼着,一边皱眉。——又是谁打的小报告?切——这里全是他的人!
“我只是想照顾你。”继续喂猪中。
“……”嘴里塞满东西,没法回嘴。
“我只想守着你。”喂猪不停歇。
“……”他是故意的。
“我不会再伤你。”
“……”她要怎么办嘛!这人肯定是专门生来克她的,——还是陈家小二子好搞定些!!
奸商果然功力高强。明明一副可怜相,却又吃她吃得死死的。——他怎么知道她吃软不吃硬?
楚君继续努力消灭着嘴里的食物,一边悄悄打量他,惊天大秘密被揭穿以后还一副没事的样子,隐藏的可真深啊!应该心里有了计划了吧?也不知道那扑克脸大夫是怎么跟他说的。
——果然是奸商啊!够阴险!
“不要了,”她挡住他的食物攻势,“我饱了。”
“你才吃了一点……”这与她平常的容量天差地别,他皱眉,“再吃一点。”
“不要。”她想吐。
“那,——你再喝点汤。”他审视她比以往稍差的脸色,皱眉。
“我要自己喝。”
“你小心点。”他为她盛汤,盯着她的动作,生怕她再受伤。
“我饱了。” ——受不了,她又不是易碎品。
她看他像伺候老佛爷一样的伺候完自己才开始吃,嘴上虽然不说,心中却还是倍受感动。
“你要……”楚君轻咬下唇,——不行,不能问他的事,那会陷得更深,“还是算了。”她放弃。
“你问吧,我知无不言。”看穿她的踟躇,辛於荆也不避讳。
再看她咬着唇进行心理斗争的模样,他心里暗笑,——你不想知道,我偏要说:“那我来说好了……”
“不要说!”她跳起来。——人家不想知道太多你的事,免得陷得太深出不来。
“啊——”又扯到肩膀上的绷带,好紧!!
“你啊,”将她固定在身边,不让她乱动,“不让人省心!”
——拜托!求求你别这样好不好!楚君靠在他身上无力的哀嚎。
饭后,书房。
“你在这里躺一下。”辛於荆扶着楚君躺在书桌旁的躺椅上,顺便替她盖上一张薄毯,然后坐在她身边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她。
“你这样看着我,我睡不着,”楚君皱眉——那肉麻的视线好恶!
“别对我这么好……”她咕哝。——她会越来越舍不得离开。
“我忍不住——”他轻轻拉着她没受伤的右手,轻声诉说:“我现在做的所有事都是以前我从未做过,也不屑做的,可只要是为了你,我心甘情愿……”
“只要你肯留下。”他的眼神在乞求她。
楚君在心里哀叹,她下不了决心,这男人手段太高竿了,招招致命。
“……”她咬着嘴唇。
“答应我?”他的手掌包着她的手,传递着他的热情。
“西门大夫说,”他将她的手背贴着他的脸,轻轻摩挲,“我本来就不容易让女人怀上孩子,再加上喝那个东西的时间太长,这辈子恐怕都不会有孩子了……”他将自己的脸埋在楚君的手中,嘴唇含住她小巧的指尖。
——那个扑克脸,不会说得婉转一点!楚君咬牙。
“我已经不会再有孩子了,你能不能留下来……”他的声音在她的手指间显得如此脆弱,她真的心软了,“我现在才发现,我其实只要你。”她张开手指,与他紧紧交缠。
“留下来,好么!”他的声音闷闷的,“就算是我求你。”
她抓他的手:“过来——”将他拉在自己身边,“陪我睡——”她才不管自己说的话有多暧昧,总之,“我睡不惯这个,太硬了,你来当靠垫。”
他顺从的躺下,护着她受伤的左肩,让她轻靠在他怀里,——算了,先这样吧,不忍心在这个时候伤害他!
“我再也不和你吵架了,”她喃喃的声音带着睡意,“代价太大了——”一只手哩!
“你也别再动怒了……”她在他怀里蹭,像只猫,他唇角微扬,“我们好好相处……”呼吸平顺,她睡了。
她软软的声音像一剂催眠良药,让他也缓缓进入了梦乡——
辛福进门后看到的就是二人相依熟睡的模样,窗外午后的阳光尽数撒满在二人身上,沐浴着温暖的光芒,二人就如同神仙眷侣一般,回想起原本曾经在这房里出现过的温情画面,辛福眼角湿润,差点老泪纵横。
他悄悄退出房去。
楚君醒了。她悄悄起身,给辛於荆盖上薄毯。
然后她走到桌边,翻开他那山一样高的帐册,开始看。——这什么嘛!居然都是些乱七八糟的流水帐,而且都是繁体字,她头大。
夏日特有的清爽气息在空气中缓缓流动着,房间里有男人平顺的呼吸和女人痛苦的咬牙。
日落西山,辛於荆醒了。
他徐徐睁开眼,环视四周,熟悉的景色让他安心,当他的视线定在桌前那聚精会神的小脸上,唇角的暖意升起,他轻唤:
“小君。”
楚君从一堆帐册中抬起头来,瞪着他:
“终于醒了,睡美男——”
“……”他也瞪着她,这什么称呼,听她的口气好像还是讽刺大于赞美。
“你解释一下——”她拿着几本摊开的帐册来到他面前,气呼呼的坐下,
“你轻一点,别忘了你的手……”他抬手轻掐她的下颚,略施薄惩,“怎么?”
“这个,”将一干帐册摊在他腿上,“你们到底是怎么做生意的?”她指着那些数字:
“这个‘文宝斋’明明这几个月里最好卖的是‘行云砚’,可他们偏偏去进那么多‘观玉砚’,而且还是没几个人买得起的价格,原本已经有一百的存货了,现在又变成三百,而且这种贵死人的东西这几个月都还没开过张,偏偏‘行云砚’这几个月的销量还在上升,你们到底会不会做生意?”
“你识字?”他忽略她的不敬,手指悄悄把玩她耳边垂下的鬓发。没想到她还会看帐册。
“我不识,”她气呼呼的避开,“这些是我编的!”
“三百‘观玉砚’下个月要送往京城,这是宫中去年下的定单,”他轻抚她的耳后的发跟,“至于‘行云砚’,下月各书院的新童就要招收得差不多了,恐怕以‘文宝斋’的库存已经足够抵挡到年底了……”看她微红的小脸闪过尴尬,他的手指抚上她的红唇,“没想到,你还没进门就已经这么聚财了!”他真幸运。
“啊,”她讨厌他的坏笑,“既然老爷你醒了,你就自己起来看吧。”省得她出丑。
“你陪我看。”他有了一下午的充足睡眠再加上她窝心的‘帮忙’,动力十足。
“我才——”她才撅起嘴想要拒绝,就被他偷了个香,拒绝瞬间就被堵住。
“陪我。”他微笑的盯着她脸上的绯红,拉起她来到桌边,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看她继续扭捏,一边在她的脸颊上继续偷香。
“你还发现了什么?”他对她的缜密非常满意,“我们一起看……”
她斜他一眼,——你这样看得完才怪!还好自己先替他看了一点。
“这里——”她又指着另一本上面的数字,只要她觉得有问题的东西,她都单独放在一边,顺便在里面夹了小纸条,“这个数字是不是不对啊,前面两个月相加不是应该只有一千三百七十二两八钱吗,再加上这个月卖的四百两零五钱,应该是一千七百七十三两三钱嘛,怎么会写成一千九百七十三两三钱,难道是我算错了?”她再仔细对了一下。
“没错,”他盯着她的认真,没放过她任何的表情,“这是他改的。”
“谁?”她转头看他,晶亮的双眼就在咫尺,他忘情的覆上自己的唇。
“谢之俭。”他的唇顺着她的眼睑下滑,落在她的唇边。
“你这个样子……”她没法继续,“今天别想看完了……”
“管他呢!”他早就看完了。继续在她的唇边流连,满意于她的迷乱。
“那怎么行……”该死的,居然趁虚而入,卑鄙!!
扣扣——
辛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少爷,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
“少爷?”
“……啊——”身体撞击书桌的声音传来,“你居然掐我!”
辛福偷笑。
“福伯叫你呢!”气喘吁吁的声音不怕死的嘴硬。
“叫大家一起吃吧,我们马上就到。”
我们?听上去不错呢!——辛福满心喜悦。顺便一溜儿小跑去向大伙儿报告最新消息。
众老人家正在饭厅里喜气洋洋的挤眉弄眼,就见到辛於荆牵着楚君到来。
一看到二人紧拉的手,众人脸上的笑容更暧昧了。
“少爷——”
“坐吧。”辛於荆点头示意。
“你要吃什么?”
“少爷,小君最爱啃这鸡腿了。”福婶马上把白斩鸡的鸡腿弄到她碗里。
“我来就好了,”辛於荆不愿假手他人,“大家不用这么拘谨。”
“还有这个,”义婶也开始出卖楚君,“西湖醋鱼也是小君最爱吃的。”
“对呵,”辛忠也凑上来,“她还爱吃这个。”他指着‘翡翠白菜’。
这些人真假!这一桌子都是她爱吃的菜!
楚君恨自己不识这些小人,这么快就全部临阵倒戈,明明大家都是劳动人民出身,怎么就这么狗腿的巴结这个剥削阶级,把她往火坑里面送!
这些人真卑鄙!明明知道人家心容易软,偏偏来这招——糖衣炮弹,而且居然是上下一心,不攻下她誓不罢休,算你们狠!!!
楚君低头猛嚼。
“啊?”楚君瞪着辛於荆手里的药,“你要来?”
“我都问过西门大夫了,我来帮你换药。”其实是自己不想让别的男人碰她。
“你行吗?”看他一副老爷架势。
“让我试试……”他坚持。
轻轻褪去她的外衫和中衣,他屏住呼吸尽量不去注意她的身体,先把之前的药草清理干净,再用清水为她擦拭,他目不斜视,但还是呼吸困难,细微的汗湿了额角。
“疼的话,你要告诉我……”避开她诱惑力十足的怪异肚兜,他试着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我冷,你快点。”他浪费的这点时间都够换2次了,这白痴!
终于结束了冗长的换药时间,楚君皱眉,下次不给你换了,我宁愿便宜那个扑克脸大夫。
“你要不要回大宅去?”她忍不住调侃他,那里有三个饥渴的女人正等着你哦?赶快解决自己的生理需要去,免得他一脸的欲求不满。
“你——不介意?”他眼神奇怪的看她。
“啊?”如果说‘不’他会不会抓狂?——如果说‘是’,她才不想白白便宜他!
“你想我介意?”说‘不’是有点对不起自己啦!
“想。”
难得他那么直接,楚君脸上又升起红晕。
“不要离开我。”他环上她的身子。
“呃——”楚君的脸更红了,转移目标:“我们去看帐册。”
“好啊。”她的逃避让他的心情很好,这说明她的意志力正在减弱,他不介意她过问他的生意,这样至少说明她是在乎他的,只要能留下她,他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我能不能坐凳子?”
“你不是不习惯这硬板凳?”有他当靠垫还不好。
“……”楚君语塞。居然拿她自己的话来堵她。
“先说好,”她避开他的偷袭,“不准偷袭我?”
“是吗?”他坏笑着,暗的不行,那他就来明的。
“喂,你,唔……”
这些帐册她休想看完了。
夜风阵阵,烛火摇曳。
“这些是什么字?”辛於荆瞪着楚君写在纸上的蝌蚪。
“数字。”文盲!
“这是多少?”他指着其中的一排,
“四千一百一十七。”她低头继续和帐册战斗。
“这跟本没一个相似?”除了‘一’站起来而已,其他的毫无相同之处。
“你管那么多干嘛?”她瞪他,“我看得懂就行了。”
“你的所有东西我都想明白……”
“你……”讨厌!又来了。一晚上,这老色鬼不知道偷袭了她多少次,这种不务正业的家伙居然可以把家业做这么大?其产业不仅涉及吃穿住行,还延伸到笔墨纸砚,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气喘吁吁的靠在他的肩头,楚君打了个哈欠。
“困了?”
“唔。”
“睡吧。”
“不行,”她又振作精神,“还有最后两本,看完再睡。”
“明天在看吧!”不忍见她如此操劳,他心疼的劝她,如果告诉她他早就看完了,不知道她会不会……一想到她发怒的破坏程度还是作罢。
“你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不行。”楚君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
“这是什么字?”她瞪着那复杂的结构。
“靴——”他喜欢她的勤学好问,她不会为自己的无知而装模做样,也不会因为自己的中途介入而停止她的疑问,她总是能准确指出帐面上的差错,这让他欣慰不已,他觉得自己真是太幸运了。
——现在他不是一个人了。
“这个……”她又指着另一本里面的内容:“不是一直用的皮子都是‘山城皮货’它们家的吗?怎么这里又换成‘岩羊皮货’了,而且每一种的单价都比原来的贵五钱?”虽然她是不知道质量怎么样,但是这些古人不是最讲究长期友好合作吗?虽然贵得不多,可是如果数量多的话,每个月也是一笔多余的开销啊?
“这个啊……”这个他没在意,辛於荆向楚君投去钦佩的一瞥,“我明日找舅舅来问一下好了?”
“就是那个在你茶里加料的臭老头?”咬牙切齿。
“……”心中很不是滋味,但看着怀里的人儿的激愤表情又觉得温暖。
终于还是忍不住好奇,楚君开口问:“你打算怎么办?”理智还是败给了情感。
“没有证据。”他皱眉。
“也是,那臭老头只要说是人家卖给他的就能推得一干二净……”可总不能老是处在被动挨打的地位嘛!
“我来处理就好了。”辛於荆不愿看见她眼里的阴狠,“这事你不用理。”
“哼!”稀罕?几十年的亲情你能说放就放?
“又生气了?”他环住她的腰,“休息吧!”却见她往外走——
“你要去哪里?”
“回‘房’”她的房,“休息。”
“果然是……”他急忙拉住她,凑近她赌气的腮帮子,狠狠亲了一口。将她拉回来坐在床沿,一边小心翼翼的替她脱衣服,一边解释:
“我还没想好……”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下不了手。”楚君撇嘴,“他是你舅舅。”
“那死老头有孩子吗?”她的小人表情爬上脸颊。
“三女一男。”辛於荆瞪着楚君,她不会是想?
“原来也是单传啊!”她阴险的笑,这种人!!!
“你不可胡来,”辛於荆抓住她的手,“母亲这边只有舅舅这一支……”
“我说你下不了手的。”楚君看他脸上的担忧,回复本色:
“我困了,”她拉他,“过来当垫子——”见他的手顺从的环上她的腰,满意的打了个哈欠:
“今天暂时先放过他,等我想好了怎么制他我们一齐下手。”开玩笑,敢动她的人,他长了几个脑袋?
辛於荆盯着她调皮的脸,猜想着她的打算。——怎么听上去好像小孩子要恶作剧?
日上三竿,楚君睡到自然醒,难得睁眼没看到熟悉的老脸,她还真有点不习惯哩。
费劲的穿着自己的衣服,心里一边咒骂,早知道这几天就自己来了,现在没人服侍她,害得她扯到那绑得怪异的绷带好几次。
然后她径自来到书房,打量着房里站着的那个蓝衫老头,——明明一副好人相,却长了一颗贪婪狠毒的心。
“你是何人?”突然发现她的存在,顾思佐厉声质问。
“外人。”楚君掩住哈欠。
“你——”这女人太随便了,居然这样大刺刺的在少爷的房中走来走去。
“胡说。”辛於荆对楚君的自我介绍非常不悦。
“那好,——我是,病人。”转了转眼珠,这样总行了吧,总不能自己承认自己的尴尬名头。
“舅舅,”辛於荆不想让顾思佐对楚君不利,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他还是不愿意冒这个险,“咱们到书房去谈。”
“不行——”刻意伪装的声音飘过,软软的娇躯马上倚过来,吐气如兰的‘娇嗔’:“老爷——您答应了要陪人家吃早饭的,人家不管嘛——”
“你这丫头——”辛於荆啼笑皆非的瞪着怀里的‘娇躯’,美人恩果然是——难受啊!
他被楚君死死的压着,顾念到她脱臼的左肩,只得向顾思佐点头致歉。
“那——”他略一沉吟,在‘荷园’肯定还要被这丫头搅和,还是避开她比较妥当,“舅舅,不如您先到‘文宝斋’去盯着,我随后就到……”
顾思佐偷偷瞥了一眼辛於荆怀里的女人,点头离开。
楚君朝着顾思佐的背影作了个鬼脸,一转头就见到辛於荆责怪的眼神,“老爷——”她顺势将脸上的窃笑藏在他怀里,“人家饿了嘛!”
“你这丫头!”辛於荆摇头无奈的笑。然后注意到她穿得乱七八糟的衣服,他一边皱眉责备,一边帮她重新穿:
“以后不可这样衣冠不整就到处乱跑!”
“谁叫你不帮人家穿嘛!”她玩上瘾了。
他瞪她,你还没完了!
我是可怜的小蜜蜂,
每天写作不停中,
你们催得我心慌慌,
我就不保证质量啰!
——想死!(被追打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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