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失格[综英美]》匿名希望

49、开了个大

　　“不，等等，你是要把玛丽，”杰森站起来，花半秒钟酝酿词汇，彷佛这么说让他极其生理不适，“强行关机？！所有人都知道强破关机会伤主机，斯塔克。”
　　“这是唯一的方法，闭嘴。”托尼暴躁起来，“你以为我想？见鬼的……玛丽，玛丽玛丽。回答我！地球呼叫火星？”
　　“呃。”华利的声音满是焦虑，“伙伴们？屏幕不是雪花了，但我想你们需要来解读下这个。”
　　那是一连串的电影剪接；先是表达痛苦的片段，从黑白片、网剧、卖座片、艺术片，剧情多是分娩、残忍的死状、凄厉的尖叫、飞溅在屏幕上的血迹。
　　这段剪接影片长达约十来秒。托尼没有看。他不忍心看。他知道这是什么。玛丽在喊痛。他也觉得痛。而这是现实世界的十来秒；换算成量子空间，那得是多长的时间？
　　就在所有人都先后明白影片的涵义时，影片变了。全是主角表达愤怒的片段，荒野中的爆炸，摩天大楼被摧毁，整座城市陷落。
　　大概所有人都慌了吧。
　　“托尼。”提姆没多说。这一声呼唤隐含所有他想表达的。
　　托尼没有听见其他人说了什么。他专注地、尽全力重新连上玛丽，把她的意识从量子空间拽回来。似乎很多人说了很多话，似乎有人在吵架。那都不重要，托尼只希望，他只要玛丽平安回来。
　　这些狗屁任务，完全能让其他人去做。什么世界和平宇宙破洞，都什么鬼，都凭什么。
　　等托尼回过神来时，他正被旺达抱住。其他人，大家都在欢呼。安东尼消失了，另一个红箭躺在地上，看起来四肢完好。玛丽躺在杰森怀中，乍看只是睡过去。
　　“你成功了。托尼，你让玛丽回来了。”旺达告诉他，“玛丽没事，她只是失控后的昏迷，很快就能清醒。你成功了。老天，我想我大概再也不会生你的气，看在这件事的份上。你搞不好是最棒的托尼。”
　　托尼没仔细想旺达的话。他只在乎关键词。
　　“玛丽没事？”托尼问。心不在焉地拍拍旺达，这主要是想让旺达放开他，不是为了安慰对方。
　　“而且她居然在最后一刻、顺利的把我们的红箭交换回来。”提姆说。从屏幕前转过头，湛蓝的双眼盯着托尼，那双眼里通常很平静、没太多情绪；此刻，提姆的眼里全是喜悦，和不可置信。
　　“她做到了。我真的以为我们会失败。”
　　“是我们做到了。”托尼说。抿了抿唇。
　　旺达放开托尼。好让他能往玛丽那边走过去。
　　“好消息。”芭芭拉突然喊了起来，拿着手机，高兴得蹦蹦跳跳。
　　“超人回传最新的情况，他说他们跟美国队长连手破了两个九头蛇的据点，正在前往第三个，黛安娜也找到反制对方魔法师的魔法道具！
　　她说，天堂岛上其实藏有一颗无限宝石，而她不介意让玛丽借用！”
　　托尼在玛丽的另一侧蹲下身，看杰森完全没有放手的意思，内心腹诽一串；搞什么鬼又不是真的生离死别。
　　不过，这可不都是好消息嘛。托尼想；无限宝石，听起来是个保障。要是这玩意儿能确保、玛丽继续是不死之身，不管这要多少钱，他都会去买下来。
　　握住玛丽的手，托尼感受着浪潮般席卷他的，后怕。

　　然而在玛丽这边，整件事是以反现实的方式进行。
　　她挨揍了。她断线了。她很生气。
　　所以她开了个大。成功反杀敌人、尽管她根本没来得及看清楚敌人是谁。
　　技能全开、扫空敌人后，玛丽浑身苏爽神清气爽，可以说是飘飘然了。这个时候她觉得吧，虽然断讯、跟大家都联络不上很讨厌，也有点不安，不过照她这种状态看，一时半刻应该也不会出任何问题？
　　独自把任务剩下的部份完成，这不会有事的吧。
　　好不容易她都找到安东尼的老家。放弃很可惜诶。
　　他们掉进时空漫漫长河里的另一个红箭，近在眼前……！
　　这样想着的玛丽，干脆直接把编号Earth─999991的MCU衍生宇宙给读了。红箭非常显眼，居然已经跟当地鹰眼成为兄弟，甚至被邀请加入复仇者──红箭一口拒绝。这很红箭。
　　她想了想，决定照着王给她的那本、真真正正是香格里拉出品的没问题魔法书，执行完必备步骤后，瞄准红箭，一拽一拉，居然就这样，顺利的把红箭给扯出来，扔回他们本来的宇宙里去。
　　紧接着，按照魔法阵的指定原则，安东尼出现在她面前。
　　“量子空间？”安东尼若有所思，举起手、看自己被玛丽用魔法包覆住的全身，这是为了保护没有魔法、也没有防护装备的人，在量子空间能不受影响，出去之后没有任何健康问题。
　　“看来香格里拉还是能提供正确的魔法阵嘛。”安东尼说。是开玩笑。
　　玛丽盯着安东尼。她很紧张，也很伤心。这应该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别这样看着我。我们没有谁要哭。”安东尼说着，抿了抿唇，抿出一个斯塔克式的微笑；那是个底下全都是勉强的微笑。
　　“我对你的成长感到惊讶，惊喜和讶异，玛丽。”安东尼说着，把手放在玛丽肩膀上，正如同玛丽记忆中、在她打响指前、走廊上的那次谈话一般，简直昨日重现，一模一样。
　　“这有点像是……身为父亲，太早死掉，来不及看着女儿读完大学。”安东尼说。
　　“别这样。”玛丽不喜欢这个比喻，“你没有死，安东尼。”
　　“而且你现在都不喊我托尼了。”安东尼挑高眉毛。
　　“因为对我来说，你们不是同位体。你跟托尼，你们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玛丽说，“我不会把我的父亲认错。尽管我不是个人类孩子。”
　　安东尼的睫毛缓缓垂下，搭在他的脸颊上。
　　“所以。”安东尼问，“你对他，感觉像是，责任跟义务？是这样吗？”
　　玛丽听懂了。这个问题有点艰难。但她依然坦诚地回答道：“我想，应该不是。我还不能确定，这里有很多……很多人跟很多事情不停发生。当然我在乎托尼的安危，就像我在乎你的，我永远不想看见你死。”
　　“但那不是同一回事。”
　　“没错。我还在分辨，不过我确实，逐渐意识到这不是同一件事。”
　　安东尼看着玛丽，似乎没发现他一直看着玛丽。他很慢、很慢的，安静的笑了起来。
　　“我希望，在那个地球上，能有谁像父亲一样的照顾你。”安东尼说，一如既往、自信且坚定，彷佛这里没有分别，“对我而言你依然是我的责任。你永远都是我的责任。我应该保护好你。实际上，我连你的结婚礼物都准备好了，你想被剧透一下吗？我可以通融。”
　　玛丽整张脸都揪起来。“会不会太早？！”结婚诶。结婚？认真的？她连对象都没有。
　　安东尼却一脸正经。“我给你准备了所有礼物，玛丽。就在当他们以为我在那座庄园里浪费生命、无所事事、等候有人帮我买好回家的机票时。
　　首先，我给你留了一套装甲，颜色我调整了很久、我不会说那是冰蓝色，因为在我的概念上，那套装甲的颜色我参考了别的东西。
　　我会说那个颜色像北极海。有点偏绿……好吧，我希望你会喜欢，不过要是你就不喜欢，你有改两次颜色的机会。好好把握。”
　　“我一定会喜欢。”玛丽不假思索。
　　“以及，你的大学毕业礼物。”安东尼接着说，“你的第二份大学毕业礼物。你的第三份大学毕业礼物。”
　　这让玛丽又想哭、又想笑。“为什么会有三份？”
　　“以防你修了不只一个学位。干嘛？这很有可能发生的好吧。我就有三个学位──不，不是要你非得跟我一样。这只是以备万一。我可不想等你拿了第三个学位，我却连让你知道、我有多为你骄傲的机会都没有。哦对，我也给你留了一笔钱。”
　　玛丽咬紧嘴唇。她努力不哭出来。尽管同个时间，她也觉得安东尼的行为、就是新手爸爸，这很可爱。有点好笑。
　　“一笔钱。”
　　“没错，一笔钱。不要，也不用问我、为什么我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累积一大笔财富，看着我，看清楚，我是个斯塔克。”
　　“好的。”
　　“当然了，你已经有一辆车，必须的，不管你开不开，我知道你大部份的时间都在滥用时空魔法，别这样，你在延续斯特兰奇的陋习。
　　接着，你有一间房。我听说你没有自己的公寓？生闷气只能去住饭店？！这不行。这怎么行。所以，你得有一间你自己的独户公寓，在曼哈顿。
　　跃层，挑高。室内有三层，能坐拥360度的纽约天际线。北邻中央公园、西靠城市中心哥伦布圆环，自住投资都是个好选择。
　　你至少有两间独立的卧室带卫浴、有一个共享厨房、一间起居室、两间书房、洗衣房，跟一个蒸汽浴室。
　　色彩以白色和原木色为主，所有的画都是我亲自挑选。跟那盏水晶吊灯──哦，你会爱的。我知道你会爱的。我保证那跟韦恩庄园死气沉沉的中世纪水晶灯不一样。”
　　玛丽只能看着安东尼。看安东尼不停地说。彷佛他们还有大把时间；有那么多那么多的时间能相处，好让安东尼能说这些琐碎的事、说上一两个钟头。
　　直到安东尼的目光也变得悲伤。
　　“你不知道。可能你不记得了。实际上你陪我度过很长的时间，比你知道的要更长。当我失望、沮丧，认定整件事再无任何扭转的可能性时，你给我一个……比我预想得要美好更多的未来。
　　我甚至搞不清楚、你是如何做到这点，旺达和我说了一些故事。你重视约定的程度、一点都不斯塔克，你应该学会放我鸽子。你固执得跟美国队长有得比。”
　　“我还有很多……很多想教你。”安东尼笑了下，苦涩、短促，“我，好吧，我希望你回家。但我不能带走你。我不能这么做。”
　　玛丽松开死咬的嘴唇。她想到了，她能对安东尼说什么。
　　“我们已经拥有永恒。”她说，笑容绽放出喜悦，“你看，我们在量子空间。我们正在经历永恒的时间。”
　　“没错。”安东尼笑了，笑得脸上起折子。
　　他们对望了一会儿。彼此都为此欣然满足。
　　“对了有个事。我得让你知道，关于你记忆中最后一段，你打响指的那段，那是真的。请不要把它当成你自己捏造的记忆。那天，我在走廊上有好多话想对你讲。我以为我们会有很多时间……等大战结束后。”安东尼说。
　　“以后我们还是可以联络。”玛丽吸了口气，“你知道。我的能力嘛。还是可以去串门子啊，什么的。”
　　结果安东尼皱起眉，这就开始教训玛丽。
　　“不要滥用时空魔法。斯特兰奇没有教你这点？老天，你的斯特兰奇很有问题，我真该留言给他、警告他不许宠坏你。这不能太常发生，我们都清楚结果。”
　　顿了顿，托尼补上一句：“结婚你得邀请我。毕业也是。创业也是。这些另当别论。”
　　玛丽：……刚才是谁说不要滥用时空魔法？反正不是我。

---

作者有话要说：　　不，爸爸还有戏份的。虽然不一定是活人的形式。但爸爸真的还有戏份lo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