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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03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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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莺未免担心:“恐怕祖母不准。”
“管他准不准,我一定会带你们出去。”穆扩吩咐两个丫环,“马上收拾行李……拿穆家的东西便可。”
雪芝早就待腻了,拉着苏叶就跑。
骆莺怕穆扩与骆老夫人起冲突,叮嘱道:“穆公子,我去不去穆家不重要,希望穆公子不要为此动怒。穆公子在龙虎卫当差,不能因为我们坏了名声。”
“名声?”穆扩笑了,“在我心里,你们已是我表妹,你们与骆老夫人有何血缘?今日将此事挑明后,若不跟我走,她更不会让你们离开。因从今往后,你们并不只是骆家的姑娘,还是季家的外孙女,穆家的亲戚。”
骆莺心头一震。
确实,骆老夫人能扣着她,便是因她是骆家的人,但现在她与穆夫人有了实质性的关系,骆老夫人知道此招再也无用,便会生出更阴毒的法子,从中谋取利益。
她没再阻拦。
而骆燕却兴奋极了,她没想到穆扩会是这样一个雷厉风行的人,这实在是太对她的胃口。
她看着穆扩:“你的武功好不好?”
“在此处实属是杀鸡用牛刀。”
毫不谦虚,但骆燕觉得穆扩的五官因此更加顺眼了,她心想,以后有穆扩这样的人当表哥,再也不用害怕被人欺负。
“表哥,那我跟姐姐就靠你了!”
穆扩叮嘱道:“等到穆家,不必把此事告诉家母。”
是怕穆夫人怪他动手吧?骆燕噗嗤一声笑起来:“好,我一定让姐姐也瞒着。”
雪芝与苏叶很快把行李提来。
后面跟着追来的梅娘,梅娘叫道:“怎么回事,你们好好的收拾行李做什么?”
等见到穆扩时,她停住脚步:“见过穆公子……奴婢听说穆公子前来拜见老夫人,但老夫人应当没有允许大姑娘,二姑娘离开家吧?”说着瞪那两个丫环,“还不把东西拿回去。”
雪芝,苏叶不理会。
穆扩也不理她,只与姐妹俩道:“走,去跟老夫人告别。”
梅娘惊住,而后急忙跑去正房,高声叫道:“老夫人,不得了了,穆公子要把两位姑娘带走。”
骆老夫人大为吃惊:“你浑说什么?”
“奴婢没有浑说,雪芝跟苏叶两个小蹄子已经把行李都收拾好了,他们来,来跟老夫人告别。”
梅娘不会没来由的撒谎,骆老夫人也有些慌了,吩咐双喜:“快,去把几个小厮叫来。”
果然骆莺,骆燕跟穆扩过来道别。
骆老夫人怒目而视,盯着两个丫环手里的行李道:“我当穆公子是贵客,可没想到,你竟是盗匪,这是要在骆家抢人不成?”
三个小厮此时围了上来。
然而穆扩自幼学武,身材俊伟,小厮们站在他身周,反而衬得他如鹤立鸡群一般。他淡淡一笑:“骆老夫人,我刚才已调查清楚,原来贵府大夫人乃是家母的妹妹,是以想带两位表妹回去见家母,还请骆老夫人放行,穆某感激不尽。”
骆老夫人跟许氏目瞪口呆。
许氏张大嘴道:“恐怕穆公子是弄错了吧,我大嫂怎会是季家的姑奶奶?”那季家可是实实在在的簪缨世族啊,不说季老爷子曾是户部尚书,季家的独子季瑞海也是封疆大吏,那孤女岂有这样显赫的家世?
“姨母年幼时在明州落水,后来不知所踪,外祖父外祖母皆以为遭遇不测……前不久家母忽然记起,姨母身上香味与骆大姑娘一般,且姨母眉心有痣,当年也是从外地来燕京的。”
许氏无言以对,她想起了初见时的情景。
那女子虽是她大嫂,外表却好像个小姑娘,生得清丽无比,眉心有颗小小红痣,令人一见难忘。
原来竟是季家的姑娘……
骆老夫人不接受:“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任你怎么说都行。但阿莺,阿燕不能与你离开。”
穆扩早已猜到,扫视了三位小厮一眼:“府里就只有他们吗?”
气势如虹。
小厮们不由畏缩。
骆老夫人心知打不过穆扩,他可是龙虎卫的指挥佥事,也上过沙场,便缓和了脸色道:“穆公子你莫要冲动,不如等穆夫人前来,我们再商量商量,何必闹得不愉快,以后阿莺如何面对穆夫人?”
穆扩道:“不必,家母与姨母分别多年,好不容易寻到,却是阴阳两隔。两位表妹为此去与家母团聚,也是人之常情,难道骆老夫人连这点人情都不准?”
骆老夫人当然不准。
一旦骆莺去了穆家,有这层关系,她再也没有办法把骆莺要回来。她毕竟只是继祖母,而穆夫人是亲姨母,还是这样有权有势的人家。
“穆公子,不如问问阿莺……”骆老夫人笑着看骆莺,“阿莺,你需得好好想想,如此做,恐怕对穆夫人也无益吧?”
见她要利用姐姐的善良,骆燕抢着道:“有什么无益?你拦着不让我们去跟姨母见面,是有私心吧?怎么,是怕不能再要挟国公爷提拔二叔?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当我们是傻子不成!”
这话显然是激化矛盾,骆老夫人的脸色一变:“死丫头,你混说八道什么?”
穆扩不想再拖延时间,对小厮道:“让开。”
小厮大着胆子阻拦。
他以掌为刀,劈向身侧的桌面。
只听啪的一声,那几寸厚的桌面竟然断裂成了两截,像是被板斧劈开的一般。
小厮们吓得面如土色,这掌要是打在自己身上,不得成烂泥了?当下哪里还敢拦着,退出一丈开外。
穆扩一手拉一位表妹,快步离开了骆家。
骆燕回头看着越来越远的大门,笑嘻嘻道:“表哥,你好厉害,我能不能跟你学武?”姐姐说跟男子习武不便,跟表哥就没事了吧。
穆扩好笑:“你学什么武,有需要我的地方,说一声便是。”
骆燕听了十分欢喜,甜甜道:“多谢表哥。”
骆老夫人眼睁睁看着他们走远,气得脸色铁青,浑身发抖:“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还有没有王法了!”
许氏刚才也被吓懵了,此时才反应过来:“母亲,他这样抢人,我们是不是该去衙门上告?”
一时之气,谁不想告,然而这等家事,哪位官员会受理?信国公来一句,姐妹俩是内子外甥女,恐怕就不了了之了。
骆老夫人揉着心口:“真告到衙门,必得要传召人证,我们能控住家中奴仆,隔壁那些人家你能管得了他们的嘴?谁不知道阿莺的娘是个孤女,当年邵文寻死觅活要娶,弄得多少人看笑话?他们敢在信国公面前撒谎?”她长叹口气,“再说,真到这一步,那之前的事就全都白费了。”
他们这是与信国公府为敌啊。
许氏听明白了,不由后怕:“那母亲如何打算呢?”
骆老夫人闭目道:“再说吧。”
她现在想不到任何办法。
见骆燕与骆莺一直不曾回来,骆箐学完琴出来后问在外面等候的翠雀,她本来还想看骆燕被程茂英惩罚。
翠雀道:“姑娘不知,穆公子将大姑娘,二姑娘强行带走了。”
骆箐大为惊讶:“他如此霸道,竟无视祖母吗?”就算是信国公的儿子,也不能这样无法无天吧。
“他说大姑娘二姑娘是他表妹……”翠雀也不是十分清楚,“好似大夫人是穆夫人失散多年的亲妹妹。”
骆箐愣住,而后厉声训斥:“无稽之谈!”恐怕是穆夫人找不到办法接骆莺回去,编了一个故事。
这段时间,她可以接受骆莺的运气好,但她绝不相信,骆莺的命有那么好。
就她跟骆燕这样的,怎么可能是什么流落在外的千金大小姐?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