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 父爱如山 ...
-
师母没有说话。
唐蔳蔳又道：“人的魂魄离体后一但长久不归那么人也就会死去，伯母您要看着您的女儿死吗？”
“不……”师母摇头：“我不想，我当然不想的……”
“伯母淼淼到底怎么了？您倒是说啊！”看着支支吾吾的师母白书渺都要为好友急疯了。
“我……”师母刚想要说什么就看到原本已经回家的师父又回来了：“不是让你去补觉吗？怎么转回来了？”她收拾好心情问。
“我还是不放心淼淼，我怕她醒了看不到我着急。”师父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儿说：“我在这眯一会儿也一样。”说完才发现唐蔳蔳的存在忙露了个笑脸招呼：“同学谢谢你也来看淼淼啊！”
“您客气了！”唐蔳蔳嘴上回了一句，可心里却明白了师母之前的犹豫纠结是怎么一回事。
她往师母的方向看去，感觉到视线的师母转头看了过来哀求地摇摇头。
“我们走吧！”唐蔳蔳突然对白书渺说。
还等着唐蔳蔳救人的白书渺听罢疑惑道：“怎么了？嫂子你不管淼淼了吗？”
唐蔳蔳叹了口气摇头：“自古能成交易皆是双方自愿，外人管不了，也没资格管。”说完对着夫妻二人点点头后便往病房外走去，也不管白书渺有没有跟上。
“嫂子……”白书渺虽然不明所以但她还是礼貌道别后追了出去：“嫂子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呀？”
唐蔳蔳以为这事与她已不会再有关系然而段机虚却在第二天领着师母找到了古宅。
“唐姑娘好久不见！”他客客气气地将带来的礼物放在了桌上说。
唐蔳蔳看了那些人参鹿茸一眼着实想笑，请问她用得上吗？
段机虚没得到回应也不敢有所抱怨，他尽力露出了一个自认最为和善的笑容说：“唐姑娘这位是苟总的表妹，今日冒然前来多有打扰了。”
没等唐蔳蔳开口早已认出了她的师母便主动打了招呼：“同学……”但刚一开口她就意识到了不妥当忙改口道：“唐姑娘我想请你救救淼淼。”
唐蔳蔳没有答应也没有回绝而是问道：“您今日前来您的丈夫知道吗？”
师母闻言摇了摇头：“他……他不知道。”
“那您是想好了选择女儿对吗？”唐蔳蔳又问。
“我……”师母沉默了。
唐蔳蔳也不催促就静静地等着她。
“我想他会跟我做一样的选择。”许久之后师母才缓缓道，她满目悲伤，但却不知是为女儿还是为她那个毫不知情的丈夫。
唐蔳蔳的手轻轻撸着窝在她怀中的小仓鼠，嘴上说出的话却相当残忍：“实不相瞒就算您如今做出了决定，您的女儿能不能醒来我也不知道，毕竟她的魂魄已离体太久了。”简单说就是错过了最佳招魂时间。
师母点点头轻声道：“那我也想试试。”
“好。”唐蔳蔳也是爽快。
段机虚从两人的对话中已经知道了她们相识的事实，虽然惊讶但他也尽职尽责地完成了苟步焦给他的任务。
“唐姑娘车子在外面，你看还需要带些什么东西吗？”他问。
“稍等。”唐蔳蔳放下小仓鼠，然后拿着鱼饲料往莲花池中撒了几把将红鸾引出了水面嘱咐：“我要出门一趟，今晚怕是回不来你不用给我做饭。”
红鸾一口一颗吃得贼香的同时还不忘问道：“你又要去赚钱了吗？我看中了一套可以做彩虹的实验套餐等你回来给我下单行吗？”
唐蔳蔳表示可以是可以就是怕红鸾将自己炸成熟鱼飘香十里。
“不会的。”红鸾相当有信心：“等我弄懂了就拍视频上传或者直接开直播，那样我也可以赚钱给你花了。”
听听多么懂事的一条鱼，唐蔳蔳感动得一下子倒了半袋鱼饲料下去：“红鸾你多吃点，麻麻也爱你。”瞧瞧多孝顺的崽呀！
红鸾却不干了，鱼尾一拍水花溅起：“少占我便宜。”
唐蔳蔳这才想起她家鱼可是条会上网追星的时髦鱼呢！
再次来到医院唐蔳蔳就发现师淼淼身上的黑气明显比之前又浓郁了几分，事不宜迟她挥手便将一道印记打进了对方的眉间，然而不出半盏茶的时间泛着白光的印记就被黑气吞噬了。
唐蔳蔳收手看向师母：“你撒谎了。”说完就要甩手离去。
师母赶紧一把将人拦住：“唐姑娘……”她叫道。
见唐蔳蔳不欲理会她便看向一旁的段机虚求助：“段道长……”
段机虚也被师母搞得一个头两个大，刚才来的路上师母明明告诉他们的是：
六年前他们一家三口去了临县的海边游玩，师父却在潜水的时候突然失去了踪迹。经过几天搜救后所有人都说师父估计已经遇难，然而师母却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几乎崩溃，她日日都守在海边期盼着有一日丈夫能够无恙归来。
第七日晚上从睡梦中醒来的师母没惊动任何人悄悄从家里再次溜了出去，她想哪怕丈夫真的已经不在了她也要在他的回魂夜见到他。
然而这一次她在凉风飕飕的海边遇到了一位身躯佝偻的白发老人，老人告诉她在退潮之时海边会出现一座海神雕像。世人只要虔诚侍奉海神，海神便会实现他的愿望。
师母一开始并不懂得其中之意，她只是买了诸多贡品摆在了海滩上，结果自然是什么奇迹也没发生。
就在她自我怀疑那老人是不是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人时她突然听到身后有个抱着孩子的大娘笑呵呵地对遇到的熟人说她家宝贝孙子一出生就身体不好，结果去庙里过继给了菩萨后身体就明显好了起来，所以趁着今天初一她要去庙里还愿。
师母一听顿时茅塞顿开，等到再一次退潮时她就更加虔诚地表明只要自己丈夫能回来她定让自己年幼的女儿今后替父好好侍奉海神。
此话一落原本平静的海面起了巨浪，师母一回神竟然看到消失数日的师父真的躺在了沙滩上。
师母大喜忙将人送去了医院。
一家人又回到了以前幸福的生活，时隔多年师母也渐渐忘记了当年自己给出的承诺，直到女儿师淼淼这次放假回来告诉她自己最近总是做噩梦，梦中一直有个声音在不停地骂她言而无信。
师母这才猛地意识到事情可能不太妙，于是第二天就一个人独自赶去了海神雕像前说是自己后悔了，除了女儿外她什么都可以给予。
海神当然没有回应她，只不过师淼淼却一睡未再醒过来。
“你到底隐瞒了什么？还不赶紧一并说了。”看着哭哭啼啼不愿言明的师母段机虚真的也想甩手走人，然而他若是走了苟步焦那里就不好交代了。
“唐姑娘求你看在书渺的面子上救救我的淼淼吧！”师母搬出了白书渺试图说服唐蔳蔳。
可唐蔳蔳向来吃软不吃硬，她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逼利诱。
于是她停住了脚步冷冷地看着师母问：“救？怎么救？只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献祭婚姻让我怎么救？难不成叫我跟你那个海神女婿科普当代婚姻自由的法律知识？”
终于听出了个大概内容的段机虚痛心疾首地呵斥师母：“糊涂，糊涂呀！你难道平时都不看古装剧的吗？你看那些献祭给山神、海龙王的童男童女都落了个什么下场。”
“我……我……”师母眼泪一把把地掉着说：“我不知道啊，我见小孩子过继给菩萨后身体就好了，我就以为让淼淼给海神做个干女儿就行了，我……我哪里知道它对淼淼存着的竟然是那种心思。”
“孩子过继菩萨庙里都会将一根驱邪迎吉的五彩绳给孩子寓意祝福，你当日收到了什么？”唐蔳蔳又问。
“是……是一枚同心玉佩。”师母不敢再有隐瞒：“发现阿绅的时候那玉佩就在他旁边放着。”
“呵……”唐蔳蔳差点忍不住翻起白眼。
段机虚无语也懒得再开口。
唐蔳蔳走了，结果到病房门口她又停住了脚步。
“嫂子……”白书渺扶着抱着快餐盒的师父站在那，一看就听了良久。
“唐姑娘……”师父紧了紧手中的餐盒叫了一声说：“唐姑娘我这一生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也自问救了几个人……你看能不能用我的命去换回淼淼的？”
“阿绅……”师母慌忙跑过来抓住了他的手臂摇头：“不……你不能这样……不能这样留下我一个人……”说完想到了什么转身就朝唐蔳蔳跪了下去：“是我，一切都是我的错。唐姑娘用我……你用我的命去换淼淼的好不好？好不好？”
侧身避过了师母一跪的唐蔳蔳却正好看到了从白书渺脖子里掉出来的东西惊问：“你这是哪里来的？”
“嗯？”白书渺扶着师母直起了腰回答道：“哦，这个是淼淼的玉佩，上次演出换衣服时她放在了我这忘记拿回去了。”
“给我看看。”唐蔳蔳伸手。
白书渺很是听话地将玉佩取了下来放到了唐蔳蔳手上，唐蔳蔳将玉佩打量了一番后看向师父说道：“我或许有办法能将师淼淼的魂魄带回来，不过到时候您恐怕就要……”
“没事没事。”师父立马坚定道：“我这几年都是赚来的命了，只要淼淼能够回来我就算马上死也是愿意的。”
作者有话说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父爱如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