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擅长苟命的花山院同学》岫夕

5、第一个大任务

　　凉子还没琢磨出到底怎么打败八田，成为尊先生的首席崇拜者，系统已经马不停蹄地发布了新的小任务：【拯救同伴】
　　“系统，你现在越来越敷衍了，就算让我救人至少要告诉我救谁吧！”
　　系统冷哼一声，延续一贯的高冷风格：“马上你就知道了，等着吧。”

　　在这方面系统倒是从未出错，这天傍晚，周防尊果然要带着吠舞罗的人出去救人。凉子不太明白没有赤组印记的自己算不算吠舞罗的人，但也跟了上去。
　　十束多多良向她解释道：“最近有一个组织经常在镇目町作乱，赤城君去打探消息的时候出了差错，被对方抓住了，王现在要去救他。小凉子不用怕，到时候跟在我身边就好。”
　　凉子看了看多多良纤瘦的身体，迟疑着点点头。说实话，多多良这样的小身板，她能打一百个。

　　赤组从不知道低调是何物，作战计划这类东西更是从不存在。跟着同伴们走在冬日荒凉的大街上，衬着此时磅礴大气、橙红满天的夕阳，凉子恍惚觉得他们像美国电影里旧时代的西部牛仔，周防尊行走时裤子上呤叮咣铛的链条声就是荒原疾驰的马蹄阵阵，他们赶着时代的迟暮和日薄西山去赴最后的约，悲凉的英雄有木仓有酒余生又可以仗剑天涯。
　　这是奇怪的感觉。凉子看着走在最前方的周防尊，他看起来还那么年轻，尚有青春可以挥霍，又怎么会是迟暮的英雄。

　　敌方的大本营在一处废弃工厂，城郊的荒草到人小腿那么高，锈迹斑斑的铁门身残志坚地立在寒风里，不远处并排的几个大烟囱沉默地垂首，几排厂房和宿舍散在铁门后。
　　这处荒郊几乎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当然赤组也从没想过隐藏自己。他们大摇大摆地往工厂走，工厂的守卫人员站在铁门旁一左一右的两处高台上，在他们靠近后拿木仓对准了一行人。
　　TEC-9冲锋木仓，威力大成本低，很受欢迎的冲锋木仓。凉子摸着下巴点点头，看来这次的对手有点东西。毕竟现在的年头要弄到军.火还是有点困难的。

　　“果然来了啊。”高台上的敌人这么说着，另一个不怀好意地笑了，眼神轻蔑地投下，“还是快点完事回去跑温泉吧。”
　　“你这混蛋，是在看不起谁啊！”八田身上燃起赤色火焰，一马当先地冲上去。
　　冲锋木仓的火力不客气地覆盖下来，周防尊的红色圣域展开护住他身后吠舞罗的众人，那远比此时夕阳更瑰丽的红色如旧日骑士般沉默执着地护卫他的王。
　　凉子有点理解安娜为什么这么喜欢尊的红了。

　　敌人趁此间隙扔下了几个烟雾弹，没什么伤害值，但是赤组众人的视线瞬间被白色烟雾遮蔽得严严实实。
　　“可恶的老鼠！只会耍这些把戏！”坂东三郎太忍不住骂道。

　　烟雾里传来汽车发动的轰鸣声，草薙手里把玩着打火机，烟尘弥漫里气定神闲且极其优雅地笑：“看来我们的敌人还未交锋就要逃了，怎么办，尊？”
　　周防尊双手插在深红色夹克的口袋里，懒懒地抬眼“啊？”了一声，赤色火焰如一条巨龙般穿透烟雾，摇摇欲坠的铁门承受不住突如其来的力道，呻吟了两声，彻底倒下。巨龙继续向前，像长了眼睛般追上逃窜的汽车，一口吞了进去。
　　燃烧的汽车里滚出两个狼狈的身影，还未等爬起，就被八田一个滑板挨个儿打中头部，昏了过去。

　　“切，还以为有多厉害呢。”八田傲娇地抹了下鼻子，目光里隐隐得意地望向他的王，像一个等待夸奖的孩子。凉子想到自己的小任务，举着手跳起来，打断八田的目光大声道：“尊先生好厉害！简直帅呆了！像电影里的超级英雄一样！”
　　要表示对一个人的崇敬崇拜该怎么做？夸就完事儿了！在彩虹屁班进修过的凉子对如何不重样地夸人做过全面细致的研究，不是她吹，对着块石头她也能把它夸出一朵花来。
　　唯一的问题是，她现在种族天性所限，受不了撒谎的愧疚感，只要讲假话，肯定会被人发现。不过没关系，她可以真心实意地夸。周防尊本来就很厉害，她夸起来也不会有心虚的感觉。

　　周防尊表情奇怪地顿了下，别扭地揉揉后脑勺，可有可无地“嗯”了声。似乎觉得很麻烦，又不得不回应才好。十束多多良被尊这种反应逗笑了，明明多年前面对他的崇拜时王还很坦然的。
　　草薙出云也笑说：“小凉子，这可不公平，是我把你带回吠舞罗的，怎么你好像更喜欢尊呢？”

　　“不不，这不一样！”凉子赶紧澄清，她可是未来要跟草薙出云告白的女人，可不能让别人误会，等等——
　　凉子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假如她现在做不到坦然撒谎的话，她要怎么跟草薙出云告白，还让别人相信她的告白是真心实意的？
　　这、这岂不是说，在让别人相信前，她首先要让自己相信，她是真心喜欢草薙出云的？

　　凉子一言难尽地看着草薙出云。身形修长的男人穿着剪裁得体的酒吧服务生服装，给人一种跨越时间的来自法国十八世纪的优雅味道，他时常点着一支烟，淡白的烟雾没有让他显得颓废，反而让那种时间发酵的优雅蒙上飘飘渺渺的雾，把他整个人变成一张抓不住的画像里的梦。
　　不管怎么看，草薙出云都是一个十足有魅力的男人，但是凉子对着那张好看得了不得的脸试了几次张嘴告白，最后无奈而颓丧地发现——
　　果然做不到！
　　她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告白撩汉信手拈来，直球攻击列为日常了！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除了草薙发现凉子的表情有些奇怪外，其他人已经把注意力重新转回工厂。一行人踩着杂草走进铁门，占地面积最大的一排墙体发灰的厂房率先现于眼前。就在他们即将迈步推开门往里走时，凉子和草薙同时出声：“等等——”
　　“这里不太对劲儿。”凉子慢慢说：“第一，杂草太高了，假如这里是那些人的大本营的话，应该常有人走动，怎么会有这么高的杂草？第二，守备太少，就算再怎么看不起吠舞罗，只安排两个人守在门口也太大意了。最重要的是——”
　　草薙微笑着拍拍她的脑袋，接道：“太安静了。”
　　从吠舞罗走进工厂到现在，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安静得像死城一般，这太不正常了。
　　“拙劣的陷阱，”凉子下了定论，“这种陷阱只有傻瓜才会相信吧？”
　　吠舞罗的人可疑地视线飘忽了。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八田下意识问看起来最有主意的凉子。凉子立马欢快地望着他认真反问：“你现在承认我才是尊先生排名第一的崇拜者了吧？”
　　“啊？开什么玩笑！我才是——等等，谁要跟你比这个了？”“那就是承认了。”“所以说没人要跟你比！”“那就是承认了。”
　　“那个八田兄，咱们还有正事要做啊……”镰本力夫拉住和凉子较劲的八田，第一千八百次尽忠职守地劝说道。
　　凉子逮到机会不死心地大叫：“我就是尊先生的首席崇拜者我比八田君你能干可爱还会吹尊先生的彩虹屁我不管我就是第一不信你问尊先生我们谁是他最认可的崇拜者！”
　　“好啊！那就问啊！”恼怒的八田成功被凉子激起了奇怪的胜负欲，两边脸颊气得可爱地鼓起来。
　　沉浸在剧本里的凉子无比上头，漂亮的黑色眼睛燃起火焰。来吧，可恶的小鬼，伟大的任务者凉子是不会输给你的！

　　两双闪着幽光的眼睛齐刷刷射向还在状况外的周防尊，后者慢悠悠拢起衣襟，赤色之王头一回觉得冬天有点寒冷。